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周豪纏斗的過程中,龍王在旁邊不斷神神叨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手里的打神棍上了,似乎比起幫龍玉華報仇來,逼我使用這根棍子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好在周豪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也沒聽清龍王的什么東西,否則我還真擔(dān)心他回去告訴他爸——周豪不知道打神棍,周家的家主周天闊,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吧?
即便如此,我也仍舊非常惱火,感覺自己被龍王玩弄于股掌之間,好像自己猴子一樣,任他耍弄。我這個人性子也比較倔,他是這么對我,我就是生出逆反心理,他想讓我用打神棍,我還偏偏不用,我就是死在這里,也不想遂他的愿。
于是我又把打神棍給收了起來,擺了一個拳擊的姿勢,準(zhǔn)備赤手空拳地和周豪戰(zhàn)斗——王大頭教過我一套拳法,現(xiàn)在正好派上用場。看我這樣,周豪還以為自己的嘲諷起了作用,立馬哈哈笑著道:“你不用你的魔法棒啦?這樣可不行,對我造不成什么威懾力啊!”
而龍王,看我收起打神棍后,卻是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沖我吼道:“你想死在這嗎?!”
我很厭煩龍王那種高高在上,自以為掌控一切的狀態(tài),現(xiàn)在看到惹火了他,我反而高興起來,同樣沖他吼了一句:“不用你管!”
接著,我便握緊雙拳,如同一輛動力十足的火車,飛快地朝著周豪沖了上去。我的倔強(qiáng)徹底惹怒龍王,龍王沖著周豪喊道:“殺了他吧!”
“好嘞!”
周豪興致勃勃、意氣風(fēng)發(fā),再度挑槍朝我刺來,仿佛能為龍王做事是他的榮耀。
我和周豪不是第一次交手了,雖然我確實打不過他,但對他的槍法套路也有了一定了解。我一上去,就先施展自己在水庫邊上練出來的飄逸步法,避開他幾記致命的長槍攻擊之后,便迅速找準(zhǔn)機(jī)會貼近他的身子,然后對他的身體施以重拳。
一寸長、一寸強(qiáng),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但長兵器優(yōu)勢明顯,劣勢也非常突出,就是沒法對付欺近身前的敵人。就像游里法師這個職業(yè),遠(yuǎn)距離雖然厲害,但是只要一欺到他的身前,基上就玩完了。手中武器根派不上用場。周豪也是一樣,手中長槍雖然霸道,但是對于已經(jīng)攻到身前的我卻毫無辦法,硬生生被我狂攻出了兩拳,分別打在他的腹部和腰間,差點把他揍成一只彎腰的大蝦。
一般人挨我這兩拳要趴在地上了,但是周豪沒有。周豪的打架經(jīng)驗也很豐富,知道我的套路,立刻往后疾退,努力和我保持一點距離,再用長槍不斷左突右刺。
這一次,周豪起了防備之心,不再給我欺近身邊的機(jī)會。他手中的長槍來猛,愈發(fā)凌厲,刺出的速度也來快,發(fā)出嗡嗡的破空之聲,像是在我身體四周形成一張大,將我的整個世界都籠罩了,逼得我退無可退。
拿了武器的我尚且不是周豪的對手,更不用赤手空拳了,所以不到一會兒,我的身上再度四處中槍,好不容易恢復(fù)過來的身體,現(xiàn)在又變得血跡斑斑起來。
其中有好幾次,我都差點被周豪扎中致命部位,真是拼了老命才躲過去的。我的處境狼狽,周豪臉上的笑容就燦爛,并且時不時地朝著龍王看過去一眼,顯然是在邀功。
而龍王,始終面色陰沉地看著我們戰(zhàn)斗,一句話都不,也看不出他的情緒。但,隨著我的傷勢來重,眼看就要被周豪扎死在槍下了,龍王終于忍不住了一句:“你還不肯用么?”
我知道他的是打神棍。
我始終都想不通,龍王為何要這么執(zhí)著于打神棍,現(xiàn)在的我就是把打神棍拿出來,也一樣斗不過周豪啊。當(dāng)然放在平時,我為了保自己的命,還是會把打神棍拿出來拼一拼的,但是現(xiàn)在一方面知道拿了也沒有用,一方面也有點和龍王慪氣的意思,始終就是不肯把打神棍拿出來。
這一次,周豪也聽到了龍王話,疑惑地回頭問道:“你讓他用什么啊?”
龍王沉沉道:“一個很厲害的武器!”
“什么武器?”周豪依舊滿臉迷茫。
——周豪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龍王口中那個很厲害的武器,就是他剛才看不起的巴拉拉魔法棒。
但,趁著周豪分神的這個機(jī)會,我卻猛地一把抓住槍桿,接著身體迅速往前滑去,一只手握成爪狀抓向周豪的喉嚨。這種交戰(zhàn)最忌分心,雖然現(xiàn)在周豪勝券在握,而我已如喪家之犬、渾身是傷,表面看去已經(jīng)毫無還手之力,但我這人天生有股子不服輸?shù)木瘢呐率侵挥幸稽c點的機(jī)會,也要努力將其抓住。
這一瞬間,我按捺住渾身的傷痛,爆發(fā)出體內(nèi)僅存的最后一點力量,誓要當(dāng)場就把周豪的喉嚨掐斷。我不是不知道殺死周豪以后會有什么后果,但是現(xiàn)在的我債多不愁,反正龍家軍和我不死不休,黑白兩道也對我虎視眈眈,先保住自己的命再。周豪這人實在太驕傲了,驕傲到根就沒想到已經(jīng)垂死狀態(tài)的我還能爆發(fā)出這樣的力量,還扭頭和龍王話的他,完沒有注意到已經(jīng)沖上來的我。
周豪的喉嚨已經(jīng)近在咫尺,現(xiàn)在我的力量捏斷一個人的喉嚨不是問題,我眼睜睜看著自己即將偷襲成功的時候,龍王的聲音卻突然暴起:“心!”
我的速度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周豪身前,快到周豪的那幾個手下都還在發(fā)愣之中,快到只有龍王才能反應(yīng)過來。龍王一聲大叫,周豪猛地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手已經(jīng)到了他的喉嚨前面。
咔嚓一下,被我緊緊捏在手里。
成功了!
然而,就在我準(zhǔn)備繼續(xù)用力的時候,一道黑影卻斜斜地閃了過來,原來是龍王從車上一躍而下,一記飛腿狠狠踢向我的手腕。我的速度已經(jīng)夠快,但是他的速度更快,一瞬間就踢中了我的手腕,逼得我整條胳膊向后甩去,甚至身子都歪了出去。剛才的我為了偷襲周豪,已經(jīng)把體內(nèi)剩余的一點力量部用完,所以現(xiàn)在只是被龍王踢了手腕一腳,就受不住了,連連倒退數(shù)步以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砰”的一聲,龍王站穩(wěn)身子,迅速回頭沖著周豪道:“別墨跡了,把他殺了!”
周豪還處于驚魂未定之中,他摸了摸自己微微發(fā)痛的喉嚨,又看了看已經(jīng)坐在地上的我。想到自己剛才差點死在我的手上,這位驕傲的周家大少頓時怒火中燒,持起手中長槍便朝我狠狠捅了過來。
周豪的那幾個手下也反應(yīng)了過來,紛紛跟著大叫起來:“殺了他,殺了他!”
周豪面目猙獰、殺氣頓生,手中長槍宛若游龍,撕裂層層空氣,徑直朝我胸口扎來。
我坐在地上試著動了一下,確實已經(jīng)沒了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周豪的長槍刺來。旁邊的龍王死死地盯著我,似乎還在等我拿出打神棍來,但是現(xiàn)在拿出來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擋上一下兩下,也還是難逃死亡的命運!
長槍刺過來的瞬間,我竟然出奇的平靜,面對死亡好像也沒有多么可怕。實際上自從龍玉華死掉以后,我這條命就像是撿回來的一樣,一直茍且偷生才到現(xiàn)在。所以臨死的這一剎那,我怕倒是不怕,就是有點自責(zé),到頭來還是沒能救出我舅,甚至連李皇帝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有碰到……
碩大的銀色槍頭距離我來近,我的瞳孔也隨之漸漸收縮,我的面容始終平靜,仿佛已經(jīng)看穿生死。
我甚至閉上了眼睛,坦然接受著這一切。
但是就在這一剎那,不知是我入定了,還是空間定格了,槍頭刺破的呼呼風(fēng)聲突然停了下來,整個世界也沒有了一丁點的聲音。我以為自己死了,可是胸口為何一點疼痛都感受不到?
死了以后,是這樣嗎?
我疑惑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死。我還坐在地上,身上的血仍在蔓延,邊上站著的那幾個周豪的手下,也都還在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我。空間沒有定格,定格的是周豪的長槍。
長槍的槍頭在我胸前一公分的部位,一動不動。
是周豪良心發(fā)現(xiàn),決定放我一馬?
當(dāng)然不是。
周豪的長槍之所以定格,是因為有一只手抓住了槍頭。這只手瘦骨嶙峋,骨節(jié)根根分明,卻自有一股開山裂地的霸王之氣。
這只手,是龍王的手。
龍王抓住了的長槍的槍頭,使得周豪的長槍沒再往前,也就順帶保住了我一命。
怎么回事?
不光是我有疑惑,周豪一樣充滿疑惑。在周豪愣了幾秒之后,才:“龍王,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龍王淡淡地:“放過他吧。”
周豪愈發(fā)疑惑:“為什么?你剛才不是讓我殺了他嗎?”
周豪的疑惑同樣也是我的疑惑,三番五次給周豪下令殺了我的是龍王,關(guān)鍵時刻制止周豪繼續(xù)下去的仍是龍王,不光周豪滿腔疑惑,我也一頭霧水。但是,剛才還神情淡然的龍王,一瞬間突然變得特別不耐煩起來,似乎有人在他體內(nèi)燒了把火似的,他猙獰著一張臉,怒吼著道:“我讓你放人你放人就是,哪來那么多的廢話?!”
突然變臉的龍王把周豪給嚇了一跳,周豪面色慘白地往后退了幾步,怯懦地:“好,好……”
我的心里也很納悶,就是沒用打神棍而已,龍王至于氣成這樣子嗎?龍王自己似乎也覺得有點失態(tài)了,面色迅速恢復(fù)常態(tài),吐了一口氣:“不好意思了周少,我突然想到很多事情還沒弄清楚,所以需要把他抓回去再好好問問。今天承你多幫忙了,改天一定會到周家親自登門拜謝!”
這樣的龍王,似乎才符合周豪心中的形象。周豪也松了口氣,笑著道:“龍王見外啦,對付王峰這種害群之馬,咱們當(dāng)然要同仇敵愾。”
龍王點了點頭,這才回頭看向了我,低頭輕輕道:“雖然不知你的打神棍到底從哪來的,但你身上這股氣質(zhì),倒是和他還有幾分相像……”
龍王雖然沒“他”是誰,但我猜得出來的是我舅舅閻王,我到現(xiàn)在也搞不清楚他和我舅舅到底什么關(guān)系,是敵還是友?
所以,也只能保持沉默。
龍王也沒再話,只是彎腰抓住我的領(lǐng)子將我提起,又回頭和周豪道了聲別,便把我裝進(jìn)隨身攜帶的一個麻袋里面,扛起我便大步往前邁去。身受重傷的我,又置身在麻袋里面,還一墩一墩的,別提有多難受了。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就感覺自己的神智慢慢模糊起來,隱約覺得自己好像上了輛車,被扔進(jìn)后備箱里,又是一路顛簸,終于把我給震昏過去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在一個辦公室里,周圍還站著好多的人,除了龍王以外,還有熟悉的假眼男。看來,我這是到了龍華集團(tuán)的總部大廈里面,我的身上還套著麻袋,只有腦袋在外露。
我的神智依然模糊,眼睛都睜不太開,只能隱約聽到他們在商量著怎么處置我,大部分人都建議把我殺了,也有部分人要用我當(dāng)誘餌,把劉鑫引出來什么的。
我心里想,劉鑫早不知跑哪去了,連我都聯(lián)系不到他,還用我引他,不是癡人夢?
最后,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打算怎么處置我,因為我又昏過去了。
等我再度醒來,辦公室里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了,窗外的天空也變得昏暗下來,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我覺得莫名其妙。我吃力地從麻袋里拱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都包扎好了,看來龍家軍沒有急于將我處死,估計是打算從我嘴里套出一些東西。
我不知道自己昏過去多久了,一天還是兩天,但是腹中真是饑腸轆轆。不過想什么來什么,我又聞到一些食物的香氣,順著味道走到辦公桌邊,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涼掉的籠包和豆?jié){。現(xiàn)在的我哪里還顧什么涼不涼了,立刻抓起包子就大快朵頤起來,我也不擔(dān)心有人會在里面下毒,他們想殺我的話自然有上千種辦法,不至于用這種手段。
吃完東西以后,我的精神恢復(fù)了些,包括身上的傷都不是那么疼了,龍家軍給我上的還是好藥。我在辦公室里四處走動起來,心想龍王也真夠可以,就這么把我扔在辦公室里,連繩子都不綁一個,是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根看不起我,不怕我會逃走?
我走到窗邊,發(fā)現(xiàn)這一層特別的高,至少有二十多樓,從窗戶逃出去是不可能的。我又來到門口,把耳朵貼在門邊上聽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走廊外面也沒有一點動靜。
嘿,這是要純心放我走么?
我拉了一下門,沒有拉開,顯然是上了鎖的。但這難不倒我,我立刻從身上摸出一根鋼絲,心翼翼地在鎖眼里探了一會兒,門鎖便“咔嗒”一下應(yīng)聲而開。
我呼了口氣,心想這可不怪我,你們給了我機(jī)會,我要不跑就是傻子。我輕輕把門拉開,外面走廊果然空無一人,我的心中欣喜若狂,雖然搞不懂龍家軍的意思,但我肯定不會錯過這個逃跑的機(jī)會。
從辦公室出來以后,我便急匆匆往前奔去,一直走到走廊盡頭,才發(fā)現(xiàn)這里守著兩名漢子。還好他們是背對著我的,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我悄悄往后退了幾步,又閃到一間儲物室里,尋摸了一根棍子出來,走到他倆身后一人腦袋來了一下,他倆哼都沒哼就倒了下去。
我迅速扒下其中一個人的衣服換上,而且沒走電梯,是從樓梯跑下去的。二十多層樓,我行走如飛,也就一兩分鐘就下來了,接著又專走沒人走的消防通道,最終從龍華集團(tuán)的側(cè)門奔了出去。
側(cè)門外面是條偏僻的馬路,人煙稀少、燈光昏暗,然而巧合的是,門口就有一輛車子。雖然不是什么好車,但是也能解我燃眉之急了,我又摸出鋼絲捅開鎖眼,坐上車后又想辦法發(fā)動了車子,然后急踩油門而去。
直到車子駛向馬路以后,我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么輕松地就從龍華集團(tuán)逃出來了;在我的印象中,龍家軍行事嚴(yán)謹(jǐn),猶如一支軍隊,根不可能從他們手中逃出;但這卻是事實,我真的從龍華集團(tuán)出來了,而且走得還是這么輕松。
是龍家軍出什么事了么?
就在我思緒紛雜的時候,后排的座位上突然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從辦公室出來到坐上車子,一共花了七分十四秒,成績還不錯。”
突然響起的聲音震撼了我的心靈,因為我上車時是檢查過的,確定里里外外都沒有人,怎么會突然冒出聲音?我猛地一個急剎,接著回頭看了過去,龍王那張臉竟然又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我已經(jīng)無法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程度,我也完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只知道自己又栽在龍王手里了,這家伙好像是如來佛祖似的,無論我怎么蹦達(dá),都跳不出他的手掌心去!
斗,我肯定是斗不過他的,現(xiàn)在的我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跑!
我毫不猶豫地就伸手去推車門,準(zhǔn)備跳下車去,然而龍王的手卻按住了我的肩膀,讓我動彈不了分毫。就在我以為他要實施什么手段的時候,他突然又松開了手,指著前方道:“那里有幾輛警車,現(xiàn)在你正被通緝,如果下去的話,正被他們抓個正著,你自己考慮一下吧!”
我抬頭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有三四輛警車閃著霓虹燈,正往這邊疾馳而來。我吃了一驚,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龍王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輕地:“別發(fā)愣了,他們就是來抓你的,如果你不想坐牢的話,就趕緊把他們給甩開吧!”
我不知道龍王為什么要提醒我這些,但我知道自己肯定不能被警察抓住,旺哥現(xiàn)在自身難保,更加保不住我。我要犯在龍家軍的手里,還有一線逃脫的生機(jī),犯在警察手里就徹底完了!
于是我立刻重新掛擋,又踩油門又踩剎車,急匆匆的一個甩尾過后,輪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和刺鼻的氣味。轉(zhuǎn)瞬之間,車子便調(diào)了個頭,又瘋狂地往前駛?cè)ァ?br />
“計時開始嘍。”龍王掐著一個秒表,笑嘻嘻地道。
和龍王的一樣,那些警車果然是沖我而來的,尖銳的警笛聲響了起來,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緊追不舍,時不時地還左右包抄我。我瘋狂地往前疾行,把我舅舅教我的那點駕駛技術(shù)用上了,一輛性能不怎么樣的車子被我開出了F1的水準(zhǔn),在滾滾的車流中左右穿梭,躲避著警方的追捕。
然而,這并不是最糟糕的,前面的路口竟然又出現(xiàn)幾輛警車,他們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齊齊朝我包圍過來。我甚至懷疑這是龍王設(shè)的一個套,他就是想讓我犯在警察手里——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剛才又為什么要提醒我?
單純覺得好玩嗎?
七八輛警車對我緊追不舍,尖銳的警笛聲劃破整條街道。不過這對我來并不是太大的難事,當(dāng)年在羅城的時候我曾被幾十輛車堵過,最后還不是一樣突出了重圍?
雖然我搞不清楚龍王的真正用意,但我肯定不想犯在警察手里,所以瘋狂地往前駛著,在省城的大街上玩起了速度與激情。不知撞翻多少水果攤子,也不知穿過多少黑暗巷,那些緊追不舍的警車,終于被我慢慢的,一輛一輛地給甩掉了。
而我也付出了一個輪胎爆掉,整個車身幾乎損毀的代價,前面的引擎蓋都冒出了陣陣青煙;包括我自己,都因為精神高度集中、緊張,而累到幾乎虛脫。
而整個過程中,龍王就坐在后排座上,一語不發(fā),哪怕顛得快要飛起來,他也沒有過半個字,一直穩(wěn)如泰山。最后,我把車子停在某個大橋邊上,沖下車去對著橋下瘋狂嘔吐起來。
身后響起腳步聲,龍王站在我的身后,幽幽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錯,二十七分五十六秒,甩掉了七輛專業(yè)人員所駕的警車,速度最高一度達(dá)到二百二十邁,最終逃出生天……看來,閻王確實教了你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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