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小巷子里,陳英英嘆道:“以前真沒看出來,小杰還挺會騙女人的,以后得小心些了!”
李日知道:“他不敢騙你的,他怕死!”
成自在道:“撓死他!”
陳英英點了點頭,很嚴肅地道:“死,其實倒也不必,讓他很痛苦的活著,倒也滿有趣的……”
遠處,傅貴寶已經(jīng)進了大門,年輕少婦不是別人,正是劉秀雅,她放傅貴寶進了大門之后,便把大門關(guān)上了,她道:“這位先生,不知高姓大名?”
傅貴寶道:“俗家姓名,早已忘掉,金夫人叫貧道神算子就可以了!”
“原來是神算子先生,請屋里坐!”劉秀雅把傅貴寶請進了堂屋,還給傅貴寶倒了杯茶,一切都是她親手做的,看樣子家里并沒有仆人。
這樣一座大宅,不能說大富大貴,可也是很富裕的人家了,有十個八個的仆人那是夸張些,但有三四個仆人伺候卻也是正常的,沒有仆人才反而奇怪!
傅貴寶看了看金家的擺設(shè),算不上金碧輝煌,但看上去也是著實用心的布置了,只不過稍有些艷俗,有點爆發(fā)戶的架勢,但應(yīng)該是換掉部份擺設(shè)了,所以雖然仍舊有些艷俗,但程度沒那么嚴重了。
傅貴寶雖然出身大商人之家,但在商陽書院那么久,就算再怎么不愛學(xué)習(xí),眼光是還有的,商陽書院里面可不光教學(xué)生讀課本,也讓他們了解百工的,傅貴寶這方面學(xué)的還算挺好的。
傅貴寶喝了口茶,這茶不錯,湯水清亮,味道醇厚,看來是加了不少的調(diào)料,想必是劉秀雅煮得很用心。
這年代的茶水,其實叫茶湯更適合一些,是用茶餅還有各種調(diào)料煮在一起的,所以茶湯煮出來之后,不僅要看煮茶用的材料好不好,對于煮茶人的手藝,也是能喝得出來的。
傅貴寶見劉秀雅手藝不錯,單只這一項,就這說明她的家教很好,別的可以裝一裝,但煮茶的手藝可是裝不出來的,那真得是需要很好的家教,才能教出來這樣的女子!
傅貴寶放下茶碗,清了清嗓子,道:“讓貧道來算一算,嗯,金主人應(yīng)該是很疼愛金夫人吧,家里的一切事情,都可以由金夫人你做主,就算是金主人以前不喜歡,但只要是金夫人你喜歡,他也會同意改變的,是不是這樣啊!”
劉秀雅真是又驚又喜,這位神算子先生真是算得太準了,金家的情況可不就是如此么,比如說這座大宅子,在她沒有嫁入金家前,她的丈夫金家舒是粉刷過的,并且重新購買了家俱,但等她嫁過來之后,覺得擺設(shè)家俱太艷俗了,所以便替換掉了一批,換上了自己喜歡的風(fēng)格,金家舒也沒說什么,還為此支付了不少錢,只要她喜歡就成。
當(dāng)然,傅貴寶也是看出了這個,所以才這么一算,這就很輕松的得到了劉秀雅的信任,說他算得太準了。
劉秀雅道:“神算子先生,我心里有些疑惑,想要問問先生,希望先生能為我解惑!”
“這是要付錢的,貧道絕不似那些普通的江湖騙子,為了招攬生意,往往要先送別人一卦,貧道從不送人一卦,只要金夫人按卦錢,那貧道必會拿出真本事,算什么都能算出來!”
傅貴寶一本正經(jīng)地道,實際上他這話里大有語病,不過他表情很到位,而且劉秀雅也不是那么斤斤計較的人,能聽明白意思就行,才不會管他的語病是什么呢,比如說不信那些普通的江湖騙子那句,劉秀雅就沒當(dāng)回事兒。
劉秀雅道:“我想問問人死了之后,關(guān)于陰間的一些事情!”
“哎呀,不是凡間的,那價錢要翻倍啊,要四貫錢才行,如果付銀子,那么要付四兩!”傅貴寶道。
劉秀雅嗯了聲,這位神算子先生越提價,她就越覺得這個道士會算得準,俗話說道不輕傳,那么卦這東西,應(yīng)該也不會輕算吧,所以敢收重金的人,必定算命的本事是高的。
劉秀雅是不在乎錢的,她關(guān)心的是準不準,問道:“人死了之后,是一定要去陰間的嗎?”
傅貴寶點頭道:“那是自然,如果人死了之后,靈魂不去陰間,那就說明這個人魂飛魄散了,這種事情很難出現(xiàn),要得道修仙的人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普通百姓不會,所以還是要去陰間的。”
劉秀雅啊了一聲,她不懂得道修仙的人是怎么回事兒,和她沒關(guān)系,所以她也不感興趣,只是問道:“我聽說去陰間,一定要過奈何橋,然后喝孟婆湯,那樣就能把陽間的事情都忘掉了,是不是這樣?”
傅貴寶心想:“她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陰間的事情,她是不想活了么?啊,她會不會問的是王艷雪啊,王艷雪不是死了么,那么王艷雪的死不會和她有關(guān)系吧,所以她想問問陰間的事,問問王艷雪在死了之后,會不會變成鬼來抓她?所以她應(yīng)該是很希望,鬼會喝忘掉陽間所有事情的孟婆湯的。”
傅貴寶道:“不是所有的鬼魂都會喝孟婆湯的,有一些冤死鬼,或者是陽間被殺害的人,變成了鬼之后,就是那種冤鬼,尤其是枉死的女人,更是會變成厲鬼,所以這些鬼是不會上奈何橋,也不會喝孟婆湯的,因為這些鬼要找陽間的仇人,要報仇啊!”
劉秀雅刷地臉色就為得慘白了,身子發(fā)抖,看上去很是害怕的樣子!
其實,同樣的問題,劉秀雅已經(jīng)問過好幾個算命先生了,她有一次還偷偷去了廟里,問了廟里的和尚,不過,無論是算命的,還是和尚,都會撿好聽的說,以便能得到她的錢財,所以都說鬼會喝孟婆湯,不再記得陽間的事情,但劉秀雅總覺得不保險,所以這次才又問傅貴寶。
誰知,傅貴寶不但不給她安心一些的說法,反而說什么厲鬼,而且還說得挺有道理的,把劉秀雅聽得頭發(fā)都快豎起來了,當(dāng)真是非常害怕的,難以掩飾她臉上的恐懼之色。
劉秀雅道:“不,不會吧,不是所有的鬼魂都要去奈何橋嗎?為什么有的鬼不去,那會魂飛魄散的,而且鬼怕陽光,對了,鬼還怕污穢之物,比如說害過他的人,只要躲在茅廁當(dāng)中,那鬼就拿他沒辦法了!”
傅貴寶呵呵一笑,道:“金夫人此言差矣,要是照你這么說,那么陽間的壞人只要在床頭擺放一個馬桶,馬桶里面裝些污穢之物,那豈不是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再不怕惡鬼索命了么!”
床頭放一下馬桶這個說法,劉秀雅倒是頭一回聽說,不過,因為傅貴寶一連串的奇談怪論,已經(jīng)讓她對傅貴寶深信不疑了,這個道士一定是個法力高深的。
劉秀雅急道:“那,那神算子先生,你能不能做一場法事,讓,讓我家這宅子里面,什么鬼都不敢靠近呢?就是說,就是說,我的身邊,萬鬼不侵,沒有什么鬼敢到我的跟前來,這種法事你會做嗎?”
“金夫人說的是捉鬼之術(shù)嗎?那是茅山道家的絕學(xué),貧道雖然也會一些,不過每施展一次,就會消耗倒很多的法力,實在是得不償失……”傅貴寶嘟嘟囔囔地道,看樣子又是在談錢呢!
劉秀雅忙道:“如果法事做得好,我再給加倍,付你八貫銅錢!”
傅貴寶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道:“金夫人,你此言又差矣了,四貫錢是你問陰間的事,我來回答你,要是做法事的話,少于二十貫,那你還是找別人吧,加上你問陰間事宜的費用,你一共要付給貧道二十四貫錢,用銀子支付就是二十四兩!”
劉秀雅微微一愣,但顯然二十四兩銀子根本嚇唬不住她,她點頭道:“成,二十四兩銀子,只要法事做得好,我翻倍給你,而且給你湊成五十兩!”
傅貴寶一拍腰間的桃木劍,道:“好,就這么辦了!”
從支付錢的爽快態(tài)度上,傅貴寶可以斷定,這個劉秀雅一定做了夸心事,說不定那個王艷雪還真是她殺的呢,怕王艷雪變成厲鬼來找她索命,所以才肯花大價錢,只要能讓王艷雪的鬼魂不來找她,那就可以了!
傅貴寶又道:“不過,做法事的時候,要寫法符,法符之上要寫有厲鬼的陽間名字,這樣的效果是最好的,甚至可以招來大仙,大仙戰(zhàn)厲鬼,讓那厲鬼魂飛魄散,再也不能來害金夫人你了!”
劉秀雅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yīng),道:“好的,這法符由我來寫,然后由先生你來燒,這樣可以嗎?”
“可以,沒問題!”傅貴寶從褡褳里取出一疊符約,都遞給了劉秀雅,囑咐了一句:“要用紅色的朱砂寫,這樣效果是最好的。”
劉秀雅接過符紙,沒有立即去找朱砂寫名字,而是又問道:“神算子先生,要是有的人還沒有死,為了讓他死后不變成厲鬼,我能不能提前為他超度一下?”
“人還沒死,就要超度?這個,很有難度,具體是男人還是女人,叫什么名字,也要寫在符紙之上,這涉及到要變成什么樣的鬼,金夫人還得告知一下,否則貧道怕法事做起來,不能針對某人的魂魄施法,會事倍功半的!”
傅貴寶振振有詞地道,說得非常有道理,使得劉秀雅并沒有聽出來,這是在套她的話呢!
這回劉秀雅就沒那么痛快了,她猶豫了好一陣,這才道:“死掉的那個人,有沒有變成厲鬼,我并不清楚,但她是個女的,還有就快要死的那個人,是個男人,這一男一女都是壞人,死有余辜,并不能算是枉死,但我就怕他們變成鬼之后,不去奈何橋,不想著早日投胎輪回,卻反而來找我的麻煩,所以才要做這場法事,先生你能聽明白嗎?”
傅貴寶心中大喜,聽明白了,如果他所料不錯,那么死掉的那個女人就是王艷雪,而那個還沒有死的男人,就是尚文彬。這可真是奇了,難道說陳英英分析得很對,真是這個劉秀雅為了得到楚強遠,這才殺人的?
可劉秀雅看上去不象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啊,而且她不是和她丈夫的關(guān)系很好嗎,那為什么會看上楚強遠呢?這可真是讓人想不通了!
傅貴寶道:“只要不是惡人,又不是枉死,那這場法事就比較容易做了,不算太難,金夫可以準備些蠟燭紙錢,天色擦黑之時,貧道就可以做法了!”
他一指劉秀雅手中的符紙,又道:“金夫人,你先把人名寫上吧,其余的事,貧道來準備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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