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的走,并沒有影響到楚河,楚河的心思,全部在三女的身上。
飛舞的刀,凌然如寒霜,刀意所致,刺骨冰冷,風(fēng)詩雅的劍,劍意縱橫,所到之處,如紅梅般的血腥點點,灑滿大地。
兩女如虎入羊群,殺戮四方,把剛才放箭的武者,斬于刀劍之下,反而是青鳳,越過了箭雨之陣,襲向了那西門家的西門剛強。
軟劍如風(fēng),風(fēng)逝無影,西門剛強只是覺得,眼前殺機畢現(xiàn),那無形的劍意已經(jīng)把他籠罩,臉色驚變之下,身形騰起,在他的手中,多了一支判官筆,在西南武界,西門剛強有一個西門判官的外號,他的武器就是這支筆,筆勢如畫,橫豎撇捺鉤,每一種筆劃,就是一種招式,這也是古武傳承,雖然遺失不少,但在楚河的眼里,的確還有幾分玄妙之處。
不過楚河并不擔(dān)心,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這個西門剛強的實力,相比青鳳還差了不少,甚至真的拼起命來,連飛舞也可以斬他于刀下,不要小看飛舞的刀,平日里練刀的時候,或者一招一式,看得很是簡單,但這是她在鐵血戰(zhàn)場上學(xué)會的刀法,只為殺人而存在。
哪怕是最簡單的刀法,只要練到極致,都是強大無比的。
青鳳戰(zhàn)西門剛強,飛舞的刀,就在后方,收割著人命,沒有一絲的留情,她本來就是從戰(zhàn)士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沙場之上,敵我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從來沒有憐憫一說。
這會兒,血絲飛濺,飛舞冷漠如霜的臉上,染了血滴點點,就如殺神一般的,把這些武者殺得落花流水,哪怕先前的輕視,這會兒卻讓人視若魔鬼,那些活著的人,都已經(jīng)有了膽顫之心,根本就不敢與飛舞面對,紛紛退走。
風(fēng)詩雅溫和很多,在她的世界里,她只是一個女俠客,并沒有飛舞這樣的殺戮之心,但劍芒所致,也是血色飛舞,這一刻,似乎連天空也染成了紅色。
三輛大卡車身,就像是被紅漆染了一遍,炎陽高照,腥氣濃濃。
這景色優(yōu)美的高速路上,卻已經(jīng)變成了人間地獄。
飛舞的刀,在手掌心中一轉(zhuǎn),刀鋒從武者的腹間切過,肚破血流,身體緩緩的倒下,迷離的雙眼,卻已經(jīng)看不到那抹靈動的身影,這一刀,實在太快了,若以殺人之術(shù),三女之中,唯飛舞最強,一刀取命,絕對不會出第二刀,不然是白白耗力,得不償失。
“噗”的一聲,兩道身影在空中相遇,一觸即散,西門剛強的胸口,長衫撕裂,一條長長的劍痕浮現(xiàn),血跡瞬間把衣衫染紅,氣喘吁吁間,看著眼前的女人,眼里已經(jīng)有了驚惶之色,這會兒,他有些后悔,其實西門家與楚家,并不是生死仇敵,當(dāng)年西門太爺之事,以武界來說是以武論勝負(fù),但在羅騰空找上門來之后,他自傲的心里,被激起了武者的怒火,所以才會有這一次的行動。
羅騰空承諾過,若是可以擋住楚河,將有西南三個縣的利益,西門剛強被利益熏心,根本狂妄的連楚家的深淺都沒有查探,就有了這一次的高速堵截,此刻楚河尚沒有出手,他西門家子弟,已經(jīng)死傷無數(shù),濃濃的悔意還有深深的恨意,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千刀萬剮。
“我以西門家主身份,命令四位太上長老,即刻出手滅敵,不得有誤!
西門剛強知道自己不敵,立刻朝著天空大吼一聲,聲落之時,四道灰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的從山側(cè)閃現(xiàn)而出,四個頭發(fā)花白,遮住半邊臉龐的老人,皆是黑色長袍,擋在了西門剛強身前,一刀一劍,一杖一槍,四人之中,竟然還有一個老嫗,這或者已經(jīng)是西門家,最后的守護了。
青鳳不屑的冷哼一聲,正要上前,一個聲音卻是在他的耳邊響起:“青鳳,讓我來吧!”
楚河感受到,這四個老人,力量非比尋常,四人聯(lián)手,一定可以與青鳳戰(zhàn)個高下,這般隱世不出的西門家高手,竟然也出動了,看來他想不出手也不行了。
“楚家主,今日之事,就此了結(jié)如何?”
楚河身形一動,一種肉眼看不到的速度,人已經(jīng)站在了青鳳身邊,給人的感覺,他似乎一直都在,從來沒有動過,一抹輕笑從楚河的嘴里發(fā)出,說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天下間哪里有這么便宜的事,如果你們能接下我三劍,今天我就饒了西門家一條小命。”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西門家也不例外,既然送上門來,楚河才不會管他們是何種身份,擋我者死。
四個老人一聽,臉色皆是不好,不過他們并沒有破口大罵,其實一開始,他們就不贊成這一次的行動,必竟六十年前的事,他們都是親身經(jīng)歷者,眼看著家主被秦太爺擊攻,楚家的傳承與底蘊,非比尋常,但作為家主的西門剛強,剛腹自用,用家主的命令強行壓制,讓他們沒有辦法拒絕,或者眼前的這一幕,并不讓他們驚訝。
他們雖然心生氣,但沒有人敢小看楚河,作為楚家新一代家主,楚河擁有楚家的傳承,當(dāng)年京都第一家族,哪怕隱世六十載,也沒有人敢輕視,眼前的年青男人也是如此。
四人早就守候一旁,也早就看到了楚河,但可惜,探不到楚河的深淺,只是希望,真的可以接下楚河的三劍,以平息此事。
所以眼見楚河近前,四人已經(jīng)做出防守之態(tài)。
楚河冷笑一聲,喝道:“龍行劍法第一劍!”
楚河一手抬頭,手掌張開,下一刻,一柄透亮的劍體已經(jīng)握在了手中,這就是光劍,以氣化劍,以虛化實,劍握在手,天地色變,自從第七門訓(xùn)練結(jié)束之后,楚河力量暴漲,雖然晨練不止,與從女切蹉不休,但楚河也不敢全力而出,但今天,面對著西門四位太上長老,楚河可以傾力一展。
湖風(fēng)靜止了,空氣似乎也靜止了,所有人,都只看到楚河,只看到楊河手中的劍。
這一劍,似乎可以凝聚天地風(fēng)云之力,當(dāng)劍出現(xiàn)的那一刻,天地色變,這片天空下的每一物,似乎都掌控在楚河的手中。
楚河動了,這龍行劍第一劍,飄緲而至,靈動而下,劍意涌動,似蛇如龍,點點寒梅飄香,無處不在。
西門家四位太上長老,皆是臉色大變,四人也動了,而且心急而動,楚河這無匹的劍意,震動心靈,或者他們也沒有想到,楚河的真氣一發(fā),天地隨之而動,這種力量境界,早就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的認(rèn)知。
楚河的身形,一下子消失了,隱身在炎陽的光芒之中,后面的車中,三女也是緊緊的盯著楚河,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這也是三女第一次看到楚河出手。
雖然京都之中,有關(guān)于楚河的種種傳說,但傳說必竟不如親眼所見,而此時,她們終于見到了,見到了楚河的全力出手,這一劍,給人的感覺,風(fēng)雨欲來。
秦家兩女不是武者,或者只是覺得震驚,但驚鯢卻是驚叫道:“好強的劍,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劍法?”
武界之人都知道,京都楚家的傳承是槍法,槍意無雙,當(dāng)年的楚太爺,就是靠著一柄長槍,雄霸京都,卻是沒有想到,此刻的楚河卻是使用劍法,莫非這也是楚家傳承,這可是比當(dāng)年楚太爺?shù)臉尭鼜姶蟆?br />
劍勢如潮,潮涌之浪,撲天蓋地,把四個長老,徹底的掩蓋了,不僅看不到楚河的身影,連四位長老的身形也看不到了。
離得最近的青鳳,還有西門剛強,只是聽到微不可聞的四道呻吟聲,當(dāng)四個老人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片狼籍,有人是手臂,有人是胸口,有人是腿上,皆落下了無數(shù)的劍傷。
楚河得理不饒人,第一劍劍勢未絕,第二劍已經(jīng)出手。
“龍行劍法第二劍……”
四個老人相視一眼,眼中皆有赴死的熾熱,作為修武者,他們在臨死之前,能見識這斬天劈地的一劍,也當(dāng)真是死得其所了。
作為西門家人,他們已經(jīng)為家族盡到了最后的責(zé)任,只是力量有限,未能達(dá)成罷了,他們會用生命履行當(dāng)年的承諾,與西門家同存亡。
剛才的一劍,靈動滿天,而這一劍,貫落長虹,是的,所有人只是看到,這一劍,是真正的一劍,只有一道劍芒,劍出芒現(xiàn),這劍芒從天空劈落,落在了四個老人的頭上。
四聲仰天嚎叫之聲,震耳欲聾,但這劍意太強大了,如天落蓋地,硬生生的把四個老人鎮(zhèn)壓,他們沒有接下這一劍,“噗噗”之聲后,四人已經(jīng)飛了出去,落地之時,暴吐鮮血,然后徹底的失去了聲音,成了尸體。
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們就如西門家一樣的,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逝去。
那劍意落下,三輛大卡被掃到,也斬成兩截,各種零件飛舞,漫天布滿,幾個西門家子弟也被掃中,一個個身分五裂,如此強大的劍氣下,他們根本就承受不住。
西門剛強被嚇得面色如土,身體顫抖之間,轉(zhuǎn)身就要逃走,楚河一眸掃來,不屑的輕哼一聲,手中的光劍一掃,一輪新月燦色,從背后襲中了逃走的西門剛強,身分兩斷,從那橋攔飛出,“撲通”落下湖中,湖中立刻浮現(xiàn)了兩團紅花,分外妖嬈。
百人的西門家隊伍,已經(jīng)潰不成軍,一個個轉(zhuǎn)身而逃,被飛舞與風(fēng)詩雅一頓子撲殺,逃走的怕不過一二十人,隨著西門剛強的死,四大長老的亡,西門家已經(jīng)無力支撐,相信很快,就會被歷史所淘汰,化為煙云。
飛舞與風(fēng)詩雅走回來,皆是一身血氣。
青鳳上前相迎,關(guān)心的問道:“怎么樣,沒有受傷吧?”
“沒有,這都是敵人的血,今天,總算是殺了一個痛快。”飛舞顯得意氣風(fēng)發(fā),神采飛揚,悶在楚家一年多,真是把她憋壞了,現(xiàn)在發(fā)泄一場,覺得全身舒暢。
風(fēng)詩雅長劍歸鞘,也回道:“我也沒事,青鳳姐不用擔(dān)心,倒是老公,似乎變得愈來愈強了,那一劍,真是讓山河破碎,蒼穹色變!
青鳳回頭,看著楚河,眼里愛意更濃。
“老公的確是變得更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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