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之煥永遠都無法拒絕葉雪的請求,這對于他來講真的很難。只要他看不到那張笑臉,心中就有所惆悵。只要能夠看到那張歡顏,一切便都無所謂了。
于是,金之煥再次徹底地貫徹了葉雪的指示,管他的心中此時忐忑不安。
金之煥扭回身朝阿魚吩咐了幾句,這個忠仆不悅地把雙眉挑得老高,心中埋怨自己的少爺實把這個女人慣得不成體統,沒有了半點規矩。可惜,人家是主自己是仆,也只能暗氣暗憋,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阿魚快步走到船后喚了一條船,離開沒有多久便返轉回來,船上卻多了個巧笑嫣然的女人,正是醉紅樓的老板娘阮紅玉。
“金老板,好氣派的畫舫啊!”阮紅玉剛上得船來,就連忙夸獎起來,眼睛卻滴溜溜葉雪身上轉個不停。
“好了,你帶葉姑娘去準備下吧。由她的喜好來做,別出什么意外。”顯然金之煥已經安排阿魚通知了阮紅玉事情的原由,當下也沒什么再羅嗦的。
“好!好!好!當然是要由著葉姑娘了,不過登臺是要掛名的,不知道葉姑娘要掛個什么名字?”
“清影!”這個名字幾乎就剎那間浮現葉雪的腦海里。
“清影?”有些詫異的阮紅玉如何能夠想到葉雪此刻的心情,呆愣下來想夸獎一下,卻也不知道該什么好。
望著和阮紅玉乘船離去的葉雪,阿魚看著癡癡相望的少爺,低語道:“少爺,她真的把自己當作水中的女鬼了?”
“呵呵,什么女鬼!是水中一抹清麗的影子。”金之煥望著自己的手下,心里也明白他想什么。
“少爺,我救她上來的時候,她真的沖我笑來著。”
“那她是感謝你救命之恩,難道水里,你要她跟你講話不成?”
“可是……可是……”倔強的仆人還想聲明自己觀點的正確。
“沒什么可是的,你呀!以后少這些鬼話。葉姑娘是誰?我能不清楚嗎?”金之煥輕聲呵斥道:“還不跟上去好好護著,她怕水!”
“是!”沒好氣的仆人飛快地乘另艘船離開了。
“葉雪,雪兒啊!”金之煥長嘆了聲,心道:對你,今生我還能放手嗎?洛水河中的一躍,真的把我嚇得魂飛魄散,只道是你我便要陰陽相隔了,為了救你的命,莫是“紫竹林”,就算是金某的萬貫家財,用來換你的性命又有何惜呢!
葉之煥眼睛所追逐的那抹清影消失花臺后,另一個影子卻閃現他眼前。
那個站花叢中楚楚可憐的少女葉雪,多走幾步都要歇上一歇。那個終日與藥為伴的少女,明明是如花的年齡,卻終日愁眉不展,身上常常都帶有一股藥物的清香。
“金大哥,你常來啊!”
“金大哥,記得來與我話啊!”
“金大哥,你早點來啊!”
“金大哥,我的病怎么就是不好啊!”
“金大哥,這個世界也惟有你才會憐惜我!”
“金大哥,我不想做王上的妃子啊!”
那兩眼的無奈與悲切,至今猶未從金之的腦海中抹滅。
從第一次的偶遇,金之煥的心便已完牽掛住了這個怯生生的少女。從那時起,他的心中便永遠有了這個無法磨滅的身影。也是從那天起,他收住自己那顆浪子的心,誠心誠意地對待這個鳥依人般的葉雪。
多少次,金之煥帶著請來的名醫為她診斷,各式各樣稀世的藥物被送到葉雪的面前。可是藥吃得多,病是沉重。
為了能夠給這個可憐的少女祈福,金之煥做過那么多的善事,廣施人眾,一切便只是乞求上天能夠多多憐惜下他所呵護的少女。
就算,就算葉雪的父親將她許給那個無能的洛王,金之煥對少女的憐惜都未曾少得一分一毫,他的心只有痛,他將少女的無奈和凄苦絲絲毫毫半分不差的完看眼里。那個宮廷,那里的爭斗又豈是單薄的少女能夠應付的呢?
可是,一切畢竟都過去了,疾病已經完脫離了葉雪。不是嗎?昔日的少女何嘗有過現的嫵媚,又何時會對他無拘無束地如此調笑。
……
人群的歡呼聲再次傳來,打斷了金之煥的回憶,抬眼望去花臺上那個一身鮮紅衣衫的俏佳人,不是自己嬌寵的葉雪又是誰?那身鮮紅的衣裳,幾乎把這個絕代佳人襯托成一只嬌媚的海棠花。
嬌媚而帶有幾分歡暢的歌聲渭水橋上響起,“紅塵多可笑,癡情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醒時對人笑夢中忘掉,嘆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愿開心到老。”唱得興起的葉雪憑借著自己的功夫,居然繞著前方豎立的拉桿,憑空翻舞了兩圈,穩穩落回臺中時,長袖恰巧遮住了半邊臉龐,巧然回眸一笑。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高心,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歌唱舞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剎那間舞臺仿佛成為葉雪美好的回憶,這里她情地揮灑著自己,將一切的美好完展現所有人的面前。她,葉雪,是如此的灑脫、逍遙,那刻她似乎真的忘卻了所有的煩惱!
花瓣四起中的葉雪,已不是前情中那個疾病纏繞的少女,不是今生悲戚無助的少女,她要做自己,做一個完屬于自己的葉雪。
場爆響的掌聲歌聲停落了片刻后響起,機警的阮紅玉葉雪啟唇開唱,就知道會有什么樣的效果,竟然把自己帶來的那些鮮花部散落舞臺上。旁邊那些唱過調的女人們,何時聽過如此逍遙的歌曲,不由得相互張望,打聽臺上的人是哪里的姑娘,是哪家的王牌。
就連剛才那位迎得無數掌聲的,被金之煥稱為才女的少女慕容瑤,也驚異地走出了自家的畫舫張望。
看到一張張因為吶喊而通紅的面龐,葉雪伸手接住不知道何人扔上來的鮮花,放嬌紅欲滴的唇邊輕輕一吻,展顏一笑,隨手將都花枝拋出。
霎時間,臺下尖叫聲四起,不少登徒浪子爭相上前,搶那美人拋下的鮮花。就仿佛,臺上的仙女真個兒自己跳下臺來了。擁擠的人群相互積壓,就為那一支花朵,竟不惜大大出手,還有那些體弱的紛紛落下水去。
沒有理會下面的喧嘩,葉雪后回眸掩唇展顏清笑,悄然尖叫聲中退下臺去,乘坐那只船回到了金之煥的畫舫中。
換去了那身俏麗的衣裳,葉雪恢復了她平日的裝扮。金之煥那張了半天的嘴巴,此刻也沒有完合攏,反而聲音里透出了不少結巴。
“呵呵,雪、雪、雪兒唱得真好,詞也鮮得很,哪里找的啊?”
“不告訴你!”葉雪笑吟吟地轉身,向畫舫外看著那些依舊不依不饒的人們,沖著橋上的花臺猛喊“清影”
“你怎么不謝臺?瞧那些打賞的人絡繹不絕,都找你呢。”看著意猶未的葉雪,金之煥有些不知味地問道。
“怎么,看我受歡迎你不高興嗎?”葉雪沖著有些吃味的金之煥,眨巴眨巴眼,笑得像個天使,臉上猶自帶著興奮的紅暈。
忍不住金之煥伸手又想拉雪兒的玉腕,他現真的想把這個嬌媚得無限美好的少女攬入懷中,永遠都不撒手。
可惜卻被葉雪抿嘴笑著躲開了,“呵呵,就不讓你拉!”
“嘩眾取寵!”身后的阿魚,看到自己少爺那傻癡癡的樣子,終于忍不住用剛剛好的聲音出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知道你對我有看法,不過如果你實懷疑我的話,就找幾個和尚做做法事,實不放心你也可以找幾個茅山的道士啊!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鬼上身。省得你每天看著我不是緊張兮兮的,就是板著臉。”
聽到這樣的反駁,阿魚立刻明白自己的少爺把自己的話盤拖給這個姐了,悻悻地看了眼自己的主人,閉住了自己的嘴巴。畢竟背后人的閑話,不是件光鮮的事情。
“金公子,有人來訪。”阮紅玉的聲音外面響起,雖還未露面,卻已聽出了其中幾分尷尬。
“什么人?”金之煥將做了鬼臉的葉雪拉到身后,自己走出船艙。
“金公子,不是我要生事的,實是我也不敢惹啊!”著阮紅玉指指身后跟隨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
雖然此人一身便裝,但是金之煥一眼便認出了這個人是何人的隨從,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變得不太好看,眉頭也皺了一起。
“金總管,怎么一個人把佳人藏船中啊!我家王爺打賞,請清影姑娘過去一敘。”那侍衛拱手施禮招呼道,眼睛不住地向畫舫內張望。
就金之煥躊躇,不知道如何推委的時候,一個響起。
“金兄,怎么好心情,此逍遙啊!”熟悉而清晰的身音旁邊經過的素雅畫舫上響起,南宮平一身清衫出現了船頭。
“南宮公子!”葉雪的驚喜聲響起時,輕盈的身影已經飛過兩船之間,穩穩地站了南宮平身邊。
“葉姑娘,看來你的身體已經完康愈了。”南宮平看著眼前飛來的佳人,嘴上雖然得平淡,心頭卻不由得怔怔,手不由自己地伸向葉雪的腰間,生怕這個武藝半生不熟的少女閃進水里。
“那當然,雪兒若是不好,豈不是辜負了你和了空大師的厚愛,辜負了那片紫竹林。”
“嘿嘿!”南宮平那難得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了幾絲訕笑,“女人啊!”他心里嘆息了聲。
“這位官爺,我可不是勾欄院里的女子,請恕不相陪了!”輕瞄了下阮紅玉身旁的侍衛,葉雪淡漠地了聲,便朝金之煥招手道:“來呀,來看看南宮公子的畫舫。”隨即淺然一笑,閃身已經進入了南宮平的畫舫里。
其實葉雪剛高處起舞,已經看清楚眼前這個人是誰的手下了。那么醒目的畫舫,近咫尺,高處起舞的她又如何能夠看不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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