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虛掩著的包間的門,突然被人一把推了開來,昏暗的包間頓時有了一絲光亮,使得正在神貫注毆打劉鑫的野狐猛地回過頭來。
不用多,必然看到了背后準備襲擊他的我和馮千月。
野狐的神色一下變得驚愕,又立刻轉變成了憤怒。
我和馮千月也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面面相覷。而包間門口,則響起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大哥,你和劉鑫怎么還沒下來,我們等你半天……”
是西裝男,西裝男顯然并不知道這里發生的事情,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只是一瞬間里,他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劉鑫,和同樣有傷在身的我和野狐、馮千月,以及滿地的狼藉,翻倒在地的茶幾和遍地的玻璃渣。
誰都看得出來,這里剛剛發生過一場惡戰。
“大哥,這……”
和之前剛進來的我和馮千月一樣,西裝男的臉上也同樣充滿了驚愕,顯然弄不明白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而野狐,不知是想在兄弟面前繼續維持形象,還是不想讓龍脈圖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想要息事寧人,淡淡地:“沒事,我們有點私事要處理,一會兒就下去了,你先出去吧。”
野狐的托詞,和剛才對我、馮千月的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西裝男顯然比我和馮千月要聽話,他并沒有想留下來一探究竟,而是“哦”了一聲之后就準備離開現場。但,不管他走不走,都不能阻擋我和馮千月的攻勢,我們也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我和馮千月甚至連眼神的交流都沒有,就默契地一同再次撲了上去,趁著野狐還沒有把槍拿出來之前!
我和馮千月都知道這是性命攸關的時刻,所以各自發揮出了身最強的實力,如同兩頭靈活的豹,拼盡力撲向野狐。野狐見狀,也立刻撩起衣擺,準備從腰間把槍摸出來,而我和馮千月因為要比他快一步,所以也提前預防到了他這一招,馮千月的鞭子立刻“颼颼”而出,卷向野狐拿槍的手腕。
鞭子如同毒蛇一樣,迅速纏住野狐的手腕,并將他的手甩向旁邊。
而在一邊的我,借著這個機會,手中的匕首往前一揮,自上而下劈向野狐的胸口。就聽“呲”的一聲,野狐胸前已經被我劃出一條血淋淋的傷口,野狐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迅速用胳膊將我的匕首撥開,接著狠狠一腳踹向我的肚子。
野狐這一腳力道很大,我被踢得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但很快就站穩腳跟,再次朝著野狐撲了上去。野狐還想摸槍,但是馮千月的皮鞭不斷抽向野狐的手,制止著他的這個動作,不時發出噼啪的清脆聲響。
而野狐只要想反手奪下馮千月的皮鞭時,我就立刻沖上去,用手中匕首干擾他的動作。這是我和馮千月在被綁的時候,就商量好的作戰計劃,之前野狐沒拿出槍時,我們三人聯手給他造成不的傷害,所以他的戰斗力已經大大不如平時。
而馮千月只要用皮鞭干擾他的動作,不讓他把槍掏出來,我就可以努力拼一拼看,能否將他擊垮!
就這樣,我和馮千月一前一后、一近一遠地戰斗著野狐,三人迅速陷入了膠著的苦戰之中,野狐數次想把槍掏出來,但是都沒有得逞,逼得他不得不空手應付我們。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勉勉強強和我們打了一個平手,這人的實力確實相當厲害。
可惜劉鑫已經站不起來,否則我們三人聯手,一定可以將他擊垮!
我們都想把對方給弄死,所以每一次出手都不留情面,要多狠毒有多狠毒,如果能一招要了對方的命,就絕對不會婆婆媽媽。所以無論是野狐,還是我和馮千月,都神貫注地攻擊著對方,在包間里面各施手段。
我們這種以命相搏的死斗,當然被還來不及出去的西裝男看在眼里。之前西裝男還準備聽野狐的話出去,但是現在看我們打成這樣,哪里還能心安理得地出去,只能不斷地在旁邊緊張地詢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我們三人正忙活著拼命,哪有時間和他話。野狐既有傷在身,又是空著手的,漸漸被我和馮千月壓制住了,借著馮千月遠距離騷擾的光,拿著匕首的我也戰猛,在野狐身上造成好幾處血淋淋的傷口。
最終,野狐有點撐不住了,沖著門口的西裝男大吼:“還不趕緊過來幫幫我!”
野狐是大哥,西裝男當然聽他的話,立刻“哦哦哦”地撲過來準備加入戰斗。西裝男的實力我很了解,我們兩人幾乎不相上下,我還是憑著站樁、走樁練出來的步法才能略勝他一籌。如果他加入的話,那我和馮千月好不容易打出來的優勢將會徹底消失,轉眼間就會被野狐殺死!
此時此刻,我也無可奈何,也不管會造成什么后果,只能大吼出來:“不要幫野狐,他是為了龍脈圖才殺我們的!”
西裝男顯然也是聽過龍脈圖的,這東西應該是他們武館里流傳已久的寶貝,或者是他們師父不止一次地提到過這個東西。在我吼過一聲之后,西裝男的神色頓時變得驚愕不已,腳步也站住了,眼睛也紅了起來,著急地問:“龍脈圖?龍脈圖在哪?”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就知道野狐和劉鑫為什么為了一個龍脈圖能搶成這樣了,這東西對他們武館的弟子來簡直就是無上至寶。看他這個樣子,野狐頓時氣得不輕,一邊應付著我和馮千月的攻擊,一邊口中叫道:“你他媽別管龍脈圖在哪,先幫我干掉王峰和馮千月再!”
“哦哦哦……”
西裝男似乎這才反應過來,繼續朝著我倆奔了過來。
而我肯定是不愿意他加入戰斗的,所以再次喊了起來:“龍脈圖在劉鑫身上,你快過去找找!”
我現在就希望把他引開,只要他不加入戰斗,什么都好了。果然,相對于野狐的命令,龍脈圖的誘惑力顯然更大,西裝男立刻調轉腳步,朝著墻角下奄奄一息的劉鑫跑了過去,并且迅速撲到劉鑫身前,在他身上搜尋起來。
結果當然是無功而返,西裝男抓住劉鑫的衣領,目光灼灼地問:“大師兄,龍脈圖在哪?”
“……”劉鑫的嘴巴張了張,也不知道了什么。
“什么,你大聲點!”西裝男俯下頭去,將耳朵貼向劉鑫的嘴巴。
但是顯然,劉鑫知道我的用意,所以也配合著我,吸引著西裝男的注意力,故意把話得含糊不清,讓西裝男在旁邊干著急。西裝男聽了幾遍,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著急地問著:“大師兄,你清楚一點,龍脈圖到底在哪?”
看著西裝男這副可笑的模樣,再想到之前野狐發狂發癲的樣子,我毫不猶豫地可以肯定,如果他們其他的兄弟過來,恐怕也強不到哪去。這幫來團結一心的師兄弟,一心一意要為師父報仇的大家庭,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龍脈圖,就能變得神經兮兮、喪心病狂!
到底是寶貝的錯,還是人心的錯?
可悲、可嘆、可憐!
就在劉鑫努力吸引西裝男的同時,我和馮千月也打順手,逼得傷痕累累,又手無寸鐵的野狐不斷后退,眼看著就要徹底將他擊垮的時候,野狐突然再度暴喝一聲:“你他媽別問了,龍脈圖在我這里,你先幫我干掉他們兩個,我會把龍脈圖給你看的!”
野狐這一句話當然是在撒謊,他有個毛的龍脈圖,無非是想吸引西裝男幫他而已。所以我也立刻大喊:“龍脈圖不在他手上,就在劉鑫身上!”
然而,我和野狐所的話,西裝男顯然是更相信野狐的,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就撲上來幫著野狐來打我們。其實通過幾天的相處下來,還有后來的慶功宴什么的,我們和西裝男的關系已經變得挺友好的,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在龍脈圖的誘惑之下,西裝男瘋狂地攻擊著我們!
有了西裝男的加入,野狐終于可以騰出空來摸出手槍,對住了我和馮千月的方向,幽幽地:“住手吧,一切都結束了。”
功虧一簣。
一切重歸原點。
我和馮千月停止了動作,各自的臉上都露出絕望,躺在一邊的劉鑫也無力地俯下頭去。如果不是西裝男,結果根不是這樣,只能時運不濟,老天要亡我們!
而西裝男,依舊沉醉在龍脈圖的誘惑之中,看到野狐控制住場面以后,立刻回頭激動地:“大哥,龍脈圖在哪里,可以先拿出來讓我看看嗎?”
“你過來,我給你。”野狐。
“好的,好的……”西裝男立刻竄了過去,像條哈巴狗一樣站在野狐身前。
野狐調轉槍口,對準西裝男的胸口,“砰”的一聲。
西裝男倒了下去。
在那一瞬間,西裝男還有點氣的,他捂著自己流血的胸口,無奈而絕望地:“大,大哥,為什么……”
“就你也想要龍脈圖……”
受傷不輕的野狐氣喘吁吁,但還是努力往西裝男身上吐了一口,以示對他的不屑。
西裝男罵了幾句,又掙扎了幾下,終于死了過去。
龍脈圖,就為了可以獨享龍脈圖,野狐竟然殺掉了自己的一個兄弟,這是多么荒誕不經的事情!
我愈發覺得野狐可怕起來,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是因為他的狠毒。腦海中閃過他對待兄弟春風滿面的親切模樣,再看他現在隨手就能槍殺朝夕相處的兄弟,我的整個后背都浸出了冷汗。
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而野狐,又幽幽地把槍口調轉,對準了我和馮千月,沉沉地:“來想拿到龍脈圖后再干掉你們倆的,現在看來等不到那時候了……”
他的手指叩在扳機上,眼看就要按下。
連西裝男,他都能毫不猶豫地殺掉,更何況是我和馮千月?
這種情況之下,即便是久經風雨的我,也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威脅?恐嚇?服軟?求情?似乎沒有一項能在這種時候起到作用,身后響起馮千月哆哆嗦嗦的聲音:“我警告你,你可不要亂來,我可是馮家的……”
“你廢話真他媽多……”
不等馮千月完,野狐便把槍口對準了她,不耐煩地道:“老子不是已經和你過,馮天道早就對外宣布和你斷絕關系了,你他媽就是被人奸殺在街頭,馮家也不會管你的!你不相信?老子現在就打死你,看看馮家的人會不會來救你!”
野狐一邊,一邊按下扳機。
“不!”我大吼著,一顆心繃到極點,兩只眼睛也瞪得渾圓,同時身體撲向槍口,盡力擋住馮千月。
砰!
槍聲響起的剎那,包間的門竟然也再次被人一腳踢開。一個身上穿著保安制服,粗壯敦實、體若蠻牛的漢子,出現在了包間門口,他渾身上下充斥著瘋狂的殺氣,手中還拎著一把恐怖到極點的大鐵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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