一頓飯之后吃的然無味便早早回了皇宮，我倒沒覺得什么不好和不快，心里是一直感慨老天的眷顧。看沈羲遙的臉色，他對柳家，似有不滿了。不過我并不好過問，只帶著溫柔淺笑看他熟睡，自己便去了側殿探望軒兒。

    軒兒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回來的時候睡得正香。芷蘭姑姑一直陪伴著他，三日里恐是日夜不眠，甚至消瘦了些。我心中感激，便忙讓她去休息，自己坐軒兒身邊，輕搖著的搖籃，心里想著之后的行動。

    仍舊是借沈羲遙皇命之手，除去柳家，同時除了柳妃。不能怪我，若怪，也只能怪她們的家族，仗著皇恩，不知天高地厚了。

    之后倒也算平靜了把個月，其間我命惠菊以回家探望之名見了幾次大哥，又去找了幾次秀荷。大哥那邊已經找到了多的證據，而秀荷那邊，雖然艱險，但依舊是兩月后，終將那賬偷了出來。

    此時已到流火七月，天氣漸漸轉涼下來。那日大哥奉命進宮議事，之后便請旨來了我處探望。彼時我正抱著軒兒觀賞夏日里后的百花爭艷，穿梭萬芳吐蕊的御花園映水蘭香之中。

    “皇上那邊似也有動作，據朝中親信講，皇上之前也秘密派人調查了柳家。”大哥一邊反折了一朵早菊逗著軒兒，一邊悄聲道。

    我點了點頭，心中甚是明了那日沈羲遙是極不痛快的。

    “這邊已經完掌握了證據，只要參上一，皇上必然不會輕饒。”大哥著，面帶喜色，我懷里的軒兒卻掙扎起來，一雙臉有些微紅。

    我淺淺一笑將軒兒交給身后的惠菊：“軒兒似是餓了，你命乳母帶他回去。今日出來得也久了。”

    惠菊下去之后，我才緩緩坐花間一只長凳上，大哥負手站我面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我。

    不知為何，我沉思了半晌之后：“再等等。”

    大哥一愣：“為何？”

    我抿了抿嘴：“總覺得，若只是這些證據，似乎難以完達到我們要的結果。畢竟……”我抬頭看著遠方，昨夜里玲瓏有些發熱，沈羲遙我處用膳，得知之后就過去了，一夜未回。

    “畢竟柳妃皇上的心中，分量是很重的。要做，就要做到當初孟翰之那般，讓皇上沒有辦法原諒。”

    心中一陣茫然，大哥久久得看著我，定了定身子：“那就由我們來想辦法吧。”

    這天晚膳前，沈羲遙抱著軒兒一直逗他開心，軒兒也不知怎的也一直“咯咯”笑個不停。我見沈羲遙龍顏大悅，心中也有了幾成的把握。

    “皇上，”我蓮步輕移，雪絲月華裙的裙底一道金色錦緞鑲邊，行走間有流光溢彩紛呈。“皇上，該用膳了。”

    沈羲遙“唔”了一聲將軒兒交給芷蘭便坐了下來。我不宜察覺得一笑，端了一只瑪瑙玉蓋盤放他的面前。沈羲遙看了我一眼，手上的銀筷一指：“這是何物？”

    我神秘一笑輕掀開，里面十數枚拇指大的圓潤之物透出柔和的光，看去皆是淺淺的金光顏色，襯紅色的瑪瑙之上，甚是誘人。

    沈羲遙“哦”了一聲：“這不是？”

    我點了點頭：“是啊，這就是皇上之前帶臣妾那聚賢樓吃的鴿子蛋。皇上快嘗嘗。”

    沈羲遙一笑取了一枚，之后連連點頭：“不錯，只是若是從聚賢樓買回，此時味道不會如此鮮嫩。”

    惠菊旁一笑輕聲道：“皇上，這是娘娘親手做的。不是買回來的。”

    我只安靜得喝著手中一盞甜湯，帶了溫柔的笑看著沈羲遙。

    “這是薇兒做的？”沈羲遙似是不信得看了惠菊一眼，又看著我。

    我擱下手中的碗淡淡道：“那日見你因之前之事沒有興致，想來吃得也不是很好，這美味一定也因了那兩個人而吃不出味道了。可是你身為皇帝，自然不能常出宮去，我便拖了大哥將那秘方買來，前幾日大哥進宮便給了我，只是此物不甚好做，這才試了好幾回。今日終于算是有了幾分的味道，才敢拿出來讓皇上嘗嘗的。”完又是一笑：“皇上若是不信，后面廚房的蒸籠里，還有呢。”

    惠菊一旁多嘴到：“娘娘為了做這個，前個還把手燙到了。”

    “多嘴。”我回頭斥了惠菊一聲：“去看看皇子睡了沒。”

    沈羲遙捉過我的手：“燙哪里了？”我笑笑抽了回來：“一點燙傷，沒事的。”

    他有些責備得到：“這等粗活，讓他們做了便是了。”

    我搖著頭：“畢竟是皇上你愛吃得東西，自然不能馬虎。他們做，我總是覺得不好。還是自己做了，心里才有底的。”

    沈羲遙笑著，眼底是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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