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的意識仍舊模糊,但我清楚得知道我安了,而且是高尚書口中的“那個人”起到了關鍵作用。
那個人是誰?
可以肯定,高尚書是他派來的,懿旨也是他假傳的。可就是這樣的假旨,身為都察院院長的老橋都無可奈何,難以想象他在夜明中的地位有多高,恐怕要僅次于太后娘娘了吧?
我把能想的人都想了一遍,仍舊沒有什么頭緒,夜明之中還有誰和太后娘娘并駕齊驅,竟然能夠發出和太后娘娘效果一樣的懿旨?在龍組給我提供的信息之中,并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所有的蛛絲馬跡都告訴我,太后娘娘是夜明中唯一的最高領導者,根無人能夠和其抗衡、爭權!
然而事實擺在我的面前,高尚書出他的名字以后,老橋只能接受這封沒有印章的假旨,并且同意高尚書帶我離開這里。這人的地位在夜明之中確實沒得,就連老橋這樣的都察院院長都得甘拜下風,可他為什么要幫我呢?
沒有人回答我心中的種種疑惑。
在終于震住老橋之后,高尚書也長舒了一口氣,看得出來他并不愿搬出那個人的名字,可是逼到這個份上也沒辦法。在老橋的人都撤開以后,高尚書重新將我抓緊,繞過老橋繼續往前走去。
但還沒走幾步,身后又傳來老橋的聲音:“高尚書,等等!”
高尚書頓住腳步,回過頭來道:“怎么,連那個人的命令,你也想違抗了嗎?”
“不是,當然不是……”
老橋訕笑著:“我只是覺得,應該我送王巍到兵部去,這樣才符合流程,是不是?”
高尚書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老橋會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結,有點擔心老橋在打其他什么主意,所以一時間沉默下來。似乎明白高尚書的意思,老橋道:“放心吧,我只是想按規矩做事,我還沒有膽子和那個人做對!”
高尚書點點頭,似乎認可老橋的法,便把我放了下來,道:“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老橋瞥了一眼地上的我,口中呢喃地:“我想不通,那個人干嘛要照顧他?”
“我也想不通。”高尚書聳聳肩膀:“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
“是啊……”
老橋似乎有著無限感慨,但是最終都沒出口來,而是反問:“將他送到兵部以后,需要找人關照他嗎?你也知道,兵部那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必,一切按流程走即可。”完這句話后,高尚書才轉身離開了。
我躺在地上,意識依舊模糊,腦子渾渾噩噩的,只知道周圍有不少的人。老橋慢慢蹲了下來,眼神陰冷地盯著我,我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凌厲的殺氣,似乎隨時都會置我于死地似的。
但是最終,老橋只是哼了一聲,喃喃地:“別以為有那個人關照你,你就很好活了,等你去了兵部你就知道,那地方比地獄還要可怕,沒準你連三天都撐不過去,必死無疑!”
完這句話后,老橋才站了起來,然后擺了擺手。幾個漢子走過來將我抬起,像抬一條死狗似的,繼續晃晃悠悠地往前走。這截甬道很長,也不知走了多久,我被丟到一輛車子的后備箱里,頭上還罩了麻袋,眼前一片漆黑,接著又是一路顛簸。
路途似乎非常遙遠,我一路昏了醒、醒了昏,翻來覆去好幾次,車子才終于停了下來。接著,我又被人抬起,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一路上聽到不少話聲和腳步聲,似乎來到了什么人聲鼎沸的集市。
隨著聲音來大,四周的人似乎來多,接著我的頭上的麻袋被人摘掉,身體也猛地凌空飛起,顯然被那幾個漢子給丟了出來。他們丟拋的動作十分隨意,就好像在丟一條死去多時的狗。
半空之中,我的身體不斷翻騰,視覺也在不斷轉換。我看到了一個挺大的大廳,燈光不算明亮,只有四周的墻壁之上有幾盞燈,所以室內一片昏暗,像是某個已經廢棄多時的倉庫。
大廳里面,有數不清的人,我看不清他們的臉,卻能感受到他們身上的瘋狂。這里好像是一片戰場,場中的每一個人都在戰斗,他們有的兩人抱在一起扭打,有的三人抱在一起扭打,彼此之間似乎有著不可調和的深仇大恨。空氣之中也彌漫著雄性獨有的荷爾蒙氣息,這里的人像是一條條瘋狗,只知道戰斗、戰斗、戰斗,喊殺聲和慘嚎聲充斥在這里的每一個角落,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人站起,完就是一片修羅戰場。
這里是戰場無疑了,老橋不是要把我送到兵部來嗎,怎么送到戰場上了,難道想借助別人的手將我殺掉?
在我疑惑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砰”的一聲跌落在地。
在我摔在地上的同時,就有四五個漢子齊齊朝我撲了過來,他們就好像餓了好幾天的野狼,眼睛都冒著綠光,兇狠地朝我撕咬而來。我吃了一驚,如果這是戰場,總會分成兩派的吧,他們怎么知道我是哪派的,就這么朝我隨隨便便撲過來了?
還不等我考慮這些問題,這幾個人已經撲到我的身前,他們像是搶食獵物一樣,生怕落后別人一步,個個都想搶先把我殺掉。
當時的我,已經被都察院的人折磨了好幾天,還滴水未進、滴米未進,身上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但,或許是求生**極其強烈的緣故,我猛地用手一撐地板,身體便往旁邊滾了出去。
這么一滾,這些人便沒有撲到我的身上,而是兩兩相互撞在一起。讓我意外的事情又發生了,這幾個剛才還同仇敵愾想要殺掉我的家伙,現在竟然互相扭打、廝殺起來,他們就像瘋了一樣地攻擊著對方,而且各種手段都用上了,不光用拳頭打,還用嘴巴咬,真的和瘋狗無異。
我吃了一驚,不斷往旁邊滾著,想要遠離這個瘋狂的地方,過程中不斷有人攻擊著我,只是被我極限求生一樣的狀態給避開了。我注意到,這里每一個人的眼神里都是瘋狂的、充滿殺戮的,而且不分敵我,無差別地格斗著,隨隨便便的兩個人都有可能廝殺、戰斗。
沒錯,這里的戰場根不是分成兩派的,似乎每一個人都是**的一派,他們的目標就是干掉身邊的人!
我參與過無數次的戰斗,也見識過無數個戰場,但像這樣的戰場還真是第一次見。我著實吃驚不已,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我竭盡力不斷地往旁邊滾著,不斷躲過一個又一個人的攻擊,身子終于滾到了墻邊,躲在了某個長排椅的下面。
排椅下方漆黑無比,暫時沒人能注意到我了。我吃驚地望著外面的戰場,仍舊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廳里面少也有幾百號人,他們瘋狂地戰斗著、廝殺著,有時候四五個人圍攻著一個人,有時候剛才還協作的兩人,轉眼間又扭打在了一起……
這場面,是來到地獄也不為過!
我沒搞清狀況,這里的一切都讓我感到震驚和迷茫,只能躲在排椅下面不敢出來。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貿然出去的話,真有可能會被這群瘋狂的人撕成碎片。
我不明白他們這是怎么了,喝醉了,還是嗑藥了,為什么一個比一個神經,一個比一個瘋狂?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有兩個傷痕累累的漢子突然從混戰中沖了出來,他們和我一樣在逃命、在逃亡,想要遠離戰場。他們連滾帶爬地撲到我藏身的這個排椅前面,坐在一起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他們的手也緊緊握在一起,似乎彼此依賴、彼此依靠。
看多了場中不分敵我的無差別格斗,突然看到兩個緊緊相依的人,還真有點感到珍稀動物的感覺。這兩人一個胖、一個瘦,都受了不輕的傷,個個鼻青臉腫,身上也血跡斑斑,顯然剛經歷過一場惡戰。
兩人靠在排椅上面,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看上去特別的累。那個胖子一邊喘氣一邊道:“休息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再上去打,這次一定要聯手干掉一個家伙!”
那個瘦子沒有答話,仍在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胖子忍不住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哥們,你干嘛,我和你話呢?
瘦子沒有答話,反而把頭給低下去了。
胖子轉過頭來,:“嘿,你干嘛不話……操,你哭什么?”
我從排椅下面看過去,只能看到那個瘦子的側臉,但也看到他的臉上果然掛滿淚痕。瘦子吭哧吭哧地哭著,一邊哭一邊:“哥,我有點扛不住了,這里的人都好強啊,即便是咱倆聯手,也很難干掉哪一個人,我有點后悔到這地方來了,咱在外面生活得多逍遙、多自在啊,干嘛要吃這個苦呢……”
“嘿,你這家伙!”
胖子摟著瘦子的肩膀,笑呵呵道:“哪有你得這么夸張?別人能通過這道考驗,咱們怎么不能?在外面有什么好的,饑一頓飽一頓,還是投靠一個大組織好,起碼吃飯是不用發愁了。兄弟,咱們那么多風風雨雨都扛過來了,這點困難又算得了什么?咱倆齊心協力,只要能干掉兩個人,就能正式加入夜明的兵部,到時候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這胖子確實有幾分大哥的風范,不斷鼓勵著他這個兄弟,讓他的兄弟重拾信心、堅持再戰。而從他的話中,我也明白了一點東西,原來到了這個地方以后,還不算真正加入兵部,需要經過一道考驗,才能拿到進入兵部的門票。
而這考驗就是,隨意干掉這大廳里的其中一人!
在你想干掉別人進入兵部的時候,別人當然也抱著同樣的打算,所以現場才會如此混亂,每一個人都在拼了命的格斗和廝殺,誰也不想成為別人的踏腳石,成為別人進入兵部的門票!
只要來到這里,路就只有兩條,一條是被別人殺死止步于此,一條是殺死別人進入兵部。
真是非常殘酷的規則。
而且能夠來到這里的人,肯定都是有點實力的,所以戰斗才會顯得格外激烈、殘忍。有人實力強點,很輕松就過了這關,有人實力弱點,就容易被別人給殺死。
靠在排椅前面的這兩個人,實力應該屬于下等水平,所以才很聰明地想要聯手通過考驗,共同殺死兩個家伙完成任務。
可惜即便如此,他們仍然不是別人的對手,反而被人揍得跟狗一樣,狼狽地躲到這里休息一下。兩人中的瘦子顯然已經崩潰,聽他們的意思,已經在這好幾天了,始終不能完成任務,而且數次差點被人殺死。
胖子還是很有氣度的,而且為人也比較樂觀,他不斷安慰著瘦子,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努力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還舉例兩人曾經一起受過的一些磨難,成功就在眼前,千萬不要放棄。
兩人之中,胖子顯然是領導者,在他的一番勸之下,瘦子漸漸重拾信心,他點著頭:“大哥,我都聽你的,咱們既然來到這里,不管怎樣都要活著過關!”
胖子開心起來,拍著瘦子的肩,笑呵呵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
接著,兩人又商量起對策來。胖子還是比較聰明的,也能認清現實,認為他倆的實力實在不堪,跟人硬拼很難取勝。所以他出了一個主意,讓瘦子去吸引某人過來,然后他藏在暗處偷襲,聯系兩次以后就能過關。
胖子的主意獲得了瘦子的贊同,瘦子:“好,就這么辦。”
藏在排椅下面的我,心中也為二人的主意稱贊,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之下,用點手段還是必要的。而且見多了場中沒有人情味的冷漠和廝殺,突然出現這倆感情深厚的兄弟,讓我心中也有點暖暖的,回憶起自己也曾有過許多并肩作戰的兄弟,我是真的非常想念他們。
雖然我完不認識這一胖一瘦的兄弟倆,但心里還挺希望他們能夠活著走出這里,在這個冷漠無情的兵部里面,出現一對彼此相依的兄弟挺不容易。
兩人商量好了對策以后,便由瘦子起身去吸引敵人,而胖子留在原地等待埋伏,一切看上去都很完美。
然而,瘦子剛剛走出兩步,意外的事情就發生了,剛才那個樂觀開朗、重情重義的胖子,突然猛地直撲上去,從背后攻向瘦子。他像一頭猛虎,瞬間就把瘦子撲倒在地,然后用雙手狠狠掐住了瘦子的脖頸。
瘦子完沒有防備,就這么被胖子完控制住了。瘦子瞪著雙眼,四肢也在不斷擺動,口中吃力地叫著:“大哥,大哥……”
“還認我這個大哥的話,就為我犧牲了吧……殺死你,比殺死別人容易多了……”胖子的面部無比猙獰,完沒有了剛才的情義和溫暖,取而代之的是無情和冷酷。
不用多久,瘦子就一動不動了,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現在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胖子這才松開了手,坐在一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休息夠了以后,他才輕輕拍了拍瘦子的肩膀,兄弟,你安息吧,你這樣的性格,即便進了兵部也是死路一條,不如犧牲了你給我鋪出一條光明大道……
胖子完這番話后,便把瘦子的尸體扛了起來,踏著大步走向最北邊的出口。剛才我就注意到了,只要干掉一個人,就算順利通過考驗,就能扛著尸體走向出口,那里有專人正在等待。
而且在這過程之中,不會再受到別人的襲擊。胖子邁著大步,神情十分得意,而那些還在廝殺的人群,看到他也露出十分羨慕的臉色……
而我看著這幕,卻覺得肚子里面非常惡心。就在剛才,我還在為這兄弟倆的情義而感動著,甚至想起了我曾經的那些兄弟,結果轉眼之間,胖子就做了這么一件喪心病狂的事,讓我如同吃了只蒼蠅一般那么惡心。
這不是個比喻句,因為我真的吐了出來,雖然我好幾天沒吃東西,連膽汁都吐不出來了,但還是忍不住干嘔了幾下。尤其是想到那胖子剛才還聲情并茂地著兩人以前的過往,將他們的感情描述的比山高、比海深,就讓我更加更加的惡心。
很快,胖子就扛著瘦子的尸體,很順利地消失在了出口方向,而大廳之中還在不斷廝殺著、戰斗著,不斷有人被殺死,成為別人的踏腳石。
我忍不住在想,像胖子和瘦子這種來到這里自相殘殺的兄弟肯定不在少數,也就只有夜明這么邪惡的組織才能搞出這種變態的篩選機制了吧,這是要把人都改造成無情無義的冷血殺人機器啊!
可是無論我感慨什么,我都必須要走進這條路去,我不管那個暗中幫助我的人到底是誰,兵部都是我必須要去混一混的地方。兵部的重要性,阿蔓已經和我過很多次,這是夜明的另外一顆蛋蛋,我必須緊緊將其扼住。
所以,雖然我很厭煩這種變態的晉級機制,卻還是要去完成這項任務。自從成為國家工作人員,隨意殺人已經不再是我的選擇,但是在這地方,每一個人都是瘋子,都是潛在的殺人犯,滅掉他們反而是為國除害,也就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了。
這里的人雖然個個都很強、很彪悍,但要論起真正的實力來,其實并不如我。如果我的狀態還好,輕輕松松就能完成任務,可惜現在的我狀態極差,身負重傷且饑腸轆轆,簡直手無縛雞之力,如果貿然出去的話肯定極易被人殺死。
我琢磨著,需要找點吃的來補充體力才行。
可是這大廳里面只有打架的人,打贏了就走,打輸了就死,哪有什么吃的?我在大廳里面看了一圈,也沒發現哪里有供應食物的地方,倒是看到了衛生間在哪,可我總不能去吃屎吧?
不過有衛生間,肯定有洗手池,有洗手池就有水。水可能不大干凈,但我現在都這樣了,哪里還有資格挑挑撿撿。于是我貼著墻邊,盡量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一步步朝著衛生間爬了過去。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這里是有洗手池的,我就像是沙漠里饑渴了許久的形容,猛地就撲上去,抱著水龍頭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這水確實不太好喝,有股子鐵銹的味道,但是對我來卻是如飲甘泉,直接就喝了個飽。
沒有吃的,喝點水也不錯。喝足水后,我覺得自己恢復了一點力氣,終歸是比剛才強一點了,但還不足以去和別人打架。我做好主意,在沒有把握取勝之前,暫時先藏起來,一邊養傷一邊恢復體力,等到有把握了再出去完成任務。
于是我又按照原路返回,貼著墻邊爬到了之前藏身的排椅下面。我都覺得自己像一條狗,這輩子都沒這么憋屈過,但是為了活命,為了進入兵部,這些苦我都能吃。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就靠著不斷喝水度過,感覺自己的體力正在慢慢恢復。雖然距離我的巔峰狀態還差得遠,但是搞定某一個人應該沒問題了,就在我準備出去完成考驗的時候,入口的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來。
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又有新人被丟進來。新人剛進來的時候,一般都處于懵逼的狀態,完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極易被人殺死。大概就類似于號子里面,最受欺負的總是新人一樣。
總之,在入口的門推開以后,不少狼一樣的目光頓時掃了過去,準備蠶食這個新人。
然而讓眾人意外的是,被丟進來的不是個人,而是一具棺材。
一道黑影閃過,一具漆黑的、碩大的棺材被丟了進來,“砰”的一聲穩穩落在地上。眾人都很吃驚,完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那些互相廝殺著的人甚至也停下手,奇怪地朝著這具莫名其妙的棺材看了過來。
躺在排椅下面的我也很疑惑,不知道外面的人好好丟進來一具棺材干嘛。
就聽“咔咔”的聲音響起,棺材蓋子突然摔了下來,緊接著棺材里面又站起來一個人。這人長發飄飄、眉目如畫,生得非常美麗,五官幾乎沒有一點瑕疵,卻看不出是男是女。
這人站起來后,目光極其清冷,仿佛天上的仙人一樣,高高俯視著人間。四周那些殺氣騰騰的漢子,在這人眼里仿佛根不存在似的。
這人的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突然嘆了口氣,喃喃地:“太臟了。”
他一話,我就聽出來了,這人是個男的。接著,他又從袖中摸出一截長笛放在唇邊,不過片刻,悠揚的笛聲便飄滿了整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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