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油麻地警署。
昨夜林凡一出手就抓了王寶三百多人，轟動了整個警局，早上來上班的警察有的忙了，整個反黑組、重案組立即進入忙碌狀態，古惑仔們一個挨著一個錄錄口供。
鬧哄哄的，搞得警署就像是菜市場。
當林凡走進警署時，所有警員齊刷刷的，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靜靜地看向他。就連那些叫嚷的古惑仔們，也停止喧鬧，眼神畏懼地看著林凡，甚至還夾雜著莫名的欽佩。
整個警署，竟然陷入一種詭異的死寂中，一種古怪的情緒在空氣中醞釀。
陳國忠、李偉樂、陸冠華、郭子琛一隊人馬也在。
陳國忠臉帶微笑，道：“林sir，早啊。”第一個鼓起掌來。
啪！
啪！啪！啪！啪！啪——
所有警員，都開始鼓掌，不約而同，心有靈犀。每個警員眼中都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有對林凡的敬佩，也有身為警員的神氣，身為警員的驕傲。
這些年，王寶氣焰囂張，又無人能治。
這種神氣，這種驕傲，已經很少在他們身上，在他們眼中出現了。
此刻，所有警員都鼓起掌來。
為這混亂時世，仍有一人不顧安危，挺身而出，鼓掌；為這霸道蠻橫，劍走偏鋒，不按常理出牌的林sir，鼓掌；為了黑暗中的光明，鼓掌。
最后，為正義，鼓掌！
林凡輕笑了下，擺了擺手，示意伙計們做事。
在如此和諧的一幕中，還有一個不和諧的存在，那就是警司警銜，身為油麻地警署副署長的周文良，他眼中閃過一道異光，沖林凡皺了皺眉，道：“林sir，到我辦公室一趟，我有話跟你。”
林凡跟著走進周文良辦公室，才坐下，就聽周文良道：“林sir，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林凡平靜道：“抓賊嘍。”
周文良道：“我當然知道你在抓賊，但王寶沒人性的。這么跟你吧，陳國忠你看到了，雖然他很沖，也很不尊重我，但他不怕死，也的確有一套。他跟王寶斗了十幾年，結果他搞亂，王寶反而搞強！昨天我已經提醒你了，是吧？”
林凡懶洋洋地點了點頭。
瞧見林凡這個態度，周文良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可還是苦口婆心道：“林sir，我這也是為你好。昨天你也了，這些古惑仔是打不盡，殺不絕的，只能控制。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惹王寶，他是我們轄區最兇的，只要跟他談，讓他不要鬧事，不就行了，何必搞出這么多事呢？”
林凡淡淡道：“周sir，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周文良眉頭一皺。
林凡接著道：“我的這個‘控制’，不是談，更不是合作，而是服從！周sir，你恐怕忘記我們是兵，王寶是匪了吧？”
“不是！”周文良面色一變，搖搖頭，深深看了林凡一眼，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但這個王寶不一樣，他是新記五虎，雙花紅棍之首，你要搞他，肯定會弄出大亂子的，心你自己啊，王寶也不是吃素的，他手下是些亡命之徒，要真惹惱了他，他一發瘋，不定會干什么事，反黑組一個組長，高級督察就是這么沒的，我完是為你考慮。”
林凡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盯著周文良，忽然道：“不必了，你都了，陳國忠不怕死，連一個下屬都不怕死，身為他的上司還怕死，這個上司不做也罷。按照周sir的意思，王寶這些年殺的人就算了？寶藍街還真改成王寶街，午夜過后真歸他管，看到他手下當街打人殺人，我們這些警察也不聞不問，任由他們逍遙法外？”
周文良眉頭大皺，道：“林sir，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啪！
林凡忽然一拍桌面，冷聲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寶兇，我們就要退？連警察都退了，誰來管，那些手無寸鐵的香港市民？我雖然不爽陳國忠的做法，但他有句話的對，怕死？怕死就別做警察，回家種紅薯去吧！”
“你？！”周文良面色一變。
林凡深深盯著周文良，意味深長道：“周sir，看你這些年做的事，再聽你剛才的話，要不是知道周sir的為人，我甚至懷疑……”
周文良心中咯噔一跳，厲聲道：“懷疑什么？”
“我甚至懷疑你跟王寶勾結，是他安插在我們警方的臥底。”
啪！！
周文良眼中驚慌一閃而逝，跟著同樣拍案而起，怒道：“林凡，你胡八道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上司，你又知不知道污蔑上司是什么罪？信不信我告到內務部！”
林凡敏銳地捕捉到周文良眼中的驚慌，原只是懷疑，現在卻是確定無疑了。攤開雙手，笑道：“周sir，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發這么大的火，不過我是真懷疑，你大可以讓告到內務部，讓他們來查，先查我，順便再查你，怎么樣？”
“林凡，你放肆！”周文良厲聲喝道。
林凡面色一冷，站了起來，冷冷盯著周文良，道：“你最好明白，我才是反黑組主管。你要是不爽，可以投訴，也可以讓內務部介入，看看上邊是保你，還是保我。沒膽做，你就最好給我安分點兒，我怎么做事，不用你教。”
“你？！”周文良呆了，怎么也沒想到，昨天還對自己和和氣氣，狂虐陳國忠等人的林凡，今天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
林凡推開辦公室門，走了出去。臨走前，回過頭，掃了周文良一眼，似笑非笑道：“最好你跟王寶沒有關系，如果被我查到了，你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啪！
門關上。
周文良頹然坐到辦公椅上，后背嚇得是冷汗。
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頓了片刻，眼中閃現一道殺機，立即撥通了王寶的電話：“喂，你現在已經被放出來了吧？我跟他談過了，不可能和解，這個人比陳國忠厲害十倍，可以動手了。一分鐘都不能多等，多等一分鐘，不論是你還是我，都多一分危險！”
“我馬上動用關系，提前將吳杰保釋出去！”
“干掉他！”
周文良眼中是狠辣，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牙道，“他不是‘西九武神’，很能打嘛。一個人干不掉，就給我上一百人！一百人干不掉，就上一千人！我就不信干不掉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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