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期間,楚御也曾來過此間,不過那時候可不是通過“避世點”進(jìn)入的,而是遁光而入,兩者間的差別可不是一點半點。環(huán)目四顧之下,楚御認(rèn)準(zhǔn)了一個方向,沿著一條蜿蜒路朝東而行。
“先與火云老鬼碰頭再作計較,還有六天就是華山未知名仙府開啟的日子,此間雖沒有什么大宗派坐鎮(zhèn),但自己的記憶中應(yīng)該還是有那么三五個中流宗派的駐地設(shè)此處的,加上如今正值仙府即將開啟的當(dāng)口兒,往來的修真者絕對不少數(shù),自己而今不過是金丹初期修為,這一真正的修真者領(lǐng)域可是弱的那一類人,一切還是低調(diào)的為好。”
心中有了計較之后,楚御徑自奔東而行,因為修為實力著實有限的很,遁光這等需要出竅后期的趕路方法他自然不能用,就連御劍飛行也是不能夠,雖御劍飛行要比遁光的要求低些,但也需要修真者凝煉了元嬰之后方才可行的,所以楚御此刻是用——跑的!
這一路疾奔,楚御倒是數(shù)次瞧見天空有遁光或是飛劍疾掠而過,瞧得他也是一陣苦笑,早知道就應(yīng)該花上了一天時間將那口揀來的“怒風(fēng)劍”重祭煉一番的,雖自己未能有元嬰期的修為,但憑借著煉寶閣一脈疾風(fēng)壓縮靈陣的效用,倒是勉強能夠讓如今只是金丹初期修為的自己御劍飛上那么段路途的,總要比現(xiàn)奪命狂奔要好得太多。
華山修真境奔東而行是一處高聳絕峰,一條山路蜿蜒而上,其奇險之勢要遠(yuǎn)勝五老峰中為險峻的北峰,疾奔之下,不知不覺中楚御已是上到了半山腰,卻不想居然瞧見了前面不遠(yuǎn)處也有人朝上行進(jìn),而且還是五個之多。
“用跑的而不是飛的,那只明一個問題,修為實力未至元嬰期……”
楚御倒是有些納悶了,“畢竟人貴自知,一般而言,尋思著來此分一杯羹的修真者怎么著也不應(yīng)該連元嬰期的修為都沒有吧,要知道上一次東海散仙仙府開啟的時候,來者都是元嬰期以上的修真者,即便未能有這等修為,與之同來的師門宗派也定有高人存,狠的帶嫩的,老的帶的,反正沒可能有修為未至元嬰期就敢來混水摸魚的,因為那和送死簡直沒什么兩樣。
那五個同行之人清一色的玄色道服,三男二女,樣貌都是不俗,顯然,他們也同樣發(fā)覺到了從后而來的楚御。
“這位道友也是去往觀云峰的嗎?”五人之中看似年紀(jì)長的一人當(dāng)先停下了身形,轉(zhuǎn)身向楚御道。“正是。”楚御從容應(yīng)了聲,也是停下了腳步,從五人的裝扮上,楚御已然猜測出他們應(yīng)該是某個世外宗派的弟子,三男二女顯然是師兄妹的關(guān)系,而且這一身道裝還有些眼熟呢,只是一時間卻想不起具體是哪個宗派的。
“師兄,這人的打扮好奇怪呢?”一個梳著兩條辮,眉心有一顆紅痣的女孩好奇的盯著楚御一陣好瞧,向身旁的另一名玄衣道士道。
“師妹,可不許胡鬧,人家那是入世穿的便裝。”回答女孩的是個留著兩撇胡子的年輕道士,身后背著一口古色古香的長劍,用黃布裹了大半斜背身上。
“我們五個都是龍虎山天師教的十七代弟子,貧道守心、這是我?guī)煹苁匮浴⑹靥N、這是我們?nèi)说膸熋檬仂o、守云,敢問這位道友是……”之前第一個開口的年輕道士顯然是五人之首,言語極是客氣,先行作揖后向楚御介紹道。難怪這么眼熟了,是天師教的人,當(dāng)年自己雖是未曾去過龍虎山,但卻與天師教三大鎮(zhèn)教長老之一的某位有過一筆交易,難怪會對五人的道袍有些眼熟了。楚御心中釋然的同時,回禮應(yīng)了聲道:“我是御云真人門下,入世歷練已有數(shù)載,這次是接到師命來此的,下蕭易。”這是當(dāng)初沈家的時候,楚御胡謅的一個來頭,此刻拿這身份來用用倒也合適。
“御云真人……”守心道人沉吟了一聲,腦中卻是想不起中土修真界有這么一號人物,不過中土修真界各宗各派極多,不入流的宗派,散修之士也是多得很,不出名并不代表沒有這號人物,是以守心道人仍是禮節(jié)性地和氣笑道:“原來是御云真人高徒,蕭道友由俗世而來,難怪穿著如此現(xiàn)代前衛(wèi)了。”
“現(xiàn)代……前衛(wèi)……”聽到這兩個詞兒,楚御不由會心一笑道:““守心道友一定也曾入世修行過了。”
守心道人笑著點著頭道:“那已是三年前的事了,我輩弟子總要入世歷練一番,這紅塵俗世卻也自有其吸引人之處。”
“守心師兄,我什么時候能入世修煉呢?”聽到“入世”二字,方才那個楚御穿著古怪的女孩又是蹦出來發(fā)問。
“等你什么時候修成金丹中期之境,師傅他老人家自會安排你入世歷練的。”
“啊,那要等多久啊!人家花了五年工夫才從靈動后期達(dá)到金丹初期……能不能提前入世呢?”守靜這個姑娘長相雖談不上絕色,卻也算是養(yǎng)眼的那一類了,尤其眉心的一顆紅痔將其身上那股子活潑勁兒數(shù)顯出,言行之間又是可愛非常,一看便知是個師門中極討人歡喜的姑娘。
留著兩撇胡子的守言道人搖著頭道:“九師妹,以你的天資,遠(yuǎn)要較我和幾位師兄都要高,只要能夠收攝玩心,努力苦修,他日成就定然我等之上,入世修行也是遲早之事。”
“是了啦,人家知道了。”很顯然,守靜一點兒都不靜,嘟囔了一聲,玩捏著衣角跑到一旁與另一個女孩守云悄悄話去了。
“想必幾位也是為了華山仙府即將開啟而來的吧,不如同行登頂,一起前往觀云峰吧。”交談了幾句,楚御倒是對這幾個天師教的輩弟子生出一絲好感,主動邀請道。
“也好,蕭道友的是,一路上我們也好聽蕭道友講講俗世間的趣聞。”守心道人坦誠笑言。,這一路同行,隨著眾人閑聊愈多,加上又有守靜這個好奇寶寶的存,一路登山卻是沒有絲毫沉悶,熱鬧得很。
楚御也是與眾人的閑聊中知曉了不少中土修真界近期的情形,同樣,對于此番華山仙府開啟的事件也了解得為詳細(xì)了。
此番華山仙府開啟,趕來的修真者們儼然分成了兩撥勢力,一撥是以華山修真境中大宗派太乙門為首的道宗一脈,一撥則是由北邙山枯榮老祖為首的魔修一脈,道宗一脈數(shù)聚于觀云峰上,而魔修一脈則是由北邙山枯榮老祖帶領(lǐng),霸占了華山修真境西邊的天巖峰,儼然成了一個東西對立之局,大有一觸即發(fā)之勢。
守心他們幾個是隨同天師教三大長老之一的淳鈞真人一起的,一起同行的還有天師教十七代弟子中輩分長的張風(fēng)凌,張風(fēng)凌身為天師教現(xiàn)任掌教張道的唯一獨子,自然是天師教下任掌教的首選,此番前來,一來是因此等修真界的大事件,天師教絕沒有不參與的道理,二來則是為了讓讓張風(fēng)凌這個天師教內(nèi)定第十七任掌教能夠眾多同仁道友面前露下臉,博些名望。
進(jìn)入華山修真境后,因淳鈞道人與張風(fēng)凌俱都能夠御劍飛行,是以先行上了觀云峰,而守心他們一行五人,修為實力高的也就只有金丹后期,唯有從山腳走上去了,不過也正因此,方才與楚御碰到一起。
“當(dāng)年用天師教煉符秘術(shù)與自己做交易的是個叫作淳靈真人的家伙,想必與這個淳鈞是師兄弟的關(guān)系了。”就楚御尋思的當(dāng)口兒,一行人已然轉(zhuǎn)過一個彎,向上百米處儼然已是到了山頂,快行幾步,眼前頓時一片開朗,這觀云峰頂竟是一塊占地足有數(shù)十里地的青頂翠坪。
放眼望去,青山翠木之間搭建有上百間簡易的精舍,抬頭望天,不時能夠得見遁光飛劍破空而至落定山頂,顯然之前守心等人所言無誤,這處自己與火云老道約定相見的地點便是此番道宗一脈齊聚的大營了。直到這一刻,楚御方才有了一種回歸世外修真界的感覺。
“蕭道友,我等師門駐地暫設(shè)于觀云峰東首,如今先要與淳鈞長老與大師兄匯合,就此暫別,他日再行相敘。”守心向著楚御作揖一禮后,遙指著東邊道。“守心道友客氣了,就此過客,恕蕭某不遠(yuǎn)送了。”楚御回了一禮,看著守心領(lǐng)著四個師弟師妹漸漸朝東走遠(yuǎn),這才想起自己來時只從黃權(quán)的口中得知了火云老鬼會觀云峰等著自己前來匯合,可這觀云峰頂如此廣闊,一時間要尋到火云,卻是有些茫然。
“總不能把這十多里地的山頂給逛個遍吧,而且即便自己有這份心,恐怕也是不行……”要知道雖此處是道宗一脈各宗派前來奪寶謀仙府的齊聚地,從明面上來講大家都是同盟軍,但歸根結(jié)底,各宗各派還是只為自家宗派的利益考慮的,結(jié)盟之十有**是為了與魔修一脈分庭抗禮,加之避免一些仙府尚未開啟前容易產(chǎn)生的不必要沖突。
別看此時觀云峰頂一片平和氣象,其實每個宗派都選了一處地兒作為自家的領(lǐng)域,要是楚御為了尋找火云老道貿(mào)然沖進(jìn)別家宗派的區(qū)域,好一點是被人家勸離,壞一點被人家用武力驅(qū)趕出來,要是碰到個不講理的蠻橫宗派,估計直接喊打喊殺的也是大有人。
畢竟,道宗一脈并不是一團(tuán)和氣的存,各宗各派間的明爭暗斗歷來都有,也從未停歇過。
道宗一脈內(nèi)的不和諧,楚御可是知之甚清,當(dāng)年的他因為始終能夠置身事外,是以也成了瞧得清楚的一個,而且話回來,到了如今,楚御的個人看法中仍是沒有正邪之分,惟有好壞的衡量,而這個衡量的尺度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過似同當(dāng)年楚御那等超然存于紛爭之外的存,并不是誰都可以做到了,試想一個既與道宗一脈有接觸,又是和佛門談天地,是和魔修一脈也素有來往的家伙,估計整個中土修真界也就楚御這么一個人人都需要求著幫忙的主兒能夠置身一切于事外了。`
而且這還不是絕對的,甚至是當(dāng)年的楚御也曾遭遇到數(shù)次旁人尋釁,出名的那一次當(dāng)屬楚御剛剛為魔修一脈中赫赫有名的黑水魔君代煉了一件魔寶,而后黑水魔君又是仗著這件魔寶之威滅殺了筆架山崇隱派的掌教,因為黑水魔君滅殺崇隱宗掌教之后也是大傷元氣,隱身匿跡的不知躲哪里去了。
崇隱派舉宗上下無仇人可尋的情形下,竟是將掌教之死的罪過都怪責(zé)到了為黑水魔君煉制魔寶的楚御頭上,宗上下幾乎傾巢而出,打著鏟除魔頭幫兇的名號殺上了蒼莽山。
起來,崇隱派也算是個規(guī)模不的宗派,那一次舉宗出動,不但去了十余元嬰期的門人,是同往了三個出竅后期的師門長輩,兩名久不出世的,且修為已至分神后期的派中長老。
如此浩大聲勢只殺上蒼莽山,那時分神后期修為的楚御卻是連根手指頭都沒有動,知道了崇隱宗這一蠻橫無理的行為后,楚御只是先后聯(lián)絡(luò)了幾個以前曾經(jīng)求上門來請他煉制法寶未果的老魔頭……
于是乎,迎斗崇隱宗的成了五大魔頭,而非楚御,一場惡戰(zhàn)下來,五大魔頭雖是各有損傷,但使他們這五個成名數(shù)百年的老魔頭受傷的代價卻是崇隱宗從此世間除名。莫是道宗一脈的人,就連佛門與魔修一脈此一役之后,也再沒有誰人膽敢遷怒于楚御了。
要不是此次華山尋妖之前火云老道特意留言讓楚御與他匯合,前者還未必就來觀云峰了,對他而言,道宗一脈齊聚的觀云峰其實同魔修一脈霸占的天巖峰并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一來楚御就不以各人所屬派系而判斷他人善惡;二來他是來尋千瞳妖的,就沒打算仙府開啟的時候分一杯羹,起來要不是火云老道留言觀云峰等他碰頭,估計楚御十有**會選擇獨自華山修真境尋,而不是登頂觀云峰。
一時間也尋火云老道不到,楚御性閑下心來慢悠悠的觀云峰頂逛了起來,當(dāng)然,他這一路走下來,數(shù)避開了那些個已經(jīng)被規(guī)劃了領(lǐng)地的宗派所屬區(qū)域,雖楚御從來都不怕事,但他也從不主動惹事,做人低調(diào)自然有低調(diào)的樂趣。
這觀云峰頂也委實面積廣闊,楚御沿著邊走了半個時都快有了,居然還只是初窺了其中一角,又朝前行了幾步,楚御卻是突然頓住了腳步,目光被左側(cè)懸崖邊上露出的一截鮮紅枝葉吸引住。
那露出山崖的一截枝葉約莫有半米來長,呈現(xiàn)出妖異的鮮紅,斷非尋常植物可比,因為山石阻擋視線的角度的關(guān)系,如果不是飛到崖邊或是正好站楚御如今的這個位置,從其它任何地方瞧來都是發(fā)覺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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