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東升想著找馬侍郎的孫子,卻又無頭緒,忽然,他想起來,前幾天滎陽縣令鄭剛令,曾呈報給他一份卷宗,也是的一個案子,好象是一個非常復雜的案子,但卻破得極是迅速,是在一個叫李日知的士子幫忙下,迅速破的案子。
那卷宗上把李日知吹得天花亂墜,李日知簡直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半仙兒了,崔東升當時看了這份卷宗之后,曾大感驚訝,世上有這么會破案子的人嗎?
單是從兩只腳印,就能把一樁復雜的案子,而且還是現場被完破壞的案子給破了,這不是半仙兒是什么,雖然崔東升為官多年,但他還真沒見過這么會破案的人。
如果鄭剛令在卷宗上寫的都是事實,那崔東升可以肯定,就算是現在讓李日知進入長安的刑部,那么李日知也能立即就坐上推官的位置,事絕對夠用了!
崔東升是個相當不錯的官員,對于人才也是不會吝惜推薦的,他立即就找人來問,這個李日知是誰,結果很容易就查到了,竟然是鄭剛令的大外甥!
崔東升鼻子差點兒氣歪了,有沒有搞錯啊,這個鄭剛令平常看上去很正直的,怎么為了自己的外甥,竟然吹這種牛皮,還是寫到了卷宗里的牛皮,未免太不要臉了吧!
幸虧自己先派人查了查,要不然還真信了什么兩只腳印,就能破了一場大案的牛皮,那自己豈不是丟人丟大了!
所以,崔東升把鄭剛令的卷宗扔到了一邊,之后再沒有問過。
然而,當他碰上了棘手的案子之后,崔東升又想:“如果鄭剛令不是在吹牛皮,而是他的大外甥真的很厲害,很會破案,那該多好啊,自己能找到馬侍郎的孫子,那樣的話,豈不是就和馬侍郎搭上了線,自己以后仕途,也能通順許多啊!”
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忽然外面有人來報,有一個士子求見,名叫李日知,是商陽院山長郭有皆的學生,特地拿了郭山長的信來給刺史大人的,就在門外等著呢!
崔東升聽了,不由得一愣,李日知?不會吧,他剛剛就是在想李日知,結果李日知瞬間就到了,難不成這是上天的意愿,就是讓他和李日知見面,認識,結交?
崔東升忍不住認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既然天意明示了,那他就應該尊重天意,不能怠慢了李日知!
崔東升道:“原來是李日知到了,好,那便由官親自去迎他進門!”
報信的仆人頓時就愣住了,他可是很少見到崔東升出門迎接別人的,除了上司之外,州還沒誰能有這份榮耀呢!
崔東升出身名門,身份高貴,而且是一州的刺史,鄭州的最高長官,平時做官架子大得很,可今天卻要去迎接一個年輕的士子,這不是奇事一樁么!
不但送信的仆人驚訝,而且屋子里,還有門口伺候的仆人也很驚訝,老爺這是怎么了,要去迎接人,那人是誰,難不成是京里來的高官,或者皇親國戚?
且李日知早上離了棧,騎在馬上還看到了點心西施,發一下感慨之后,沒過多一會兒便到了刺史府,不過此時天色太早,估計刺史也是剛剛起床,或許正在吃早飯,此時去見,應該算是有些失禮。
李日知已然做了等的準備,他甚至認為自己可能得等上好幾天,要是崔刺史太忙的話,對于自己這樣一個人物,那肯定是不會放下手頭的事宜,來接見他的,所以只能等到崔刺史有工夫時,才能見見他,所以必須要等!
而既然要等,當然等天的時間,這樣才顯得恭敬,所以李日知打算今天天都等,然后明天再來,他要連等七天,如果等七天,崔刺史還不見自己,那可能就是對自己有意見,雖然為什么有意見,這個很難搞得清,但自己也沒必要再來求見了。
都已經做好這個打算了,所以請守門的仆人進去通報后,他便老老實實地等在門房里,打算就這么一坐一整天了!
可他還沒等多大一會兒呢,就聽見門外有人道:“誰是李日知,李日知在哪兒?”
李日知連忙起來,向門房外面看去,就見門外的仆人們一起給一個中年人行禮,而這個中年人竟然也在往門房里面看,他倆四目相對,正好互相看到了對方!
李日知就見外面著的這個中年人穿著一套非常整潔的文士衣衫,頭上戴著黑色的燕翅緞帽,留著非常漂亮的長胡子,只一眼看去,給人的感覺就是,這人是一個非常會穿衣,非常會保養,一定出身極好的人!
而崔東升也在打量李日知,就見門房里的這個年輕人,穿著一套非常整潔的文士衣衫,頭上沒有戴帽子,卻戴著束發金環,臉色紅潤,眼睛明亮,這年輕人看上去,給人一種很干凈,很斯文,并且一定是出身官宦人家的感覺!
第一眼的印象是很重要的,李日知和崔東升只互相看了這么一眼,便都有種感覺,他倆是同類人!
李日知幾乎是在瞬間就想到:“看來這次不會白來,如果這人就是崔東升的話,那么他十有**會保舉我的!”
而崔東升也在想:“如果這人就是李日知,那么也許,他舅舅鄭剛令,沒有在吹牛皮!”
李日知立即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學生李日知見過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稱呼,有何事吩咐!”
崔東升笑道:“你就是李日知,很好,老夫姓崔,你這次來就是來見老夫的,早聽你舅舅你是個人才,老夫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你。嗯,果然是個好兒郎,定是你們李家的千里駒!”
“原來是崔刺史,學生見過崔刺史,剛才學生失禮了,還請崔刺史諒解!”著,李日知把雙手高高拱起,然后彎腰行禮,簡直可以稱之為一躬到地了!
他這番行禮的姿勢,如果放在鄭剛令那里,鄭剛令就會覺得太浮夸了,未免有些做作,而放在崔東升這里,崔東升卻會覺得剛剛好,李日知這個年輕人不錯,懂禮儀,現在世風日下,象李日知這么懂禮儀的年輕人來少了!
崔東升笑道:“好,很好,不必叫老夫的官名,你舅舅與我交好,而且乃是同僚,老夫就托大,叫你一聲賢侄了。來,李賢侄,咱們房話。”
李日知連忙叫了聲崔世伯,跟在崔東升的身后,一起進了刺史府。
府里的仆人們都很驚訝,這位李日知是誰啊,他舅舅是誰,能讓刺史大人這么看重的人,他舅舅應該很了不起吧?
崔東升沒李日知的舅舅是誰,所以仆人們不由得開始胡猜起來,他們甚至猜李日知是長安某位宰相的后輩。
李日知跟在崔東升的身后,心想:“堂堂刺史肯定很忙,而我只是一個從沒有拜見過他的晚輩,他不可能我一求見,就立即會見,而且還親自迎出來,完沒有這個必要,他又提到了我的舅舅,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他看過了舅舅的卷宗,而且,他這里必有破不掉的案子!”
迅速得出了結論,李日知便放下心來,破案子嘛,無非就是找線索,然后做推斷,大不了就是無法破案,但如果一旦把案子破了,那自己必能從崔刺史這里,得到保舉,這才是關鍵!
崔東升把李日知帶進了房,在房里和李日知談話,這明顯是很看重他了,并且把他當成是自己人,否則就會在廳和他話了。
進了房,崔東升讓李日知坐,笑道:“你是郭山長的弟子?郭山長和老夫頗有交情,你是他的弟子,想必讀得很好!”
李日知連忙取出郭有皆的信,崔東升接過信看了,他是很仔細地把信看完,這才笑道:“你的老師很看重你啊,想讓老夫推薦你去長安應試,這倒也未嘗不可,只不過,你舅舅和你的老師夸你有事,讀的好,你自己呢,是這么認為的嗎?”
李日知微微想了下,這微微也就是稍稍停頓一下的時間,他在來之間,已經做好了功課,象崔東升這樣名門出身的人,都喜歡彬彬有禮的人,但在做事方面,卻喜歡果斷且稍有張揚的人,相反是唯唯諾諾的人,會引起他的反感,而稍有張揚則會被認為是有朝氣!
針對這種心理,李日知這時候不能太謙虛,一些自己并不咋地,都是長輩和老師的錯愛,這些都是廢話,如果一堆出來,估計崔東升臉上的那些笑模樣,一點兒都剩不下。
李日知道:“回崔世伯的話,侄讀得還行,至于事,那要看崔世伯您指的那方面的事了,如果是朝的刑律,那么侄還算是精通一二!”
崔東升哈哈一笑,道:“不算謙虛,不過,何必謙虛!”
停頓了一下,崔東升又道:“老夫來考考你,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不要亂,但也不可隱藏不,因為老夫是在考較你的事,你亂是沒有意義的,而你要是不,那又要對你不利,所以這個度,你自己來把握!”
既然李日知是來求崔東升保舉他的,那么崔東升理所當然地要考考他,否則憑什么保舉李日知啊,萬一李日知是個樣子貨,那么到了長安,考不中進士也就罷了,萬一被人發現他是個草包,那丟人的不光是李日知自己,崔東升也會被連累的,崔刺史識人不明,乃是一個糊涂蛋!
崔東升看著李日知,道:“那你看,現在老夫的心里在想什么?”
李日知呃了聲,有些尷尬,笑著沒有立即話。
崔東升也笑了,道:“不用尷尬,想到什么就什么,現在是在考較你呢,如果這是在考場上,你覺得題目太難,難不成還空著不答卷子么,就算是硬著頭皮,你也得答題啊!”
李日知點了點頭,道:“謝崔世伯的教誨。崔世伯現在心里是在想,嗯,是在想這個子看上去還不錯,應該能幫我破了這個案子吧!”
崔東升咝地一聲,瞪大了眼睛看著李日知,心想:“這個家伙,難不成會讀心術嗎?怎么我想的他竟在猜得一點不錯?”
崔東升道:“何以見得,為什么老夫會想到案子方面呢?你就按照你想到的,老夫很想知道為什么,是你推斷出來的么,如何推斷的,依據是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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