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我在。”
一直以來像人間蒸發般消失了的葉悠然走了進來。
他脫了自己的外袍讓葉君淺披上,低聲道:“別冷著了。”
葉君淺接過立馬裹好了自己。
“我道是誰,原來是只能靠女人才能活著的太子殿下啊,官就你為何會臭得這么快,原來是偷龍轉鳳?”
楚南闊冷冷掃視著葉悠然青黑的臉色一眼,輕蔑道:“太子殿下真是心狠,你的妹妹剛剛被我如此折磨都可以隱忍著不出來。”
“他對你做什么了?”秦云逸聽罷第一個跳了起來,立馬扳正葉君淺細細檢查,直到看清她只是碎了外袍才放下心來,又怒視葉悠然,“你剛剛在外面為什么不進來救她?”
“萬一楚南闊對君兒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怎么辦?你還讓君兒以后怎么見人?”
葉悠然抿唇,別開眼去,“皇妹還沒給出信號,證明一切還安。”
他不敢去看秦云逸的眼神。
對啊,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冷靜的呢?因為相信葉君淺會沒事?還是因為自己的野心,不到最后一刻,等不到救兵來都不想破壞行動?
“太子殿下心態真好,如果是官的妹妹,官只怕無論發生何事都必定第一個沖進去護住她。”
楚南闊似是看透葉悠然內心一般,葉君淺立馬上去踹了他一腳,“閉嘴!”
那一腳特別用力,楚南闊摔在地上陰郁的看著葉君淺,“到痛處了?”
楚南闊分明在使離間計!
葉君淺喝道:“是我讓皇兄在外面等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來救我的!”
帝師昏迷之后她便想到不如直接將楚南闊引出來,拼死一搏,拖到秦云逸回來,于是便告訴了幫她易容的風尚。
之后風尚不放心,他怕楚南闊會在秦云逸來之前便對葉君淺不利,或者在帶領御林軍之時便遇到變故,于是才和葉悠然一起隱藏在暗處。
只要真有不對,葉悠然便會來救她走!
她覺得剛剛即使秦云逸不出現,楚南闊真敢霸王硬上弓,葉悠然一定會出來!
她才不會信楚南闊的離間計!
楚南闊瞧著葉君淺難看的臉色,冷笑一聲,正待話,葉悠然便一腳踢了過去,“我們兄妹兩一向互相信任,別以為單憑這幾句話便會破壞我們的感情!”
他得鏗鏘有力,直接拉過葉君淺的手道:“這里有秦大人在,不會再有什么問題,我們還是通緝犯,還沒回皇宮之前還是心為好,先回去吧。”
葉君淺點了點頭。
秦云逸走上來道:“要不要先去秦府歇息?那邊有侍衛守著也放心。”
葉悠然先一步幫葉君淺應承了下來。
葉君淺想到再過一兩天蕭暮影便該回來了,點了點頭。
能避開還是避開吧,見了面都不知道怎么出口。
秦云逸帶兵回朝,皇城的門便不攻自破,能被方長老派去的羽仙盟弟子始終是很少一部分,過不久便給打了回去。
葉君淺吩咐了秦云逸把羽仙盟的人部捉住打進大牢,也算是給蕭暮影的禮物。
畢竟打擾了他很久,想兩清就必須什么都還清,不欠下一個人情。
秦云逸回朝不久,老皇帝便莫名其妙被醫好了,她猜測是八弟看見大勢已去,早一步為老皇帝送上了解藥。
只是父皇一向糊涂,他清醒后會怎么看待此事?
她記得老皇帝基上就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主。
她和葉悠然是時候回去了,不然指不定八弟還會惡人先告狀。
過了兩日,她開始收拾包袱,然而此時遇到了一個更大的問題——這幾天弘風都不理她。
此刻,海棠正窩在椅子里剝瓜子,直言秦大人府上就是清新,比起雪月樓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葉君淺走了過去拉了拉她,“海棠,你去和弘風,我要去蕭暮影別院收拾東西回宮。”
“你自己去!”海棠平時總是和弘風吵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和他一個鼻孔出氣的。
葉君淺望了望天,覺得自己很悲劇。
她是公主啊!大燕的三公主!為什么連自己的下屬都可以對她發脾氣?
她不就是給他撒了一把粉末,讓他喉嚨痛了兩天!還有,嗯,還有沒告訴弘風她的計劃嗎?
但是這都是有原因的啊!
別家的主子可是動不動就對下屬又打又罵呢,蕭暮影還老扣月銀呢!
而弘風竟然反過來兩天沒和她話?
她吩咐弘風事情,弘風甚至還找海棠做傳聲筒!
葉君淺想不淡定,轉身走去弘風的住處,一腳踢開弘風的房門,“弘風你給我出來!”
“屬下參見公主,公主有何吩咐。”弘風看見是葉君淺便屁顛顛地走出來。
前一句公主后一句公主,葉君淺這輩子沒見過弘風這么禮貌。
葉君淺沒好氣道:“收拾收拾,去蕭暮影別院拿了包袱直接回皇宮!”
弘風立正,“屬下領命!”
瞧,就是這態度,活像隔壁街被逼良為娼的倌。
葉君淺用看倌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神情瞧得讓弘風背后都出了冷汗。
倌弘風一向直性子,葉君淺也從來沒重罰過他,想到前幾天一顆紅滾滾的忠心被撒了一把粉就來氣,挺了挺胸板道:“主子還有什么不滿意?盡管!”
“沒,你好得我很想扣你月銀!”
葉君淺不再看他,自個兒先邁出了秦府,弘風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一會兒要是外面遇到個什么楚南闊的人,誰去保護公主?
蕭暮影別院大門前,依然一片寂靜。
葉君淺覺得蕭暮影應該還沒回來,她打算偷偷的把自己的包袱拿走,以后回宮了即使拒絕他也不敢亂來。
想及此,她偷偷摸摸又繞過前門,從后門進去。
她這個公主真的來混不下去了,現在就連拿包袱都得偷偷摸摸。
“公主你回來啦!”
夜羽在身后大著嗓子叫了她一聲,她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夜羽在,那……蕭暮影也回來了?
她咬著下唇,既然都準備做她妹夫了,不見!
她回過頭來對著夜羽笑,“夜羽,你主子呢?”
“在書房,屬下就知道公主一來便是要去找主子。”
夜羽笑嘻嘻地走過來,又拍了拍弘風肩膀,“兄弟,你臉咋這么黑?”
“哪壺不開提哪壺!”弘風嫌棄地拍開他的手掌。
葉君淺就趁著這時候,咻一聲溜去蕭暮影房間。
開門關門一氣呵成,她胡亂收拾起自己落在蕭暮影房里的衣衫,扎好,背起包袱準備跑。
然而才剛轉身,蕭暮影竟然已經站在了門前,現在正凉涼看著她。
似是很不滿意?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包袱,打了個哈哈,“皇兄在秦府等著我呢,一會便要回皇宮了,我都來不及和你一聲。”
她裝作很鎮定,什么事都沒發生的樣子,目不斜視地走去開門,然而手還沒碰上門把,蕭暮影便從背后圈住了她。
“為什么搬去秦府?我等了你一天,你就給我你要走?”
葉君淺整個人木在當場,蕭暮影溫熱的手臂緊緊摟著她,她甚至能聽到蕭暮影的心跳在她身后跳動。
蕭暮影拿過她的包袱,她緊緊抓住。
“君兒?”葉君淺鐵了心就是不放手。
等了一天又能怎么樣,這只是一天,算起來他們相識也才半年,但是前世經歷了五年!
她看著大燕一步步走向衰退滅亡!
五年后葉悠然可以順利登基么?還會亡國么?
楚南闊倒下了會不會還有楚西闊,楚北闊?
她有她這一世活著的信念,有更遠大的理想,她和葉悠然有血濃于水的關系,感情這事太奢侈了。
皇家從來都沒有感情!
葉悠然和蕭暮影只能選一個,她只能選葉悠然。
葉君淺掰開蕭暮影的手指,很不耐煩,“你等了一天關我什么事?”
心有一瞬間的懸空,這句話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蕭暮影此時才察覺葉君淺的不妥,君兒似是很不喜歡見到他?
怎么和之前判若兩人?
他從后一只手抱起葉君淺,不理會葉君淺掙扎,把她放到了床上,整個人壓了上來。
葉君淺怒道:“蕭暮影你放肆!誰允許你如此對宮的?”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天?臨在揚州還給你買了玫瑰酥回來,然后你現在關你什么事?”
蕭暮影臉都黑了,葉君淺扭過頭不去看他。
周圍的空氣好像凝結了般,流動起來都慢了半拍。
君兒從來都不吃硬。
蕭暮影瞧著她別扭的樣兒,嘆了口氣,也躺下來圈住她,“我送給你的那只信鴿呢?為什么不回我信?”
“烤了。”
“……”葉君淺回答得簡單直接,蕭暮影沉默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線,“好吃嗎?”
“不好,肥。”
蕭暮影失笑,“羽仙盟的廚子很會烤乳鴿,下回帶你去。”
不能再拖下去了……
葉君淺下了決心,忽然回頭正視著他,鼻子發酸,“蕭暮影,沒下次了,我不會和你成親的。”
圈在她身上的手收緊,蕭暮影瞇起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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