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兗州刺史來講,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就是派人去抓溫登科就可以了,如果溫登科逃走了,那么他發(fā)下海捕文書,通緝溫登科,這也是可以的,也是一種解決方法!
兗州刺史畢竟剛剛上任,做事情還是很有效率的,他立刻就叫來了捕快,想要吩咐捕快去捉拿溫登科,溫登科屬于乾封縣的百姓,所以捕快們要去乾封縣抓人才行。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來報告,說是幾名乾封縣來的讀書人,想要求見兗州刺史,這幾個人拿了乾封縣縣令的書信,說是這次乾封縣推舉上來的,來州里參加考試的考生。
兗州刺史立刻放下手里的筆,說道:“又是乾封縣,如果本官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溫登科,就應(yīng)該是在這幾個人當中吧!”
審案官員很是震驚,說道:“不會吧,他昨天晚上剛剛做的案子,今天就趕來拜見大人,他的膽子也實在太大了一些,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啊!”
兗州刺史說道:“到底有沒有他,等見了面,就知道了!”
他立刻讓人把那幾個乾封縣來的讀書人叫了進來。
乾封縣來的考生一共有五個,基本上就是按照考試成績來的,其實能夠有資格參加州里考試的人只有前三名,后面那兩個就是走關(guān)系來的,成績遠遠不如前三名,但人家家世好啊,家世也是很重要的!
考試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后兩名說不定這次考試就能考得好呢,平常書讀得好不好是一回事,臨場發(fā)揮好不好,那不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嘛!
這五名乾封縣來的讀書人,以溫登科為首一起進入了廳堂當中,對著上面坐著兗州刺史行禮!
溫登科從懷里面取出了李日知的書信,親手呈給了兗州刺史,兗州刺史接過了書信之后,打開一看,就見書信上面果真有溫登科的名字。
兗州刺史忍不住臉上的肌肉抽了抽,他問道:“你們當中誰是溫登科呀?”
溫登科連忙上前一步,說道:“學生便是溫登科!”
后面那四個乾封縣來的考生,忍不住臉上的肌肉也都抽了抽,真是羨慕嫉妒恨哪,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溫登科的考試成績好呢,這年頭科考就是以成績論勝負,成績好的才是好漢!
兗州刺史上下打量了一下溫登科,就見溫登科長相清秀,文質(zhì)彬彬,一看就是一個讀書人,要說兇惡那真的是半點都不沾邊兒的!
這種人會是殺人兇手嗎?看著一點都不像啊!
但是不像歸不像,可是現(xiàn)在有兩個證人往死里證這個溫登科,那么作為兗州刺史,就算他再怎么不相信溫登科是殺人兇手,也得先把他抓起來再說!
兗州刺史把手一揮,說道:“來人啊,把這個溫登科抓起來!”
旁邊早就等著的捕快,立刻上前將溫登科抓了起來,當然要說五花大綁倒也不至于,只不過是兩個捕快,一左一右按住了溫登科的肩膀,不讓他反抗就可以了。
溫登科大吃一驚,連忙問道:“刺史大人,不知學生犯了什么過錯,竟然要把學生抓起來?”
后面那幾個乾封縣的考生也都大吃一驚,這是怎么了,怎么把溫登科給抓起來了?
那么刺史大人要抓溫登科,是不是也要抓他們呢?這下子他們幾個全都害怕起來了!
兗州刺史一瞪眼睛,說道:“你自己做的什么,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溫登科滿臉都是茫然之色,他搖頭說道:“學生真的不知道啊!學生昨天剛到的兗州,實在不知到底做了什么惡事,難不成是學生觸犯了兗州的風俗?可是兗州的風俗和乾封縣的不是一樣的嗎!”
兗州刺史平常并不負責審案,他在朝廷之中也并沒有什么根基,只不過是正常升遷上來的官員而已。
因為封禪大典結(jié)束了,皇帝和皇后已經(jīng)回了長安,所以兗州這里就再不是朝廷關(guān)注的焦點了,又回歸了一個普通地方州府的位份,所以,這里的刺史也就是正常升遷上來的,并不是朝廷特意安排的那種!
兗州刺史當然是有能力的,只不過他的能力并不是體現(xiàn)在審案上面,所以他對于審訊的時候要說什么話,不能說是完全都不懂,但是也沒有任何的技巧。
如果是換了李日知在這里問,那么李日知肯定不會把案子的經(jīng)過,先和被審訊的人說一遍,可是兗州刺史卻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他一生氣,抓起桌子上的鎮(zhèn)紙,狠狠的拍了一下。
拍完了這下桌子,兗州刺史便把這個案子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雖然他說的不長,只是大概的說了幾句,但是這個案子從表面上看卻簡單的很,所以也不至于聽不懂。
溫登科聽完了這個經(jīng)過之后,大吃一驚,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牽扯進人命官司里面!
而且對于游寶綢,事實上他并不了解,而且他在和游寶綢來往之中,已經(jīng)是盡量避免不和游寶綢發(fā)生任何的牽扯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算是在怎么不想牽扯,可偏偏就是牽扯進去了!
對于溫登科來講,這完全是屬于無妄之災(zāi)了,當真算得上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了,而且還是在他人生最關(guān)鍵的轉(zhuǎn)折點,發(fā)生了這個禍事!
因為兗州刺史完全沒有保密的想法,這個時代也沒有哪個官員有這種想法,當然也不能說所有的官員都是這樣的,但是起碼眼前的這個兗州刺史他就沒有這種想法。
這是非常糟糕的做法,尤其是當他在其他三個乾封縣來的考生面前,把這個經(jīng)過說了出來!
那四個學生也都是大吃一驚,更糟糕的是,在這四個學生當中,其中有一個正好是那天在鴛鴦湖畔,看到了溫登科和游寶綢見面,雖然溫登科對游寶綢并沒有表現(xiàn)出特別親近,但是在這個時候,這個考生也不會這么想了!
他竟然完全認為,溫登科和游寶綢當時是在眉目傳情,而且非常自然的認為,溫登科和游寶綢確實是有牽扯的。
因為這個考生和溫登科存在著名額上的競爭,這就等于是在利益上有關(guān)聯(lián)了,所以讓他做出客觀的,正確的判斷,幾乎可以說得上是不可能的了。
這個考生非常自然的,表現(xiàn)出了震驚的神情,并且看向了溫登科,他的表情和另外三個考生是不一樣的,他的表情是:原來如此,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
兗州刺史雖然在審案方面沒有任何的長處,但是作為一個官員,并且能夠勝任刺史這樣重要的職位,他肯定是在察言觀色方面是有些本事的,所以他一下子就看出了這個考生表情的不同之處。
兗州刺史心想:“看來這個考生是知道些內(nèi)情的,要不然怎么可能會是這種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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