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縣令聽得連連點頭,面帶微笑,這個李日知還是滿會騙人的嘛,要是這個計劃使出來,保證能把何孫氏,還有后面隱藏的兇手,都給騙了,讓他們再無所遁形!
李日知完之后,便跑著回了后院,去把傅貴寶給叫了出來,傅貴寶這時候正在吃飯,還吃得挺多的。
李日知見到他之后,道:“吃完沒,吃完開工,有件事兒要你配合一下,你出去裝把死人,就裝那具無頭尸體!”
傅貴寶頓時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什么,要讓我裝那具無頭尸體?為什么?”
“因為你長短正好,把你用布一蒙,長短和那具無頭尸體正好一樣!”李日知回道。
“那為什么是我,你也可以啊,你為什么不裝死人,卻讓我來裝!”傅貴寶大感委屈,難道自己長得就和一死人似的嗎,這也太傷人家的自尊心了。
李日知嘆了口氣,臉上現(xiàn)出痛苦的表情,低頭道:“我,我這個人笨,學(xué)什么東西總是學(xué)不會,演什么角色也演不象,在這點上遠不如你啊,所以才來和你,讓你配合一下,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再找別人吧!”
完,李日知傷心地轉(zhuǎn)過身,看樣子是要離開,真的要去找別人了!
傅貴寶連忙道:“不用不用,你不用找別人!嗯,既然你承認自己演戲的事不如我,那我也就幫你這個忙吧,誰讓我這個人最仗義,最講兄弟之情呢!”
李日知這才高興起來,轉(zhuǎn)過身,道:“外面來了個何孫氏,她是來認尸的,但看起來很有嫌疑,所以我和房縣令決定用計,你只需如此……”
傅貴寶聽完之后,哦了聲,道:“這個,倒是簡單得很啊!”
兩個人出了后院,直奔二堂,準備了一番,此時前面把差役們把那具無頭尸體也抬來了,也放進了二堂,只不過那具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開始發(fā)臭了,放在一塊破門板上,而旁邊還放著另一塊木板,當(dāng)然就是給傅貴寶準備了!
傅貴寶只感頭皮發(fā)麻煩,不想去裝那具無頭尸體,但答應(yīng)李日知了,總不能這么快就反悔,而且李日知也不給他機會反悔,一個勁兒地催促,讓他快點兒躺到門板上去,不要耽誤房縣令斷案。
在李日知不停地催促下,傅貴寶只好硬著頭皮,躺到了門板上,然后由差役在他的身上蓋上了一張白色的布單,把他的身都給蓋住了。
傅貴寶就這么躺在門板上,直到差役們把他抬起來,抬到前面的大堂去,因為沒有了李日知的催促,傅貴寶這才能好好地想一想,可這么一想,他就明白過味兒來了,又被李日知給坑了啊!
裝死人,用得著會演戲么,只要往門板上一躺不就得了,都不用憋氣,因為上面蓋著白布單呢,反正那個什么何孫氏也看不到他的臉!
門板抬到了大堂上,房縣令讓差役把院子里跪著的何孫氏又給帶了上來。
此時的何孫氏,又驚又怕,她實在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兒了,縣令大人為什么要打她啊,打完了還讓她跪著去,難道她不應(yīng)該來認尸嗎?
何孫氏心想:“這事情還是早點兒結(jié)束吧,早點結(jié)束了,我也好早點兒回家,衙門這地方,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一個差役到了近前,對何孫氏喝道:“那具尸體抬上來了,你過去認吧,認完了趕緊回家,看你一眼都覺得煩,盡給大爺添麻煩!”
何孫氏顧不得別的,連忙站起身,跟在差役的身后,上了大堂,她沒進大堂時,就看到地上放著一塊木板,上面躺著個人,看樣子不太長,應(yīng)該就是無頭尸體了!
何孫氏一下就撲了過去,嚎啕大哭,叫道:“夫君啊,你死得好慘啊,你一定是被那個叫胡巍的人給害死的,那個殺千刀的,為了一百多兩銀子,就要害死你,實在是太惡毒了,縣令大人一定要為民婦作主啊!”
一邊哭,她還一邊使勁兒地搖著木板上的尸體,哭到傷心處,還用手拍打,直把白布單下面的傅貴寶拍得呲牙咧嘴,這個婦人的手勁可真大,都要把他給拍得叫出聲來了!
等何孫氏哭了幾聲之后,房縣令才道:“何孫氏,你家中除了你丈夫之外,可有兒女?”
何孫氏搖頭道:“沒有兒女,家里只有民婦和夫君兩個人!”
“也沒有公婆,沒有叔叔伯伯什么的嗎?”房縣令接著問,可問著的時候,他卻把眼睛瞇了起來,仔細地打量起何孫氏來了。
何孫氏道:“家中沒有公婆,叔叔伯伯也都沒有,民婦的丈夫并無兄弟姐妹,只有些同族的叔伯兄弟,不過,平日里絕少有往來!”
房縣令哼了聲,看向了李日知,李日知正好也看向了他,兩個互視一眼,同時點頭,果然,這個叫何孫氏的婦人,的的確確就是有問題的,這和他們預(yù)料的一樣。
房縣令又道:“你丈夫離家?guī)兹樟耍俊?br />
何孫氏道:“是四天前離家的,是要進城訪友,當(dāng)天晚上就回來,可卻沒有回來,民婦很是著急,便在附近尋找,一直沒有找到,直到昨天聽縣里有人死了,民婦實在擔(dān)心,所以來看看,誰知竟是我那可憐的夫君!”
房縣令又哼了聲,他估計何孫氏的辭肯定是有人事先教過她了,聽起來頗可以自圓其,他竟然不知該如何問下去,不由得又看了眼李日知。
李日知會意,便問道:“你丈夫進城訪友,沒回家,你在你家的附近尋找,你家的鄰居都被你問過了吧,他們都知道你丈夫失蹤了,是吧?”
何孫氏聽到一個少年的聲音,忍不住抬頭看去,就見一個少年坐在縣令大案旁邊,身前有一張桌,也不知他是干什么的,是房縣令的兒子?年紀上不象,可能是孫子吧!
就算是一個少年問他,何孫氏也不敢不答,她道:“是的,家附近的鄰居,都被民婦問過了!”
李日知又問道:“你什么時候開始找你丈夫的,你很關(guān)心他嗎?”
何孫氏忙道:“民婦當(dāng)然關(guān)心丈夫了,民婦的丈夫一夜未歸,第二一早,民婦就去鄰居那里問了,把整個村子里的鄰居都過了一遍,讓他們幫著找人!”
李日知微微一笑,道:“你丈夫以前也有過一夜未歸的情況嗎?不要撒謊,這種事兒我們一打聽就知道了,你還是實話實的好!”
何孫氏聽出來有些不妙,但她終究不是腦子轉(zhuǎn)得快的人物,感覺到可能會不妙,但她卻不知怎么個不妙法,她還真沒有敢撒謊,真怕官府去打聽,只好道:“以前有過幾次!”
李日知道:“恐怕不止幾次吧!但是,竟然不是第一次,你為什么第二天就四處跑去尋找呢,再你丈夫是進城未歸,你在村子里找什么,他如果回到了村子,豈有不回家之理!”
“民婦,民婦是想讓村里人幫著找找!”何孫氏現(xiàn)在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妙了,這個少年問的話太過犀利,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過,招架不住沒關(guān)系,她不是死了丈夫么,那就只要哭就成了!
何孫氏又撲到了傅貴寶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叫道:“夫君啊,我可憐的夫君啊,想我們這般恩愛,可你卻這么早就走了,你留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該怎么活啊!”
哭到這里,傅貴寶知道自己該“炸尸”了,他躺在白布單底下,被何孫氏拍得那叫一個疼啊,如果再不動一動,估計他就真得成了一具尸體,被何孫氏給拍死的!
傅貴寶粗著嗓子,裝成是大人的聲音,含含糊糊地道:“我活了,我,活,了!”前三個字得一般語速,后三個字一字一頓,完之后,身體扭動了一下!
何孫氏在傅貴寶剛我活了時,立即就停止了哭聲,她嚇了一大跳,看著白布單,然后當(dāng)傅貴寶一字一頓地出我活了時,她哽地一聲,雙眼翻白,暈了過去!
她的暈倒,可絕對不是裝的,是真的暈過去了,被突然會話的“無頭尸體”給嚇暈了!
李日知跳起身,跑了過來,推了推何孫氏,發(fā)現(xiàn)她不是假裝的,頗有些失望,他來是想嚇唬一下何孫氏,然后看她的反應(yīng),希望她能在驚嚇之下,從而露出一些破綻來,結(jié)果,誰成想何孫氏以無招勝有招,直接暈倒,這便什么破綻都沒有了!
傅貴寶把白布單扯掉,坐了起來,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房縣令在大案后直起腰,也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事情的發(fā)展沒有按計劃來,他倆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李日知想了想,道:“快,把真正的尸體搬出來,放在這里!”他又沖傅貴寶擺手道:“快去藏起來!”
差役們快手快腳地把真正的無頭尸體從二堂搬了現(xiàn)來,擺放在何孫氏的面前,把抬傅貴寶的門板和白布單藏了起來,傅貴寶也躲到了屏風(fēng)的后面。
這時候,李日知才叫人拿來一盆冷水,嘩地都倒在了何孫氏的頭上,何孫氏一聲呻吟,慢慢醒轉(zhuǎn)過來!
現(xiàn)在,整個大堂上,無論是房縣令,還是李日知,還是一坐差役,都知道這個何孫氏是有問題的了,所以大家都默不作聲,只是這么默默地看著何孫氏。
何孫氏醒過來之后,可沒心情去在乎別人怎么看她,她尖叫道:“鬼啊,鬼啊,何俊仁活了,他活了!”
李日知看了一眼白布單下的無頭尸體,道:“他沒有活啊,只不過倒是你,為什么突然間就暈倒了,你看見鬼了?”
何孫氏身哆嗦,她是很怕鬼的,哆嗦得厲害,她指著尸體道:“他,他剛才,他活了,還了兩遍,這不是鬼是什么?”
李日知搖頭道:“這不可能,這是一具無頭尸體,沒有嘴,如何話?再,我們都沒有看到有什么反常的情況發(fā)生,為什么只有你看到了,難道鬼不找我,只找你!”
何孫氏頭皮發(fā)麻,雖然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公堂之上,但她還是怕得厲害,道:“可,可能是吧,何俊仁只找我,他,他不應(yīng)該只找我的!”
“你怎么這么肯定,這具無頭尸體就是你丈夫呢?”李日知迅速問了一句。
何孫氏此時心情激蕩,腦子一片混混沌沌,根就反應(yīng)不過來這句話,她道:“是在樹洞里找到的,還是沒腦袋的,只能是何俊仁,不可能是別人!”
聽到這里,房縣令松了口氣,他親眼看著李日知把何孫氏,一步一步地帶入了坑里,而何孫氏掉進了坑里,竟然到現(xiàn)在都不自知,也真夠可笑的了!
李日知并不追問,只是點了點頭,道:“那你看看這具尸體吧,仔細辨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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