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中之人長著一張清秀的臉,一身白衣飄飄,模樣大概二十五六歲左右,看起來十分儒雅。
并且,他樣子和安卿南有七成相像!
葉君淺輕皺秀眉,撫上了畫像上方的名字。
人有相像,安卿南雖然長的不是一張路人臉,但天下人那么多,遇到和他相似的人都是可以理解的。
問題是,這個人叫安卿北!這就不禁讓人浮想聯翩了!
難道這是安卿南的哥哥?
葉君淺反轉了畫像查看,然而此幅畫除了安卿北三個字之外再無其他字樣。
其余的畫像都標有什么官什么人,怎的這幅畫那么隨便?
葉君淺拿著這張畫像老僧入定,海棠以為她看到了什么絕世美男子,立馬湊了頭過來。
“這人和安卿南好像啊!不過沒安卿南的風韻……”
海棠完覺得自己用詞不對,又比手畫腳描述,“安卿南雖然樣子看上去只是清秀,但是一舉一動總有一種不符合他樣子的韻味。”
安卿南和蕭暮影都是男神,海棠總是特別留意。
葉君淺歪頭問她,“你也覺得這人很像安卿南?”
海棠猛地點頭。
這不廢話么!
葉君淺臉無表情收起畫卷,弘風奇道:“主子難道覺得安卿南有問題?這碰瓷的雖然很不要臉,但是捫心一句,感覺他不像會害主子的樣子。”
“擺駕,宮要去一趟明尚宮。”
葉君淺沒再解釋,明珠想陪她去,然而她搖了搖頭,只吩咐了弘風帶海棠四處逛逛便盡快離宮,自個兒去了葉悠然殿里。
她一路上拿著畫像心里想了無數個可能,然而直到明尚宮前還是沒辦法分析出來安卿南到底和這安卿北有什么特殊關系。
現在想來,安卿南雖然和她相處了一段日子,但一直胡扯,自己對他幾乎一無所知!
風尚見到葉君淺立馬迎了上前,蕭暮影救過他,據還紓尊降貴背著他走了一路,他是感激蕭暮影的,現在這般幫著主子讓公主選駙馬,他心里總有幾分愧疚。
見著葉君淺他都不敢抬起頭來,“公主殿下可是來找太子殿下?只是殿下還在殿內議事,還請公主稍等片刻。”
葉君淺點了點頭。
她不像葉君依的野蠻,其實在這方面葉君淺很有耐性,瞧見殿內人影閃動也聽不見里面的聲音,她便轉過頭坐到了一棵大樹下。
她摸了摸安卿南給她的手鐲,再次打開畫像細看,總覺得這畫和安卿南看像,兩人都快要重合了。
她以為自己眼花,又揉了揉眼,再睜開眼只見風尚蹲在了她身前。
他瞧見葉君淺正眼看著他,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便道:“上次還沒感謝公主殿下救命之恩,要不是公主,屬下和太子殿下只怕早就性命不保。”
葉君淺對葉悠然還有氣,見著風尚也沒以往的熱情,只稍微點了點頭。
風尚心里更內疚了,他真想不通為何殿下要這般對公主。
他見葉君淺一直看著畫像便也湊了過去,想著幫她解決疑問,如果葉君淺能看上畫中之人,他或許內心能寬恕自己幾分。
這不看還好,一看他也跟著訝然起來,“這,這怎生這般像安公子?”
“這位也是安公子,風尚,這些畫你們是怎么拿回來的?”
葉君淺趁機問他,風尚想了想回答道:“這些是我讓人收集回來的官家適婚男子,之后便都叫人送了過去瀾悠宮,屬下也沒細看。”
葉君淺指著這個名字道:“那這個安卿北你可有聽過?為何連官職都不曾寫上?”
“安卿北?”風尚瞧著葉君淺指甲指著的地方想了好久,不確定道:“似乎有點耳熟。”
“安卿北是三年前升上來的從七品官員,現在擔任靖州知府一職。”
靖州隸屬淮州,它的知府也比淮州的上一級,可算芝麻綠豆的官,怎的她選駙馬這種職位也能混進來?
葉悠然似是看出了葉君淺的心思,便道:“這個人是三年前買官買來的,似乎是靖州一帶的富商,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買官,之后一直安安穩穩,來這種人沒資格送到君兒面前,也不知道是誰這般胡鬧把這個混了進來。”
“那他可有弟弟或者哥哥?”
葉悠然挑眉,“君兒這般問難道是看上了此人?”
他走了過去,拿起葉君淺手上的畫像仔細打量,“皇兄覺得此人雖然樣子不錯,但是他富商出身,家里無靠山,只怕不是良人。”
“皇兄不覺得此人年紀輕輕便是富商并且還買官做了個知府有點奇怪么?”葉君淺直接岔開了駙馬這個話題。
葉悠然道:“可能富二代吧,這種官誰去在乎,估摸也是手下的人只聽我要官家適婚之人,便把他也拿回來了。這連官名都沒寫上,要不是之前有人提起過買官一事皇兄也不會記得此人,看來就是他們拿來充數的。”
葉君淺根沒在乎這個人到底怎么做的從七品官,在她心里做不做官根無甚重要,她只是覺得這人無論是名字還是樣子都很像安卿南而已。
三年前忽然買官從政的富商,會不會和安卿南有關?
她道:“皇兄可否幫我查一下此人?有無兄弟為何做官我都想知道。”
她摸著手上的玉鐲又加了一句,“最好還能查上一查他這幾年可有發生什么特別之事。”
葉悠然見她神色堅定以為她真的看上了這個男人便點了點頭。
但是葉君淺始終是他最疼愛的妹妹,雖然他心有忌憚,現在要她嫁給一個無權無勢的土鱉葉悠然也是一萬個不愿意,他打算把此人的舊賬查一個底朝天,打消葉君淺的念頭。
他收起了畫像,而正在此時,身后傳來了一把聲音——
“參見太子殿下。”
他轉頭看去,不正是去而復返的鐘允祁,此人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雖然看起來怪病懨懨的,但是父親是禮部尚書。
而且他去年科舉雖沒楚南闊的驚艷,然而也是一個榜眼,現在跟在他父親手底下做事,以后的前途算不錯。
主要是葉君淺和他在一起的話,他們的結合能力不會太過威脅到他,而且還可以讓整個禮部都歸他所用。
葉悠然眸色幽深,想及此便輕笑著向葉君淺介紹,“這位是禮部尚書之子鐘允祁。”
葉君淺笑著點了點頭。
這人的臉色真是比畫紙里面的還白!
她瞧著葉悠然的神情就有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葉悠然又道:“你們年齡相當該是很好話才對,君兒,允祁也很少往皇宮里走,以后也在這宮里任職,該是回去禮部之路都分不清,皇兄現在有要事在身,不如你幫我帶他回去。”
“這,這怎么可以如此麻煩公主?”鐘允祁笑得靦腆,估摸也覺得這樣太不敬了,但話里又透著一絲期待。
然而葉君淺就是那么不安常理出牌,她笑意嫣然,道:“宮閑著無事,自然可以幫鐘卿這一個忙。”
她率先走在前面,示意鐘允祁跟上。
鐘允祁看著公主這般熱情,臉上都泛了一絲紅暈,之前父親早有提過現在宮里有三位公主都到了及笄的時候,必須要留意一下。
難道現在真的好運來了?
要是能攀上皇家這個高枝,以后一定扶搖直上!
他偷偷瞄了一眼葉君淺走在前邊的身姿,婀娜得體,不像之前看到的官家姐這般造作,而且笑起來一張臉像朵花兒,眼睛亮晶晶的,娶回去一定別有一番情趣。
他正想得入神,葉君淺忽然站定了身子。
他抬頭看見烈日當空,又想到這位公主果然不同尋常女子,一點都不嬌弱,又在心里給她加分。
想想他該做一個有風度的男子,便夸張地抬手幫葉君淺擋著烈日,“公主心曬著,現在雖然還寒冷,但是女兒家皮膚嫩,曬傷了總是不好。”
“女孩子家確實最怕的便是曬黑了的肌膚,畢竟不是每個女子都能像鐘卿這般臉比紙白。”
葉君淺抬頭看了看天,“鐘卿不如在這曬上兩三個時辰再回去,以免一會面無血色的進禮部,別人還以為我這個公主嚇著了您。”
“嗯?”
鐘允祁表示聽不太懂。
葉君淺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宮的意思是你這張臉礙我眼了,我讓你在這里曬上幾個時辰冷靜一下,以后也別想著打我的主意。”
嗯,簡單直白,這才像一個公主的樣子。
葉君淺以為這一番下來可以把這個人趕走,然而鐘允祁卻道:“公主可是對允祁有什么誤會?”
“允祁只是一心向著幫公主擋著著烈日而已。”
他想上前一步再給葉君淺解釋一下,整個皇城都葉君淺好話,怎么她就會第一眼就看他不順眼呢?
然而葉君淺今天穿了一條極長的留仙裙,他才上前一步便踩到葉君淺粉色的裙擺,葉君淺一后退,整個人都被扯了一下,然后整個身子往后摔去。
他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拉住葉君淺的腰,穩穩地將她扶好。
才松一口氣,遠處便傳來冰冷的嗓音,似在壓抑著滔天的怒意——
“葉君淺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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