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淺向身后的木門看了眼,“這房子我改裝過,里面有簡單的機關(guān),可以先進去避一避。”
安卿南拉住她的手,“里面恐怕有埋伏,我?guī)闳ジ驳牡胤健!?br />
葉君淺狐疑,這里都是平民的房子,官府來查沒人會敢包庇,他們能躲去哪?
但身后的嘈雜聲來大,那雙溫實有力的大手拉著她,現(xiàn)實也不再容許她考慮,立馬跟著安卿南往巷尾跑去。
葉君淺以為安卿南會帶她跳墻,但是如果墻后有人守著,那幾乎就是自己送上門!
誰知安卿南拉一把她,直接拉她進了一戶人家的后院!
葉君淺注意到院子里有一個凸起來的口子,沒有竹竿撐著,也沒吊繩,倒像一個地窖。
“你想躲去地窖?”
安卿南贊許地點點頭,“風(fēng)尚也在下面。”
葉君淺狐疑,這戶人家的燈還亮著,怎么他們弄出這么大動靜也不出來?
就好像里面沒活人一樣
想及此,她心里跳了一下,怒瞪著安卿南。
安卿南知道她要什么,只道:“下去再。”
遠處的嘈雜聲來近,外面的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死去的兩個侍衛(wèi)。
有一個大嗓子粗魯?shù)睾鹬安荩l下的手?”
“快,走不遠的,我們快搜!”
葉君淺向來就是個能分輕重的人,當(dāng)下二話不打開地窖先下去。
現(xiàn)在內(nèi)斗實在愚蠢!
安卿南跟著下去,立馬從里鎖上了地窖的蓋子。
這蓋子是石頭做的,即使他們發(fā)現(xiàn)了想打開也需要一段時間。
葉君淺爬下去,地窖下黑暗一片,只有豆大的燭火亮著,應(yīng)該是安卿南剛剛點燃的。
窖里一股子酸菜的味道,這家人應(yīng)該在這里藏了不少醬菜,但是再四下看看,這窖子不大卻深。
再走幾步,繞過幾個壇子,葉君淺心中一緊。
風(fēng)尚臉色蒼白躺在地上,而胸中正插著一支羽箭!
葉君淺跑過去拍他的臉,“風(fēng)尚,風(fēng)尚你醒醒。”
風(fēng)尚毫無反應(yīng)。
安卿南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他只是昏迷了,不會有事的。”
葉君淺安下心來。
安卿南道:“這些箭都有倒刺,剛剛我出去買酒準備消毒一下刀具便幫他取箭,又想到你快回來了,便在一旁等著。”
“好在等到了你。”
他剛剛著實害怕得緊,要是葉君淺被抓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么來。
然而葉君淺并沒很高興,只是一臉嚴肅地看向他。
“你是不是把這院子里的人都殺了?”
安卿南沉默片刻,拿過一袋子水給她,道:“你也累了,先喝點水休息一下,我們一會想辦法出去。”
葉君淺沒接,眼神特別冷。
安卿南嘆了口氣,幫她撥過額前被冷汗沾著的頭發(fā),道:“中午的時候他們忽然過來挨家挨戶搜查,我估摸這些人是得到了什么可靠的消息,覺得你就在這附近。”
“我和風(fēng)尚發(fā)現(xiàn)情況有變之時已經(jīng)被圍著,風(fēng)尚受傷,我?guī)е蔡硬贿h,所以跳過來躲進了地窖。”
“那些侍衛(wèi)一直在四處搜查,我不殺他們死的會是我。”
葉君淺沒話,移開目光不去看他,抬手探了探風(fēng)尚的額頭。
安卿南看著葉君淺那冷淡的反應(yīng)心都碎了,一把扯過她抱在懷里,葉君淺掙扎他抱得緊。
“我那是迫不得已!”
“你想想如果他們舉報了我,我逃不出去死的就是風(fēng)尚和我!”
“淺兒,我不許你生我氣。”
他沒再叫葉君淺娘子,但是語氣卻十分認真沉重。
葉君淺深吸口氣,聲音沙啞,“他們只是普通的平民,遇到官府的人害怕是正常,你打暈他們就好了,為什么要下狠手?”
安卿南向來不是善良的人,他下手只求方便,也不太在乎人命,所以他不答。
葉君淺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只是因為宮里的權(quán)利斗爭,就要牽連來多無辜的人么?
他們可能只是在這里燒著飯做著菜,或者正等著在書院讀書的孩子回來,但就因為他們,還不知道原因便要死了。
她覺得再不快點鏟除楚南闊,受害的人只會來多,她不想以后回頭看,這一路上鋪滿的是白骨。
剛剛那么危急的關(guān)頭,安卿南也是為了顧大局,死去的人都不會回來,她嘆了口氣,“算了,不怪你。”
她聲音有點疲憊,“我們先幫風(fēng)尚取箭吧,這樣插著一根箭不是辦法。”
安卿南放開葉君淺,笑著道:“好。”
但是剛剛用來消毒的酒已經(jīng)倒掉,如果再要消毒,只能靠火。
安卿南拿出一把劍在火上燒了燒,心里一陣心痛,這劍從跟著他,現(xiàn)在燒它等于燒自己。
但是淺兒要救風(fēng)尚,那心痛就忽略不計了。
他走到風(fēng)尚跟前,用劍割破風(fēng)尚的衣服,葉君淺彎腰觀察這箭的位置。
“很近心口,取出來可能會血流不止。”
她看向拿著劍比劃著的安卿南,“你有止血藥嗎?”
安卿南搖頭,“外面的人都在搜查,他們知道我們有人受傷,特地派了很多人去醫(yī)館守著,根拿不到止血藥。”
葉君淺看著風(fēng)尚一籌莫展。
此時,風(fēng)尚已經(jīng)迷迷糊糊醒過來,也聽到了安卿南的話,便道:“安公子,幫我拔出來吧,我不能拖后腿。”
他聲音沙啞得似乎吸一口氣都會痛。
安卿南點了點頭,下劍挖出那枚羽箭。
羽箭出來,葉君淺拿在手里,只見箭頭處是倒勾,如果硬拔,只怕得沒幾塊肉!
她感覺寒意從腳底升到了背部,那些人真的是招招致命!
就在此時,那傷口終于控制不住噴出鮮血!
葉君淺被噴了幾滴在臉上,安卿南皺眉,葉君淺狠下決心立馬搶過安卿南的佩劍去火上烤。
安卿南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又在心里夸了一遍葉君淺的反應(yīng)簡直一流。
劍身來燙,葉君淺扯過裙擺一擦洶涌出來的血便拿著劍往風(fēng)尚傷口上摁去!
只聽“嗞嗞”聲起,空氣中飄過一種烤焦肉的味道,風(fēng)尚滿臉冷汗死咬著唇暈了過去,但是血卻止住了。
葉君淺放下劍,探了探風(fēng)尚的鼻息,終于松了口氣。
安卿南過來安慰她,“有我在,沒事的,我們?nèi)フ艺页隹凇!?br />
葉君淺點點頭,形勢危急不再容許她有半點怠慢。
她站起來向黑暗處走去,安卿南怕前面有變故,便走在她前面。
然而走約一刻鐘,便到了盡頭。
這世事便是這么奇妙,不會到處都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絕路就是絕路。
葉君淺敲了敲四面堅硬的墻,“這就是盡頭了,出不去。”
安卿南點頭,“先回去吧。”
洞里的空氣很悶,安卿南用衣擺擦著劍,葉君淺靠著墻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
葉君淺才睡著,安卿南便走過去,輕按她的身子,將她的頭放到自己腿上。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葉君淺的臉頰,“跟了你這么久你都認不出我來,我該開心還是難過?”
葉君淺一向熟睡了就睡得死沉,此刻也是完沒反應(yīng)。
他很想葉君淺看出他就是施辰陌,然而又害怕葉君淺知道了又會走。
他的刺猬被他傷著,過再也不想見他了。
他每每想到這句話便心痛得不能。
安卿南靠在墻上嘆了口氣,“不纏著你你又要把我拋下,纏著你又我無賴,我該拿你怎么辦?”
“幸好,幸好這次在你身邊的是我,不是蕭暮影這個混蛋。”
安卿南俯身親了親她的眉頭,“等事情定下來,我再主動坦白,你該不會再生我氣了吧。”
他撫了撫葉君淺右肩上的傷口,這道疤都是他害的。
來該叫她君兒,但是一路上想了許久,他的刺猬獨一無二,他才不要和蕭暮影一個叫法。
淺兒比君兒好聽多。
現(xiàn)在最主要是先幫刺猬回宮做回堂堂正正的三公主。
求親義和的大隊也會隨后而來,之后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娶刺猬為妻又可以得到大燕的支持。
只要娶了刺猬回去,一切的事都迎刃而解,到時候再除去安詡
他喜歡江山,也喜歡刺猬,一樣都不想失去。
只是蕭暮影,安卿南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他絕對不允許刺猬被這個男人搶去。
現(xiàn)在蕭暮影也是左右受敵,他不介意幫方長老一把。
忽然,窖外傳來了人聲——
“楚大人,都搜查過了,找不著他們,但是這屋子里的衣柜都藏滿了死人,屬下猜測他們可能進了地窖。”
上面似乎有錘子敲石板的聲音,“很結(jié)實,只怕一時三刻打不開。”
敲擊聲繼續(xù)傳來,葉君淺也被驚醒了,她看見自己枕在安卿南的腿上,臉色一紅,見安卿南靠著墻閉著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睡相太差躺過去的。
不好意思地繞繞頭,搖醒了安卿南,“快醒醒,你怎么比我還能睡?”
安卿南睜開眼,揉了揉眼睛,似是才察覺外面的動靜,一雙眼冷得駭人。
前面是死路,只要他們敲開石板,他們基上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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