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雪墨迎上主位坐定，雪羽便克守份的垂手立于一旁。

    “將軍，此處并無外人，你我無須拘禮，同坐吧。”雪墨笑得溫和，待雪羽謝恩落座后才繼續道：“將軍可知天朝易主之事？”

    雪羽依舊垂著頭，濃密的銀色睫毛遮去了冰藍色眼眸的光彩，“卑職略有耳聞。”

    “將軍有何看法？”雪墨原算得上優秀的樣貌，雪羽面前完失了光彩，只是那股王者般的氣勢卻將所有外的差異化于無形。管的書房中只有兩個人，卻生生用他那天生的恢宏氣魄壓下了雪羽的非凡氣勢。

    雪羽沉吟半晌才應道：“恕卑職只是一介武夫，看不透天下間的風云變幻。”

    雪墨眉輕攏，板起面孔道：“大將軍過謙了，再這般下去，我要覺得是將軍不屑與我這的四皇子共商天下大事了。”

    “卑職不敢！”雪羽騰地站起身，卑躬屈膝的道：“卑職只是不敢四皇子面前班門弄斧，妄談國事。”

    雪墨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雖然他不是雪國的太子，但也是朝野上下受敬重懼怕的皇子，他的才干、睿智、公正、清明舉國皆知，甚至有人臆測，有朝一日他會取代太子而成為雪國的儲君。他抬手扶起雪羽，溫聲道：“聽將軍與我七弟舞，還有失蹤前的八弟月，都已兄弟相稱，何必偏偏與我這般疏遠？你乃朝中重臣，是雪國的銅墻鐵壁，不必獨對我這般誠惶誠恐！”

    雪羽扯動漂亮的嘴角，卻了無笑意，坐回位置道：“舉世皆知四皇子乃天縱英才，雪羽自是敬仰之極，不敢褻瀆。至于天朝易主之事，帝雖非原立的儲君，但亦是德才兼備，定會是一代明君良主。而我們這些邊鄰國，自要借此機獻上賀禮，以示友好。”

    這席話聽到雪墨耳中，似有意影射自己現下的處境一般，卻不動聲色佯裝不察，道：“那么將軍認為，我們該進貢何禮才為上選？”

    雪羽思忖著道：“論奇珍異寶，我們比不過盤踞海岸的流金國；論人間絕色，我們比不過美女如云的鳳國；論山珍，我們又比不過契國……”

    躲窗下已偷聽許久，冷得手腳發僵的周憐真是懊惱之極！她忍著寒冷躲這里，可不是為了聽他們講這些無聊事的！只是如今想離開已身不由己，只怕稍有差池會被里面的“武林高手”羽大將軍發現，便只得繼續苦撐著。

    “我們有的，只是冰雪。”雪墨幽幽嘆息一聲，瞇起的眼中隱著無限郁郁。

    “不錯！”雪羽附和一聲，繼續道：“我們不如就請**師制兩件雪為襟、冰為袖的冰雪羽衣，進獻給天朝的帝后。”

    “好！”雪墨拍手贊道：“將軍此招甚妙！以**師之玄妙神功，此禮定能博得天朝帝的青睞！”

    雪羽漾開微笑，謙恭依舊。

    雪墨起身，撫平錦衣上的褶皺道：“還有一事，想與將軍打個商量。”

    “不敢，請四皇子吩咐。”雪羽跟著垂首立于一邊。

    “父皇身子日漸虛弱，對八弟的思念日益加劇，只是八弟一直音訊無，我兄弟幾人心急日甚。今日既知將軍府上有此奇人，不知可否……”雪墨頓了頓，高深莫測的笑道：“將軍是聰明人，想來也不必我點明。”

    雪羽躬身道：“既然四皇子看得起卑職的男寵，卑職自不敢逆了皇子們的孝心，擇日定將月送入宮中，以慰皇上思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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