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沒有聲音,只是閃爍著霓虹燈悄無聲息地朝我們駛來,可是對于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的我們來無疑是一種很大的精神壓力。一時間里,周圍的大家都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盯著那輛明顯朝著我們而來的警車。
警車很快駛到我們身前,窗戶搖下來后,孫的頭露了出來。孫什么話都沒,只是沖我露出一個類似詢問的疑惑表情。
我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順利。
孫同樣不動聲色,淡淡地了句:“喝酒就好好喝酒,不要在這鬧事,知道了嗎?”
“知道了孫警官。”我。
孫重新發動車子,駛離了現場,來遠。大家都松了口氣,個個露出喜悅的神情,我和龜哥也相視一笑,默契地端起酒杯互相碰了一下。
這是一個看上去很平淡的夜晚,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也處處透著安定和諧,只有少數的人知道這條街其實已經易了主人……
大家喝得很痛快,大戰過后的每一個人都放松下來盡情享受這份喜悅。我和龜哥也低聲聊著天,探討著這條街道未來的可能性和發展性。趁著微醺,我把酒杯拿起,輕輕碰了一下龜哥的杯子,道:“龜哥,你的野心應該不止滿足于此吧?”
剛才還神情放松的龜哥突然皺起眉頭,直勾勾地盯著我:“什么意思?”
我晃著杯里的酒,雖然里面只是啤酒,卻被我晃出了紅酒的味道,緩緩道:“這條街的油水雖然還行,但也僅限于‘還行’而已,因為大部分都是流動攤販,連一家像樣的實體都沒有。再加上現在人也多了,我還打算把胡風的人也吞并了,那榨出來的油水其實剛夠咱們果腹而已,所以我覺得咱們有必要再發展一下……”
我沒有再下去,我覺得以龜哥的老道和精明,應該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龜哥沒有再話了,眼睛看向自己面前的杯子,似乎在做什么猶豫和思考。我繼續道:“當然,龜哥如果覺得這就夠了,我不會為難你的,以后這條街的收入肯定有你一份……”
“可沒那么容易。”龜哥突然打斷了我:“還想再向其他地區發展,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我點頭,我知道,可我還是想拼一拼。
龜哥再次沉默下去。
我沒有話,也沒有逼他立刻回答,只是默默地喝著面前的酒。過了一會兒,龜哥才緩緩道:“先把這條街完吃透再吧,好高騖遠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好。”我知道龜哥什么意思,他還是想看看我接下來的表現,再決定要不要跟著我干。
我和龜哥又默默地喝了幾杯酒,剛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一屁股坐到我旁邊,道:“事做完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
之前我把剛拉入伙,曾經承諾會告訴剛輸給樂樂的原因,現在他做到了他的事情,我當然也該履行我的承諾。
我看著一臉急不可耐的剛,又回頭看看正在那邊大聲嚷嚷的樂樂,笑著道:“剛,你覺得我實力怎樣?”
剛皺著眉頭,顯然不明白我問這個問題的用意,但還是在努力回想著我打架時的動作和片段,最后道:“還可以吧,對你這個年齡來,已經算是佼佼者了。”
我點頭,我也覺得我還可以,曾經我以為我和樂樂差不了多少——我也和他打過,幾乎不相上下……
“不可能……”
“你別著急,聽我完。”
看著剛又急了,我趕緊打斷他,繼續道:“不相上下只是表面上的,最終我還是輸給他了,這也是我認為我比他差不了多少的原因。但再后來,看你們兩個打過以后我才發現,原來這子的實力不是固定的。”
“嗯?”剛顯然非常疑惑我的結論。
“樂樂沒有接受過系統性的訓練。”我繼續道:“他所有的打架經驗和技巧都來源于豐富的校戰和街戰,他是個狂熱的戰斗分子,不只挑戰過同齡人,也挑戰過成年人。對他來只要是比他強的,就沒有什么是不可以打一下的。關鍵在于,他性子倔、不服輸,而且有著超強的爆發力和反應力,哪怕面對比他強的對手,他也能迅速調整自己的作戰方案,盡力縮短兩邊的實力差距,然后抓住機會反敗為勝……”
“白了,就是遇強則強。”旁邊的龜哥適時補充:“那子是個戰斗型天才,你輸在他的手上并不奇怪。”
剛沒有話,低頭喘著粗氣,似乎很不服氣,又不得不服氣,半天才了一句:“我,我也是天才啊……”
我摟著剛的肩膀,:“那就繼續向他挑戰,以你天才的名義!”
剛咬著牙,似乎被我挑動,目光里露出熊熊戰火,站起來朝著樂樂走去。兩人嘀咕了一陣子,便一起朝著燒烤攤后面的草地走去,好多人也大呼叫地跟了過去看熱鬧。
龜哥卻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我奇怪地問。
“笑你手段實在是高。”龜哥笑得一張臉都紅了:“以剛的脾氣,只要一天打不過樂樂,就會一天都呆在你這個隊伍里面……”
這一次我沒有再謙虛,因為我來就是這么打算的。
“對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手段。”我學著花少的口吻幽幽道,算是個現學現賣。
龜哥看著我的眼神里,露出幾分贊許。過了一會兒,剛和樂樂回來了,兩人看著都是鼻青臉腫,不過剛一臉垂頭喪氣,而樂樂確實得意洋洋,還不斷地擠兌著剛,剛打不過他還要硬打,圖個什么?——誰贏誰輸,簡直一目了然。
“我遲早有一天會打敗你!”剛惡狠狠地。
“好啊,我等著你。”樂樂才不鳥這個。
這天晚上,大家都喝得大醉,每一個人都很興奮。最興奮的要屬潮哥,他醉到把自己衣服都扒光了,赤身**地跑到馬路上大喊:“這條街是老子的啦!”
不過他剛喊完,就被恰好開著警車巡邏到附近的孫給帶走了,臨走前還問我們認不認識這人,我們都擺著手不認識……
這天晚上,我是被人扶回寢室去的,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的黃昏。等我起來的時候,宿舍空無一人,我先上了個廁所,又回來給自己倒了杯水。過了一會兒,楊帆走了進來,給我帶了一份炒米。
“怎么樣了?”我問他。
“挺順利的。”楊帆回答。
楊帆告訴我,胡風果然沒有報警,踏踏實實地在醫院接受治療和等待私了。與此同時,我把大頭葫蘆廢了,并取代他成為我們學校門口這條街老大的事已經傳了開來——當然,僅限于邊邊角角的地帶,這樣的事還不至于傳到陳老鬼的耳朵里去,起碼現在還不至于。
“胡風的那些兄弟呢?”
“樹倒獼猴散。”楊帆道:“都知道胡風不行了,所以就各謀生路去了。有一部分來問過咱們能不能加入,也有幾個還陪在胡風身邊盡心盡力地照顧著他。”
我點頭:“再晾他們一段時間,等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再吸收進來。”
楊帆點頭,表示明白。
我低下頭去,思考著下一步的路在哪里。要想最終擊敗陳老鬼,肯定得先把那些邊邊角角的勢力拿下,哪里是突破口呢?
這期間里,楊帆一直坐著沒動,我問他:“還有什么事么?”
“還有一件事……”楊帆猶疑著。
我讓楊帆不要吞吞吐吐的,有話就直。楊帆這才告訴我,唐心這幾天都沒來上課,除了睡覺時間回來以外,其他時間幾乎都呆在吧玩游戲,誰都勸不住。
我一聽就有點火大,問楊帆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楊帆看我倆最近不太對頭,所以就沒敢和我。我立刻穿了衣服,還把胳膊上的石膏也拆了,走!
我是真有點火大了,當初唐心進我們學校,可是以“免學費的優等生”進來的。而且她媽媽還常年生病,幾乎砸鍋賣鐵供她念書,以前還覺得她挺懂事的,怎么現在成這樣了?
唐心雖然和我鬧著別扭,但她畢竟也是我們這圈子里的,她現在開始墮落,我肯定不能不管,于是就和楊帆迅速趕到了吧。
一到吧,霞姐就迎上來和我打招呼,聽了昨天晚上的事,真為我們高興云云。我和她寒暄了兩句,目光就直視坐在角落里的唐心,唐心正專心致志地玩著游戲,完沒有注意到我過來了。
霞姐立刻道:“巍子,你可勸勸她吧,反正我是勸不住……聽她在游戲里還找了個什么老公,還是咱們鎮上的,都已經見過面了……”
我一聽這話,更是氣得不行,這姑娘真打算墮落到底了?我二話不,立刻沖上前去,一把就將唐心頭上的耳麥拽了,抓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唐心大叫起來:“你干嘛?!”引得吧里的人都看過來。
我也不理她,仍舊抓著她往外走。唐心使勁掙扎,但是怎么都掙脫不了,硬生生被我拖出吧。唐心開始耍賴,又大喊大叫,后來索性蹲在地上不走了,我也不慣她毛病,直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就走。
剛走兩步,身后突然傳來一個憤怒的吼聲:“放下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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