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舒服嗎？”

    司徒宣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到哥哥身邊，關切的發問。哥哥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回來就跌進沙發里，表情冷漠。不，還有，司徒宣冷不丁想到一個詞——仇恨。她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是和楊依依去吃飯了嗎，聽去的是城中好的法國餐廳耶。為了不當電燈泡，她忍痛留家里，盼望著哥哥高高興興的回來。可是，美食美女側，他回來竟然是這種表情！

    沙發里的人像是木偶，沒有反應。

    “哥——”

    司徒宣忍不住伸出食指，輕點哥哥的肩膀。

    司徒宇突的站了起來，嚇的妹妹手中的毛巾驚慌的掉地上。

    “這是怎么了？”司徒宣捂著突然遭到刺激的心臟，“哥你是怎么了？”

    司徒宇沒有理會妹妹的尖叫，走到窗前，目光過明亮潔凈的玻璃，餐廳里的一幕像電影一樣他腦中上演。

    她和一個年輕男人歡聲笑語巧笑嫣然。

    他不允許。

    她背叛，不，是出賣了他的感情后還能無所顧忌的享受別人的愛情。

    他對愛情失望透頂，憎之入骨的時候，她還能歡笑著接受別人的愛情。

    不行。

    絕對不行！

    司徒宣看到哥哥的背脊猛的挺直，手指用力的握一起。她知趣的退回自己的房間，卻加好奇平日里麻木的哥哥為什么會有這么激烈的反應。

    “我的頭好痛……”莫可然捂著腦袋，跌跌撞撞的下了樓。

    “喝了那么多酒！平常和我們聚餐滴酒不沾的人竟然喝了那么多酒，不醉才怪呢！”

    寧寧遞過一杯水，語氣里是不滿和抱怨，像個吃醋的孩。

    莫可然接過水喝了一口準備解釋一下，到底是為什么喝那多多酒時，又有人話了：

    “高興唄！”恬的眼睛眨了眨，“因為高興，可然姐才多喝了點酒！”

    “高興？！可是可然姐并沒有接受林凡啊。和一個拒絕了的男人一起，真的會那么高興嗎？”到這里，寧寧使勁點了點頭，像是無比肯定自己的推斷，“恩，一定是因為心情不好，借酒澆愁，所以可然姐才喝了那么多酒！”

    莫可然吃驚的看著員工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自己醉酒一事發表意見，不由的驚嘆她們的想象力。既然她們有了答案，就不用她解釋了。她喝完了水，去布置花朵。握著一朵百合，她忍不住沉思道：那么，我喝了那么酒，到底是為什么呢？就象她們的那樣，面對一個拒絕過的男人，真的有那么開心？

    那么，難道是借酒澆愁。可是，我究竟為什么愁呢？

    頭來痛，莫可然懊惱的嘆口氣，性不再管它。

    頂著昏沉沉的腦袋工作了一天，晚上她給外婆打電話。

    “外婆，我這幾天生意會忙一些，不能回家看您了，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告訴我，我給您送過去。”

    “沒有事，你好好工作吧。”外婆電話那頭歡快的，“我這些日子都有伴兒，打打麻將散散步，過的好著呢。”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莫可然高興的笑了起來，“我可要感謝陪著您的那些伴兒。等好回去，請大家到家里吃一頓。”

    “好好好！”外婆高興的應聲，一邊對身邊的人，“可然要請大家來吃飯呢！”

    聽到外婆很快樂的聲音，莫可然覺得很溫暖。再辛苦一陣子，等賺多些錢，就可以附近買一所房子，那時候就能天天回家照顧外婆了。她心里盤算著，像這樣子的話，多兩三年的時間吧，這個愿望就可以實現了。像是真的看到夢想成真的景象，莫可然開心的笑出來，唇角的酒窩像是盛滿了幸福的酒漿。

    “那就是花語。”楊指著路旁一間透出微光的店鋪。然而他身邊的老板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看，沒有反應。

    但楊想起花語主人那張明媚的笑臉和溫和的表情，繼續道“莫姐是我見過的堅強能干的女孩，聽，她和外婆還有一個上大學的弟弟相依為命。就這樣，她拼命的工作，積攢了一些資金后開了一間花店。剛開始的時候很，只有這么一點——”他用手比畫著，“這么，只有她一個人，可是經過努力，花語發展到今天的規模了。”

    “你怎么肯定是她自己努力的結果呢？難道……”司徒宇看著那片燈光，“難道不會有——比如男人，幫助她嗎？”

    聽見老板出這樣的話，楊心里升起了怒火：你雖然不了解這個女孩子，不知道她拼搏的路程有多辛苦，但是怎么能這樣否定和猜測她呢？就算你沒有見過這樣勤奮的女孩子，即使你經歷過自己的那樣——靠男人生活的女人，可是你怎么能這樣的侮辱一個善良而不幸的女孩子。

    那一刻，楊對身邊的男人出奇的厭惡起來：出身富貴家庭，沒有品嘗過生活艱辛的人，這種人知道什么是生活的意義！

    雖然他有一肚子的不滿和憤怒，但是此刻，他仍然是仰仗著他的薪水過活的人。所以，他壓抑住怒火，量平靜但無比肯定的“她不是那樣子的人！”

    她不是那樣子的人！司徒宇心里一驚，什么時候，他也是這樣堅決而肯定的——她不是那樣子的人！可是事實呢……他暗暗嘲笑自己過于天真的下屬。

    透過玻璃窗看到他們爭論的主角——莫可然正推開玻璃門出來。她揭掉貼墻上的海報，拿抹布費力的擦起來。

    這樣的時刻，這樣溫馨的夜晚，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亮起來的時候，她不是應該坐燭光里，笑吟吟的享受愛情么？還是，她真的像他身旁的下屬的那樣，是個勤奮刻苦的女孩？

    車燈有一瞬間照過來，莫可然停下擦墻的手，遮住了刺眼的燈光。銀灰色的汽車像幽靈一樣從她面前呼嘯而過，她鬼使神差的盯著那輛車，直到它融化濃濃的夜色中。莫名其妙的，有一種心痛和不安她心底迅速蔓延開來。她呆坐門前的臺階上，茫然的看著周圍五光十色的世界。

    自從法國餐廳里約定了做好朋友，林凡就經常到花語來。也許是因為放下了感情，也許是真的可以做朋友，他不似原來那般嚴肅和拘謹。不過他來的大多數時候莫可然都忙，于是他就坐下來，欣賞一下上架的花朵，靜靜的看著莫可然忙碌。偶爾有顧客來，他也會過來摻和：比如，有人買了一枝玫瑰，他會調侃“我的女朋友對我，女人都是虛榮而又貪心的，一朵玫瑰和一百朵玫瑰表達的雖然都是我愛你，但意義她們眼中可大不相同。|”

    買花的男人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于是他繼續“送玫瑰花好大廳廣眾之下，你一定知道批評要保密，褒揚要公開的道理。男人給一個女人送花就好比：這世界上我欣賞你。可是，如果大廳廣眾之下給她一枝玫瑰，她會覺得很沒有誠意。”

    男人聽的入神，“是這樣的道理。”

    “是第一次送花嗎？”

    “是。”男人羞澀的撓了撓腦門。

    “那就不能只送一朵了。”

    “那……”

    “99朵吧。如果送999朵的花，以后就很難再超，所以，只買99朵就行了。”

    |后，當男人抱著滿懷的玫瑰走出去時，花語里炸開了鍋。

    “天哪，林凡，如果你這里，花語的生意會好十倍。”

    “是啊，你的分析怎么那么有道理。”

    聽著女孩們由衷的贊美，林凡有點不好意思。他抬頭尋找花語的主人，發現她正驚訝的注視著自己。此刻，她對他笑著，清秀的臉上漾開一抹動人的紅云，唇角的酒窩像跳躍的星星。

    “我可以拜你為師嗎？”莫可然欽佩的看著他，“這樣，過不了多久，花語就能變的寬敞一些了。”

    “當然可以，我免收學費，什么時候畢業都行！”林凡開心的打趣。

    莫可然覺得著這樣很好。

    和這樣一個男人做朋友，真的很好。

    不會因為不能接受他的愛而不安和歉疚。只是，她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作朋友，很多時候，她一抬眼就看到他熾熱的目光，那樣的目光，代表的仿佛不只是友情。要一個男人和自己所愛的女人發展友誼，她想想，有些不可能。但是，林凡真是一個好男人，即使他隱藏不了自己的情感，卻也沒有向莫可然再次提及。

    理所當然的，順其自然的，莫可然心底肯定了他的友誼。雖然有時候也會想到這樣不公平，想到自己像只笨拙的鴕鳥，只是一味的躲避，以為把頭埋進沙堆，看不見了就萬事大吉。

    但這樣，總好過和一個男人正經八百的談戀愛。愛情是什么東西呢，來的時候雖然甜蜜無比，但一旦失去，卻是痛徹心扉。

    她不能再承受一次傷痛。

    她也不能再傷害

    任何一個人。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