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用力拍了拍墻壁,那條大蛇感受到了震動,也不知它是害怕,還是以為主人在召喚它,并不在葡萄架上多做停留,而是返回了史家這邊,爬下了葡萄架,慢慢游動回了竹簍旁邊,鉆進了竹簍里面!
這條大蛇非!奥犜挕,沒什么危險,就是從竹簍里面鉆出來,在花園里面逛了一圈,對著鵪鶉流了些口水,然后又鉆回了竹簍里面,非常“乖”,就差自己把竹簍的蓋子蓋上了!
李日知趴在墻頭上,看完了整個過程,半晌無語,他并不是非常相信天竺奴所說的話的,認為天竺奴說的話里面,很有一些神話色彩,而且看天竺奴臉上那副總是不知所謂的平安喜樂表情,也感覺他不象一個正常人!
但現在他信了,天竺奴阿巴爾還真不是胡說八道,這條有著巨毒的大蛇,果然可以自行爬去隔壁,可這也說明天竺奴失職,沒有看管好大蛇,所以才引發了后續一系列的事情,就算他再平安喜樂,也一樣要被砍腦袋的!
傅貴寶道:“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就算別人怎么和我說,我也是不信的!”
陳英英卻道:“哼,現在反過來,你去和別人說,別人卻也是誰都不會相信的!”
李日知嗯了聲,他估計他是沒法讓武皇后或者許敬宗來看毒蛇表演的,所以就算他說破了嘴皮子,他們也不會相信,除非讓他們派出心腹來觀看,可就算是心腹來了,看過了,把真實的情況帶回去了,又能如何呢?
武皇后似乎不太關心有沒有兇手,她好象只關心兇手是誰,而這個誰卻是要由她親自來定的!
李日知還是能猜出來的,他也沒法改變,人在官途,身不由己,當官真累!
頗有無力感,他嘆道:“真累啊!”
傅貴寶連忙點頭,道:“是累啊,硌屁股啊,這墻頭上的磚頭太硬了!”
李日知跳下了墻,然后扶了陳英英一把,讓她也順利下來,成自在跳下來后,立即跑到竹簍跟前,把蓋子蓋上,免得大蛇再自己跑出來。
從后花園出來,回到了前面,李日知見史巴依在正堂里走來走去,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焦躁,不但頗頗跺腳,甚至還有打自己嘴巴的動作,看樣子是很悔恨!
李日知道:“史巴依,本官查完了,是這條大蛇自己爬到隔壁去的,但……”
停頓了下,不知武皇后是怎么想的,李日知覺得這時說話還要留三分才行,便又道:“但這案子接下來要怎么查,就不是我能管的了,是不是有人指使,這個……你就等通知吧,或者去長安縣衙門里問!”
史巴依如同五雷轟頂,身子晃了晃,幾乎暈倒,他的兒孫們連忙上前扶住,史巴依苦笑道:“李官人說得輕松,衙門口里小人哪有熟識的人,如果有的話,小人何至如此擔驚受怕!”
李日知道:“你可以去試試,也許有呢,以前沒有,又不能代表以后也沒有!”
說罷,他帶著人離開,把史巴依送的金銀珠寶帶走,但那兩對美貌的混血少男少女,就還是給史巴依留下吧!
送走了李日知,史巴依被兒孫們扶上了床榻,他的長子問道:“父親,要不然咱們離開長安吧,返回草原去,長安這里實在不是我們這種沒權沒勢的人可以待的!”
次子卻道:“離開?現在還離開得了么!如果現在離開,官府必會說咱們心虛要逃,那時沒事也要變成有事了!”
一個孫子端來碗酥油湯,史巴依喝了口濃濃的湯水,精神稍稍恢復了些,這才說道:“老二說得對,不能逃,只能找人疏通,那位李官人讓咱們去長安縣打聽,那咱們就派人去,也許事情會有所轉機!”
史家的兒孫們卻一起搖頭,史老爺想得太簡單了,那可是官府啊,官員們對史家這樣的人家只有兩種態度,一種是各種鄙視看不起,另一種是當成肥羊來宰,這兩種情況都不怎么樣!
李日知出了史家,陳英英問道:“日知,怎地不和他們明說,就說你是新縣丞,也好讓他們好好巴結巴結!”
李日知回頭看了眼史家的大門,搖了搖頭,道:“我覺得可能不會涉及到他家,但他家破財消災是必定了,如果他們來找我,我就幫幫他們,如果不來,那么便自求多福吧!”
傅貴寶道:“這就是命啊,不服是不行地,做人就得要認命!”
成自在卻道:“師兄,這些金銀珠寶怎么辦,是要分給窮人嗎?但咱們要是這么拿回家,要是被人發現,硬說這是咱們受賄得來,那可有嘴說不清了!”
李日知道:“不如這便去一趟長安縣吧,我在那里也算人頭熟,行把這些財寶入庫,至于如何使用,可以和彭縣令商量著來!
因為這兩箱財寶只能在公家的地方過夜,所以他們只能轉道去長安縣,等他們到了長安縣衙門時,天色早就大黑了!
李日知認識守門的差役,說了原由,當然他沒說自己成為縣丞的事,畢竟正式公文還沒下來呢,只說有兩箱東西要存放在縣令的公事房里。
差役知道李日知很受縣令的器重,再說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小事一樁,當然要賣這個人情,便讓他們把箱子抬進了縣令彭季的房間。
李日知還把那只裝著大蛇的竹簍放在了衙門里,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條大蛇,估計大蛇難逃一死,或被燉了,或被烤了,扒皮抽筋,蛇膽泡酒,必去陰曹地府無疑。
辦完了這些事,四人便回轉陳府,該干嘛干嘛去了!
今天,賀蘭敏之從宣政殿出來后,認為自己受了武皇后的輕視,先是罵了一通童貴奴,然后便找了家大酒樓,叫了幾個美貌小娘陪著,大喝一通,喝多了耍酒瘋,打罵小娘,把肚子里的火氣都發在了女人的身上!
之后他又吐得滿屋子都是,美貌小娘都躲得他遠遠的,誰也不敢靠近,賀蘭敏之醉倒在木榻上,昏睡到了天亮。
等賀蘭敏之醒來之時,發現外面天色還沒放亮,他坐起身,只感頭痛欲裂,忽地想起那個敢不給他面子的李日知,心中更加煩躁,他本來就是一個做事不記后果的人,現在恨上了李日知,便想要報復。
外面他帶來的仆人見他醒了,連忙進來,道:“郎君,可是要回家嗎?”
賀蘭敏之搖頭道:“卻不回家,你去打聽一下,就是那個李日知,他到底住在哪里,某要去他家里,好好玩耍玩耍!”
仆人倒是知道李日知,只是不敢確定,問道:“郎君說的可是新科進士李日知,咱們在賀蘭府見過的那個?”
“除了他還有誰,此人太過囂張,某要好好地教訓他一下,最好是他家里有姐妹,某不介意玩弄之!”
仆人深知賀蘭敏之的為人,那就是一個色中餓鬼,他嘿嘿干笑兩聲,道:“坊間不少人傳言,說那位李進士前段時間經常去長安縣衙門,可能是彭縣令的親戚吧,很受彭縣令的照顧,要不小的去那里打聽打聽?”
賀蘭敏之奇道:“他是彭季的親戚?好,那咱們便去彭季那里,堵不著他,就堵彭季!”
他宿醉難受,叫仆人拿水來,咕咚咕咚灌了滿一肚子,這才出門,帶著仆人,氣勢洶洶地趕去長安縣,等到了衙門時,天剛蒙蒙亮,縣里的官員們還沒上值。
賀蘭敏之直接進入衙門,闖進了彭季的公事房,入目第一眼,便看到了屋子里面放著的那兩個大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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