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朝堂,況且又是先皇皇子身份,在百官之中,也是有著諸多好評。這些都是用以形容夏淳的,然而就是因為這樣的好評,才會使得大夏皇帝忌憚。
試想一下,哪一個皇帝,愿意讓自己的繼位人活在他皇叔的盛名之下?所謂威震朝廷,功高蓋主講的大概就是夏淳這樣的人物。
“祖宗慣例,還是不要違背的好!況且,臣也已經打算,明年春末開始,就遠離朝堂,回歸涼州游山玩水去!”夏崢的言語聽上去很美好,然而夏淳早已經明白他的心思,“況且近日有傳聞,是涼州地區,出現了一個寒門奇才,臣弟倒是對他有些興趣,所以……”
“哼!”
夏淳的話還沒有完,就被夏崢的冷哼聲打斷。
“朕的大限快到了,朝中年富力強的大臣也不多了,夏家天下唯獨你最為賢明能干,你難道就不能留下輔佐昶兒嗎?昶兒年幼,沒有什么能力,對于一些臣子鎮不住,身為他的皇叔,難道你就不能為他考慮考慮嗎?這參政首輔的位置,我看沒得商量,就你了!”
“朕自覺時日無多,只希望你能夠把昶兒,安安穩穩的扶在皇位上三年。等到他弱冠以后,那時候他即可親政,身為皇叔的你,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陛下發話,臣不該繼續堅持!然而,祖宗之法不可變,也是陛下您常的,怎么可以因為臣下一個人,而荒廢祖宗家法呢?”夏淳聽著夏崢的言語,原心中有所松動,但是轉念一想,似乎又是覺得哪里不對,“更何況,自臣掌權以來,朝堂上不斷流傳著詆毀臣的言語,陛下百年之后,臣必將是一代權臣!這樣的詆毀,臣實在是不敢當啊!況且,陛下心中所知,恐怕您自己更是清楚啊!”
夏淳沒有點破夏崢心中所想,但是他這也在明著提醒了夏崢,今日他夏淳為什么會前來,他夏崢又為什么要讓夏淳搬到重華宮去。這一切,正如夏淳所的那般,夏崢心知肚明——根原因在于害怕自己百年之后,夏淳會對夏昶的皇位構成威脅。
前人鋪好路,后人好駕車;前人栽好樹,后人好乘涼;前人種好花,后人好欣賞。現在,夏崢病重期間,要做的就是為夏昶的繼位鋪好路,栽好樹,種好花。要不然,也不會有曹攸、衛熵、高參這些輔佐大臣了。而這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要確保皇位的安。
誰是皇位的最大威脅者,顯然是他夏淳。除去這種威脅,要么誅殺,要么就是利益誘惑,或者是奪其權勢。
顯然,誅殺夏淳,夏崢是不可能做的,畢竟夏淳這么多年來克己奉公,似乎沒什么理由能夠讓他這個皇帝,去誅殺這個弟弟。
利益誘惑,顯然參政首輔的位置,就是一個誘惑。畢竟,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可以,在新皇帝弱冠之前,就是大夏的主宰者。至少,這樣子作為參政首輔的夏淳,如果想要篡奪皇位,都得考慮一些身外之事。
至于奪其權勢,這個恐怕還沒有什么辦法,能夠將夏淳從三省監制使的位置上趕下來。所謂的三省監制使,其主要的則是負責監督三省各部各司長官的工作情況,白了就是類似于秦奕前世組織部部長和監察部部長的工作。
正因為如此,夏淳在朝堂上,才會有那么好的名聲和人緣。
這是一種資源,一種讓夏崢心生恐懼的人際資源。
所有的這一切,都導致了之前在八賢王府之中的那一道圣旨。
聽著夏淳的話,夏崢的臉色一暗,跪安在地上的下場,則是臉色一白,仿佛二人都聽出了夏淳的意思。不過,還是身為老皇帝的夏崢反應快:“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的計劃吧!”
“退安吧!把高參、曹攸、衛熵他們三個叫進來!”
“是,臣弟告退!”
待得夏淳離開,夏崢艱難痛苦的躺了下去,用手指著夏昶:“昶兒,你可知道為父為什么要這么做?”
夏昶聽見夏崢的問話,起初點了點頭,但旋即又是搖了搖頭:“父皇保重身體,這些事情,水到渠成!”
“不這樣子的話,就算你那個八皇叔沒有想要爭奪皇位的意思,和他相交好的大臣,也會逼著他黃袍加身!朕現在告訴你,別看朝堂上眾臣一派和氣,背地里指不定在搞些什么事情,要把你這個毛頭子趕下臺去呢!”
這話一出口,夏昶的臉色就變得發白起來。他自然明白夏崢的是什么,這就像是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感覺,夏昶已經清楚,自己處于什么樣的危險。
“為父只能在有生之年,為你安排好這一切了,后面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與此同時,夏淳走出了朝陽宮,叫了那三人,便是朝著重華宮走去。行到一半,忽的他停下腳步,繼而轉過一處宮門,進了另外一條岔道。
薊州城的飛雪,發大了起來,尤其是夏淳進入的這條岔道的盡頭,飛雪更是顯得大,地面上的積雪,也更加厚實。
岔道的盡頭,是一處廢墟,積雪掩蓋之下,隱隱約約之間,還是能夠看見一些被大火燒焦的痕跡。
這一處廢墟,不是別的地方,正是未央宮——貍貓太子故事發生的地點。
“十七年了,這里還是像當初一樣,沒有什么變化!”
未央宮廢墟,十七年來,依舊保持當初被燒焦的樣子,不曾有什么改變。這里沒有長出雜草,也沒有任何的修繕挪動痕跡。
人們都,這里埋葬著當年貍貓太子母親陳姬的惡靈,時時作怪,故而這里沒有多少人靠近。
“正常的女人,是不可能產下貍貓的?”
這樣的疑惑,一直圍繞在夏淳的腦海中,但有關于貍貓太子的這件事,似乎又是早有定論。
“那一天,衛熵究竟干了什么?未央七神鷹的下落,究竟如何了?”
雪,依舊下,氣溫也發得低。
隨著隆冬時節的到來,不光光是薊州如此,涼州也是這樣子。黃河穿行涼州而過,繼而進入晉州,最終在崤州入海。順著黃河逆流而上,北國塞外的風光,將會再一次展現在世人的面前。
十二月三十日,大夏的年關到來了,這一日所有的家庭都在團圓著,包括秦奕所在的秦家。此時,秦奕在雍州公干完之后,便是回到西寧鎮了。
涼州也下雪了,涼州之外的西戎也下了,掐在這大年夜的深夜之中,一道快馬直奔西戎的一座中心城鎮:“報!夏延平皇帝并入膏肓,提前禪位于皇子夏昶,輔政大臣代為朱批!”
“極好!待得夏朝國喪期間,我西戎大事可成,即刻令草原各部歸建,著令歐陽智出使北匈,請求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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