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汗涔涔，哆嗦起身，來不及穿鞋，就赤足踏地，推開門窗。

    天地間的涼風吹散胸中悶氣。

    我迎風出門，躲了廊柱后的黑暗中。

    半月被陰云包裹，世界皆混噩之中。我緩緩坐下，雙手抱膝，量地卷縮成一團，像是受傷的動物孤獨地舔舐著流血傷口。

    輕輕踮起足尖，其下面鋪上一層裙布。我未著羅襪，赤足受不了花崗巖的寒絕。然后開始靜靜地想著事。

    星移泰斗，時間卻仿佛滯固。

    也不知想了多久，直到庭院內響起人聲，我才對周圍重有了知覺。

    “蛇為什么會出現宮里？”

    “是娘娘苦苦相逼，人迫不得已。”

    “糊涂，她想殺她！”溫潤的聲音陡然怒氣十足，隨后一聲悶響，數聲咳嗽迭起。“這次就只罰你一掌，若再犯，必用重型。”

    “謝爺輕懲。”聲音比方才微弱許多。

    “嗯，以后你就不需理會她了。”

    一切還歸寂靜，我下意識地將自己蜷縮地緊，完融入黑暗之中。

    突然，眼前雪亮，一袍白綢飄然至面前，熟悉的清水墨香很快將我包圍。

    遙遠的上方傳來溫潤聲音：“扶柳，我們回屋了。”

    他俯身而下，將我環住，想抱我回屋。

    我不言語，只是用手直直地攥住他的衣袖，無聲地告訴他我不想動。

    然后，我用削尖的下巴抵住他的后肩，一點點地汲取他身上的溫暖。頓時心中所有復雜情緒化為眼中淚水，無聲，簌簌地流，濕了他半面衫。

    終了，淚水流。

    他我耳畔輕聲道：“扶柳，相信我，會有一個結果的。”

    可是，洛謙，你會給我一個什么樣的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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