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原的笑容凝固,看到蘇浩然面目的鄭重,他們都不敢玩笑。
莊夏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幸好忍住了,他知道這子沒開玩笑,他做什么都很認真,為了這件事,為了娶伊伊姑娘,恐怕他將自己少有的違矩勇氣都拿了出來。
畢竟,他是儒門的門面人物,要娶容貌丑陋的伊伊,算跌了儒門的面子,可他卻不在乎,哪怕為人所笑,為同門所指責,他也不惜如此。
他的行為看似好笑,讓大家想不明白,可如何又不值得敬重呢?
那書老人也臉上一滯,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他書這么多年,從來都是江湖事,江湖似乎離他很遠,可沒想到真人就在眼前。
這等的才俊,那可是傳中的人物,怎么會就在眼前?
他方才的話,其實也只是搏大家一笑而已,才如此笑,何況就是碰到了,又有哪個俊杰愿娶自己的丑孫女?
可世事就有如此之巧,他許諾,而當事人蘇浩然想他應諾,將孫女嫁給他。
“這……這……,老朽方才只是玩笑而已,書生你也是玩笑吧?
哈哈哈哈,我知道你是玩笑,請書生不要取笑我們祖孫三人了,實在當不起,當不起。”
他也后悔,不該開那玩笑,更不該沒想到這書生就是那才名滿天下的俊杰,畢竟他都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只是,他實在沒有想到此蘇浩然就是彼蘇浩。誰讓他混了對方的名和字呢,會錯了意。
“老丈,生乃是肺腑之言,我今生非伊伊姑娘不娶,絕不戲言,絕不后悔,絕不會辜負伊伊姑娘,望老丈成。”
蘇浩然一字一句,重若千金,也完沒有玩笑的意思。
他忽而將配劍拔出,將眾人驚了一跳,這書生要以武力威脅這書老人?
可卻只見他將劍拔出一截便停滯,這劍只是一拔出,便有一道白光射出,更讓人深感其浩然,正氣之勢驚了眾人。
這樣的浩然正氣,也唯有儒門的浩然劍才能發(fā)出,宛若一位大宗師端坐,氣勢如虹,讓人不敢懷疑。
蘇浩然儒門傳人的身份自然證實,那他的話也值得眾人正視了。
“老丈,望成,生對伊伊姑娘一見鐘情,所行絕不后悔。”
伊伊姑娘表情愕然,方才以為這書生只是輕佻,而故意逗弄她,卻沒想到蘇浩然竟然求親了,又是驚訝又是羞紅了臉。
我是何等容貌,又是何等身份他又不是不知,他卻是天下的英杰,儒門的首席傳人,竟然屈身向我求婚,我有何讓他所圖?他何必如此呢。
身為儒門首徒,大宗師的弟子,未來的宰輔之選,愿娶她這丑女,如何不讓她心中異樣。
可書的老人似乎后悔了,趕忙拉著孫女,連書賺錢都顧不得,就要匆匆離去。
“伊伊姑娘,請留步。”蘇浩然趕上,忽而拔劍,將長發(fā)割下一縷,鄭重的遞與她。
隨即他又取下隨身的玉佩:“這是我家傳的玉佩,請你收下。”
伊伊一震,卻是驚的愣了,儒門弟子言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只有成親之時才會割下一束,意為結發(fā)夫妻。
而這玉佩,乃是他家傳,如此作為定情之物,如何不明他的認真,她更是深受感動。
“我,我,我配不上你。”她忽而一言,便又要交還這些,蘇浩然所贈重若泰山,意味著這一生認定她為妻子了。
她手忙腳亂的交還,但蘇浩然堅決:“伊伊姑娘若是歸還,生當即自刎于此,絕無二話。
嫁與不嫁,是伊伊姑娘自己的事,我絕不強迫。
但我一生都等著你,此諾若毀,我便受天雷轟擊而死!”
那書的老人似乎生氣了,聲音提高,對孫女喊道:“你還不走!將東西還與他,不能要!”
著,他便要去奪,可伊伊姑娘卻死死的攥著,不發(fā)一言。
老人怒目蘇浩然,哼了一聲,拉著伊伊便走了,不想再留一步。
書人帶著伊伊姑娘一走,蘇浩然就和失了神一樣,呆呆的坐著,忽而飲起酒來。
英雄難過美人關,蘇浩然不看相貌,屈身求親,所鐘之人卻依舊走了,這如何不讓他心中苦澀。
“蘇兄,那伊伊姑娘也許只是與你初見,又被你求親,被嚇到了。
你可是天下有名的才子,武功相貌不凡,伊伊姑娘怎么會不喜歡,你也別憂愁了。”
蘇浩然搖頭:“是我太唐突,驚著了伊伊姑娘,失禮,失禮啊!”
他不再談,與莊夏舉杯對飲起來,一杯一杯下肚,不多時幾壇酒都喝完了。
眾人哪怕吃完了飯,也依舊坐著,看著兩人飲酒,他們疑惑,這與蘇浩然同桌共飲之人,到底是何身份有資格陪飲?
“二,上酒!要好酒!”莊夏開口。
二回道:“好嘞。”蘇浩然如此傳奇人物,在他這店喝酒,還有求親的大事件,他這地方算是要出名了。
花影一旁作伴,莊夏與蘇浩然喝酒,一連喝了半個時辰,場中酒壇一地。
蘇浩然也早已醉醺醺的,哪怕頭頂白色煙霧冒出,但只是排出了部分被身體吸收的酒精。
再看他腳下,一地的酒水,卻是被他自體內(nèi)排出。
這幾百斤酒,算是被他糟蹋了大半。
而莊夏陪同他喝了如此多的酒,可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真讓人想不通那幾百斤的酒他那肚子怎么裝的下。
這一場豪飲,不少人都湊熱鬧的原地觀看,如此江湖雅事,能見證一番,日后可是能吹噓一輩子的。
眾多人震驚的看著蘇浩然,以雄厚的內(nèi)力排出如此多的酒水,天下有幾人能做到?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莊夏,因為他喝再多酒,也沒有醉倒,更沒有如同蘇浩然一般將酒水排除。
這樣的詭異,讓人大驚失色,畢竟**凡胎如何能容納這好幾個人體積的酒水?
“這……這還是人嗎?連蘇浩然飲數(shù)百斤酒都如此,他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誰不是,可他到底是誰,如此年輕卻能有這么恐怖的功力?”
“莊兄功夫果然遠勝于我,深藏不露啊,那蘇某也放心的醉這一晚了。”著,蘇浩然就這么醉倒了。
莊夏一笑,轉頭對身穿紫衣的莫真道:“莫兄可要與我一飲。”
莫真在場也獨飲了許久,那一身高冷的氣質,蔑視場中除莊夏這一桌外的所有人。
“不了,我喝不過你,何況,有人也該來了,我呆不住。”
莫真著,提起放在桌上的劍轉身就要離去。
此時,忽而有著一道姑入門,如圣如玉,恍若畫中走出來的一樣,她笑著靜靜的看向莫真,開口道:“真魔圣子,我追你數(shù)月了,你還是束手就擒與我去官府吧!”
莫真搖頭:“女人,不能打不能罵,要是惹著了那真是麻煩。”
他自門口而去,只聽得幾聲劍觸鏗鏘,幾道閃光,兩人便錯開身。
真魔道圣子莫真運著輕功離去,而那道姑有些氣急,因為她的秀發(fā)被對方斬下一縷,如此卻不是明對方勝她一籌。
再者,她追了數(shù)月,都沒有擒獲這人,再這么耗下去實在太費精力。
隨即,她便跟了上去,似乎契而不舍,非要抓那莫真見官不可。
“這,這不是魚妙道姑嗎?聽那真魔道圣子有一回在言語上輕薄了她,她一怒便緊追對方數(shù)月。
如此看來,她竟還在追?這么下去何時是個結局啊。”
莊夏一笑,這的客棧,今天云聚如此之多的江湖名人,真是緣分吶。
花影一臉好奇,又有些郁悶,看著遠去的魚妙,口中的話都沒喊出:“魚妙姐姐怎么就這么走了,我都好久沒和她一聚了。”
“會有機會的。”莊夏一手提著蘇浩然,便上樓休息了,絲毫不在乎那匆匆忙忙離去的四個黑衣男子。
將蘇浩然扔到床上,莊夏卻未讓花影離去:“今晚就在這里過吧。”
花影不好意思,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的太過不合禮。
“今晚不太安寧,你在這里安些,與我看會兒書。”
莊夏取出一古籍,卻是百花山莊藏書閣的書籍,乃歷代化神名宿有關化神境界領悟的手札。
花影點點頭,長夜漫漫,為其紅袖添香也是有一番樂趣。
莊夏靜靜的看著書,而花影靜靜的看著莊夏,兩人都很是專注。
深夜,明亮的室內(nèi)燭光照亮,卻忽然聽見呼呼的破空聲,隨即數(shù)十道身影映下黑影,卻是圍住了這個房間。
莊夏放下書伸了個懶腰,開口道:“既然來了,何不現(xiàn)身一見?偷偷摸摸的太失禮了吧?”
他早就猜到今晚不太平了,果然不出他所料,該來的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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