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貴道:“許相,下官已經全力去查案子了,但是發(fā)現此案并無疑點,所有的線索脈絡清晰,統(tǒng)統(tǒng)都指向賀蘭王氏,所以此案必是王氏謀害親夫,證據確鑿,無需再審了!”
做為雍州府的司馬,楚天貴肯定屬于官場中的精英,就算他放嘴炮的本事遠遠大于他辦事的本事,但和普通官員比起來,他仍舊是精英!
可他的精英本事,主要是放在雍州府里面了,格局還是太小,對于朝堂上的風云變幻不夠了解,所以才會對于查這個案子有所抵觸!
可許敬宗是了解朝堂的,現在朝堂誰說了算?不是皇帝,而是武皇后,就連奏章都是武皇后批復的,李氏皇族勢力看著大,但在也就是看著大罷了,有哪個皇族中人能跳出來主持大局對抗武皇后?
沒有,一個都沒有!
而且就算有又能如何,難道哪位親王還是郡王能在朝堂上玩出花樣兒來嗎?
就算是長孫無忌和褚遂良這樣的頂級大臣,都被武皇后給玩死了,其余的人……消停消停吧!
武皇后現在說這個案子要好好地查一下,她不相信是賀蘭王氏殺的丈夫,那么,就得好好地去查,許敬宗之所以能當上中書令,全是因為他投靠了武皇后,在他的心里,武皇后的話是要排在皇帝圣旨之前的!
許敬宗冷冷地看著楚天貴,言簡意賅,語氣冰冷地道:“接著查!”
楚天貴試圖再拖一拖,道:“許相,要是一定得查出些東西來,那至少得小半年的時間,那才有可能……”
他估計著,再過半年,許敬宗肯定不會還代理雍州府的長史了,那么新來的長史除非腦袋壞了,才會要接著查呢,他能把案子拖到那時,也就算是過關了!
就在這時,外面有個皂衣小吏來報,說李日知到了,還抓了好幾個人來,說是有關賀蘭安聞的案子。
許敬宗心想:“這才過了兩天時間,李日知就有線索了?這也未免有些太快了些,年輕人就是性子急啊!”
楚天貴說破案要小半年的時間,當然還不一定能破得了,許敬宗覺得時間太長了,可李日知才過了兩天,就抓了好幾個人來,他又覺得太快了,兩天時間就能找到什么線索,這未免也太夸張了些!
許敬宗命人帶李日知進來,隨即打擊了楚天貴一下,道:“你說要小半年?可你看看,不過才兩天時間,就有人找到了線索,你是太老了么,沒有了辦差的心思?那不如告老還鄉(xiāng)吧,老夫自會批準!”
楚天貴大感難堪,心中更是恐慌,許敬宗連讓他告老還鄉(xiāng)的話都說出來了,這明顯是對他不滿,原來那個李日知也命令去破案了,而且還這么快的找到了線索,是胡亂抓的人吧,就為了請功?
片刻功夫,李日知便進來了,傅貴寶和成自在都跟了進來,他倆還押著阿巴爾史五車和阿允娜,他倆可是中書省的吏員,算是許敬宗的正經手下。
許敬宗一看押進來的是一對年輕男女,還有一個類似昆侖奴的家伙,心中便有些失望,臉上表情在瞬間流露出來,但很快便掩蓋了下去,可正好被楚天貴給看到了!
許敬宗見史五車和阿允娜,便知這是一對有私情的男女,估計女的可能是賀蘭安聞的侍妾一類的人物,而這個年輕男子估計不是青梅竹馬,便是風流浪子,想要勾引此女,結果被李日知給逮到了,說成是線索!
楚天貴心中大悔,深感自己腦子糊涂了,拖時間并不一定要說案子不好破啊,可以是亂找線索,然后一一排除,這樣又能顯得自己辦事努力,又能同樣起到拖延時間的效果,這樣的好辦法,自己怎么沒想到!
李日知進門行禮,然后不提案子,卻先向許敬宗介紹傅貴寶和成自在兩人,說是他破案的兩個幫手,現在是中書省的令吏!
許敬宗微微點頭,心中暗道:“李日知雖然性子有些急躁了,還需磨練,但他對朋友卻是很講義氣,不但為這兩個人在我這里求了官,而且還尋了這機會來拜見,所以要單說人品,李日知此人可以信賴!”
傅貴寶和成自在忙上前給許敬宗行禮,他倆心中都很興奮,這位老大人就是宰相啊,看起來胖胖的,真富態(tài),一看就是位很慈祥的老爺爺!
李日知道:“許相,賀蘭主事是死于蛇毒的,而這個天竺奴卻會馴蛇,并且馴的是巨毒的大蛇,如果那大蛇順著宅子中的葡萄架爬進賀蘭家的后花園,是絕對可以使賀蘭主事中毒的。”
他轉過身先指了指那個天竺奴,然后又指了指史五車和阿允娜,又說道:“這個男子是名叫史五車,是賀蘭主事的鄰居,而這個女子叫阿允娜,是賀蘭主事的侍妾,并且這個侍妾是史五車的叔叔史巴依送給賀蘭主事的,所以,下官以為,阿允娜和史五車以前就有私情,并且在阿允娜進了賀蘭主事的家之后,兩個暗中還有來往!”
這番話都是用猜的,可以說是半點證據都沒有,李日知在沒有得到許敬宗的首肯之前,他是不會越權的,不會去審問,他也沒有獲得供詞的想法,如此大案,應當許敬宗親審才對!
許敬宗聽出來了,暗暗點頭,李日知很懂分寸,只找線索,不先審疑犯,難怪武皇后很欣賞他,而太子殿下也頗看重他。
可楚天貴就沒聽明白,他聽李日知說的話都是猜的,他便以為李日知是胡亂抓人,就算不是胡亂抓人,也是和案情無關,只不過是來邀功請賞,嘩眾取寵罷了!
不等許敬宗說話,楚天貴就先喝道:“李日知,你又胡鬧,你剛才說的這些可有證據?此女只不過是一個侍妾罷了,如果她和這人私通,只需私奔即可,何須害死人命呢,除非背后有人指使她這么做,但明顯這是不可能的!”
楚天貴認為阿允娜極有可能是李氏皇族派進賀蘭府的,而年輕人就是幫手,至于這個天竺奴,應該是幫兇吧,做些體力活兒什么的!
楚天貴一直認為他當的是大唐的官,所以就要為李氏皇族的人著想,不就是死了個賀蘭家族的人么,又不是武皇后的武氏家族,死就死了唄,還能怎么樣!
可他真就想錯了,他為啥只能當個司馬,以前可以說他能力不足,可現在卻很直截了當地表現為:汝站錯隊了!
許敬宗哼了聲,道:“為什么明顯不可能,楚司馬,你知道些什么,如果你不能說出來,那老夫便認為你在包庇這三個疑犯!”
楚天貴頓時就懵了,怎么回事,他現在怎么感覺許敬宗并不想幫著李氏皇族,而是非要查個“水落石出”呢?難道說天要變了?
許敬宗看向地上跪著的三人,那個天竺奴很是溫順,幾乎是用五體投地的姿勢在跪著,而阿允娜低聲哭泣著,史五車則是眼淚汪汪,滿臉的無措。
許敬宗心想:“我先對誰嚴刑拷打,能最快的得出供詞?不過,看起來他們三個不象是李氏皇族派來的人,如果是的話,怎么到現在也沒有被滅口呢,竟然還活得好好的!”
許敬宗一時之間也有點發(fā)蒙,不知該如何入手,畢竟他并不擅長破案,不過,沒關系,這里不是有擅長的么!
“知明,這三個疑犯是你抓來的,不如便由你來審問一下吧,審問當中,如果你有力不從心的地方,可以請教老夫!”許敬宗叫起了李日知的表字。
楚天貴猛地抬頭看向李日知,讓他審!
就見堂上站的李日知,穿著綠色的官服,真正的慘綠少年,他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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