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貴寶和于撿金把張多羊五花大綁,從廂房里推了出來,按倒在地,等著李日知發落!
李日知現在看向張多羊,見張多羊眼里滿是恐懼,他覺得現在是個好時機,如果嚇唬兩句,說不定就能讓他把實話說出來,但既然嚇唬他自己不太好使,那么,通過他女兒來嚇唬他,也許就好使了。
就在這時候,正房的房門一開,里面走出一個年輕女子來,這女子身材健美,相貌也有幾分可看之處,手里拿著一把菜刀,大步走出,用菜刀一指李日知,喝道:“放開我爹,要不然給你們幾個每人一刀,一刀兩斷!”
按著張多羊是的人正是傅貴寶,傅貴寶笑道:“呀喝,好個小娘子,竟然假冒巾幗女英雄,你是菜刀女俠嗎?”
成自在上前一步,把手中橫刀一擺,喝道:“怎么,你是要幫著殺人兇犯嗎?”
馬文尚在旁叫道:“你們家窩藏逃佃之人,要報官,要報官!”
此時的院里院外,已經來了不少的鄰居,這院子里面有人呼救,村里的鄰居守望相助,當然要來幫忙,有的鄰居拿了菜刀,有的拿了鐮刀,甚至有人拿來了扎槍,對于打強盜,村民不會手下留情的,就算是打死了強盜,出了人命,官府也不會追究,反而會嚇住別的強盜,以后再也不敢來這個村子。
可馬文尚一喊窩藏逃佃之人,鄰居們不知真假,但卻再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了,雖然并不散開,但也都由想幫助打人,變成了站著觀望。
對于鄉民來說,逃佃的人可是幫不得的,因為哪個村子里都有出租田地的人,也有租別人田地的人,出租田地的東家當然認為逃佃的人可惡,種了他家的地,得了收成之后逃走,這未免太不道德,而普通佃戶會覺得如果幫了逃佃的人,會不會讓東家也覺得自己是這種人呢,萬一收回田地,那豈不糟糕!
李日知看了眼院門那邊,他算是放心了,村民不會過來圍毆,而看樣子張多羊的親家,也不見得會幫著他了,至少他們這幾人的安全,算是有了保障,下面只需要弄出口供就行了。
李日知對著那親家公道:“這個人叫張多羊,他殺人逃佃,當然,這種事情要到州里的衙門里才能宣判,就算要砍他的頭,也得等幾天才行!”
親家公臉色發青,他現在幾乎已經相信了李日知的話,他早就覺得張多羊來他家借住,會不會是在躲什么事,只是這種話不好問,今天晚上,可不就證實了他之前的預感么,如果張多羊是殺人犯,那他家可真是麻煩大了。
李日知又道:“是你窩藏的張多羊,還是有人欺騙了你,讓你窩藏了張多羊?這是有區別的,你要想清楚,要不然就拉你一起去坐大牢!”
親家公聽了這話,頓時就急了,他叫道:“關小人什么事啊,怎么要拉小人去坐大牢,這不是冤枉人么!”
忽然,親家公身后的那個手拿菜刀的張氏,上前一步,大聲道:“是我讓我爹住在這里的,于我公公婆婆,還有丈夫無關!”
旁邊的一條漢子急了,道:“也和我無關,和你嫂子也無關,你怎么不把我們加進去!”想必這條漢子是親家公的大兒子!
張氏哼了聲,都沒瞄這漢子一眼,又上前一步,手中菜刀一晃,竟然挽出一個刀花來,喝道:“你們要找,就找我好了,不要亂加罪名,還沒到交佃的時候,怎么可能逃佃,找罪名都不找個好點兒的,真是無恥!”
如果張氏喊這話喊得早些,說不定她公公還有村民,就會一擁而上,根據幫親不幫理的作風,李日知他們恐怕是得不到什么好兒去,但她現在才喊出來,別說村民了,就算是她公公都懷疑張多羊了,當然也就沒有任何人跳了來“主持公道了”。
李日知看著張氏竟然用菜刀挽出來個刀花,這婦人是會武藝的嗎?而且看她的樣子,很明顯她是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張多羊一定沒有瞞她!
李日知立即大聲道:“前幾天你去桔莊了吧,你和你爹合謀殺了兩個人,然后你們逃到了這里來,以為躲到這里就能躲過官府的追查嗎?”
他這話說得可夠狠,而且義正辭嚴,表情非常嚴肅,看上去就象是真的一樣,非常具有煽動性,反正別人不知道,但親家公身后的另一個漢子,也就是張氏的丈夫被煽動起來了。
這漢子對著張氏叫道:“前幾天你回家殺人了?我早就看出你不對勁兒,你當初嫁過來時就不對勁兒,我真后悔娶了你這婆娘!”
張氏卻用菜刀一指她的丈夫,喝道:“少啰嗦,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你后悔娶了我,你當我愿意嫁你么!”
李日知還有馬文尚等人聽了他們夫妻的對話,全都吃了一驚,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李日知心想:“事情有些復雜,超出我的預料了,看來得換種戰術,誰能想到這個婦人如此剽悍呢!張多羊父女竟然都不好擺平,沒關系,看親家公一家人的樣子,卻是很好擺平,那就從他們身上入手好了!”
非常體貼的,李日知對親家公道:“我們不于她這婦人一般見識!你是家主吧,我們就算要押這父女倆去官府,也得是明天天亮之后的事情,這個倒是好商量,但估計吵吵嚷嚷的,你兒媳婦會說出一些難聽的話來,家丑不可外揚,還是讓鄰居散了吧,我們借你的廂房休息,你看如何?”
親家公一聽,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啊,家丑不可外揚,其實自己也是這么想的,他連忙道:“對對,有事好商量。感謝大家來幫忙,現在沒事兒了,大家回去歇息吧,多謝多謝!”
鄰居們其實都挺想留下來看熱鬧的,事情還沒搞清楚呢,讓他們回去睡覺,他們有點兒舍不得走,但親家公趕人了,他們也不好繼續留下來,只好各自慢吞吞地離開了!
李日知道:“把張多羊押回去,這個女人倒是不忙,反正她這里一大家子呢,跑得了她,自有她男人抵罪!”
傅貴寶和于撿金立即就把張多羊往廂房里押,可親家公卻叫道:“張多羊干了什么壞事,和我家沒有關系啊,總不能因為我們是兒女親家,就把我家給連坐了!”
小兒子卻低聲埋怨張氏:“你看看你爹,惹出一場禍事,卻平白連累了我家,你可不許逃走,以免連累了我!”
大兒子也道:“連累了我弟弟也就罷了,可不要連累我和你嫂子!”他見張氏根本不理他,便又對小兒子道:“弟,你現在把她休了,還來得及!”
他們說話聲音雖然小,可院子也不大,李日知聽得清清楚楚,他眼角余光掃向小兒子,就見小兒子臉上竟然有意動的表情,這還真是奇了,看要子小兒子和張氏夫妻之間的感情很糟糕啊,而且張氏和整個婆家的人關系看起來都不怎么樣!
李日知站到了廂房的門口,堵住了門,大聲道:“為了防止張多羊逃走,把他的兩條腿打斷就行了,反正他也是要被砍頭的,打斷他兩條腿也不冤!”
成自在答應一聲,手里的橫刀揮了揮,很認真的又問了句:“是砍斷,還是打斷?”
李日知哼了聲,看向張氏,道:“當然是打斷,咱們又沒有帶刀傷藥,張多羊要是血流過多,沒進官府他就死了,咱們是要擔事的,但打斷腿就沒關系,一天時間疼不死的!”
李日知假裝很不耐煩的樣子,但眼角余光卻密切注意張氏的反應,看來還得從張氏的身上入手才行。
而成自在是非常配合的,他滿屋子亂轉,開始找能打斷腿的棒棍,傅貴寶給他出主意:“那邊,地上的門閂挺粗,就用它吧!”
傅貴寶把張多羊按在地上跪著,一手扯著張多羊的頭發,強迫張多羊抬起頭,還用膝蓋頂著張多羊的后腰,使得張多羊的姿勢非常痛苦,而他臉上的表情也是痛苦萬分!
但,張多羊就是不松口,就是不肯說是誰殺的人!
張氏見父親受了這般苦楚,她卻是忍不住了,帶著哭腔叫道:“不關我爹的事情,你們為什么要冤枉他,你們有本事去抓真正的兇手啊!”
“你爹就是真正的兇手,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李日知步步進逼,無論從語氣還是表情上,他是很堅定地認為張多羊就是兇手,并且他把這種堅定,準確無誤地傳達給了張氏!
成自在終于找到了根木棍,比劃著要敲斷張多羊的腿,于撿金非常賣力,把張多羊的一條腿給拽直,以便方便成自在敲腿!
就在成自的木棍高高舉起,馬上就要砸下去的時候,張氏叫道:“不要,不要打斷我爹的腿,我說,我說,我告訴你們兇手是誰……”
李日知大喜,張多羊的嘴巴硬,可他的女兒卻不禁嚇唬,這不就要說實話了么!
可一直不開口,逆來順受的張多羊,這時候卻突然開口說話了,他叫道:“女兒,不要說,沒口供官府沒法定案,有了口供官府卻絕不會輕饒的,不要說!”
傅貴寶大吃一驚,他一直按著張多羊,因為張多羊還是挺老實的,所以他就沒有去堵張多羊的嘴,而且他們都以為張多羊忍不住的時候,會說實話的,可沒成想張多羊的心意這么堅決,不但他不招供,連女兒也不讓招供!
但是,張多羊嘴硬是一回事,腦子不好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雖然現在不肯說,但卻很明顯的表露出,他是知道的,而且看樣子也是參與者,現在不說沒關系,等他進了衙門,大刑伺候之下,他根本支持不住的,不存在不招供這種情況!
張多羊終于急了,雖然他成功阻止了張氏立即說出兇手,但他也徹底暴露了他就是從犯,這下子他是真的沒法脫身案外了!
不但李日知聽出來了,就連親家公一家人也都聽出來了,親家公大驚失色,他叫道:“親家,不,是張多羊,你這個老東西,你你,你竟然真的犯了案子,那你怎么敢跑到我家來,你這是在禍害我家,給我家遭災啊!”
李日知這回反而不急了,他看了看張多羊,又看了看張氏,搖頭道:“明早再說吧,反正折騰了這么半天,天也快亮了,反正你們一家人也要去衙門,這點是確定無疑了!”
說罷,李日知上前把房門關上,隔絕了親家公一家人,他松了口氣,回過身,道:“先休息一下,明早上路!”
可就當他要坐下的時候,忽然,李日知發現,就在屋里的桌子上,放著一小盤素果點心,這盤素果點心只吃了一塊,盤子里面還放著完整的三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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