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三位皆是一代人杰啊。rg ”
陳摶看著那已經大戰了三天三夜還彼此不停出手的三人嘆道。
“還來。”
旁邊天機老人正欲點頭附和，但好像看到什么，臉色一變怪叫著跳開老遠。
就在那一剎那，一道恐怖劍氣已自遠處洞穿萬物波及而來射向遠方。
“嘖嘖嘖，好恐怖啊。”
天機老人雙目早已從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麻木。
“自那人封劍之后，已有百多年未曾看到如此恐怖劍光了。”
陳摶又看了看另一人，即便是他眼中也難掩驚嘆之色。
旁邊天機老人也是看著那人默然無語。
那人是誰?那人是李尋歡。
此刻的他，周身方寸之間只見無數飛刀之影繞身而行將他籠罩其內，其實到底那刀影之中只有寥寥幾把飛刀，但此時好像已生出不可思議的速度，身形變幻間，那飛刀亦是在變幻而行，凌空虛渡之間已好似傳中所言的御劍之術，只是，這里卻是飛刀。
這飛刀此刻不僅靈活至極，而且攻擊時更加詭異，威力更是極大。
“咻!”
似十分之一個剎那，一柄飛刀便已不見，然后，就見遠處暮東流胸前出現一點微弱的寒星，無聲無息，動輒便是身死之局。
“嗤。”
也在這一刻，暮東流胸前已出現一抹如青水的光華，穩穩的擋在那飛刀之前。
兩者相撞，瞬間那飛刀被磕飛了出去，然后還未落地便已成鐵粉。
而旁邊阿飛更是不甘示弱，劍氣不要命的自那鐵劍中充斥而出，不論是飛刀還是圓月彎刀，都無法突破進入他那劍幕之中，此時無論什么劍招在他手中更是信手拈來，而且威力大的嚇人。
“他們這樣下去沒事吧。”
天機老人見三人好似不共戴天一樣，招式之間從未留手，又看了看這方圓被三人肆虐的大地頓時不由擔憂道。
“已過三天，他們已經快要恢復神智了，此時雖是力出手，但更多的是為了驗證彼此所學，只是。”
陳摶道此處忽然一止。
“只是那位友卻不知為何，遲遲未達圓滿之態，以至于被后來者居上。”
天機老人知道他的是誰，除了暮東流還有何人，三人皆是隨著不停交手而逐漸愈強，內力不停升華，相互磨練之下達到天人至境的高度，但暮東流卻遲遲未變。
“看來，是他體內出了問題。”
陳摶老祖沉思半晌。
“咦？奇哉!奇哉!”
忽然，陳摶老者雙眼一怔，只見遠處李尋歡居然從身體出中飛出一把飛刀，看似縹緲無形，但卻璀璨奪目，幾乎無法直視，那竟然是元神。
“刀意極致的凝結，陰差陽錯之下居然生出了這種元神，以神御刀，以意驅刀，恐怕從此天下無敵又要再添一人。”
陳摶老祖內心也是震動不已。
“嗤！”
只見那元神隨即飛回李尋歡體內。
然后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把刀。
所有人的臉都變了，只覺得一股無法言的感覺涌上心頭，他們都看向李尋歡手里那把平淡無奇的飛刀，似乎有種莫名的感覺，只要那刀一出手，自己便會死去。
就連暮東流和阿飛也無意識的后退開來。
就在這一刻，雷電雷電，無窮的雷電在天空如雷龍吼嘯，好像在宣告有人超脫了那桎梏一樣。
下一息一股龐大氣息頓時從李尋歡體內朝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溢出，樹木為之傾斜，山石滾蕩。
至此，李尋歡正式踏入天人至境。
他眼中漸漸恢復清明，環顧了眾人一眼，手中飛刀已脫手而出，射向遠處的天空。
讓眾人驚駭的一幕發生了，刀鋒所過之處，虛空居然慢慢顯出無數裂紋，沒有比擬日月的光華，平淡無奇之下的一刀，卻幾近破碎虛空。
遠處，阿飛眼神驀然一動，似乎看到了這一幕，眼中竟已恢復一絲清明。
劍尖一轉，頓時直刺向天，只在眾人驚疑之間，就見一道橫貫天空百米多的劍影躍然于天空之上，劍影中心之處亦是無數細裂縫。
天空雷電更加狂暴了。
最后。
他們都看著站立在遠處的暮東流，只是卻不見他有絲毫變化。
“失敗了?”
天機老人皺眉疑道。
誰知他剛完，便見暮東流身體一動已朝遠處一顆巨樹而去，身形幾閃已落在樹頂。
“吼!”
只見在他們疑惑的注視下，暮東流怒吼一聲，手中彎刀已直指向天，內力勾動之下，頓時雷電瘋狂扭動。
“退。”
陳摶老祖看到這一幕終于首見變色猛然嘶聲道。
“他想要引天雷加身。”
四人聞言，眼神劇變，隨即皆朝遠處而去。
天空此時如同無數雷龍巢穴，翻滾之下，只看的所有人都心膽俱驚。
“他瘋了嗎?”
天機老人神色不敢置信的吼道。
“咔嚓……”
天怒了，無法形容的雷電頓時如林降下，如同天地劫難一般。
李尋歡看著這一幕眼睛緩緩閉住，沒有人能在這種雷電之下活著，就連旁邊陳摶也默然無語，他也不行。
而雷電之中，暮東流早已恢復了神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當他發現無法相融的氣血勁力和內力在雷電加身之后的細微融合他便已生出了這種念頭。
他是驕傲的，李尋歡和阿飛也是驕傲的，正因為他們驕傲，所以他們看到暮東流晉升天人至境的時候心中才生出了不可抑制的前進之心，才得以更進一步，踏入天人至境。
而暮東流無法接受的是兩股力量無法融合的后果，這便意味著前路斷絕。
若不能以前路為目的，活著又有何用?
他此時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勾動這滿天雷電。
“來吧。”
被雷電之潮淹沒的身影中傳來他不甘的嘶吼。
瞬間，無法言的痛苦頓時加身，痛到靈魂都在顫栗，好似身體都在融化。
而體內，此刻那氣血之力和那內力正以恐怖的速度相互融合，然后滲透入身體各處，四肢百骸。
“可惜。”
暮東流笑了，但他感覺自己也快要死了。
意識漸漸模糊，他甚至聞到一股股焦糊味。
只是，暮東流卻沒有看到。
在他失去意識之時，一滴眼淚從他腦海中那石棺之內滴出，落到了暮東流的額頭之上，那紋路之間，然后流淌了進去。
當那滴眼淚出現在這世間的時候，天變了，風起云涌，原方圓百丈的雷電瞬間彌漫萬里不可知，天空漸漸昏暗如黃泉之水，隨后漫起無盡飄雨，昏黃無比，如同天在哭一樣。
天地各處無數生靈更是心頭漫起一股無言的心痛。
悲!悲!悲!
整片天地似乎都彌漫著無盡心痛和不忍。
……
雷電還在落下，無情的劈在暮東流早已失去意識的身體。
然后，暮東流額頭之上的紋路裂開了，晦暗不明，好似另一方世界，其內混沌繚繞。
頃刻之間，所有雷電被吸入那豎眼之中，就連天上無邊雷云也不可避免，然后那豎眼瞬間閉合，無人看到這一切。
隨后所有漸漸風消雨散，只剩下四個人沉默的站在那里，一切來的快去的也快，過了片刻他們才回過神來。
良久。
“唉，一代天驕，心比天高。”
天機老人悵然嘆道。
“可惜了。”
李尋歡卻好像沒有聽到，只見雷電剛一消失便已朝暮東流之前所站之地而去。
直到走到近前他才緩緩止步。
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十來米大的焦坑。
坑內一片焦土，再無半點生機。
腳步一踏，下一步他已站在坑內，圓月彎刀被半埋在土里，不知是不是雷電造成的，此時那刀身居然泛藍，長度更是變長幾分，帶著詭異的弧度。
李尋歡環顧四周，那還有半點殘留，俱為焦土之下，幾乎再無幸免之機。
“大哥。”
阿飛已至，卻不知道些什么。
忽然，李尋歡看到一只半掩在土中的焦手，焦黑無比。
他身形一顫，緩緩走了過去。
猛的，他眼神一變，激動不已。
“還有心跳。”
身形一閃已站于那焦手旁邊。
遠處陳摶聞言也是一驚，立時向那手掌之中輸送內力。
“果然。”
片刻之后。
天機老人看著眼前這如焦碳一樣的人，心中傳統觀念頓時好像被顛覆了一樣。
“這都沒死?”
他咂舌不已，隨即看見眾人聞聲而來的目光頓時訕笑不已。
“咦？這是?”
他們只見一抹黃光忽然自暮東流丹田之處漸漸生起然后自胸腔頭頂而出。
最后映入眾人眼簾的竟是一顆暗金色的圓丹，約有核桃大，通體渾圓，隱隱透著血色，上面更是有雷電環繞還散發著恐怖寒氣。
“金丹?”
陳摶老祖驀然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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