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村長還有顧慮萬里又詳細了一下阿百雅禁外貌特徵和舉止包括她脖子上掛著的那串以紅珊瑚和白色珠子製成的、形狀奇特的蛇行配飾因為他得太詳細了村長完相信了。
「我非常尊重您的宗教信仰可是有一個問題我聽養蠱的人是要以一定的方式回報蠱的邪的蠱要求就多。蠱殺人也必須以人為食。如果哪天所謂的壞人死光了養蠱人為了防止蠱的反噬就要以濫殺無辜來侍奉蠱。你剛才的藥鬼不就是如此嗎？想必這裡的人曾經深受其害吧？」萬里根據村長的臉色猜測著沒想到村長竟然真的點了點頭這裡竟然真的曾經深受蠱毒之害。
「害怕報復是正常的可是讓這個殺人兇手逍遙法外的話以后可能造成可怕的后果而且我們會保護村寨的。」萬里誠懇的「我的朋友其實是一位很有能力的法師他一定能保證村子裡的人不受傷害只要您幫忙。請您相信我們。」
村長沉默著看的出來內心很掙扎他想保護村寨但又害怕使自家受到巫蠱的荼毒兩難的情況讓他一時難以取捨。
萬里理解村長的這種心態所以并不催促只靜靜等一邊。過了好一會兒一直不話的阮瞻突然「我想阿百雅禁夢示夏大概是想讓我們除了這個背后下蠱的人吧畢竟只有萬物神才有權利決定人的生死任何人也不能代神作出決定。她因為已經仙去不便親自動手這才想讓我們后人來解決事情。」
他知道村寨裡的人對他們的萬物神很虔誠而且也對那位阿百雅禁分外崇拜和相信甚至是盲目的所以他以這方面勸村長。
而且他也以為阿百雅禁是要告訴后人們一些事情的不然不會讓夏反覆出現幻覺。這竹樓他曾經檢查過并沒有靈體存留也沒有邪氣不是村民所的的連通陰陽之地只是傳使它變得神秘。至於那幻覺并沒有一絲惡意肯定是阿百雅禁預知了一些事情用他們不理解的巫術留下來的意念吧就好像錄像機一樣而那件嫁衣就是這錄像機的開關。
據有能力的巫師能預測未來阿百當年是一位有名的雅禁能預測未來沒有什麼奇的甚至可能有些事情就她眼皮子底下生她無力改變所以才來求助於后人。
他的話果然對村長產生了作用老人又猶豫了一下看著兩人真誠無偽的臉終於決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給兩個外來客。
「我們這一帶阿百雅禁是受尊敬的十里八鄉誰有事都會找她。她不像別的法力高深的道公道婆會收取高額費用也不像保佑一方的巫那樣不可接近。她的力量無人可比卻從不收村人一分錢生活非常儉樸這竹樓和平常的生活用度都是村民自愿供奉的。由於她法力高心又善所以山外面都翻了天的時候我們附近幾個村寨雖然窮卻還是平平安安的大家都那是因為她守護著這裡。我們這兒的人幾乎拿她當萬物神一樣相信的不過解放后不久她忽然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有人她是洩漏太多天機保護太多人而受到懲罰有人她是成神仙去了。總之再也沒有人見過她她之后我們這裡再也沒有出過法力這麼高又那麼善良的雅禁了。」村長長嘆一聲「其實我今年才六十歲對這位了不起的雅禁幾乎沒有印象不過我爹以前也是村長所以我聽過太多阿百雅禁的事村里還健的老人也都知道的。」
「她有沒有結婚？」萬里問。
「據她的能力是天生的也就是天授的所以不能和世俗的男子婚配。不過－－」村長遲疑了一下「聽老輩人有人看到過她的竹樓裡有男人出沒因為她也是族所以有人她也是以藥鬼為夫的。可是她還留這兒的時候并沒有什麼人遇害應該不是藥鬼。」
「那她有沒有收徒弟呢？」阮瞻提出又一個問題。
他們主要是想打聽阿百的情人司馬南和當年那個郎的情況因為各種線表明這兩個人與整件事有相當密切的關係。想著中間舖墊一下然后再打聽郎的情況沒想到才提到「徒弟」兩字村長的臉色就變了。
兩人對視一下精神立刻集中起來。難道所有問題的根源都阿百雅禁的徒弟上嗎？
「村長如果是重要的情況請您一定要告訴我們。」萬里連忙懇切地「不定這就是我們要解決事情的關鍵如果您有顧慮我們可以設下一個結界不讓外界的任何人知道我們今天的談話。」
村長苦笑一下搖了搖頭「人做天看。瞞得了人瞞不了神。我并不怕只怕拖累家裡、拖累村子。可是－－算了既然阿百雅禁有夢示一定是會保佑我們的。」
村長又嘆了口氣裝上了煙袋深深地吸了一口「算來阿百雅禁的那兩個徒弟比我的年紀大一點點其中一個是我的遠房表姊另一個就是那錦村投河娘的正式男人。我表姊叫阿烏郎一家是我們村的名字叫做黃石頭不過我們叫他阿啞因為他時候不話寨子裡的人還以為他是啞巴。」
阮瞻和萬里都沒話因為被這事實震驚了。沒想到叢林怪人阿烏竟然是村長的表姊沒想到郎是阿百雅禁的徒弟。
其實想想這很合乎情理他們既然懷疑郎是幕后人而他的領又那麼高幾乎是用蠱的天才還可以輕易操縱動物和植物就可以他一定天生就有某種能力并師以一位高人。這山裡還有誰比一位傳奇的、幾乎被奉為神的雅禁有法力和巫力呢？！
「你們山外的人不明白我們這裡有天授能力的孩會被視為神子并不常見無論男女他們都會活得很久并且保佑這片山林。傳中要好幾百年才出一個這樣的能人。」村長吐了一口煙沉浸回億裡「聽我阿爹當年的阿百雅禁被證實有天授能力是神子后我們整座山裡的人都高興極了因為有神力的人竟然我們這一代出現是我們極大的幸運。大家來都以為從阿百雅禁后要幾百年后才會出現的神子。沒想到二十年后就出現神子了而且竟然有兩個就是我表姊阿烏和阿啞。」
「這個天授能力要怎麼證實呢？」阮瞻問。
「有的是神子降生時地巫術高的道公道婆都會得到預兆知道哪家有神子降生；有的神子要長大些后才被現他們不用學習就可以制服普通的鬼并控制普通的蠱會由公認巫力高的雅禁來確定具體方法我們凡人是不知道的。」
「怎麼和藏族的某些習俗相似？」萬里聲咕噥一句繼續聽村長下去。
「我表姊阿烏和阿啞都是五歲時被現有天授神力的確認他們是神子的就是阿百雅禁。我家當時因為出了表姊這樣的人有多麼自豪和欣喜就不用了阿啞家裡是揚眉吐氣要知道他家一向被族人看不起。其實寨子裡的人不壞不會輕易排斥別人特別是同族的人。可是阿啞他爹是我們這兒有名的壞蛋又懶又混氣死了自己的父母也沒長進后來跑到緬甸那邊去闖禍結果差點被當地的土著給殺了祭神。他雖然跑回來了卻殘廢了再也不能危害鄉里就靠著曾經被他欺負的鄉親們施捨點東西過活。后來他又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一個瘋女人做老婆這才生下了阿啞。這孩子來可憐有那樣的阿爹和阿娘可他根不和人話一雙眼睛瞪得人后背毛陰森森地根沒人敢靠近。不懂事的孩子和不厚道的大人有時會欺負他他也不反抗要不是后來有人看到他和村子裡的狗話寨子裡的人還真會一直以為他是啞巴。」
「和動物話？」阮瞻又問了一句得到村長的確定后才明白為什麼幕后人可以輕易地用蠱控制動物和植物原來他天生就有這種了不起的能力。
這讓他想起自己時候當他被現有天生的陰陽眼能夠見鬼并和鬼玩一起的時候他立刻被當成怪物一樣隔離開來四、五歲的年紀就要面對這個世界的猜疑、惡意和排斥似乎所有人都對他又厭惡又懼怕又冷漠那種骨子裡孤獨和恐懼的感覺不是能夠用言語表達的。
一瞬間他明白阿啞的心境有點同情他了。
「所以啊當阿啞被認為是神子他家的驕傲是不必的。寨子裡的人也因為他們是神子的父母對他們好了起來他阿爹竟然也開始學好。」村長著嘆了口氣「來一切很好的可是－－唉你們知道雅禁來也叫禁婆的就是雅禁是女人只有女人才有可能把天授神力傳給下一代而男人不會所以阿啞可以娶妻生子。那會兒正是文化大革命的時候要破四舊所有的道公道婆都要回家務農可我們這些村民眼裡他們的地位還是很高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當阿啞看中了那錦村的那個苗女后那苗女的父母非常高興的答應下來也不管那女娃子自己是不是愿意結果－－唉！」
「可是這件事雖然很慘但有什麼不能的呢？」萬里把話題漸漸導入「我們村裡打聽的時候村裡的老人們都不肯好像還很害怕后來生了什麼事嗎？」
「那是因為阿啞還－－還－－」村長結巴了半天也沒想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個讓整個村子的老人都不敢提及的男人「他用狠毒的手段報復了與這件事有關的人。」
「怎麼回事？」阮瞻皺緊眉頭知道村長要講到事件中心了。
村長咽了咽口水顯然還有點怕「你們去打聽過娘家的事了嗎？」他問。
「問過了。」阮瞻老實回答。
「怎麼？」
「是娘的父母相繼去世死因不明。」
「唉果然還是這樣。」
「事情情況不是如此是嗎？」萬里追問。
這一帶盛行蠱毒和巫術意識普通居民對能使用蠱毒的人和巫力一般的道公道婆已經很敬畏了對阿啞這種神子就是又崇拜又畏懼。當地民眾的眼裡一個地方都會有一個厲害的巫師他會保佑一方平安但觸怒他他也會不利於整個地區會降災或有瘟疫。如果阿啞出於憤怒和羞辱而做了什麼大家聯手瞞住結果是必然的以免觸怒他做出對村寨劇烈的報復。
一個從備受污辱和冷遇的人一天突然成為了被所有人尊敬和懼怕的神子除非他心理素質強不然都會培養成狂傲且不容侵犯的個性。而黃石頭也就是阿啞顯然偏執一點因為他這些改變是他時候就完成的那時候他的心智還沒有成熟父母一個殘一個瘋從心理學角度上講他性格的轉變會加劇烈。
所以當他的愛情和婚姻受挫后他因為羞憤而狂怒的可能性太大了幾乎是必然的！
「先死的其實是他的父母。」村長搖搖頭依然心有餘悸「那件事三天后他的父母就死了。死的時候臉上笑著好像看到什麼自己想要的東西但身體卻僵硬的像木頭一樣兩隻手一直向上抓著至死不落下來。大家心裡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不敢出來只是沒想到他可怕到連父母都要遷怒。他那幾天很怕人又回到時候那樣不話只要有人從他面前過去他就瞪得人心裡毛。我們都過的很心不知道他要干什麼只見他每天滿山遍野的亂走直到十天后的一個晚上那一晚那蔓村和那錦村失蹤了二十多個人都是和這個婚禮有關的人包括娘的父母那個知青因為回城了所以并不此列。」
「那晚到底生了什－－」萬里是急脾氣忍不住催促卻被阮瞻用眼神阻止要他安靜下來聽村長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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