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若水
辭舊迎，日升日落，年到來之際，程龍二人也到了臨盆之際。二人產(chǎn)期相距不遠，龍女早于程英三日生產(chǎn)，嬰兒呱呱墜地，是個男嬰。楊過抱著這粉嘟嘟的兒，自是樂得不出話來。程英生的卻是個女嬰，周志重來自現(xiàn)代，心中自是沒有男尊女卑的想法，初為人父的喜悅令他當(dāng)場產(chǎn)榻前似楊過那般連翻了數(shù)十個空心筋斗，一眾前來幫忙的村民沒料到平日里教書育人的先生原來也會如此這般頑皮，不禁莞爾。
這個年關(guān)數(shù)喜臨門，地里收成不錯，海上漁業(yè)也收獲頗豐，這地處極南，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普通漁民的生活卻是好過內(nèi)地受重重盤剝的同胞。自周楊諸人來此后，村中獲益良多，眾村民自是紛紛道賀，家里來客不斷。周志重等人生**靜，然看著眼前一張張淳樸的滿是笑意的臉，便不覺得嘈雜了。
程龍二女雖是初為人母，但幾個農(nóng)婦的協(xié)助下，還是漸漸適應(yīng)了的身份。周楊二人是整天忙前忙后，只是二人笨手笨腳的倒忙倒是幫了不少，叫兩女給轟了出去。二人檐下面面相覷，只是呵呵傻笑，楊過道：“大哥，我自幼孤苦，當(dāng)年年少不懂事，桃花島上不聽郭伯母的教誨，書念的不多，大哥學(xué)識淵博，還望給你侄子取個名字才是。”
周志重這幾日來早就翻來覆去想了幾個名字，卻總是覺得不妥。今日方知這取名乃是人生一大苦事，此時見楊過又提，是頭痛，當(dāng)下道：“這個愚兄我才疏學(xué)淺，還是問問內(nèi)子罷，你侄女的名字也得她取呢。”
“什么？”周志重愕道。程英訝道：“怎地？這名字不好么？周芷若，如蘭如芷。芳香萬里，優(yōu)雅地很哪。”周志重只覺背后冷汗涔涔。慌不迭的道：“不行不行，另換個名字罷。”楊過奇道：“這名字不錯啊，若是我生的是女兒，這名字我就要了。”周志重自然不能跟他們解釋緣由，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叫周芷若，便頗是不自，什么也不能答應(yīng)：“英妹既然如蘭如芷。那便叫周蘭芷好了，聽來也甚好。”程英雖是奇怪，只是她性子溫柔，與周志重成婚兩年來甚少紅臉，心知周志重與她從來不分彼此，既是他極力反對，自有他的道理，是以不再堅持。這周蘭芷的名字便定下了。
楊過道：“還有你侄子的名字呢？他是海邊所生，干脆便叫他海生罷。”周志重已漸干地背衫立又汗?jié)瘢Φ溃骸斑@海闊水深，正是一個‘淵’字，如今天下紛爭，蒙古人旦夕可至。只怕這孩子來日身處亂世，比我們是艱難，正是‘行舟于淵，如履薄冰”我看就叫他楊行淵罷。”
潮起潮落，歲月如流，襁褓嬰兒也開始呀呀而語、攀爬學(xué)步了，楊過海邊練劍，劍擊之聲轟轟巨響，甚不海潮聲響之下。自盛而衰、自衰而盛。已是反復(fù)兩次，劍刺所發(fā)勁風(fēng)神雕已不敢正面相抗。周志重亦是進步神速。如今的他，海潮浪涌盛時亦能完整打完一套拳法。
星光燦耀下，子時地浪潮復(fù)起，周志重吸氣躬身，左掌斜引，右掌自腰側(cè)穿出，正是一招“三花聚頂掌”的起手勢“禮賢下士”，接著飛瀑流丹、氣朝終南、燕抬腮、猿獻果、大關(guān)門、虎門手、揩磨塵垢、無欠無馀、紅霞貫日、紫電穿云，招式連貫，如長江大河，節(jié)節(jié)貫穿，毫無掛礙。波濤洶涌，周志重心中卻波瀾不驚，似乎天地俱靜，感覺到一絲玄之又玄的境界。
周志重修道多年，如今卻是一舉突破了修道人終生難以突破的瓶頸，所謂的“修道障”，達道心合一的境界。若是按道籍中所言，這是莫大的機緣，仙道不再遙遠。只是天道之畢竟渺茫，成仙成圣只是傳，周志重但覺心神緲緲，玄妙難言，頂心一絲清涼自華蓋直透重樓，出手間渾然天成，整個人似乎成了滔天巨*中地一份子，掌勢舒緩，便似平地施展，毫無凝滯；巨*滔天，撲面而過，恰似周志重整個人已是個幻影，竟是絲毫不受阻礙。楊過此時早已不再練劍，而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海潮之中，天地冥冥，似乎他也陷這玄之又玄的世界里。
周志重卻是于身外之事充耳不聞，心頭平生所習(xí)武術(shù)紛至沓來，出招早已不拘泥于一套“三花聚頂掌”，但見時而掌、指、拳、腿，甚或夾雜著幾招劍法，妙招紛呈，竟似精心練就一般。楊過出身古墓，練習(xí)u女心經(jīng)時也曾苦習(xí)過真派的功夫，此時眼前所見都只不過是當(dāng)日自己視為一般的招式，然周志重手中施展出來，卻足以化腐朽為神奇，心中亦是巨震，他天資聰慧，根基遠周志重之上，然不同于原書的遭遇卻使得其心境不長，武功進展趨緩，今日適逢其會，從中觀摩所得好處自然不言而喻。
如此過得半個時辰，周志重手中卻又換了招式，這次楊過卻是從未見過，雖招招有似曾相識之感，但卻決不是楊過所知的任何一種真武功，然周志重招式意蘊分明就是真路數(shù)，楊過煞是奇異：“莫非是真絕藏的武功？王重陽號稱天下第一，自然絕非幸致，這真武學(xué)，端得不可覷。”
但見周志重招招首尾相連，掌力流動，意蘊不，觀得十?dāng)?shù)招，楊過忽得大悟，原來周志重此時所使掌法，正是當(dāng)年華山頂上觀摩北丐西毒較技所創(chuàng)，當(dāng)日楊過側(cè)，曾見周志重將一套拳腳打了一夜，獲益良多，是以印象頗深。只是多年不見，加之由于拳法未成，周志重甚少使用，是以楊過險些忘了，此時方才想起。同樣一套拳法，當(dāng)年初創(chuàng)時的威力卻與如今大不相同，此時地周志重手中使將出來，但見平淡之中大顯殺機，周志重掌力激蕩下，已浩大的巨*添威勢。
星空燦爛，浩瀚的銀河歷歷可見，明月懸掛高空，毫無遮掩，月光撒向大地，似乎也看著眼前景象。周志重心神沉浸這玄妙的境界中，道德經(jīng)的篇章自心頭絲絲流過：“……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道沖而用之，或不盈……綿綿若存，用之不勤……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先天功真氣身流轉(zhuǎn)，自任轉(zhuǎn)督，氣海、膻中、百會三穴交匯，運行愈速，周志重但覺心口一暢，揚聲道：“道可道，非常道……”，語聲清，言辭間已是用上了自創(chuàng)的“道玄功”。
斗轉(zhuǎn)星移，周志重一遍又一遍地施展，招式由生澀漸轉(zhuǎn)流暢，以前地破綻逐步改去，愈打愈是心頭暢快，也不知過得多久，周志重長嘯一聲，翻手回轉(zhuǎn)，左拳右掌兩旁斜斜分開收勢。但覺身上一涼，一蓬浪花卷上身來，周志重方自清醒，沒想到自己還海浪之中，被那浪花一卷，險些馬步浮動，正愈躍出，忽的心有所警，右掌斜向拍出，已是用上了剛剛悟出的武功，粘住來掌斜向牽引，來敵哇哇大叫聲中已是摔入海浪之中。
周志重躍上岸去，方才看見原來偷襲那人卻是楊過。楊過原是要試他一招，卻不料周志重出手力道怪異絕倫，與往昔放對時大不相同，楊過一時托大下便吃了大虧。周志重正欲放聲大笑，轉(zhuǎn)過身來，卻見眼前跪了一地的村民，個個燒香頂禮膜拜不已，不由大是訝異，忙問奇故。早聞訊趕來的程英笑道：“你且看看現(xiàn)是什么時辰了。”
周志重昂首向天，藍天白云，原來竟已是白天，紅日西側(cè)，居然已經(jīng)到了下午。周志重愕道：“難道已經(jīng)過了大半日？”程英嗔道：“傻瓜，你再看看海中。”周志重放目望去，海中波濤林立……，且住，這已經(jīng)過了午時，怎地潮水仍未退漲？不對，是剛開始退潮？
原來周志重的掌法施展至后來，已深得借力打力、借力生力之效，那層層疊疊的潮浪不但未曾消退，反被其借力波動，聲勢為浩大。到得后來潮退之時，方圓數(shù)十丈內(nèi)波濤便都是周志重的內(nèi)力所帶而成。周志重的先天真氣生生不息，損耗甚緩，加之這門自創(chuàng)的神功要訣一個“借”字，實已到了借力打力地顛峰，雖激起四下風(fēng)浪，卻甚少損耗元氣，相較之下，楊過雖內(nèi)力剛猛尤有過之，卻絕無如此綿長持久。是以周志重練功一日，那風(fēng)浪卻絲毫不歇，這村中居民早已被巨大聲響驚醒，見此情形，自是將周志重當(dāng)成了神仙下凡，這頂禮膜拜之舉便不奇怪了。
明了后，周志重哭笑不得，上前攙扶，眾人卻是長跪不起，周志重等人耗了口舌方才讓他們相信這不是神跡。勸走后一個村民后，周楊二人筋疲力，癱坐沙灘上，俱感這比惡斗一場要費勁多了。楊過道：“周大哥，你這套功夫厲害得緊哪，叫作什么名字？”
周志重這套功夫已達借力顛峰，與那明教地“乾坤大挪移”相似，已有了后世“太極拳”的雛形，他原想就叫做“太極拳”，但一想自己何必剽竊“前人”地名稱，后又想取名“斗轉(zhuǎn)星移”，但想到當(dāng)年姑蘇慕容世家同名武功，心道何必為他人揚名，遂昂首道：“就叫做‘上善若水’功罷。”
ps:這一章事關(guān)周志重武道上的攀升,極難寫,所以寫的比較慢,寫到現(xiàn)才湊了這么點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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