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然打開門剛探進頭，就高興的叫了起來：“可風——”
若是平時，莫可風一定會一跌而起向她張開雙臂的，但此刻，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背脊僵硬的看著窗外。
“可風？”莫可然心而疑惑的向他走過去，“今天怎么會回來，不工作了嗎？”
“姐，七年前，我到底生了做了什么手術？”
莫可然僵住，不明白弟弟為什么又想起了這個問題，她看著他，好一會才輕輕的道：“不是跟你過了嗎，只是個手術�！�
“是個什么樣的手術？”
“可風，你怎么了，為什么問這個？”
“我只是想知道七年前自己到底生了什么病�！�
“真的沒有什么�！彼槃莸艿苌磉^坐下，“……不管發生過什么，現你不好好的嗎，這是重要的……”
她住了口，眼睛看到莫可風手下的幾張紙，臉龐漸漸失去了血色。
“為什么要騙我？”
莫可風轉過頭，看著姐姐，眼里的痛苦深不可測。
“……對不起……”莫可然慌了神，淚如雨下，“對不起……”
“是因為這個和他分的手嗎，因為我的手術費？”
“……”
莫可然不出話來，只有眼淚無聲的滴落。，
“……姐有沒有想過，這樣活下來的我，該是多么難過……”
“……對不起，可風，對不起……”
莫可然捂住嘴，忍住啜泣。
“不要對不起，姐因為我的病和心愛的人分手，對不起人，怎么可能是你？”
“……可風……”莫可然的淚簌簌的滴弟弟的手上，“對不起……”
莫可風看著她，眼中的淚突然滴下來。
“姐知道嗎，這樣活著的我，比死了還要難過！”
莫可然淚流不止，隱忍了多年的痛，所有的委屈和傷心部爆發出來：
“你告訴我應該怎么做……你病了，他也病了……我愛的兩個人就要離我而去…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的生命去換取，可是我不能……”
她咬住嘴，幾乎再不出來：“有人給我了一個辦法，只要按照她的做……就能救你們……如果是你，如果是你會怎么做……告訴我，如果是你，應該怎么做……”
莫可風看著姐姐捧著臉坐到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搖頭頭，不住的喃喃自語：“我想讓你和他都好好的活著……所以，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都愿意……可是，為什么你們都不能原諒我……”
他也病了，姐是司徒宇也病了嗎？
莫可風似乎可以想象到姐姐當年的心情，弟弟病了，心愛的男孩也病了，有人趁機讓她簽了那份使她一直都活屈辱和恐懼中的協議。
他那剛剛還似乎無法消解的憤怒和絕望被姐姐的眼淚和悲痛所淹沒。
莫可風也蹲下來，把哭泣的似乎活不下去的姐姐摟進懷里。
莫可然抽噎著，身子顫抖如風中的葉子，她的眼淚很快又浸濕莫可風的衣服，莫可風用力抿著嘴，眼淚卻不能自己，啪嗒啪嗒的滴姐姐的背上。
司徒宇的桌子上攤著一張報紙：
當紅歌星莫可風命途多艱，七年前進行了生命垂危進行了心臟修復手術，一年前又做了換心術才死里逃生
……
他的目光光窗看向沒有頭的遠方，心房里思潮翻滾：
一年前，莫可然到夜來香駐唱，爾后又“賣身”，就是因為這嗎？
一定是因為這吧。相依為命的弟弟病到生死關頭，無依無靠的她只得出賣了自己……所以就有了像一根剌入他心臟的尖刺的多年前的背叛……
他的心一點點被疼和一種不上來的情緒吞噬，對莫可然后一縷的恨，像天空籠罩了許久現突然見到陽光的霧，不知不覺間就淡了散了……
要一個女孩子出賣自己，是多么的艱難和屈辱，可是他，卻一爾再的傷害著她……
但是，他又想道，這樣也不能原諒她，就算是她有這樣那樣的困苦，但難道因此就能出賣別人嗎？
那后一縷將要散開的霧，突然又聚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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