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殿外庭院里燈火點點，如初輕柔微促的探問聲自門外傳來。

    周憐的聲音慵懶的隔著重重紗帷傳出：“這么晚了，外面鬧騰什么呢？擾了宮好眠。”

    “娘娘恕罪。”羽衣衛總管洛染躬身佇立殿門外，恭聲道，“適才瓊梨堂遭了刺客，微臣奉圣諭宮中追查。”

    “哦？”周憐顯出驚詫且關切的聲調，“貴人妹妹沒事吧？哎喲，今夜是不是圣上段貴人的瓊梨堂呀？可曾驚了圣駕？”

    洛染應道：“托娘娘的福，圣上與段貴人皆安然無恙。”

    周憐這才長出口氣，道：“圣上與貴人無恙便好，那你們還愣那兒做甚？還不速速去抓了刺客回來？都等宮殿外，莫不是要到宮寢殿里來抓刺客么？！”

    “微臣不敢！”洛染已驚得一揖到底，為難道：“只是微臣奉命查各宮，還望娘娘允微臣帶人去安鳳宮中的其它殿堂。”

    周憐沉吟片刻，道：“罷了，若那刺客真藏進安鳳宮，宮自也安生不了。你們要便吧，不過手腳可輕著點，文常好靜，此刻只怕已經睡下了，若將宮的文妹妹驚擾了，可饒不得爾等！”

    “是，謝娘娘恩典。”洛染一揮手，身后訓練有素的羽衣衛如夜間精靈般，悄無聲息的消失千回百轉的廊臺殿宇之中。

    半個時辰后，羽衣衛無所獲，向鳳妃稟告后便又去向下一座殿堂。

    周憐自香檀木錦床軟榻上坐起身，回眸看向床里橫躺著的黑衣刺客，悵然道：“云無痕？我早該想到，你與文心是師姐妹相稱，怎地入宮又成了主仆？你們進宮都是為了伺機刺殺月帝，是不是？”

    云無痕穴道未解不能言語，縱是想極力否認，把一切都攬到自己一人身上亦不成。她心知雪羽與這鳳妃皆是聰明人，自己縱是千般信口雌黃的狡辯，也終是騙不過這兩個聰明人的。

    “為什么？是你們與他有私仇，還是為了別人？”周憐有些哀傷，她是真心要結交這兩位俠女的，想不到她們卻是有心要加害雪孤的人。

    雪羽自殿頂橫梁上偏然飄落，笑道：“她被封了穴道，你問的這些話，她縱是想答也答不了啊。”

    聞言，周憐拋給雪羽一個“那你不早”的凌厲眼色，嘴上卻：“你既然不打算把她交給羽衣衛，也就是不打算傷她性命嘍？那還不給人家把穴道解開？”

    “好好好，謹尊娘娘口諭。”雪羽嬉笑上前，利落的解了云無痕的穴道，料定她不傻，所以定不會聲張暴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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