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白敬亭了!陳非心中暗道,對著茶幾上的筆記發呆。
上次與胖子一道將白敬亭羞辱了一次,陳非還有些沾沾自喜,或許和所有底層人們一樣,看到有人起來對抗這些平日里貴不可及的人物時,潛意識里便有一種痛快,更不要這次跳起來反抗的是自己。
而如今陳非才真正察覺到了什么階級是何概念。
根不是一個世界。
好在白敬亭終究是商人,只是讓自己失業,若是有著官府背景的人……陳非想起了在獄里死去的教授,也是一陣陣心悸。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如今擁有了織夢,也只是一個特殊一些的普通人,與那些積累數代甚至數十代的龐大家庭怎么比?
陳姐終于氣呼呼推門而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岳陽峰那個雜碎!先是老德,然后是你,這次終于輪到我了!”
陳非沉默了片刻,道:“姐,可能沒那么簡單。”著便將自己也被辭退之事了,陳姐一愣,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冷笑道:“終于逼得他們用這種手段了么?”
陳非對于陳家與白家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心中一直沒個數,也不知道怎么插嘴。
“陳非,沒事兒,整個江州整整七十萬人,我就不信他們還能串通整個江州不成!”陳姐也是犟脾氣,當即道:“明天去其他城區試試。”末了又道:“哦,對了,鑰匙我已經配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換鎖。”完便進入了自己的房間當中,隔著房門,陳姐又道:“對不起!非,連累你了。”
陳非微微有些出神,他能感覺得出,陳姐也不是她所表現的那么輕松,此刻她估計心中也不好受。
陳非嘆了口氣,也回到自己房中睡下了。
夢。
夢里,陳非再一次來到了瀑布旁,忽然心中一動,陳姐如今怕也是心神不寧,何不拉她進入這里靜一靜?
如何進入別人夢境陳非大概已經知道了,如果是現實中同處于一室,他直接在夢里進入她的房間就成。只是如今這個瀑布卻是現實中不存在之地,那么又如何將陳姐拉入這里?
陳非已經有了經驗,先是在夢里回到自己屋內,一直等著陳姐入睡,這才一個意念回到了瀑布旁邊。
陳非心中有個猜想,當即在瀑布旁的大石上盤坐了下來,很是神棍地先換了一身很是飄逸的長袍,閉上眼睛開始想著陳姐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幕,時間一點點過去,陳姐疑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陳非?”
陳非睜眼看去,便看到了穿著睡衣、很是疑惑的陳姐,四下打量著這里。
“姝娥,”叫慣了姐,陳非叫姝娥這個名字時很有點別扭,也有些別樣的心動。
“……嗯,”陳姐微微一怔,還是順從應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別擔心。”陳非微笑著,向陳姐招了招手。
陳姐有心拒絕,偏生在這個風景秀麗的地方似乎對陳非的抵抗力都下降了,神使鬼差般就坐了過去,依偎在了陳非身邊。
這瀑布是真有些古怪了,陳非在這里心靜如水,絲毫沒有什么雜念,只是靜靜摟著陳姐,“沒事的。”
陳姐的心也不由得靜了下來,感覺著陳非的心跳,在這里,在這一刻,陳非有種難以言表的吸引力,只覺得怎么看怎么順眼,連那腳趾頭都是那么地與眾不同。
陳非低頭看向了她,見她那崇拜的眼神,覺得此刻她就是一個女孩,伸指輕輕抬起了她下巴,陳姐嫣然相就……
(又到了喜聞樂見省略873字的時刻了……)
一覺醒來,陳非再一次滿血復活,甚至覺得自己似乎連肌肉都粗壯了幾分,飛快弄好了一頓簡單的蛋炒飯,便打算去城北溜溜,如陳姐所,他可不相信白敬亭有能耐買通整個江州。
“姝……”陳非喊陳姐的話硬生生掐斷了,心中暗叫好險,差一點就將夢里叫陳姐“姝娥”帶到了現實當中,“陳姐,吃飯!”
陳姐滿臉笑意起床,洗漱完畢后與陳非在已經有些破舊的茶幾旁吃起了飯,一邊吃著,一邊滿是笑意不時偷瞄陳非,陳非心知肚明,佯作不知:“咦,我陳姐,今兒個我臉上是開了花?”
“臭美!”陳姐低頭扒拉幾口,遮住了臉。
陳非的心又噗通噗通跳了起來,這一刻他差點就要明心意了,只是陳非明白,表白不應該是發起沖鋒的號角,而是最后勝利時的凱歌。所以硬生生忍了下來。最重要的是,陳非知道陳姐心中的顧忌,不管她與白敬亭的婚姻再怎么名存實亡,但她父親沒同意前她依舊是別人的妻子。
將最后一粒米消滅下,又灌了一大杯水,陳非這才道:“那陳姐,我先出發了,我去城北轉轉,像你的,老子就不信他白敬亭能買通整個江州!”
極為利落在陳姐面前表現瀟灑退出,這才再一次來到了車棚。
老丁又不在。
車棚的工資很低,但老丁從來沒有因為這微薄收入的原因懈怠過,連著兩天沒見著他,不知出了什么事,陳非有些擔憂,心中突然想出了種種電視里的劇情,什么綁架啦、卷入黑幫爭斗啦之類的,只是片刻就回過神來,老丁恐怕是最不可能卷入這種斗爭里面的了吧。
老丁沒有電話,擔心也是無用,當下便騎著自己的破車出發了。
騎出了四公里,這已經是城北的地界了,隨便挑了一家地產公司,陳非便走了進去。
沒投簡歷的情況下登門拜訪,對銷售來不算冒昧。
明了來意,前臺愣了愣,還是很客氣將陳非迎入了經理辦公室。
銷售向來直接,沒理想,沒前景,眾人直接奔著錢談,提成、獎勵,一切談攏,便直接錄入資料。
陳非的心怦怦直跳,他知道,這才是關鍵之處!
隔了一會兒,前臺突然來到了經理身旁,在耳邊低聲了一句,經理一愣,有些驚訝看向了陳非。
陳非心已經有些冷了。
果然,經理站起了身來:“呃,陳是吧,實在對不住,你的條件跟我們的要求有些不符合,所以……”
“沒事兒。”陳非笑笑,走得還算有風度。
一家,兩家,三家……
不管大中介公司,在錄入陳非資料的時候都選擇了拒絕。
一天、兩天、三天。
整整三天,陳非已經跑遍了江州的大地產公司,甚至已經跑到了城郊已經接近泥土路的地方,但沒有一家錄用陳非。
“中介不行,老子去干廚師!干苦力!擺地攤!”陳非從最后一家公司出來,心中發著狠,看了看壓得低低的烏云,來到街邊卻是一愣,“車呢?”
咬牙四處找了找,一股憤怒終于爆發了出來!狠狠一拳砸在樹上,“草你媽!哪個雜碎連這破車也偷!”
啪——
天空中突然一個炸雷,下一刻整個城就已經籠罩在了淋淋雨中。
陳非心涼如水,整個人僵硬走在路邊,任憑雨點就乒乒乓乓打在身上……
周明芬一事被訛了近十九萬,丟了工作,丟了車,現在老天也在與自己作對……
這一刻陳非悲從中來,整個身體從上到,涼透了。
回到家時,已然是夜里,在門口處陳非做了幾個大幅度表情,換上了微笑開門進入。
屋里黑的。
陳姐不在?陳非心中暗道,卻一眼看到了茶幾上的一個紙條。
“不……”陳非猛然猜到了什么,心中驀然涌起一股撕扯般的痛楚。顫抖著拿起紙條,雨水順著沾在眼皮上的頭發不斷灌入眼中,模糊了陳非的雙眼,他已經有些看不清上面的字,只看是隱約看到開頭五字:
“陳非,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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