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山之巔，夏芒的氣勢須臾間暴漲，增至頂點，那很突兀與駭人，讓在場俊杰都有些發(fā)懵，心頭驚悸，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夏芒沖進臥龍窟里面，久久無語。
“氣息暴漲？”殷洛寒瞳孔倏地收縮了下。
“應該是那兩片靈葉的緣故。”
秦天瑯目光微閃，“傳中，圖騰太初亦正亦邪，行事無忌，他的道統(tǒng)法理亦是如此，如其人，夏芒參悟那兩片靈葉后，修為上應該是又有些突破了……”
詭邪皆不流于凡俗，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恰好印證了太初遺留的部分法理。
“法理如其人！”女圣主瞥了眼秦天瑯，有些贊賞，點頭道：“大秦的后裔子孫，你倒是有幾分見識……”
秦天瑯目光微凝，而后笑了笑，道：“圣主過譽了。”
片刻后，殷洛寒突然縱身而起，掠向了臥龍窟。
女圣主和圣女靈初并未相阻。
秦天瑯挑了挑眉，也沖進了臥龍窟，沐昭陽緊隨其后。
白湖和寧淵也沒有再遲疑，閃身而入，遠處，突然有數(shù)十道身影沖來，相繼進入“龍門”。
顯然，此前他們都藏身暗處，只為等待時機，進入臥龍窟。
隨后，陸續(xù)又有不少人現(xiàn)身，他們都是來參加凰梨茶會的青年才俊，這些人似乎得到了一些隱秘消息，也趕至了后山。
“龍門”大開，眾人魚貫而入。
女圣主和靈初圣女只是平靜地看著這一切，面無表情。
半晌后，霧靄再次升騰了起來，遮住了后山懸崖，臥龍窟也再次陷入迷霧深處，若隱若現(xiàn)，恍惚如幻影。
靈初圣女凝視凰梨樹下的雪念初許久，才收回了目光，詢問女圣主，道：“就讓她孤身留在這里？”
女圣主望向雪念初，美目微微一凝，沉默片刻，才道：“封鎖后山，讓古凰禁衛(wèi)隱在四方，守她安寧。”
她微微一頓，搖頭失笑，自語道：“憑她的身份，又何需旁人守護？倒是我多此一舉了。”
靈初圣女蹙起蛾眉，疑惑道：“她毫無修為，卻身負鳳儀天下的命格，為諸強所覬覦，若是沒有人守護……”
“所謂命格，只是別人強加給她的東西罷了。”
女圣主眼神嘲諷，冷淡地道：“世人多愚昧，以為命格就是一切，還敢打她的主意，真是癡心妄想，不知死活！”
靈初圣女不解。
“這一世在這滄瀾大地上，有些女子生來就注定與眾不同，比如你，比你那九霄圣地的白洛傾，比如這眼盲孱弱的雪念初。”
女圣主望著蹲坐在真凰石上恬淡寧靜的雪念初，美目微微瞇起，意味深長地道：“這世間人，若知曉她是誰，誰還敢欺她一分？”
靈初圣女若有所思道：“雪龍雍？”
在她想來，雪念初最讓人忌憚的，就是她是雪龍雍的女兒，這個身份足以讓很多心懷不軌之輩敬而遠之了。
別人不識雪龍雍，但靈初圣地毗鄰南詔府，自然知曉雪龍雍的厲害。
人生只有一敗的雪龍雍，有俯瞰天下人的資。
“雪龍雍的確厲害，高深莫測，但還稱不上世間極致，比他強的存在還是有不少的。”女圣主搖頭。
“那是為何？”靈初圣女神色疑惑。
女圣主沉默半晌，才道：“你真的以為，她天生就孱弱至斯，不能修行么？”
“這是共識。”
靈初圣女道，在南域地界，很多人都清楚一件事，南詔侯雪龍雍的獨女，天生至寒寒癥，目盲，不能視物，注定了一生無法修行。
“錯了，所有人都錯了，她的孱弱主要是后天所致。”女圣主美目微閃，出一句奇怪的話。
靈初圣女一怔。
女圣主好似不愿靈初圣女往深處想，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可曾聽過三生女的傳？”
“三生女？”
女圣主微微點頭，道：“傳中，天地間曾有一奇女子，她修為通天徹地，艷冠星海諸天，已稱得上至強，但為了追逐虛無縹緲的永恒之路，她求變，竟然自毀三生三世修為，凋零天地間……”
“在消逝之前，她曾道，終有一天會逆轉(zhuǎn)歸來，修成大自在、大逍遙，不死不滅，真正超脫于永恒之上……”
女圣主望著雪念初，神色奇異，緩緩道：“星衍道的那個老家伙曾推演過，雪念初很可能就是那個女子的轉(zhuǎn)世身！”
“雪念初就是三生女？！”
靈初圣女一驚，旋即搖頭，道：“不可能！若是傳中修為驚天的三生女轉(zhuǎn)世，怎么可能無法修行？”
轉(zhuǎn)世后，若不能修行，她如何能重歸至尊位，更遑論超脫了，不過一場空談。
“還有轉(zhuǎn)世身……”
靈初圣女凝視著女圣主，道：“這世間哪有輪回？轉(zhuǎn)世身之，太虛幻了，不可信。”
“若無輪回，又怎會有三生三世的傳？”女圣主反問。
靈初一滯。
“她無法修行，應是后天所致。”
女圣主望著雪念初，若有所思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她的孱弱絕非先天而生。”
她見靈初圣女面色奇怪，微微笑了笑，又道：“當然，這一切只是傳而已，就連三生女其人都可能是虛構的，不為真，轉(zhuǎn)世之更是虛無縹緲，無法佐證……”
靈初圣女默然不語，打量凰梨樹下的雪念初。
“你可以留在這里，和她多親近一些。”女圣主美眸微閃，對靈初圣女道：“她若真是三生女的轉(zhuǎn)世身，我們今日之舉也算結了一份善緣。”
靈初圣女微點螓首，眼神若有所思。
可誰曾知曉，曾有一個女子自毀驚世修為，不為超脫大自在，不為永恒之上，只為沉淪，只為情故，雖死不悔。
……
“你可以留在這里，和她多親近一些。”女圣主美眸微閃，對靈初圣女道：“她若真是三生女的轉(zhuǎn)世身，我們今日之舉也算結了一份善緣。”
靈初圣女微點螓首，眼神若有所思。
可誰曾知曉，曾有一個女子自毀驚世修為，不為超脫大自在，不為永恒之上，只為沉淪，只為情故，雖死不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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