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卻痛了起來。慕天吻，你不是想殺他的嗎？你不是恨他與你作對嗎？

    這個時候，那個念頭又冒了出來，殺了他！

    慕天吻！你怎么可以殺了他！

    我為什么不能殺他？

    我閉上了眼，心里苦澀極了。

    “那好，那我就殺了你。”

    我手正要用力，卻聽聞一聲喊叫：“天吻！你不能殺他！”

    我睜開了眼，冥煞也睜開了眼，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那是一位氣宇不凡的年輕男子，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他一身淡綠的長袍，手里握著一把上好的寶劍。他的樣子波瀾不驚，很容易將旁人摒棄外。有著那種無法觸及的俊美。

    玄辰欹。

    “你想阻止嗎？”我皺眉，冷冷地看著他。

    “是。我要阻止。”他平靜地道，“天吻，你不能殺他。”

    我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你不能殺他。”他只是重復著這一句，他突然又笑了笑，“天吻，你愛過我嗎？”

    愛？一個多遙遠的字眼？

    我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也許，我是曾經愛過玄辰欹的吧。

    冥煞看著我，眼里多了一絲傷感。

    玄辰欹苦笑了一下：“天吻，我們誰都想得到你的愛。可是，你真正愛的人，或許只是你要殺的這位吧……”

    我的頭腦仿佛要炸開了一般，我冷冷地看著玄辰欹，心里卻不可抑制地痛了起來。

    是嗎？我愛的是冥煞嗎？

    “不可能。”我嘲諷地笑道。

    “可是，你的成魔，是他離開你之后，與我無關，與宇文韶厘無關，與宇文適無關，只和他有關。”

    玄辰欹一點一點道破我所有的偽裝。

    “給我閉嘴！”我怒道，“玄辰欹！你再一個字，別怪我慕天吻手下不留情！”

    我反手一抽，迅速將襄天劍從冥煞的身體里面抽了出來！

    鮮血四濺！濺上我的白衣，看得那么觸目驚心。

    這真的是他的嗎？這真的是我愛的人的血嗎？

    我再看了看冥煞，他勉強撐著站立，臉上是努力忍住的痛楚。

    曾經的冥煞，紅衣飄揚，黑發垂落，我面前狂肆地大笑，將我帶到了冥界地宮，教會我所有的武功，那時候的他，俊美如同九天之神下凡，臉上找不到現這么多的憂傷。

    他是什么時候那么悲傷的？

    他是什么時候開始漸漸沒有再那么狂肆地大笑了？

    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很溫柔叫我“天吻”的？

    我的行蹤，我的想法皆他的掌握之中，為此，我一有了危難，他就會來幫我。

    也許我已經習慣了有他的日子嗎？所以才他離開我的時候那么痛苦，以致成魔？

    我望著血紅的世界，血紅的他，冷冷地笑了。心卻有深深地痛苦。

    “天吻……”冥煞低低地喊了我一聲。

    “從明天開始，我不要再見到一個玄冥教！如果辦不到的話，里面所有的人都會沒命！包括宇文氏和慕容楚！當然，還有你玄辰欹。”

    我看了一眼還流血的冥煞，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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