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走后，陳非嘆了一聲。大唐有這種將軍，是大唐的福氣吶。

    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配合著伯樂將這次巨大收獲細細捋了一遍，如今自己勢力單薄，能遣得動的也就府中這些護衛、婢女，胖子大概也算一個，但那嚴格來算不是上下級，而是屬于一種“幫忙”性質。

    所以自己如今可還沒有實力去接收這個龐大的情報絡，總不能打算著憑借一個口令去傻乎乎讓一堆人來朝拜吧？

    想了想，這是伯樂持續工作時間最長的一次了，伯樂的電量一直像是一根刺一樣刺在陳非心中，當下問道：“伯樂，報告電量。”

    “%。”

    “……”陳非有些無語，你這%的電量到底能用多久？想了想，伯樂的來歷陳非如今也算是了解了，大概是未來……不對，如今在其他星球上的人類的一種輔助電腦，普及程度或許如自己那個時代的手機一樣罷。

    有了暗影與織夢門財富的信息，陳非的底氣也足了一些，想了想，叫上了高明，有著豐富的村官經歷，陳非知道信息的重要性，自己反正也是沒事，就去摸底調查一下大唐如今的狀況吧。

    與高明一行人出了府，卻見一個女子迎面款款而來，在陳非面前站定，柔聲笑道：“好巧�！�

    面容不錯——如今有了林兮，再美的女人在陳非眼中都已是尋常，能得到陳非“不錯”兩字評價，足以看出此女也是絕色了，讓陳非在意的是此女子身段極為柔軟，像是一條水蛇，似乎一不留神就會折下來。

    “呃……”陳非自然不認識這個女人，但也知道定然是與那個陳非認識，是以也是回之一笑，道：“嗯。”罷又立刻離了去，他敏銳發現了女人的失落。心中已然隱隱有些預料，問高明：“剛剛那是……？”

    “云水袖，”高明一個“你懂的”的笑，道：“一個寡婦�！�

    是陳非風流債中的一個么？陳非皺了皺眉，“仔細。”

    “她是一個名角，也算命不好，那時吳府大兒子病重在床，實在沒辦法，就想著娶個女人沖一下喜些許會有好轉，于是就娶了她，只是她嫁過去不久男人就死了，吳府隨便給了些錢打發走了，嘿嘿，她嫁過去時男人一直處于昏睡中，到如今怕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只是平白落了下寡婦的名頭，”高明嘿嘿淫笑著：“當時殿下就幾天時間拿下此女，果不其然，也就四天功夫，她就已經對殿下您死心踏地，其他不，再也不再唱戲拋頭露面了，整日拿著吳府打發的那點錢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不就是盼著能否進入咱府上？哈哈哈哈，也不好生瞧瞧自己配不配。還時不時在府周圍轉著，不就盼著再見殿下一面么？”

    陳非聽得心中一片冰涼，緊緊咬著牙，又是陳非的風流債！這畜生當真死不足惜！

    雖對大唐還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這是男權社會，社會制度像極了封建社會，女人足不出戶才是有女德，云水袖能唱成一代名角定然是從吃苦吃過來的，這種人穿了除了唱戲，那真是什么也不會了！而如今她為了不讓陳非覺得她“拋頭露面”，硬生生放棄了這條路。

    那她怎么養活自己？

    陳非心中揪得緊緊的，這里有一個云水袖，那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云水袖？那些人自己又該怎么去還債？

    生平頭一次，陳非覺得唐王那一句“陳非的債，你來還”是如此的沉重。

    高明幾個人哈哈笑著，或許在他們看來，這又是陳非強大的一種表現，畢竟幾天時間讓一個女人死心踏地，這又有幾個男人能辦到？

    “哈哈哈哈！”陳非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夸張的哈哈大笑著，喝道：“回府！”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才出府一會兒，殿下為什么又改了主意，當陳非的荒唐事多了，這種反常才正常，當下回了府。

    陳非回到了臥室，坐在大桌前怔怔發呆，雖然自己的感情經歷也如此單薄，但只要牽扯上了感情，一切便都變得那么復雜，那這債自己又該如何去還？自己的感情只有一份，如今已是部許給了林兮，這情債，自己該如何還？

    比如云水袖，或許此刻她還有點積蓄，但那些積蓄用完了呢？學一手技能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只能去做最底層的體力活，但她那單薄的身體又能做得了什么？

    想了半天，無解。

    氣悶之下緩步來到了園中，繞過了山，卻見亭中林兮扒在欄桿上發呆，與幾天前一模一樣，像是一尊沒有靈魂的精美玉器。

    想了想，陳非離亭遠遠的繞了過去，生怕驚起林兮，只是在池邊緩緩走著，嘴中卻哼起了夢中自己為林兮唱的歌。

    簡單的調子響起，或許林兮此刻就在回味著這調，麻木的臉上多了一分詫異，不由自主看了過來，看到陳非的身影時渾身都是一僵，只是濃烈的恐懼下，她也是聽到了那調——雖聽不真切，但似乎……就是夢里那首調。

    陳非哼著，也不敢回過頭去看林兮的反應，繞著池轉了一圈，也就出了林兮的視野范圍中。

    這一夜陳非并沒有進入林兮的夢里，而是與紅鬼一起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陳非雖自信老鬼沒有問題，但還是將胖子喊來坐鎮，要是紅鬼有什么異動，還能及時控制它。

    在夢里帶著紅鬼四處逛，最主要的就是一直不停的，不管紅鬼是否聽懂了，但至少能讓其熟悉自己的意念。

    就這么一天天重復著，紅鬼果然對意念極為敏感，已經能捕捉陳非幾乎所有的意念，當然，因為交流時間尚短，如今卻是無法聽懂陳非一些比較復雜的意念。

    而陳非在元旦前最后幾天里，前半夜與紅鬼一起，而后半夜卻是悄悄回到臥室，在夢里心接近林兮，將她拉入各種溫暖夢境當中，只是陳非極為克制，對他而言，如今的林兮就是一只膽的兔子，動作稍大一些，都能嚇著她。

    而在這最后幾天里，陳非都不敢再出府，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云水袖。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碰上第二個云水袖。

    就這么一晃便是十天，元旦終于到來，唐王對于陳非的任命終于也來了，與其他什么“品行端正”、“德行皆備”之類的任命狀不同，上面只有一句話：

    “任陳非為虎頭關縣令�！�

    甚至都沒有唐王的署名，只是蓋了個大印。

    陳非沉默著，知道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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