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輔機雙手一握,兩枚逐鹿印化作流光融入他的身體之中。rg
“你去吧。”他看也不看地揮了揮手,身旁的美婦如蒙大赦,抱起嬰兒,先是對著譚輔機行了一禮,然后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地退出房間。
譚輔機雙手十指相扣,抵住下巴,居高臨下地掃視場。“你們的看法吧。記住,我不會允許第二次失敗。”
“是。”座下諸人躬身答到。
泰古大酒店的頂樓,樓君滿臉興奮地對著趙淮南伸出手掌,“淮南哥,擊個掌吧。high-five,high-five。啊,真是一切都順利起來了。我們走了這么久霉運,也是時候柳暗花明了。啊哈哈哈……”
趙淮南心中也是久違地輕松了不少,他笑著看著樓君,心想:這子,麻煩的事情還多著呢。算了,反正馬上就會有人來潑他冷水了。
果然,陸微霜一邊搖頭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收一收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好嗎?我的眼睛都被你弄臟了。”
“哦?陸大姐,很了不起哦?可是,你們那一屆以首席的榮譽畢業(yè)的人似乎不是你啊?”樓君捂著額頭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夸張模樣,“啊,真是好奇怪啊。”
陸微霜被中心結,臉上一紅,冷哼一聲:“要不是我,你們早就失去繼續(xù)參加逐鹿游戲的資格了。在大營里居然能把雇主弄丟,鬧出這種笑話,我真是笑都笑不出來。”
誒?這次怎么這么快就吵到互揭傷疤的階段了,以往都要醞釀鋪墊個七八回合呢。也罷,又該我出場了。趙淮南心里嘆了口氣,端起笑臉開始熟練地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不要意氣用事嘛。雖然下一次會獵不必出戰(zhàn),但是一日不救回譚孝恭,我們就還是無限被動。不過,譚克明為什么要指名邀戰(zhàn),這里面可供思量的地方還有很多啊,難道真是因為下午那一戰(zhàn),要做這意氣之爭?”
“管他那么多呢?反正不管誰勝誰負,我們都可以窺一窺兩方的虛實,以后我們出手時可就把握大增了。不管他們在轉些什么心思,這一點都是不會改變的。”樓君滿不在乎地答道。
陸微霜聞言,忍不住掩嘴輕笑。
樓君一撇嘴:“怎么了?難道我的不是事實嗎?”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有時候做一個天真的傻瓜也不錯呢。”陸微霜搖了搖頭接著道:“不過,譚克明指名邀戰(zhàn)的事確實不需要想太多,這肯定是花火的意思。不論有沒有今天下午那一戰(zhàn),她都會這么做的,因為這就是她參加這個逐鹿游戲的目的。”
趙淮南若有所思地道:“這么,那個傳聞是真的?我還以為她主要是為了王摩詰的《輞川圖》而來。”
“她修行的真的是那門道行?”樓君眼巴巴的看著陸微霜問道。
陸微霜回了個白眼,“看我干嘛?是真是假,一戰(zhàn)便知,問我也沒用。”
樓君訕訕地搓了搓手,“也是,也是,嘿,還是商議一下怎么救回譚孝恭吧,淮南哥,你不是大有進展了嗎?”
“沒錯,我正要這個事。你們且看。”趙淮南點了點手中的平板電腦,將一頁筆記的掃描圖投影到了墻上。一連串鮮紅的數(shù)字,加上數(shù)字旁密密麻麻的筆記,這正是游英雄筆記里的一頁。
“這里,你們注意看這段數(shù)字。”趙淮南圈出其中一段數(shù)字道:“這正是那個神秘人闖入這里劫走譚孝恭的日期和時間。這件事,我們一直秘而不宣,知道這事的除了我們三人之外就只有那個神秘人。”
“你是這個警察是那個神秘人的人?”樓君忍不住插嘴道。
陸微霜白了他一眼,露出一臉看白癡的表情。
樓君尷尬地摸摸鼻子,“嘿嘿,淮南哥,你繼續(xù)吧。我認真聽。”
趙淮南劃了劃屏幕,調出游英雄的資料,繼續(xù)道:“我認為他應該與那個神秘人沒什么關系。當然,這個現(xiàn)在還不能草率的下結論,只是我個人的一個判斷。我們審問這位游警官的時候是陸大姐親自出手,所以他假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根據(jù)他的話來看,我們遭遇的劫人事件只是一連串案件的其中一例,而且,這一連串事件還在不斷發(fā)生中。”
“但是其他案件里的人都死了啊。”樓君忍不住道。剛完,他便感到兩道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臉上,樓君臉上一紅,捂住自己的嘴巴,“我認真聽。”
趙淮南倒沒有因為被打斷而生氣,反而被樓君的樣子逗得微微一笑:“沒關系,大家討論嘛。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不過,譚孝恭的逐鹿印一直正常,這明他人應該還活得好好的。”
“嘿,真是多虧了他當初想到身印分離這個計策。”趙淮南不禁心生感慨,當初譚孝恭提出借助陸微霜的力量實現(xiàn)身印分離,以此作為逐鹿游戲中決勝的奇招時,自己心里還頗不以為意。沒想到,現(xiàn)在反而成了起死回生的一記妙手。只要逐鹿印不失,他就不虞有生命危險。
趙淮南指著墻上的投影繼續(xù)分析道:“那個神秘人之所以劫走譚孝恭,不用,肯定是志在這場逐鹿游戲。但是,游警官所的其他案件,我也不認為只是神秘人的障眼法那么簡單。我們之前一直以為是譚家的其他人劫走了譚孝恭,現(xiàn)在看來,我們是一葉障目,所以才始終沒有進展。我覺得,我們接下來可以按照這個游警官的思路來追查這個神秘人。或許,另辟蹊徑才能柳暗花明。”
陸微霜嘆了口氣:“我們之前一直盯著譚家那幾個人,的確視野太了。哎,我早就預料到肯定會有別的勢力暗中插手這場逐鹿游戲,只是沒想到已經插手得這么深了。劫走譚孝恭的人還有今天下午和花火交手的那兩個人。哼,真是來熱鬧了。不過,這個游英雄始終來得蹊蹺,我們還是應該做好兩手準備才算穩(wěn)妥。”
趙淮南道:“陸大姐得對。譚家那幾位肯定還是要盯住的。游英雄這邊,我們可以有限度的透露一部分信息給他,由他來繼續(xù)調查,我們則暗中跟進。這樣的話,即使這個游英雄有問題,我們也可以進退自如。”
“他一個俗人,有這個能力嗎?”陸微霜眼界甚高,即使是方外之人也很少有人能入她的法眼,更何況是一介俗人。
“或許,旁觀者清。而且,他能查到我們這里,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這種事情,他比我們更加適合。”趙淮南解釋道。
樓君聽興奮,“正好我們不必準備下次會獵,就趁這段時間,把這個裝神弄鬼的混賬給揪出來!”
“揪出來?然后再被他教訓一頓嗎?”陸微霜永遠不會錯過任何一個譏諷樓君的機會。
“這個,這個,那時是給他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且他挾持了譚孝恭在手,我們投鼠忌器啊,這個,好些厲害道術不能使用呢。”樓君著著,自己也覺得有些心虛得不下去,揉了揉頭發(fā)道:“這個,這個,這次不一樣嘛,現(xiàn)在換作我們占住先機,再加上有你陸大姐這個生力軍,正要和他好好斗上一斗。”
山莊里,譚克明散去手中的逐鹿印,雖然她向來自詡定力過人,但此時手心也不禁微微出汗。她望著花火,一向淡定的語氣里難以避免地參雜了絲絲激動,“花火,還有什么我可以幫你的,盡管提出來。”
“這段時間我要齋戒靜心,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來打擾我。”
花火的眼神之中沒有半點對自己的懷疑,她握住譚克明的手,語氣平淡地道:“必將為你帶來勝利。”
譚克明看著花火的眼睛,感受到手心那柔軟觸感帶來的溫度,心里的波瀾如同遇到了定海神針一般平靜了下來。
她把手握得更緊了一些,語氣莊重:“我等恭候花首席凱旋!”
城西入海口的游艇上,顏歡靜靜地站在舷邊,遠眺大海,目光深幽。譚玄成恭恭敬敬地侍立一旁,依他公子哥的脾氣,平日里站得稍久一點都要大發(fā)雷霆,但此時他卻不敢發(fā)出一點抱怨。對于眼前這個似人似神的顏先生,他是由衷地感到尊敬,也是由衷地感到害怕。
不知站了多久,譚玄成滿頭虛汗,兩股戰(zhàn)戰(zhàn),心里早已叫苦連天,可是身體卻不敢有絲毫動作。
顏歡似乎毫無察覺,兀自望著波濤起伏的大海,好像神游天際,思索著某種至為艱深的奧秘。
終于,譚玄成牙關緊咬,幾乎到了極限的時候,顏歡拍了一下他的肩頭,背手離去,毫無感情的聲音一字一頓地穿透空氣:“你放心,正、要、一、戰(zhàn)。”
譚玄成一下子癱倒在地,身體上下無一處不酸疼難耐,但是一種巨大的興奮同時充斥著他的內心。他用手支撐著,勉強翻過身來,整個身體在甲板上癱成一個“大”字。
夜空漆黑如墨,嘶啞的狂笑伴隨著一波高過一波的海浪放肆地回蕩在海天之間。
</br>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