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看了一眼還在強自鎮定的常玉堂,擺了擺手說道,左右先把常玉堂帶下去,讓他一個人好好想一想,等一會兒要怎么辯解。
兩邊的差役立刻上來,把常玉堂押了下去,對于這種訟棍,衙門里面的人自然是不會對他有什么好印象的,以前落不到他們手里也就罷了,現在落到了他們手里,那是肯定要給常玉堂一點苦頭吃的。
等到把常玉堂帶下去之后,李日知啪的一拍驚堂木,對洪多米等人喝道:“本官還沒有問什么,你們就急著忙著的喊冤枉,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嗎?害怕本官審問?”
洪多米嚇得不行,可是聽到堂上的官老爺這么問話,他哪敢不立刻回答。
洪多米叫道:“小人冤枉,小人真的冤枉啊,這個車管家是怎么死的,小人完全都不知道,他真的不是小人殺的呀!”
李日知奇怪的問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人殺的,你難道不知道他和他兒子是自盡身亡的嗎,原來他們不是自盡身亡的,而是被殺了呀,別人不知道的事,你偏偏是知道的,那么,你來說說看,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洪多米本來就不善言辭,這個時候被接連幾個問題問出來,他更加張口結舌,什么都回答不出來,只能不停的說,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呀。
李日知指了指旁邊的車路平,說道:“這個人你認得嗎?”
洪多米連忙點頭,說道:“認得,小人認得他,他是車管家的兒子,以前在收租的時候,他和車管家會一起來的!”
李日知說道:“昨天你們和車管家產生了什么樣的沖突,你現在說清楚,這個事情如果和你們沒有關系,那么你們說清楚也就可以了!
注意不要為了證明自己和這個事情沒有牽連,所以便故意隱瞞一些事實,如果你們這樣做的話,本來也許是沒有事情的,可是也會變成有事情了,不配合官府破案,制造假口供,這本身就是一種罪!”
洪多米緊張萬分,長這么大他是頭一回進衙門打官司,以前別說是進官府了,就算是走在路上碰見穿官服的,他也是躲得遠遠的繞著走,他現在緊張的已經都想尿褲子了。
因為昨天的事情都是有其他人在場,所以就算是想隱瞞也不可能,洪多米便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當然他也只說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再往前面的事情他便沒有說了,一來是因為太緊張,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二來他也怕說錯了話,就算他別的不清楚,但是說多錯多,這他還是明白的。
李日知聽完了之后,感覺整個事情并沒有什么太復雜的,洪多米他們所做的事情就是苦苦哀求而已,只不過最后他被車管家單獨叫進了院子里面之后,和車管家說了關于常玉堂的事情,之后的變故應該是從這里開始的。
李日知問道:“昨天的事情,你已經說完了,那么說昨天之前的事情吧!”
洪多米不知該從何說起,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昨天之前那是之前多久的事情啊,要從哪天開始說?”
李日知哼了一聲,用并不和氣的語氣說道:“從哪天開始說,要你自己想明白,從哪天開始說,能讓你和你身后的這群人,同這個案子完全沒有了關系,那么你就從哪天開始說就好了!”
洪多米擦了一把汗,這個事情要是從頭開始說的話,那么就得從黃天地給那個伙計算命開始說了。
只不過黃天地是怎么給那個伙計算命的,他也只是聽過傳言,并沒有親眼看過,所以他也就只能是聽過什么,便說些什么了,至于說的對不對,他就沒辦法保證了。
洪多米便從黃天地開始成為卦神說起,因為這些東西他都是道聽途說的,所以便十分的夸張。
關于這些情況,李日知都是第一次聽說,他忍不住好笑,沒有想到縣城里面竟然出了這么一個能忽悠人的算命先生,而且竟然還離著縣衙不遠,他以前竟然從來都不知道有這個人。
洪多米說那個伙計得了三百畝的良田,但他不想再用車管家管理田產了,要自己去管理這些田地,車管家的收入變少了,所以便想要通過漲別人田租的方法,來確保他自己的收入不降低。
可是車管家這么一要漲田租,洪多米他們幾家佃戶可就倒了大霉了,佃戶們都是窮哈哈的,本來他們的生活頂多也就是一個維持溫飽,可現在就算是田租漲了一成,對他們來講也是不得了的大事,這很容易導致他們種田是虧本的,辛苦一年之后,種出來的糧食都交了租子,他們自己卻是吃不飽穿不暖,老人還要不要養?小孩子還要不要養?
所以洪多米他們是無論如何也要阻止車管家漲田租的,可是他們又沒有什么好辦法,所以只能是去找黃天地,讓黃天地給他們算上一卦,問問前途了。
于是這里面便又涉及到了黃天地,李日知便派人去找黃天地,而差役連衙門口都沒出,直接就回復說道,那個黃天地就等在門外呢,他女婿和這么多人被帶進了衙門,他當然看見了,知道出事了,所以一直等在外面,就在看熱鬧的人群當中。
李日知點了點頭,說道:“帶他進來,在院子里面等著吧!”
黃天地被帶進了院子里面,此時的黃天地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半仙兒的氣質,剩下的只是焦急和惶恐了,他不停的揪著自己的山羊胡子,把胡子都快給揪光了。
黃天地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個樣子,車管家和車路平父子兩個竟然死了,雖然他在人群里面聽別人講,說是車管家和車路平是一起上吊自盡的,應該和別人的關系不大。
但是黃天地卻知道,就算是和別人關系不大,可是和他的關系卻大了,萬一官老爺說車管家和車路平上吊自盡,是因為被別人給逼的,被誰給逼的呢?就是被他女婿常玉堂給逼的!
而他的女婿常玉堂是怎么會逼他們父子兩個的呢,就是因為他黃天地算命給算到那里去的!
這不就糟糕了嗎,他這是牽扯進人命官司里了呀,他都這么大歲數了,哪里經得住上堂審問呢,萬一被打了板子,就算打不死他,也得要他半條命啊!
黃天地被叫進了衙門里,可是差役只讓他在院子里面等著,卻不允許他上堂說話,而他的女婿常玉堂在哪里,他竟然也沒有發現,他明明是看到了常玉堂被帶進了衙門里的。
沒有任何辦法,黃天地只能焦急的等待著,他一著急便口干舌燥,可是下面卻又大也急小也急,這份難受就別提了。
黃天地只好哀求差役帶他去一次茅房,差役倒也沒有為難他,管他要了半吊錢的領路費,便帶他去了茅房,讓他痛痛快快的解決了一次。
等解決干凈了,黃天地再回到院子里面的時候,他這才能穩住心神去聽堂上在說什么。
大堂里面,洪多米已經開始說到,他聽了黃天地的卦之后,便出城去百柳村找他的貴人,他的貴人當然就是常玉堂了,他當時和常玉堂怎么說的話,他這個時候也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個時候就算是洪多米再實誠,再不懂得人心險惡,可是他也知道這是一個套,他是被黃天地和常玉堂兩個人給利用了,這兩個人是想通過他坑車管家的銀子。
只不過車管家的銀子有沒有坑到還不知道,車管家和他兒子的兩條命,卻已經被黃天地和常玉堂這對翁婿給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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