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的腦袋是空白的。
在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日思夜想的女孩就這么毫無征兆的出現在眼前,他渾身戰栗,溫暖、驚喜和不安的情緒輪番轟炸他的心臟,以至于呆呆地看著夏諾半天沒有反應。
夏諾剛剛到,背著畫板和在街邊作畫的工具,她在不遠處的長椅旁架起畫板和一些個人作品,很快就有人找她畫素描。
1年的夏諾17歲還差個月,精致的臉帶著稚氣,五官明晰,頭發發式是那個年代十分潮的bbhair,腳下穿著一雙黑白相間的NB慢跑鞋,藏青色牛仔短褲搭配白色棉質背心,兩條腿又長又白,最好看的還是那雙眼睛,干凈、清澈,像水,卻比水堅硬。
夏諾畫的是速寫,因為在街頭畫畫要速度快,寫實素描花四五個時沒那個買家愿意等,速寫可快多了,一個時就夠了,而且夏諾是西澤美院的高材生,水平確實高,能讓大部分顧客滿意,有些大方的顧客甚至多給夏諾錢,算是費。
夏諾畫畫的時候,顧北就在不遠處看著她,看著她的眉眼,看著她畫畫的模樣,安靜,專注,明媚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有一股讓顧北心顫的美感。
就這樣看著等著,顧北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總之等到夏諾給一個人畫完素描,后面沒有新的顧客,于是顧北強撐著發軟的膝蓋站了起來,走過去。
短短幾十步的路程,顧北走的很艱難,是接近夏諾,他的心跳就快,一種類似于打擺子的痙攣讓他手腳不住的發抖,等走到夏諾面前時,看著夏諾那張熟悉的精致的臉,他感覺身都要虛脫了。
夏諾神情古怪的看著他,問:“你有事?”
顧北想要笑,但實在是笑不出來;顧北想他不該這么失態,但實在控制不了自己:“幫我畫一幅畫。”
夏諾:“速寫5塊。”
顧北點頭知道。
“你坐好。”夏諾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顧北點頭,然后坐在折凳上,身體僵硬到動都不動一下,雙眼看著對面的諾諾,一股暖流充盈在心頭,大腦是非常亂的,完想不了事,幾次想開口,卻不知道什么,生怕嚇到諾諾,這是他上輩子唯一相愛過的女孩呀!
畫畫的時候,夏諾也在打量顧北,發現這個男生像個木頭一樣動都不動一下,臉上的神情也很古怪,于是:“你可以動的,快畫好了,不會有影響。”
“哦,謝謝了。”顧北露出一個笑容,可惜夏諾根沒看他,顧北不免有些心焦,他幾次想找話題和諾諾搭訕,可是諾諾不大愛話,她有股讓人難以靠近的氣場,顧北那張巧舌如簧的嘴巴也無用武之地了。
顧北正黔驢技窮的時候,忽然看見幾輛面包車在悅方廣場入口的地方停下,車皮上有“城管”兩個字,車門推開,跳下四五個穿著制服的男人。
“走,城管來了!”
顧北立馬反應過來,他非常熟稔的伸手抄起夏諾的三腳架和折凳,夏諾顯然對這種情況更熟悉,立馬抱著畫板,畫畫工具和幾幅畫直接朝悅方時代廣場后街跑。
“別跑!”
城管們發現夏諾,立馬追了上來。
悅方時代廣場不讓擺攤,而街頭作畫也被算在里面,不過夏諾顯然經常被城管圍追堵截,對這一代地形非常熟悉,她和顧北只要離開悅方時代廣場,就是魚入大海,穿街入巷在低矮雜亂的民居里繞來繞去像走迷宮,城管們根追不上。
奔跑的過程中,顧北看著跑在前面的清澈女孩,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從前,那一個個和夏諾在街頭畫畫被城管追趕的日子,每次都是顧北站在旁邊放哨,夏諾專心畫畫賺錢,遇到城管,兩個人就鉆巷子,跑呀跑,跑呀跑,跑得滿頭大汗,也因為把城管耍得團團轉而哈哈大笑。
這些美好的回憶涌上心頭,顧北神思飛揚,以至于在該轉彎的地方跑過了頭,直到聽到背后的夏諾喊:“喂!那誰,停住!”,顧北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回去,看著夏諾靠在墻壁上喘氣,臉上帶著細密的汗水,于是他掏出餐巾紙遞過去:“擦擦。”
夏諾了句謝謝,擦了擦汗,然后打開黑色NIKE背包里,把錢部掏出來,5塊的,1塊的,5的,1的很少,夏諾像個財奴似的認真的數了數。
數完之后,夏諾從畫板上取下素描遞給顧北,然后攤開手掌心:“你的畫已經畫好了,收你5,給錢。”
顧北接過畫,掏出5塊遞給夏諾,心里卻是一陣苦笑,他已經不記得曾經的諾諾給他畫過多少張肖像畫了,這是第一次問他要錢。
夏諾接過錢,手指著顧北提著的畫板和三腳架:“東西給我。”
顧北笑道:“我幫你提吧,有點重。”
夏諾看了顧北一眼,奇怪的是她什么也沒,扭頭走在前面,顧北死皮賴臉地跟在后面,夏諾拿著錢跑到旁邊的便利店,部換成了整一百的,一共有95,這是她兩個月來在街頭畫畫掙的錢。
夏諾拿出95塊買東西,9畫冊,9盒水彩筆,9練習冊,還買了一些糖果餅干,孩子穿的衣服和玩具布偶。
顧北終于知道夏諾為什么沒趕他走了,免費的苦力,他提著幾大包東西和夏諾上了出租車,穿過繁華的晴川城,兜兜轉轉中來到梧桐路,進了一個僻靜的胡同,最后停在一棟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修建的大院前。
大院大門的紅漆已經脫落,散發著一股霉味,里面是一個平地,陰暗、狹,地面坑坑洼洼的,幾株歪歪斜斜的草是唯一的色彩,過堂和右側的屋里堆滿了垃圾和孩子的衣服,雖然收拾得夠整齊,但掩飾不了濃重難聞的氣味。
一群孩子正在院子里嬉戲打鬧,大的十三四歲,的才四五歲,他們身上的衣服又臟又破,顧北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9個,其中6個有明顯的殘疾,手腳眼睛殘缺,或者是智力有障礙。
“哇,諾諾姐姐來啦!”
孩子們看到夏諾撲了上來,臟兮兮的手拉著夏諾的衣袖,一張張紅通通的臟臉洋溢著開心的笑,直到顧北揮了揮手中大包包的玩具零食和寫字,這群不點們才放開了他們的諾諾姐姐,一股腦圍著顧北要禮物。
夏諾:“不要搶,每個人都有哦。”
把禮物一一發給孩子們,顧北發現,這群不點最喜歡的不是零食和玩具,而是畫冊和寫字還有童話書,于是顧北拿著《安徒生童話》給他們講故事,他一翻就翻到了《賣火柴的女孩》,太悲傷,不想講,他講《灰姑娘和白馬王子》,《七個矮人》,《丑鴨》,講故事的過程中,顧北看見一個老人在和夏諾大聲話。
老人是這座院的主人,平時靠撿拾碎玻璃、舊紙殼、廢瓶子為生。
這群孩都是老人撿的棄嬰,來有47個,從垃圾堆、醫院、火車站、汽車站撿來的,幾乎個個生下就是病魔纏身,到目前為止,共有7個孩子先后夭折,11個被別人領走,院子里的9個,沒人要。
夏諾的到來,讓老人很高興,一直在這群孩子可想她了,總諾諾姐姐怎么還不來呀,是不是忘了她們了。
夏諾就大聲告訴老人有時間她會常來的。
身上部的塊錢,夏諾也拿了出來,交到老人手里,老人握著夏諾的手,把錢塞回給夏諾,用力塞,大聲:“謝謝孩子,你還,那來這么多錢破費呀,多來看看這群孩子就行,他們都惦記著你呢,不用錢,真的,不能每次都要你的錢。”
夏諾終究把錢留給了老人,或者是留給這群孩子。
出門時,老人站在家門口看著夏諾和顧北,不停跟他倆揮手,顧北回頭的時候發現,那9個不點用力的揮舞著手,那一張張臟兮兮的臉已經被夏諾洗干凈,帶著笑容,特別純真,像9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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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這書寫到現在,成績一般般。
我想讀者應該能夠從字里行間看得出來我花費了多少心思,可以每一句話我都是反復的推敲和斟酌才下筆的,寫的很累,我期望能夠得到書友們的肯定和支持,寫的好的地方鼓勵一下,寫的不好的地方指教一下。
我會以一種謙卑且誠懇的心態聆聽諸位的想法。
今天是周一,上了推薦位,希望書友們投投推薦票和收藏一下吧。
我是真的很想沖一下新書榜單。
這周再不沖,等過了新書期,就沒機會了。
打賞我的書友,在這里謝謝了,因為我的精力放在碼字上,而且大部分都是看我的多年的老書友,就不一一點名字了,我心里記著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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