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皇上剛剛離開，要是二位妹妹早來些時候定能碰到。”恩熙微微露出遺憾的神態，我則不以為然，男人么，容易得到的東西不珍惜，且她此刻同惠妃賞花若真叫我們碰見反而落下刻意或不自量力之嫌，惠妃也似乎對我的不以為然顯得很贊賞。

    與我們閑話一會她的宮女便服藥時間到了，便離開了。

    待惠妃走遠了好一會，我便吩咐了玲兒讓青易、書竹端些茶點，再讓夏嵐帶著飛蘭、白梅去采些茶花。恩熙這才道：“想來林汐姑姑與我的若云一樣并非外人。”言語間已不覆剛才的笑顏，盼若兩人，竟像賜殿前夕我房里那晚的神情。

    我道：“姐姐但無坊。”

    她道：“妹妹見到了，現下惠妃與謹賢妃專寵多年。皇上雖然還惦記我些，只是帝王的愛并不牢固，只怕僅僅貪戀我的容貌。以你我才入得宮來，二人之力是不夠與她們抗衡的，只有躲到大樹底下才好乘涼啊！”

    恩熙的意思是要投契宮中的寵妃，我瞇眼想了一會，“妹妹打算投靠哪宮娘娘？”

    恩熙道：“惠妃是得寵，只是無果的花兒能開多久？瞧她的身子骨怕是很難生出皇子來的。賢妃娘娘和藹可親，是平易不過。”

    我不動聲色，恩熙等著我回答。賢妃卻是隆寵不衰，三皇子又是聰明好學很受縛沛看重，只是能惠妃和當年為隆寵的歐陽貴妃恩寵不斷又安然生下三皇子，只怕不是個簡單的人。

    “姐姐考慮的周詳，只是不知如何靠軍？”

    恩熙并不回答，徒然起身，緩緩走到一株牡丹前摘下大的一朵鼻前嗅了嗅：“這牡丹開的倒好，容妹妹可喜歡？”

    我知她意思，牡丹乃指元配。復又指著旁邊的芍藥道：“芍藥雖美，終不登大雅之堂。”

    恩熙裝作不解，問道：“那芙蓉呢？可嬌艷的很。”

    我信手把恩熙手里的牡丹別到她鬢發：“‘惟有牡丹真國色’！”

    話未完，恩熙已釋然微笑，“想來牡丹也是厭惡這芍藥的大紅呢。不如把這牡丹采些送去送延禧殿給皇后娘娘，妹妹覺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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