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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波逐流之一代軍師 第一部 南楚狀元 第三十章 風虎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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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楚至化元年十二月,江哲禁于雍王府,王雖倍加禮遇,但哲心志不屈,齊王顯,頗愛哲才,促雍王赦之,雍王不得已許之,因哲品性高潔,乃以御賜金盔盛酒相送,哲乃感激涕零,遂降雍王——

    《南朝楚史·江隨云傳》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接過金盔,腦子里滿是李贄按在酒杯上的情景,他竟然放過我了,放過我這樣一個屢次冒犯他的狂生,而且還是可以讓他大業成灰的心中毒刺。不知怎么的,我的眼淚一滴滴墜落,落在金盔里,落在雪色的衣襟上,我幾乎不能行動,想起當日德親王一旦覺察我不可能忠心耿耿的效命南楚,就對我十分提防,我在建業養病,德親王的密探始終在監視我,想起我最后一次上的諫表,一片赤心為了南楚,可是換來的只是貶斥,從前我以為對這些根不在意,到今日我才發現這些都深埋在心里,這是連我自己都無法覺察,或者是不愿想起的悲涼往事。

    我端起金盔,也不顧忌酒液濺落,一口氣喝下了盔中美酒,心中暗想,這大概就是諸葛武侯為何鞠躬盡瘁的原因吧。美酒甘冽,我覺得胸中防若火燒一般,舉起金盔,我拜倒在地,朗聲道:“殿下深恩,臣雖肝腦涂地,不能報答萬一,若殿下不嫌棄臣反復無常,臣江哲愿為殿下效力。”

    李贄原已經心灰意冷,不料我竟然突然歸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些什么,還是石彧聰明,輕輕推了李贄一把,李贄連忙上前將我扶起,激動地道:“先生,你竟然回心轉意,王,王真是不知道該怎么,快,快,快起來。”

    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里有反抗的余地,被李贄給扶了起來,我心情已經漸漸平復,低吟道:“若使當時身不遇,老了英雄。湯武偶相逢。風虎云龍。”看看李贄,淡淡道:“殿下寬宏大量,饒臣性命,臣無以為報,只有為殿下鞠躬盡瘁,才能補償這些日子對殿下的冒犯。”

    李贄手一抖,震驚的看著我,他原正在心里慶幸自己沒有鴆殺江哲,否則豈不是失去了賢士,可是聽我語氣,我竟然是知道了他酒中下毒的事情。

    我看著神情不安的李贄,微笑道:“殿下不必過慮,若非殿下手下留情,哲也不會甘心效命。”

    李贄看看石彧,石彧早已經遣退了下人,這時聽了我的話不由心一顫,也看向李贄。

    我也不隱晦,道:“殿下,石先生不必多心,哲從前愧對殿下恩典,殿下賜死也是理所當然,如今事過境遷,臣不會記恨,還請殿下不要見過這些日子臣的狂妄。”

    我這樣,并非是揭短,既然我已經決定了效忠雍王,就要考慮到君臣相處之道,雍王想要鴆殺我,和我故意挑釁雍王,這些若是記在心里,將來不免成了嫌隙,現在我這樣提出來,雍王就不會覺得愧對我,也不會記恨我對他的冒犯,將來自然君臣相安,可別我心思太多,自古以來總有鳥盡弓藏的譏諷,但是明確來,君王忌憚功臣是一個原因,臣子逾臣道也有責任,所以我要為了今后留下后路。

    李贄果然神色數變之后,終于開朗起來,道:“先生不怪罪王就好,贄愿任命先生為天策帥府司馬,和子攸同心協力輔佐王。”

    我再次下拜謝恩,李贄苦笑道:“先生不必這樣拘禮,我視先生如同師友,先生可不要如此疏遠。”

    我笑道:“尊卑之禮不可輕廢,隨云豈可失禮,不過若是殿下不怪罪隨云禮數不周,隨云就不客氣了。”這才是我的意,我既然歸順了雍王,以后不免日日相見,若是總是恭恭敬敬,多痛苦啊,反正在雍王登基之前,我是不用太考慮禮數的問題的。

    目的已經達到,我便正色道:“殿下,隨云也想和殿下深談,可是現在不行,請殿下遣人通報齊王,就隨云突然舊病復發,只得留下養病,齊王必然要親來探望,隨云斗膽,請殿下親侍湯藥,這是其一,其二,隨云雖然對大雍之事略知一二,但是朝中勢力糾結,仍然不甚明了,請殿下將現在所能收集到所有情報送來,待隨云研究之后,今夜再與殿下詳談,其三,管休等人還不知今日之事,心中未免有些嫌隙,請子攸先生前去告知,不妨隱晦相告今日事情,以彰殿下仁德,且安謀士之心,此三事都是至關緊要。”

    李贄聽了我的話,眼中一亮,道:“隨云果然思慮周密,王立刻照辦,王陪同先生立刻回到客院,子攸,你先去通知齊王。”我和石彧相視一笑,石彧匆匆而去,我則做戲做到底,讓雍王扶我出了大廳,在外面等得焦急無比的順子看我出來,連忙走了過來,冷冷的看了一眼雍王,道:“公子,發生了什么事情。”著接替雍王攙住了我。我淡淡道:“順子,你有法子讓我暫時生病的,我要見齊王。”

    滿懷欣喜的李顯到了雍王府,卻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當石彧告訴他江哲舊病復發,李顯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雍王故意強留,但他轉念一想,雍王手段不會如此拙劣,不管如何,李顯還是提出要見江哲一面,將秦錚留在車上,李顯直奔棲鳳軒而去,他心中滿是惱怒,可是當他一走進房間,就看到江哲滿面蒼白的躺在軟榻上,而自己的二哥,正在聚精會神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正在那里吹氣,看到自己進來,只是微微一笑,道:“六弟,江先生昨夜和我府中幾位幕僚秉燭相談,今日我為他送行,先生多喝了幾杯酒,竟然舊病復發,恐怕去不得了。”

    李顯看看江哲的面色,怒道:“怎會這樣巧,他剛生病你的藥就煎好了。”

    李贄淡淡道:“江先生自從到了王府,幾乎每日都要服藥,這是常例,故而為兄吩咐隨時都要備好湯藥,幸好如此,今日先生突然發病,若沒有此藥,只怕先生又要臥病多日了。”

    我艱難的睜開眼睛,在心里咒罵順子為什么這么認真,輸入我體內的那縷陰寒真氣令我渾身發冷,舉動艱難,我有氣無力地道:“隨云自從在蜀中染病,就時常發作,不拘時刻,想不到偏偏趕在今日,真是愧對齊王殿下。”罷,我咳嗽了幾聲。

    雍王殿下輕輕嘗了一口湯藥,道:“好了。”罷讓順子扶起我,雍王親自喂藥。我服藥之后,面色似乎好了一些,道:“兩位殿下,隨云服藥之后,便得睡,還請兩位殿下不要見怪。”

    雍王連忙道:“先生請好好休息,王這就走了。”

    我輕輕點頭,用“感激涕零”的眼神望著雍王,然后似乎慢慢睡去。

    雍王起身低聲道:“六弟,我們不要打擾先生,到外面話吧。”

    出了棲鳳軒,李顯神色木然道:“天意如此,看來二哥你贏了。”

    李贄笑道:“六弟多心了,等到江先生病好之后,自然會去齊王府的。”

    李顯冷笑道:“他病得好啊,堂堂天策元帥,雍王殿下,親自侍奉湯藥,他若再不動心,我倒要奇怪了。”

    李贄心道,我從前也沒少干,可惜他就是不肯歸順,口中卻道:“六弟多心了。”

    李顯拂袖而去,出了府門,也不上車,拽過一個侍衛的馬匹,泄憤的狠狠抽了一鞭,那匹駿馬嘶鳴一聲,飛奔而去,李顯不理會身后人的呼喚,憤然離去。

    在棲鳳軒中的我,讓順子解開我身上的禁制,笑道:“我身上又是冷汗,又是酒氣,快,我要沐浴。”

    順子笑道:“早就準備好了,公子的脾氣我還不知道么?”

    我看看他,道:“你不問我怎么改了主意。”

    順子淡淡道:“十幾丈距離,我聽得很清楚,公子的決定順子從來不會置疑,公子放心,只要順子在,誰也不能傷害公子。”

    他話的語氣是那樣淡然,又是那樣堅決,我心里一暖,道:“那是當然,順子,你可要好好練功,在宦海之中我可以明哲保身,但是天下還有另一個世界,若是有絕頂高手刺殺我,可就要看你的了。”

    順子眼中閃過一絲激昂的神色,口中卻冷冷道:“公子放心,當初公子給我的劍譜,我都已經融會貫通,雖然有些人我勝不過,可是誰也別想輕易過了我這關。”

    我點點頭,順子一向不會虛言夸耀,但我又疑惑地問道:“我記得有些劍譜你需要陽剛的真氣,怎么現在也能用了么?”

    順子淡淡一笑:“公子精通易理,難道不知道陰極陽生的道理么?”

    我看著順子掩飾不住的喜色,雖然不甚明白,也知道順子的武功已經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了,心想,我聽人過,練功得花上二十多年,才能登堂入室,怎么順子今年才二十出頭,就這么厲害呢,莫非他真是練武的天才。卻不知我的胡思亂想倒大半對了,順子天資聰明,性情堅忍不拔,練的武功又是合乎身體狀況,再加上這些年跟著我,文理上也有了不的成就,所以才能有今日的成就,雖然比起三大宗師來還差的很遠,但是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意義上的絕頂高手了。

    換了一身青衣,我心情愉快的跟著石彧來到了雍王府的機密書房,這里位于王府右側,守衛森嚴,在這間普普通通的書房里面,卻收藏著王府的所有機密文件,除了雍王人和石彧之外,其他人誰也不能擅自進入,照料書房的是四個十**歲的書童,這些人個個舉止得體,步履矯健,可見都是雍王的心腹親隨,換了一個時候,只要一道諭令,就可以成為雍王的得力干將,我暗自稱贊雍王確實不凡,便走進書房,開始查詢我需要知道的情報,雖然順子已經將從陳稹那里得來的情報告訴我,但是怎么比得上雍王收集的情報面,留下來伺候我的書童十分得力,我按照目錄索取文書,他都能立刻取來,雖然沒有順子在身邊伺候,有點不習慣,不過沒關系,以后我會在自己的書房工作,這里的東西,我看過一遍就夠了。

    李信再一次偷眼看向那個二十多歲的俊秀青年,心中滿是好奇。李信的父親是雍王的親衛,在一次行刺中身亡,只留下一個孤兒,李贄見他孤苦無依,就將他收到府中照看,過了數年,他的勤奮好學和忠誠機敏得到了李贄的賞識,賜給名姓進了機要書房,在這里雖然行動受到嚴格的約束,但是能夠參與機要,跟著雍王殿下身邊,更是受益不淺,而且雍王早就過,等到他們成年之后,就要讓他們出去做官,李信很清楚這是一條青云之路,當然代價就是自己需要永遠忠心,和怎樣都不過分的謹慎心,所以好奇是最大的缺點,曾經有一個書童一時好奇偷看了文書,犯了規矩,被雍王發現之后,一向和善的殿下勃然大怒,下令杖殺,李信永遠都記得當時的慘況,所以他從來都不逾分,他明白不應該猜測這個青年人的身份,但是當他發現雍王殿下就在另一間書房等著這個青年人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好奇之心。

    在另一間書房里面,李贄雖然在看著兵書,但是總是心神不安,他看看石彧,道:“子攸,你還是去休息吧,王自己等他就行了,你不要太勞累了。”

    石彧笑道:“今日江隨云一歸順殿下,便雷厲風行,先讓齊王放手,再讓謀士安心,子攸十分嘆服,所以也很想知道他會向殿下獻上何等策略,急切之心,不在殿下之下。”

    李贄笑道:“是啊,我真的很期待他的獻策,目前的局勢你很清楚,王身陷羅,是掙扎,子勒得緊,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有什么法子讓王脫出重圍。想來真是嚇了王一身冷汗,我若真的鴆殺江哲,恐怕真是萬劫不復了。”

    石彧道:“是啊,多虧殿下仁德,否則江哲豈肯心悅誠服,屬下想來想去,恐怕我們的心思都在他掌握之中,今日這杯鴆酒,恐怕就是江哲對殿下的考驗。”

    李贄疑惑地道:“可是王若沒有懸崖勒馬,他難道真的會喝了那杯毒酒么?”

    石彧苦笑道:“這個屬下也無法得知他的安排,不過事情既然沒有到了那個地步,殿下也不必費心了。”

    李贄也笑道:“是啊,過去之事,王還多慮什么呢,子攸,只怕他不會出來得很快,我們不妨下一盤棋吧,也好消磨時光。”

    石彧道:“殿下既然有此雅興,屬下自然奉陪,還請殿下手下留情。”

    兩人相視一笑,擺上棋盤,對弈起來。

    過了片刻,書童李忠走了進來,稟報道:“殿下,屬下去送茶的時候,看見江先生似乎有些煩悶,先生還問他的下人在哪里。”

    李贄一愣,看看石彧,石彧心思一轉,道:“殿下,屬下看江哲十分倚重他身邊的那個李順,似乎片刻也離他不得,而那李順對江哲也是忠心不二,不如讓李順進去伺候,反正以后李順也不免接觸機密的。”

    李贄想了想道:“不錯,李順此人,不是凡品,他們主仆之間必然情誼極深,李忠,你派人棲鳳軒召李順來書房伺候。”

    過了一陣子,李忠又回來稟道:“殿下,石先生,江先生十分開心,李信回稟,那個李順很守規矩,只是專心伺候,從不留心文書內容。”

    李贄這才放下心來,道:“這就好了,子攸,該你了。”

    石彧看看棋盤,笑道:“殿下神思不屬,這盤棋看來屬下要贏了。”

    李贄苦笑著看看被困住的白龍,道:“是啊,王輸了。”

    石彧道:“這是屬下專心,殿下不用掛心那邊了,下一盤可別讓屬下得勝了。”

    李贄一邊揀棋子,一邊道:“好,看王殺的你血流成河。”

    兩人漸漸投入進去,當第三盤棋局告終之后,石彧起身,看向窗外,此時正是黎明時分,窗外漆黑一片,李贄看看棋盤,道:“王贏了半子。”

    石彧笑道:“殿下棋力不凡,只要稍為用心,屬下就一敗涂地了。”

    就在這時,李忠進來稟道:“殿下,石先生,江先生請見殿下。”

    李贄一聽,顧不得再揀棋子,跳起來道:“他神色如何?”

    李忠道:“先生神色雖然有些疲乏,但是氣度十分平和,還和人笑,讓人去把殿下從寢宮拽出來呢?”

    李贄懸了一夜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還好,還好。”

    石彧看向窗外,驚喜地道:“殿下,你看。”

    李贄抬頭望去,只見窗外,破曉的陽光已經穿過厚厚的云層,東方天空已經泛白。李贄笑道:“好兆頭,走,我們去見江哲?”罷向外走去,石彧看著李贄龍行虎步的英姿,不由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便也隨后跟去。

    第一部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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