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村的村民聽了李日知的話,有些腦子靈活的人便開始琢磨了,好象是這么回事,虎妖終究是住在林子里的妖怪,怎么可能對馬村的事這么熟悉呢,除非是虎妖總來村子里轉(zhuǎn)悠,這是熟人,不,應(yīng)該是熟妖啊!
李日知道:“這房子被燒了,那就算了,咱們先去鄰居家看看!”
張老六對著馬家鄰居道:“那是你家吧,我家公子要進去看看,你把門打開吧!”
鄰居連忙答應(yīng),到了自家門口,打開了門,請李日知進門。進門之后,李日知直奔窗戶,去查看窗欞。
就見窗欞制造得雖然不美觀,更談不上精制,但卻極為結(jié)實,上面糊著窗戶紙,李日知用手砸了兩下窗欞,砰砰有聲,但卻沒有任何要毀壞的樣子。
“這窗戶可真結(jié)實,馬栓住,你家的窗欞比這個還要結(jié)實吧?”李日知問道。
馬栓住臉上露出驕傲的表情,大聲道:“比這個可要結(jié)實多了,就算是冬天有野獸闖進村子,就算是進了我家院子,我家只要把門窗關(guān)好,什么野獸也進不了屋子!”
“但你家的窗戶卻被虎妖一撞就開,所以就認(rèn)定是妖怪了?”李日知緊著追問了一句。
馬栓住一愣,有些猶豫,他道:“也許,也許不是虎妖親自來的,是它手下的倀鬼來的,這個也有可能!”
李日知唉了聲,心想:“好吧,你既然非得自己家里來了妖魔鬼怪,那也只能隨你了。”
李日知又用手推了推窗戶,這窗戶是從里往外開的,只要在里面插上窗栓,那么外面的人除非把窗戶打破,否則是沒辦法從窗戶進入屋子的,這種設(shè)計是專門防盜的。
“進屋看看,你們村子里,各家的床榻什么的,都是差不多的擺放式樣吧?”李日知進了屋,見窗戶底下是低矮的床榻,床榻上面放著一張四腳桌,桌上放著些雜物。
李日知點了點頭,笑道:“你家屋子里的格局,看上去和我家的差不多,和縣衙里客房的也差不多,哦,和書院里的宿舍也差不多!”
后面的馬家鄰居也進來了,道:“少爺,我們馬村屋子里的,那個格局啊,格局是啥人也不太懂,但要擺設(shè),都差不多,也想不出不這么擺放,還能有什么花花樣子來!”
李日知嗯了聲,叫來馬栓住,問他:“你當(dāng)時是怎么醒過來的,你躺到床上示范一下。”
馬栓住答應(yīng)之后,立即就要上床榻,李日知道卻道:“這是別人家的床榻,你還是把鞋脫了吧,對……嗯,這味兒,你還是穿上吧!”
馬栓住躺到了床上,道:“人當(dāng)時就是這么躺著的,睡著了,忽然感覺腦袋疼,睜眼一看,身上騎著個人,穿的是黑衣服,長著妖怪的臉,正在拿一個死人骨頭棒子,在找我的頭!”
著,他做出各種姿勢,似乎他身上真的騎著一個妖怪,而妖怪正在拿東西打他,他正不停地躲閃。
村民們都堵在門口,看著馬栓住表演,無不發(fā)出哦哦的聲音,原來遇到妖怪,就是這么個樣子啊!
李日知卻聽出不對勁兒的地方了,他道:“你是你醒過來的時候,那個妖怪就已經(jīng)騎在你的身上,打你了?”
馬栓住點頭道:“對啊,就是這么回事,那妖怪可兇了,差點兒打死我!”
李日知一指窗戶,道:“那妖怪怎么進的屋,如果不走門,那就是從窗外進來的,這窗戶在外面可是打不開的,而且妖怪也沒必要想辦法開窗戶,直接撞開不就得了么,那么,你為什么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被打醒的呢?”
村民們聽了,這回不是一起哦,而是一起咦了,對啊,這可真是不問不知道,一問這事兒就感覺太奇妙了,那妖怪撞窗戶進屋,那得多大的聲音,馬栓住就算睡得再死,就發(fā)生在床榻邊上的聲音,也一定會把他吵醒的啊!
李日知叫進來馬老漢和馬嬸嬸,問道:“你們兩個,一開始就聽到撞窗戶的聲音了嗎,還是先聽到你們兒子的叫喊聲,哪個聲音是先聽到的?”
馬老漢和馬嬸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是先聽見栓住叫喊,我們還以為他和媳婦兒吵架呢,然后又聽到一聲大響,這才跑過來看的,見那窗戶被妖怪給撞壞了,一個黑影在院墻那邊飛了起來,然后過墻就不見了!”
馬家老夫妻看著李日知,只覺得這個少年挺了不起的,象這個窗戶先響,還是兒子先叫的問題,他們就從來沒有意識到過,可人家少年只看了兒子在床上掙扎了幾下,就能意識到問題的所在,這可真是太厲害了。
李日知又道:“那你們兩個跑進屋來,就看到馬栓住被打死了,當(dāng)時你們兒子是個什么姿勢,還有你們的兒媳婦兒呢?”
馬嬸嬸忙道:“當(dāng)時是以為栓住被妖怪給害了,這不是又被兩位少爺給救活了么!”
她走上前,讓馬栓住擺了個姿勢,馬栓住乖乖地照做了,馬栓住假死過去之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姿勢,只能聽他娘的了。
等馬栓住擺好姿勢后,馬嬸嬸便道:“我家兒媳婦兒當(dāng)時被妖怪抓走了,不在屋里,然后我當(dāng)家的看到兒子的模樣,大叫了聲有妖怪,然后就暈倒了,我又照顧當(dāng)家的,又要救兒子,又要找兒媳婦兒,只好大聲叫喊,讓鄰居來幫忙了!”
“你是在屋子里大喊的,還是出了屋子,站到院子里大喊的?”李日知問道。
馬嬸嬸道:“當(dāng)然是出了屋子喊的,在屋子里我怕鄰居聽不見!”
李日知便不再問,而是在屋子里環(huán)視了一下,他見馬家鄰居家的擺設(shè)并不是很多,只能算是普通的莊戶人家,不該有的奢侈家具,一件都沒有,但床榻的另一頭,卻擺著兩只裝衣服的大木箱,紅漆的,漆脫落了不少,象是用了很多的年頭。
李日知一指那兩口箱子,問馬嬸嬸道:“你家里,你兒子的房間里也有這樣的紅漆箱子吧,比這個大如何?”
馬嬸嬸忙道:“我兒子屋里也有這樣的箱子,卻要比這個大多了,是他和我兒媳婦兒成親時打制的,新得很,而且,我們還給兒子配置了衣柜,是放在地上的。”
“那衣柜有多大,你比比看!”李日知道,馬家鄰居家里是沒有衣柜的,只能靠馬嬸嬸用手比劃了。
馬嬸嬸道:“那衣柜大得很,是要用一輩子的,所以不敢怠慢,民婦親自監(jiān)督木匠打出來的,那衣柜又大又結(jié)實!”
她用手比劃了一通,那衣柜竟然比她還高,又大又重,不過,卻是在當(dāng)時的馬家村里,最體面的家俱了,村不知有多少人嫉妒,馬栓住是那么的幸福。
李日知心中有數(shù),看向馬老漢,道:“你竟然比你的老妻還要脆弱,竟然是先暈倒的,你平常也怕鬼,怕妖怪嗎?”
村民們不怕事兒大,都哄哄地笑了起來,他們不好罵馬老漢是個膽鬼,但嘲笑一聲總是沒有問題的。
在村民們的取笑聲中,馬老漢面紅而赤,結(jié)結(jié)巴巴的想要試圖辯解,他道:“白天時,栓住就和我了他在山神廟差點遇見鬼的事,人聽了也很害怕,偏偏晚上又出事了,所以人一時糊涂,就暈倒了。”
李日知道:“也就是,因為馬栓住白天了有可能遇見妖怪了,所以晚上你看到了兒子躺在床上,自然而然的就認(rèn)為是遇上了妖怪,對吧?”
馬老漢微微點了點頭,其實他當(dāng)時并沒有看清妖怪長什么樣子,只是腦補了一下妖怪的可怕之處,腦補害怕,結(jié)果就嚇暈了。
李日知又問馬嬸嬸:“你再次出來時,就是喊人幫忙時,還有沒有再看到那個妖怪,還有……嗯,你先有沒有看到妖怪?”
馬嬸嬸立即搖頭,很肯定地道:“沒有看到啊,要是再看到了,哪還有命活!”
“那個妖怪是什么樣的,是怎么從墻頭上飛過去的,咱們找個人來學(xué)一學(xué)那個妖怪!”李日知在人群里找了找,道:“張老六,要不你來表演一下吧,學(xué)學(xué)那個妖怪的樣子。”
張老六呵呵了兩聲,道:“如我是那個妖怪,才不會打不死一個馬栓住,就算是牛栓住,我也一樣砍了他的腦袋。”
村民們聽了直吐舌頭,嘿嘿,官差比妖怪還嚇人,這個嘛,我們大家其實早就知道了!
張老六進了屋子,不脫鞋直接就踩上了床榻,李日知讓馬老漢和馬嬸嬸出了屋子,道:“你們這時來到這里了吧,離窗有多遠(yuǎn)?”
馬老漢道:“我兒子和兒媳婦兒是住在跨院里,所以我們當(dāng)時是先到跨院,打開門才能看到窗戶,跨院的門不打開,是沒法看到窗戶的,只能聽見聲音。”
李日知這才知道,原來馬家院子里的格局,和鄰居的不一樣,馬家是富戶,宅子里有跨院,而鄰居相對貧窮一些,所以只有一個院子。
李日知讓馬老漢和馬嬸嬸離著窗戶遠(yuǎn)一些,然后又讓看熱鬧的村民把他倆隔開,這樣隔著人群,老兩口一時之間,還真就看不到窗戶了。
“當(dāng)時是怎么個情況,你倆再演示一下,讓我們大家看看。”李日知叫道,他此時就站在窗戶底下,隔著村民們假扮成的墻,對著馬家老兩口喊。
村民們都很認(rèn)真,沒有誰嘻嘻哈哈,因為他們同樣害怕妖怪,所以馬家老兩口看到妖怪是什么樣子的,對他們來講,是真正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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