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好一干人等的工作,就攜雪君回堡了。
馬車上,見再無他人,雪君兩只黑白分明的大眼就緊瞅著我,怯生生地問道:“扶柳,現我可以話了吧?”
瞧著她那張過分可憐的臉,我不禁撲哧笑道:“警報解除,想什么就什么!
雪君頓時來了精神,噼里啪啦將憋了一肚子的話部倒出:“紅樓夢里是賈寶玉來就是男的嘛,有什么不對的?還有那個女賈寶玉有什么大不了的來頭?不就是與賈寶玉通明嗎,至于你緊張兮兮的……”
聽完一堆牢騷,打定主意,這事必須與雪君清楚,不然以她的性子,指不定下一刻就將我們的底樂呵呵地告訴了賈寶玉。
我刻意壓沉聲音道:“雪君,現我要講出事實真相,但你要保證安安靜靜的。”
雪君立即用雙手捂住了嘴,然后瞪大眼睛望著我。
真的被她逗樂了,我爽然淺笑道:“其實啊,那位賈寶玉和我們一樣,也是穿過來的。”
雪君雙眼睜得大,口里發出含糊不清的沉悶叫聲,如果不是捂上了嘴,恐怕又是驚天一叫。
我眼波流轉,輕笑問道:“你是不是想問,為什么我敢肯定這事?”
雪君一愣,隨后點頭不住。
我拉下雪君捂嘴的手,柔聲道:“只要不叫出聲,便沒事的。”
“我斷定賈寶玉非一般人,是因為她剛才唱得曲子,雖不是什么流行歌曲,但絕對是現代歌曲!
雪君奇道:“既然她和我們一樣,為什么不相認?反而要隱瞞呢?畢竟大家難得有緣才一起到了這里!
我眼角略微挑起,正色道:“這也是我要向你特別交代的,不要跟她了我們的來歷。記住,她的眼里,你是龍夫人,我是柳公子,沒有和她一樣的現代人!
望著雪君眼中的不解,我嘆聲道:“你肯定無法理解我為何如此冷情?”
“我告訴你原因,因為我、你、雨蕉與霜鈴早已不是曾經的現代人了,我們西華生活了近二十年,西華,不是以前的平等社會,它是一個真實的封建王朝,等級森嚴,刑法殘酷,我們要生存,就必須處處心。”
“賈寶玉除了和我們生活過同一個時空,其他的我們一概不知,她對我們而言就是一個徹底的陌生人,不知底細,亦不曉是敵是友?”
“若貿然相認,也就等于我們將把柄自動告訴了她,因為我們同樣是西華的異類。百姓眼中我們會是巫女,妖魅,該被火刑,該被祭天……”
還有沒出的可怕理由,對于皇甫朔而言,這將是他好的借口,妖女轉世,禍上官,洛謙勾結,西柳傲龍助紂,皆必斬立決,以平天怒,下慰民心。
“我不能讓她成為我們生活的一處威脅,所以雪君不要出,特別是你現懷有寶寶。”
雪君忽地變得成熟起來,堅聲道:“扶柳,放心,我會心的,絕不會露馬腳!
我會心一笑,卻又加重語氣道:“你以后不要與賈寶玉話了,她太精明,你應付不了!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辭了她,這樣永無交往,便不用擔心任何事。扶柳,為什么你一定要留下她呢?”
慢悠悠地笑起,手不自然的握成了拳頭:“因為只有她才能使我,一月賺下一萬兩!”
“很有趣的游戲呢,一環套一環!
天朔九年,二月初三,天微晴。
清早我獨自一人到怡心閣,昨晚給雪君分析了現處環境的厲害關系后,她今天倒沒吵著要與我同去,反是留傲龍堡安心養胎。
剛踏入我怡心閣的臨時書房,玉娘就急急稟報:“公子,賈姑娘今兒一大早就找我,要為了三日之后的登臺事宜,與公子單獨詳談。”
動作倒挺快的,我嘴角逸出一絲笑意:“那就請賈姑娘到書房商談吧!
很快,賈寶玉的身影就出現書房的門口,我迎著朝陽,溫柔笑道:“賈姑娘聰慧過人,一夜之間就已想出登臺的相關事宜了。”
昨日見她之時,她滿身污垢,遮住了身容顏。今日梳洗打扮后,現了真實樣貌,倒也是一名美女。雖無傾國傾城之麗色,卻自有一股韻味,似一株幽谷深蘭,獨自散發清冷幽香。再仔細一打量,又像與林黛玉有幾分相似,幾分文弱才氣,幾分嬌怯惹人憐,幾分看透濁世的清麗眸光。
賈寶玉行事謹慎,待流蘇玉娘等其他人都退出書房后,方開口道:“公子過分夸獎了,寶玉昨晚與玉娘了些話,心中有了幾分主意,還請公子裁定!
果真有些手段,看來昨夜從玉娘口中套出了不少話,我依舊灑脫搖扇,笑若春風:“不知賈姑娘有什么好法子?”
賈寶玉眼光微閃,緩緩道:“昨夜經過大廳,瞧見公子命人搭建的華麗舞臺,心里就有了初的想法。”
為了快開張,我一接手怡心閣,就要人大廳搭建華美舞臺,為的就是讓一位絕色女子此表演驚世才藝。
“寶玉不才,想三日之后舞臺上跳一段傣娘妖嬈!
傣娘妖嬈?傣族?孔雀舞?我輕挑眉尖,她那稍嫌瘦弱的身子跳得出嗎,而后故作驚訝道:“何為傣娘?下竟未聽聞過。”
賈寶玉已抬起手臂,玉指捏成孔雀指,開始踏起舞步。只是輕輕地轉了一個圈,就證明了她數十年的舞蹈功底,不可否認她的確抓住了孔雀舞的精髓,僅是手指的旋轉,也是十足的傣家風情,七分張力,三分野性。
賈寶玉停下舞步,嫣然一笑,為我解釋道:“傣族是南疆一個部落對自己的稱呼,那里的人終日與孔雀為伴,視孔雀為他們的神靈。每逢重大節日時,傣族的少女們就會挑起這種模仿孔雀美麗姿態的舞蹈。而我準備跳的就是這種舞蹈,叫做傣娘妖嬈。”
我面露贊色,笑道:“寶玉姑娘不僅舞跳得妙,見識也廣博,我真是自愧不如!
賈寶玉也曉剛才自己鋒芒太露,忙打起圓場來:“寶玉只是道聽途,舞也是以前教坊里學得,比不上真正的傣娘。”
順著她的意,我也不再深究,另換話題:“賈姑娘能確保這支舞足可震撼西華?”
賈寶玉笑得一絲敏慧:“如果公子鼎力支持,寶玉自信這舞可以風靡西華!敝鴱男渲腥〕鲆粡埍〗,輕抖展開:“聽聞玉娘言,公子與龍夫人都是天下第一秀坊伊水坊的當家,不知公子能否三日之內做成一套衣衫。傣娘妖嬈一定要配合這身服飾,方能發揮大魅力。”
我接過薄絹,上面是一個少女彩繪。這身孔雀舞的行頭我是熟悉的,絢麗的孔雀羽毛頭飾,綴著亮片的露腰背心,彩繡大擺紗裙,無不體現出女人的嬌媚。
掃視過薄絹,我皺眉難為道:“這身衣衫太過奇怪,我伊水坊多年,也從未見過!
“可如果姑娘執意穿這衣衫上臺的話,下勉強一試,讓伊水坊三日之內趕出一套,但就是恐怕達不到姑娘畫中的精細奪目!
賈寶玉面露喜色:“能有一套就好。只是還有些許事麻煩公子。其一是,舞蹈配曲特殊,公子能否給我一支專門樂隊,我想親自調教。其二嘛,就是舞臺的燈光效果,好是可以突出人的影子,將所有的燈光部集中一人身上。寶玉知道此事很難,但公子并非凡人,還望公子力為之!
我搖頭嘆氣道:“樂隊好,讓玉娘將閣中會樂女子任你挑選。至于姑娘所的燈光要求,前所未有,我無法保證,只能嘗試一下!
我心里清楚的很,她所要求的燈光,可這里是一千年前的古代,哪里給她變出些高科技設備?
賈寶玉開心笑起,福身道:“寶玉先此,謝過公子了。”
我舒眉淺笑道:“不必多禮,我還希望寶玉姑娘一曲舞動西華,怡心閣也可沾光名傾四方!
賈寶玉笑道:如此寶玉不打擾公子辦事了,先行退下!靶腥艟G柳,飄走至門口,忽回首,燦笑道:”差點忘了,還請公子囑咐伊水坊調配出熒光粉,寶玉需此以畫妝容!
我只能無奈一笑,點頭答允,唉,真是不好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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