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夫婦的房子有兩個院子,一個給莊夏了,一個自然是他們自己住。
這里并不缺房屋,缺的是能耕耘的田地,對這里的人來,糧食才是最重要的。
輕輕一躍便跳過了圍墻,莊夏都感覺自己這么做像是個賊,只是危險還是排除了好,以免兩位老人遭殃。
穿過院子,走到門前,莊夏卻發現門栓著,后面還有張桌子堵住了房門。
這才剛剛天黑,兩位老人為何要如此心呢?難道這里讓他們如此沒有安感嗎?
猶豫了一會兒,莊夏將窗戶撬開,悄無聲息的進去了。
客廳的擺設簡單,兩位老人的日子很是清苦,沒什么家什也是自然。
那以指撓動土壤的聲音依舊能夠聽見,卻是在老人的臥室下方,走近過去,沒有聽到應該有的呼吸聲,似乎沒有人。
但這是不可能的,門用桌子堵上,人不在家如何能夠做到?
以耳朵為導向,莊夏終于找到了一個地窖的入口,不過這地窖竟然在臥室的床后,簡直不能想象。
那詭異的聲響還在繼續,莊夏悄悄潛了進去,想要看個清楚。
只見地窖中的另一端搖曳著一盞暗淡的油燈,幾乎照不到他這里,加上他十分心,沒有任何人發現他這么進來了。
不過,才一眼,莊夏看到了他所不想看到的景象。
地窖長寬有三五米,兩位老人蹲在一個角落,正在用手扣著泥土,攥著一把放進嘴里。
他們用手將泥土剝離而下,動作熟練而又輕易,仔細看著這地窖的墻壁,竟然滿是手指抓撓的痕跡。
這樣的景象讓莊夏終于明白為何他們不想吃飯,為何見到那衣衫襤褸的青年被斬殺而木然。
一切的一切,是因為他們自己在成為吞噬者。
這個地窖滿是他們的手指抓痕,無不顯示著一件事:這個地窖是他們吃出來的。
一個人能吃掉幾十立方的泥土嗎?如今看來是可以的,兩位老人還沒有完成為吞噬者,這么輕而易舉的吞吃如此多的土壤。
想起城外的末世景象,莊夏能夠想象的出,曾經有無數吞噬者在那里肆虐,將整片天地能夠吃的東西部吃掉,只留下無用的殘渣和廢墟。
莊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不停的吞噬著土壤,不知該些什么。
此時,陳老伯突然對著他老伴道:“前兩天吃飯,一點胃口也沒有,看來我們真的快完成為吞噬者了。
我們這么做真的對嗎?”
陳婆婆咽下一口:“有什么對不對的,我們年紀這么大,哪里還做的動事,這兩年有一頓沒一頓的餓的還不夠嗎?
成為吞噬者,我們以后再也不用餓肚子了,更何況,吞噬者只要吃下去,不死最少能活一兩百歲。
這么多好處,我們為什么不成為吞噬者?”
“可,可我們兒子是被吞噬者殺死的啊!我們卻……卻……,唉!”陳老伯嘆息。
“一千多年來,不管血脈武士怎么鎮壓,城內的吞噬者還不是層出不窮,這是為什么?
因為吞噬者不用天天餓肚子,吞噬者有著強大的力量,不用看別人的臉色行事,吞噬者還有著長久的壽命。
好處這么多,你怎么死腦筋呢?
我們不做吞噬者,有的是人做,你看看那些田地還能產多少糧食?
哼哼,只要出現饑荒,我敢相信這城內立馬會有無數人搶著成為吞噬者。
還有,你以為城外的吞噬者都是哪里來的?我聽一千年前原所有的吞噬者都死光了,可卻又出現了那么多吞噬者,明了什么你想不出來?
我知道,你因為怕后輩們再也沒有立足之地,可我們什么都沒有了,兒子也死了,我們死了真的什么都沒有了,何不好好活這一輩子,管他死后什么模樣。
算是世界要毀滅又如何?毀滅讓它毀滅了。”
莊夏無言,若是他屬于這個世界,那么他可以譴責他們,因為他們占用了自己的生存資源,但他不是。
況且,住在這里,還潛入查看,讓莊夏對著眼前的兩位老人很是矛盾。
雖然對城外殺人無情的吞噬者很是憎恨,可以利落斬殺,但若是對自己的房東,他下不了手。
默然離開,兩位老人從頭到尾沒有發現莊夏的來到與離去,只是自顧自的吃著。
略微撿拾著自己的東西,他離開了這里,默默無言的離開了。
他早明白,人心是最難懂的東西,**是最難控制的災難,但此刻面臨,卻依舊讓他心中難受。
或許,他能為這個世界做些什么。
這個世界快要毀滅了,它的源意志一直在掙扎求生,但它控制不了**,人類的貪婪導致了這個世界的衰敗直至毀滅。
它無比憎恨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吞天王,在吞天食地神功誕生后的幾代人中,這個世界被毀滅了大半,令它措手不及。
如今,令它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世界竟然有一棵世界樹悄然降臨。
世界樹的質是什么,吞天食地世界的源意志自然清楚,大世界發展到了巔峰時期,它的世界法則便會凝聚而成世界樹。
這棵世界樹蘊含著這個世界所有的法則烙印,足以鎮壓任何大世界內的法則混亂。
等這個大世界過了巔峰時期,開始走下坡路時,世界內必定會出現許多動亂。
這時,世界樹便會開始穩定大世界,將大世界的繁榮延續下去。
原世界樹的正常誕生是如此,花費的時間也會是大世界的整個巔峰期,將其作為世界的核心。
不過總有些例外的,比如它的世界內的這棵世界樹,若是幾萬年前,它肯定不歡迎這棵世界樹。
可如今,哪怕付出代價,它也愿意請這棵世界樹幫它穩定世界。
穩定世界,才是世界樹的職工作。
雖然這棵世界樹才誕生沒多久,弱的很,想要成長起來,哪怕是供給世界給它自由烙印法則,也需要億萬年時光。
可這棵世界樹如今是它的救命稻草了,它如何會放過。
至于世界樹會不會乘機將它吞噬,它并不擔心,哪怕它即將毀滅,也不是這新生的世界樹能夠輕易吞噬的。
此,吞天食地世界與世界樹達成了協議。
這一切莊夏才剛剛知曉,他很欣慰,因為或許這個世界還能存在下去。
離開城內的莊夏轉身前往城外,或許一切的變化,將會從明天開始。
而他,也將有著自己新的使命,那是獵殺所有毀滅世界的吞噬者,最少是威脅著城墻的巨型吞噬者。
因為世界樹與吞天食地世界的交易中,開始穩定世界最少也在幾年之后。
而這幾年里,若不殺掉這些大家伙,城內隨時可能被攻破,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同樣,獵殺吞噬者對世界源有著幫助,會得到世界源的回報。
鮮血即將沾滿身軀,但莊夏無所畏懼。(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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