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過了一會兒，站起來厲聲道，“何凜聽令。”

    何凜低下頭，“聽教主吩咐。”

    “半個月內(nèi)，給我打點好我教中的一切大事物，該分派的人給我分派出去，大大分一份賞金，傷者送到附近的醫(yī)館去打點好，告訴各門各派將自己名下的弟子領(lǐng)回去，我教已經(jīng)不需要了。”

    “教主……”何凜吶吶。

    “靖端王都來求過和了，還要那些人做甚？”我掃了他一眼，接著道，“打點好一切后，一個月內(nèi)詔告江湖，我教宣布解散！”

    “什么！教主……這……”何凜驚訝地，聲音顫抖了起來，不清是欣喜，懊悔，悲傷還是遺憾。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猝不及防，暫時還不能接受。

    “你只你做不做！”我凌厲地道。

    何凜不再猶豫，“教主，屬下聽令！”

    我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漸漸大了起來，感覺如釋重負(fù)了，終于把這個命令給傳達(dá)下去了。

    “你下去吧。記住，這半個月，這爛攤子就要給你收拾了。”我平靜了下來。

    “是。”何凜道，又有些不舍的感覺，“可是，教主你……”

    “這個決定也許太唐突了吧。我自己也覺得無法接受。”我微笑道，“不過……既然是我自己所想的，我還是照自己的內(nèi)心去做吧。也許，魔教解散了，對整個天下都好。”

    何凜突然跪了下來，“謝謝教主！教主魔性的消退，是一大快事。”

    “是嗎？你起來吧”我，“都交給你了。靖端王那也通知一聲吧。”

    何凜站了起來，“那……屬下就告退了……”他萬分留戀地轉(zhuǎn)身走了，又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過身來問，“那我教留下的東西怎么辦？”

    我略一思考，淡淡地，“不要留下任何東西。”

    “是，教主。”何凜道。

    “何長老，辛苦你了。”我真誠地對他。“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出現(xiàn)這里了。請記住。”

    “何凜記住了。”他退下了。當(dāng)他離開的時候，我仿佛聽到一聲幾乎不可聞的啜泣。

    門是敞開的，何凜走的太過匆忙，也許是無意留意，所以沒有關(guān)上門。有風(fēng)吹來，白衣飄舞。

    “冥煞。”我低低地念道。

    熟悉的氣息傳來，冥煞從身后走出來。他凝視著我，鮮紅的眸子里有一絲欣喜，也有著詫異。

    “天吻，這是你的決定嗎？”

    “是。”我，“我想了很久，也許是從我還是那個殘忍的慕天吻的時候開始想起吧，我總覺得，這就是好的結(jié)果。‘白衣修羅’，就讓她永遠(yuǎn)成為一個傳聞吧！別人都邪不能勝正，我一直都認(rèn)為我的手上，邪是可以勝正的，而且，我也確實做到了。可是，每個人內(nèi)心還是有不能戰(zhàn)勝的正啊，即使我成了魔，還是無法終生生活這樣的日子里，冷眼看別人的死亡。”

    冥煞沒有打斷我話，他只是靜靜地聽著，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反對。

    “你真的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天吻。”冥煞道，“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教你武功，把你卷入這種撕殺中。我那個時候一心想著要向以前不如我意的人報仇，到頭來，我卻那么后悔。如果這樣，你不再當(dāng)‘白衣修羅’，不再做魔教教主，我很高興。”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我歪著頭問他，臉上露出了略微興奮的笑容。恍惚中，好象回到了我從前的十六歲，和父母談笑，計劃自己未來的人生。

    我伸出了手，“我們走吧。這里已經(jīng)不再是屬于我們的地方了。”

    “去哪兒？”他問我，伸手牽住了我。他的手冰冷，手心卻有一絲潮濕的溫度。

    “去哪都好——只要和你一起。”

    冥煞唇角動了動，終什么也沒有，他回過頭來，深深地看著我，輕輕地笑了笑。俊美如同天神的容顏讓我瞬間恍然若夢。

    “好。”

    那一瞬間，他有一種錯覺，好象撥開重重的帷幔，又見到了十五年前的他，沒有見識到江湖中的人心險惡，沒有被血腥充斥過，那種生活，輕松而快樂。

    執(zhí)子之手，與子攜老。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