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參加交易的只限定于當時在茶室中的人與靈。rg”
孫蘇合并不急著表態，而是八風不動地靜靜聽著對方。
短暫的停頓過后，對方接著道：“第二，不許傷害我的人。對應的，我也會保證蔡勛如的安。”
咦？孫蘇合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種要求。這是故意做局想讓我們誤判莊鳳語作為籌碼的價值嗎？
或者是他不知道莊鳳語已經使用了“雪泥飛鴻”，只剩下八天壽命？
又或者是“雪泥飛鴻”還存在著我們不知道的規則？
孫蘇合依然不急著表態，用沉默示意對方接著往下。
“第三，交易定在今天，時間地由我決定，保持這只手機隨時可以聯絡。”
孫蘇合沒有絲毫猶豫地駁回了這一，“沒可能，今天可以，但是時間地必須由我決定。”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樣毫無意義。”電話那頭自然不肯退讓。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了。”孫蘇合做出一副就要掛斷電話的樣子。他已經掛過一次電話，所以這次不必真的掛斷，只要稍微作態就能給對方施加巨大的壓力。
電話那頭立刻提高了音量，“慢著。你也不必玩這些把戲。這樣僵持下去毫無意義。這樣，我可以作出適當的讓步，現在就提出時間和地，各自商議，直到我們都同意為止。”
孫蘇合立刻在手機屏幕上寫了一個時間和地址給艾麗絲和貍華老爺看。
兩人一貓在手機屏幕上交換意見，不斷和電話那頭討價還價。
經過一番你進我退，你退我進的拉扯之后，時間被定在了正午十二，而地則是市中心商業區的廣場雕塑下。
這個時間和地雙方都可以接受。因為這個時間人如潮涌最適合藏葉于林。也因為這個地方就在二十二局的眼皮子底下，誰也不會在那里動手腳。
“既然雙方都沒有異議，那就這么敲定了。關于我提的第二個要求，你是否應該顯示一下誠意，證明我的人沒有受到傷害？”電話那頭問道。
“沒問題，不過，先讓我聽聽蔡勛如的聲音。”
聽筒里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出現一陣雜音，再之后忽然傳來蔡勛如的一聲大喊，“就一件，不要虧啊。”
蔡勛如的聲音很快戛然而止，那個模糊低沉的男聲重新出現。
“該你那邊了。”
孫蘇合將手機放在口袋里，走到莊鳳語的房間。
“吃完了嗎？”孫蘇合問道。
莊鳳語笑著指了指桌上的碟子，“還剩下三塊牛肉給你吃。”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孫蘇合著用插在口袋里的手不動聲色地掛斷了電話。
這已經足夠滿足對方的要求了，孫蘇合可不會傻傻地讓他們直接通話。誰知道他們有什么暗號密語呢？這種時候，任何情報的泄露都有可能成為影響雙方決定的關鍵因素。
也不知是對方粗心，還是蔡勛如機靈，孫蘇合這邊倒是得到了一句看起來像是暗號的話。
“就一件，不要虧啊。”
孫蘇合一時還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聽起來像是做買賣的暗語，倒是挺符合蔡勛如的身份。
當然，也有可能這句話來就沒有任何意義，這只是蔡勛如的攻心之術，因為“蔡勛如傳遞了一句話”這件事情身就已經足夠給對方造成相當的壓力了。
莊鳳語這邊再審問下去也意義不大，孫蘇合等人聚在一起，就明天的交易擬定了幾套攻防進退的方案。
大致商量妥當后，孫蘇合再也撐不下去，哈欠連天地回房休息。貍華老爺沒有任何睡意，艾麗絲則似乎不怎么需要睡眠，他們留下來繼續一邊監視莊鳳語，一邊琢磨明天的行動方案。
一夜匆匆而過，孫蘇合醒來時，一看鬧鐘，早上八。雖然沒有睡上多少時間，但是或許是因為他心底就隱隱地興奮和期待著今天中午的行動，所以只是憩片刻，也覺得精神奕奕。
他洗漱完畢后走到樓下，艾麗絲和莊鳳語正就著菜喝粥。一根火腿腸飛在貍華老爺的嘴邊，慢慢地自動投入他的口中。熊也醒了，正捧著一只蘋果爽快地啃著。
“主人醒了。”莊鳳語揮了揮手，“要不要我幫你盛粥啊？”
她笑嘻嘻地看著孫蘇合，又是一大番叫人心中不爽卻又無可奈何的玩笑話。
孫蘇合只當聽不見，自己抱著一碗粥慢慢喝著。
他喝到一半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孫蘇合開門一看，竟然是程子瞳一大早跑了過來。她滿臉興奮地道：“蘇合先生，我媽最近就有一個相親的聯誼會，雖然具體時間還沒確定，但應該就這幾天。”
“吃早飯了嗎？先進來喝碗粥吧。”孫蘇合道。
貍華老爺和熊不愿意見外人，各自催動“認知偽裝”隱去了身形。莊鳳語倒是大大方方地坐在那里繼續喝粥吃菜，但是她的視覺和聽覺已經被艾麗絲屏蔽。艾麗絲不希望程子瞳卷入這件事情。
程子瞳盛了碗粥，邊吃邊。艾麗絲敏銳地發現程子瞳似乎對莊鳳語很感興趣。
“這是我一位朋友，她視力和聽力不太好。”艾麗絲解釋道。
“啊？哦，這位大姐姐挺像一個人的。”程子瞳隨口道。
“挺像一個人？像誰呀？”孫蘇合好奇地問道，他也一度覺得莊鳳語有些眼熟。
“我有幾個，呃，好朋友，是很瘋狂的“清水”。”
“清水？”
“就是周軼清的粉絲。蘇合先生知道周軼清嗎？”
孫蘇合笑道：“想不知道都難。滿天滿地都是這位大偶像的廣告和八卦新聞。”
“我那幾個朋友整天看各種周軼清的八卦新聞，我教她們作業的時候也跟著看了不少，這個姐姐，長得好像周軼清身邊的經紀人啊。”
孫蘇合心中一動，伸手去取莊鳳語的眼鏡，艾麗絲早已默契地催動魔法，剝奪了莊鳳語的一切行動能力，她就像木頭人一樣坐在那里不能話也不能反抗。
孫蘇合取下眼鏡放在一邊，先把她及肩的頭發攏成馬尾，用一只手握住，然后用另一只手撩起她的劉海。
“程子瞳，能不能找一張經紀人的圖片給我。就是前段時間新聞爆炒了快一個星期的那張照片。狗仔拍到經紀人深夜到周軼清房間里那張。”
程子瞳拿出手機一搜就搜到了當時的新聞。
孫蘇合兩邊看了一眼，忍不住又驚又喜。“竟然有這種事。不是好像，就是一個人。原來你叫莊鳳語。終于被我抓到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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