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福二年,七月底,林凡入京師。
六月二十三,沈云飛、周正兩路大軍便已攻破燕京,將接近十萬的滿清旗人趕到遼東去啃草,從六月二十三至七月底,將近四十天的時間,兩人也沒閑著。
提前逃跑的旗人雖多,但遺留在燕京城內(nèi)的旗人更有不少,足有數(shù)萬。
兩人詢問林凡的意見,林凡的回答只有兩個字:“查,殺!
時至今日,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慘叫之聲猶在耳,這時代的滿清尚未融入到泱泱華夏大家族,在許多人眼中仍是蠻夷,殺起來毫不手軟。
沈云飛、周正自然明白,查就是查查看誰手里沾染了無辜百姓的鮮血,殺就更容易理解了,只要落實,就是一刀。
實際上,這個大災難不獨是滿清,漢人幫兇同樣不少,甚至比滿清殺的還狠,吳三桂、尚可喜、耿精忠這三大漢奸,就是先鋒軍,死在他們手上的人,更是不知多少。
這些人,林凡打算一視同仁,同樣沒準備放過。
就在他動身之初,便下了圣旨,吳三桂、尚可喜、耿精忠等人半年之前已被他打入死牢,關(guān)在武昌,這時正好拿來應景,燕京那邊人頭滾滾,這邊同樣開開心心斬了三人的狗頭。
待至林凡入京,燕京已經(jīng)煥然一新,沒有這些人渣,空氣都新鮮許多。
入主燕京,林凡精力便用在國事上,恢復社會體系。
譬如宣布當年開科,錄取生員,此乃社會大勢,暫時扭轉(zhuǎn)不過來,只能徐徐圖之,便如這科舉,不單是招收讀書人,更將數(shù)學、物理、醫(yī)學等偏門納入其中,大幅度提升工匠、商人的地位。
待來日,海禁也是要開的,要不斷開闊國人的眼界,要讓他們認識這個世界,然后去搶,去奪,去搞殖民地,去搞海上貿(mào)易,讓泱泱大夏取代英國,取代荷蘭,成為日不落王朝,成為海上馬車夫。
就這樣,匆匆又是大半年,夏朝一派欣欣向榮,重現(xiàn)繁榮曙光,有趕超大明繁華,重歸大唐盛世之兆。
社會穩(wěn)定了,以沈云飛、周正為首的軍事集團心思卻又動了起來。
這時代的軍人,理念很簡單,那便是有仗可打,有功勞可撈,可林凡入燕京,每日早朝竟是對進軍遼東提也不提,很多人都以為他無心再北上,也不知上書多少次。
林凡從來是留中不發(fā),這就是他的態(tài)度,時機未到。
再有最重要的一點,這些從龍之功的大臣,還沒有得到自己應得的回報,林凡至今都尚未論功行賞。
乾福三年。
二月二,龍?zhí)ь^。
便在這日,已經(jīng)貴為皇后的龍兒為林凡誕下子嗣,取名林晟,天下同喜,百官恭賀,可也在這一日,林凡宴請群臣,早已集結(jié)十六萬精銳,兵鋒直指遼東。
大宴之上,林凡論功行賞,分封諸將。
封公爵者六人,四人為武將,兩人為文人,一則負責調(diào)配后期,一則極善處理政事,沈云飛被封曹國公,周正被封宋國公。
封侯爵者三十四人,如方圓、費凡等輩,皆在其列。
公爵之中,唯一不以軍事,也不以政事論,單獨拼爹拼出身的,便是黔寧公沐劍聲,林凡起家便是沐王府,別他封沐劍聲為黔寧公,便是封其為黔寧王,群臣也毫無意見。
分封過后,林凡神色一變,厲聲道:“大半年前,朕入主燕京,不提進軍遼東之事,你們很多人都有想法,現(xiàn)在朕來告訴你們,時機已到,糧草器械已經(jīng)備,大軍今日開拔。沈云飛、周正、費顯!”
“臣在!”沈云飛、周正、費顯慨然而出,單膝跪地。
“此次朕要御駕親征,為中路軍統(tǒng)帥,軍分為三路,周正為左路軍統(tǒng)帥,沈云飛為右路軍統(tǒng)帥,費顯為中路軍副統(tǒng)帥,一舉蕩平遼東!若爾等攻不下,所有參戰(zhàn)人員皆降一級,朕下罪己詔!”
大宴之上爆出轟然喝彩聲,淹沒了沈云飛、周正、費顯的回答,一個個血脈賁張,青筋暴起。
在他們眼里,這等事哪里需要陛下御駕親征,這他娘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功勞,最后能撈一把的大功勞的機會,誰要出彩,不定也能搏一個爵位回來。
……
乾福三年,二月初八,林凡御駕親征,二十萬虎賁兵出遼東。
三路大軍,周正左路軍八萬,沈云飛西路軍七萬,反倒是林凡親率的中路軍,只有區(qū)區(qū)五萬,而眾將也并無意見,原因很簡單,并不是他們覺得林凡不重要,而是因為中路軍承擔的作用。
周正為人嚴謹,兵法以正勝,以奇合,穩(wěn)扎穩(wěn)打,除非是遇良機,否則從不冒險輕進,擔任主攻。
沈云飛性子跳脫,同樣體現(xiàn)在軍事上,最喜突襲,虧吃了不少,但占的便宜更多,他率領(lǐng)的西路軍擔當輔攻。
至于林凡親率的中路軍,則起佯攻作用,白了,就是過來走走過場,打打醬油,跟在東路軍、西路軍后邊痛打落水狗的,基上沒有什么危險。
嗯,基。
主攻、輔攻、佯攻皆有,分路出擊,待時機一到,便可以三路合擊,堪稱一個完美的軍事計劃,這并非是林凡所想,而是沈云飛、周正、費顯等諸位大將商量后所得,林凡拍板同意。
三路大軍中,中路軍副統(tǒng)帥費顯的情緒最是低落。
原因很簡單——他同樣是六位公爵獲得者之一,假如刨除沐劍聲這個陪襯,我們可以知道,分封公爵的武將是:周正、沈云飛,以及……費顯!
他并不認為自己比周正、沈云飛差多少,但這次進攻卻只能充當配角,眼睜睜看著周正、沈云飛趾高氣昂,雄赳赳氣昂昂的去割菜。
他情緒低落,更因為這場大戰(zhàn)是穩(wěn)贏不輸?shù)摹?br />
三路大軍配備的精良騎兵姑且不算,各種熱武器更非區(qū)區(qū)遼東可比,通過大半年的發(fā)展,這支凝聚了大夏半年國力的二十萬的大軍,已經(jīng)武裝到了牙齒。
縱然是那個尚未腐朽的八旗精銳,在洋槍、火銃、大炮的連番攻擊下,也必跪無疑。
功勞就放在嘴邊,可他就是吃不著。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戰(zhàn)場上的變化是瞬息萬變的,沒有人可以完把握,而所謂的主角、配角,經(jīng)常調(diào)換。
二月初九,二十萬大軍兵分三路,直指滿清龍興之地——奉天!
周正一馬當先,東路軍勢如破竹,在八旗堅決的抵抗下,沿著寧昌路行進,連戰(zhàn)四次,皆大勝,二月二十七即攻至奉天附近五十里,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抵抗消失了。
并非完消失,只是他遇到的,是零零散散的抵抗,加在一塊也不足萬人。
一股不詳?shù)念A感,浮上周正的心頭,但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不管奉天有什么在等著自己,刀山火海也要往前沖了。
等他的不是八旗精銳,而是……沈云飛!
西路軍來充當輔攻的角色,當中路軍開拔三天,他都沒有接到任何信息,便果斷率軍廣寧府路進軍,一路所向披靡,連戰(zhàn)三次,三次勝,直接殺到了奉天城下,東路軍也在這天上午趕到。
沈云飛、周正殺至奉天城下,都面面相覷,這打的什么仗?東、西兩路大軍殲滅的八旗加在一塊,也只有六萬人。
根據(jù)他們得到的情報,這些年鰲拜已然擁軍六萬,加上韋寶帶回遼東的八萬,單單八旗精銳就不下十四萬,再加上漢人輔軍,十萬都算是少的。
即算輔軍基戰(zhàn)斗力弱,可以忽略不計,但八旗精銳尚有八萬,這八萬人長翅膀飛了?
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錯了,八旗精銳緊急擴軍,似乎是女真血性在骨子里復發(fā),短短數(shù)年便達十七萬,所以問題應該是:這十一萬人長翅膀飛了?
就在這天下午,他們得到了一個恐怖的消息:兩天前,一支兩萬八旗精銳深夜出發(fā),進軍朝鮮,只帶走太后、建寧等滿親顯貴,其他貴族不知情!
沈云飛、周正駭然變色,局勢已經(jīng)很明朗。
這些滿清余孽不惜以六萬人作餌,甚至是不惜將奉天置于死地,佯攻佯敗,一直誘導東、西兩路大軍快進,而最精銳處卻直搗黃龍,攻向了林凡所在的中路軍!
“快!”向來冷靜、鎮(zhèn)定的周正這時也變了顏色,臉上露出一絲驚慌,只了一個字。
“他娘的,這是什么計劃?!你們這群蠻子太他娘的牲口了,老子服!”沈云飛氣得跳腳。
奉天已經(jīng)近在咫尺,城防空虛,可兩人也沒有任何攻擊**,東路軍留下三萬大軍,擺好一排排紅夷大炮,駐扎在奉天城外,時不時來幾炮轟著玩兒。
剩下兩路大軍合計十萬,火速朝錦州方向趕去。
錦州地處關(guān)內(nèi)外咽喉要沖,北鎮(zhèn)遼西故道,南扼遼西走廊,戰(zhàn)略地位十分重要,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
而今這錦州城,雖仍是兵家必爭,但多達九萬的八旗精銳,再加輔兵十五萬,共計二十四萬的大軍聚集于此,并非是為了爭這一座城池,而是為了殺一個人。
這個計劃已經(jīng)不是危險,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瘋狂!
然而,將韋寶,將整個滿清逼瘋的人,正是此時陷入絕地的林凡,通過先前數(shù)次大戰(zhàn),雙方實力上差距不言自明,冷兵器對上訓練有素的熱武器,那滋味已經(jīng)不能用酸爽來形容。
再加上林凡一方氣勢如虹,己方暮氣昭昭,因此一介混混出身的韋寶,豪氣沖天,提出了這個瘋狂的計劃!
他將整個滿清綁上了這架瘋狂的戰(zhàn)車,以超人類想象的瘋狂速度,朝錦州城碾壓了過去,卻不知是馳向毀滅,還是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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