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我們龍組分隊駐扎的三個月,飛賊已經(jīng)在楊家出沒半年之久了,但是楊家迄今沒有丟失過一件東西,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受到過傷害,所以這些飛賊究竟為了什么,一直是個未解之謎。
現(xiàn)在飛賊綁架了任雨晴,老夫人當然要問問他的訴求,而且言語之間也透露出,哪怕是給一座金山、銀山都行!由此也能看出,老夫人對任雨晴這位兒媳十分重視,起碼要比楊少宇重視多了。
但是來也怪,這個飛賊竟然直言自己想要的東西,老夫人舍不得給——這就讓大家更奇怪了,楊家難道還有什么東西,是比一條人命更珍貴的?價值連城的古董,還是稀有罕見的玉石?
聽了飛賊的話,老夫人的面色更嚴肅了:“到底是什么東西,你可以盡管開口!我過了,只要我能拿得出手,我一定給你!就是我這條老命,也沒問題!”
眾人均是一臉愕然,同時又對老夫人感到敬佩,都老夫人有一顆菩薩心腸,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為了救出任雨晴,自己的命都愿意搭上!
但,飛賊又笑了起來:“老夫人,我要你的命干嘛,整個楊家上下,我頭一個敬佩的就是你。將來你和楊將軍百年以后,心地善良的你肯定是要上天堂的,而作惡多端的他必將墮入十八層地獄!”
老夫人擺擺手,顯然不想聽他再下去:“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但飛賊還是搖頭:“我過了,我想要的東西,你不會舍得給我。所以,現(xiàn)在我只想平安離開這里,不知老夫人能否答應我這個請求?”
旁邊的楊少宇一聽,就焦急地喊道:“媽,不能放了他,咱們好不容易才抓到他……”
話還沒有完,老夫人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楊少宇只好蔫蔫地低下頭去。老夫人這才正色道:“放了你,當然可以,這不是什么大事,你把晴兒放下來吧!我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證,一定讓你平安離開這里!”
飛賊還是嘿嘿笑著搖頭:“老夫人,不是我信不過你,只是怕到時候你又做不了主,你也看到你那個兒子有多兇啦!萬一他冒著違抗你的命令也要抓我,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他敢!”老夫人又狠狠瞪了楊少宇一眼,楊少宇則把頭垂得更低。
老夫人對誰都是慈眉善目,唯獨對這個養(yǎng)子時不時就出言呵斥,看來她也知道楊少宇是個什么東西。老夫人已經(jīng)做過保證,但飛賊還是笑,也不話,顯然并不滿意老夫人的安排。
老夫人只好嘆了口氣,詢問飛賊打算怎樣?
飛賊提出了一個要求,在楊家門口給他準備輛車,等他上車以后,就把任雨晴給放了。
眾人一聽,紛紛表示反對,萬一你上了車,又不肯放人怎么辦?老夫人卻好話,道:“朋友,我相信你,也請你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好。”飛賊一口應承下來。
偌大一個楊家,準備輛車實在輕而易舉,所以車子很快準備好了,就停在楊家的大門口。
飛賊挾持著任雨晴走出門去,眾人也都尾隨其后,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老夫人還不時安撫著任雨晴,讓她不要擔心,一定會沒事的。來心如死灰、面無表情的任雨晴,在聽了老夫人暖心的話語以后,也忍不住流下了晶瑩的淚。
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不是老夫人的話,任雨晴在楊家恐怕一天也呆不下去!
飛賊已經(jīng)到了車門前面,鑰匙就在上面,車子也發(fā)動著了,單從引擎的聲音來聽,就知道這是輛性能不錯的車子。因為這條街上住的都是達官貴人,來來回回巡邏的衛(wèi)兵也有不少,看到楊家這邊出了事情以后,也紛紛圍聚過來查看情況。
“朋友,車子準備好了,你一上車就能走,現(xiàn)在可以把人放開了吧?”人群之中,老夫人依舊面不改色、語氣沉著。到底是楊老將軍的夫人,雖然因為身體不好常常昏倒,但也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所以能夠撐住這種場面。
“當然,當然。”
飛賊一邊打開車門,一邊準備把任雨晴給放了,眾人也緊緊盯著他的雙手,生怕他會玩什么花樣。就在這時,飛賊突然抬頭看了一下街面,圍聚過來的衛(wèi)兵已經(jīng)來多,搖了搖頭道:“不行,如果在這放了她,我還是出不去這條街。老夫人,對不住,又得食言一次,你還是派個司機給我,把我送到安地帶以后,我會把司機和這位女士都放了的。”
飛賊的話很有道理,更何況任雨晴還在他的手里,老夫人就是想不答應都不行。她嘆了口氣,開始左右查看,顯然在找合適的司機人選。可想而知,誰愿意冒這種險呢,萬一飛賊到時候沒有放人,指不定被他挾持到哪里去了,所以一個個都低下了頭,就連十二鐵衛(wèi)也沒一個站出來的。
老夫人又是菩薩心腸,肯定不愿強求誰做這種危險的事,只好看向了楊少宇:“少宇,要不你去一趟?晴兒畢竟是你的未婚妻……”
老夫人的提議合情合理,這次的事件涉及任雨晴,身為未婚夫的楊少宇不去,還有誰去?但楊少宇一聽,腦袋立刻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去,我不去!媽,你可只有我這一個兒子,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誰孝敬您啊!”
聽了楊少宇的話,車邊的飛賊嘿嘿直樂:“只有你這一個兒子?你還真是大言不慚,你把人家閻王放到哪了?楊老將軍的兒子、女兒個個都是英雄豪杰,哪有你這種熊包、軟蛋?”
看來這飛賊對楊家確實挺了解的,連閻王和我媽的事都知道。飛賊話中帶刺,激得楊少宇滿面漲紅,眼神之中也透露出極大的不服,但也始終沒有出來擔任這個司機。
老夫人知道是指望不上這個養(yǎng)子了,搖頭嘆了口氣,又四處查看起來,想要挑出一個合適的人選,但是四周始終沒有一人愿意站出。見狀,我便走了出去,道:“老夫人,我去吧!”
聽到我的發(fā)言,現(xiàn)場眾人均是一臉愕然,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擔下這事。因為按道理,我是龍組的人,實在沒有必要卷入楊家的事。就連萬毒公子都低聲焦急地:“李大威,你干什么,想立功想瘋啦?”
我搖搖頭,沒有抓住飛賊,是咱們龍組的失職,我愿意承擔這個責任!
我嘴上得冠冕堂皇,其實心里當然有我自己的九九,主要還是放心不下任雨晴。我也不是虛偽,只是現(xiàn)場的人太多,我并不想讓大家看出我心里的想法,所以才會這么的。
聽到我主動請纓,老夫人也松了口氣,畢竟總算有人肯去。老夫人又瞪了楊少宇一眼,意思是他連個外人都不如,楊少宇把臉扭到一邊,依然是一臉的不屑。
接著,老夫人便對我道:“李大威,那就麻煩你跑一趟了。”
我點點頭,便朝著飛賊走了過去。
在飛賊的示意下,我鉆進了駕駛座里,而飛賊則押著任雨晴坐進后排。
“朋友,請你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車外,老夫人目光灼灼:“你應知道,如果你敢傷害他們兩個,我們楊家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給找出來!”
“放心吧,老夫人!”飛賊的眉目之間依然充滿笑意。
在飛賊的示意下,我開始啟動車子,緩緩駛離了楊家門口,沿著這條大道往前開去,距離楊家的人來遠。
這條街上的衛(wèi)兵雖多,但是沒人敢攔這輛車子,畢竟車子還坐著任老將軍的孫女。所以很快,我們就離開了這條號稱帝城最安的街道,駛向了更加縱橫交錯、路況復雜的其他大街,帝城的路雖然平時挺堵,但是現(xiàn)在畢竟才凌晨五點多,所以一路還是挺暢通的。
駛到其他街上以后,坐在后排的飛賊便把臉上的面罩揭了下來,直呼真是悶死人了。通過后視鏡,我看到這人滿臉的絡腮胡子,確實有三十多了,一看就是那種大大咧咧、豪放不羈的性格。
他的手甚至沒有再掐任雨晴的脖子,想必是算準了我不敢輕舉妄動。我也以安為主,沒動任何心思,一直老老實實地開著車,按照后面這個大漢的吩咐,不斷左拐、右拐、穿巷、過大街。
任雨晴坐在大漢身邊,也是一動不動,一副很乖的模樣。
開出去一個多時后,我便道:“應該安了吧,現(xiàn)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大漢道:“少廢話,你沒看到后面有車跟著咱們?這時候放了你們,我不是就玩完了嗎?”
我吃了一驚,立刻通過倒車鏡往后面看,這才發(fā)現(xiàn)確實有幾輛車子一直跟著我們。之前的我光顧著觀察大漢和任雨晴了,確實沒有注意到外部的情況,想來是楊家的人不放心,所以又派了車子在后面跟著,算是好心幫了倒忙。
我向大漢提議,我如果甩開他們,你就放我們走?
大漢來了興致,好啊!
“系好安帶。”
得到大漢的同意以后,我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便猛地加足油門,同時狂打方向盤,車子如同一具狂猛的怪獸,發(fā)出尖銳的咆哮向前沖出。這輛看似一般般的福特蒙迪歐,在我的操控之下發(fā)揮出了很不一般的威力。
也得虧現(xiàn)在還是清晨,路上的車子不是很多也不算很少,我拿出自己所有的看家領,如同一條靈活的蛇,在道路中央竄來竄去,借助四周的車和復雜路況,很快就將那些跟蹤我們的車甩得無影無蹤了。
坐在后排的大漢激動得連連鼓掌、喝彩,李大威,你可太牛逼了!平時看你在楊家平平無奇,沒想到不光功夫不錯,還有這種事!
這些飛賊,對我們龍組的幾人應該摸得很透,知道我是五星實力,結果之前和我交手,卻打了個不相上下,讓他大感意外;現(xiàn)在又給他秀了一把超強的車技,更是讓他狂呼過癮。
不過,大漢雖然覺得很爽,任雨晴卻有點接受不了,一張臉嚇得無比蒼白,但難能可貴的是,她一聲也沒有吭。
半個多時后,“唰”的一聲,我把車子停在了某條巷的路口。
“好了,人都甩掉了,而且我一路過來,也盡量避開了攝像頭,現(xiàn)在沒人知道這輛車去了哪里,你可以很安也很順利地離開這了。”我一邊,一邊解下安帶,準備和任雨晴下車了。
“不不不,你還不能走,我發(fā)現(xiàn)我喜歡上你這個司機了,你得把我送到我家里去。”大漢一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一聽這話,我就惱火起來:“你怎么這樣,話不算數(shù)呢?”
“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余地。”
大漢陰沉沉地著,接著我便感到一個又冰冷又堅硬的東西,對準了我的后腦勺。
通過后視鏡,我能看到那是支槍。
旁邊的任雨晴,臉色更加蒼白。
我無奈地:“你到底想怎么樣?”
“很簡單,任雨晴是楊少宇的未婚妻,還是任老將軍的孫女,對我來是非常大的收獲了。為了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必須要將她帶回家去,好好考慮一下如何利用她;至于你嘛,我也另有用處,所以你別再廢話,按我的命令走吧。”
聽完大漢的話,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之前還覺得這人是條漢子,沒想到這么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我還想再什么,我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楊家的人想問問我脫險沒。
“嘿嘿,倒是忘了這事,你們龍組的手機還有定位功能呢……”大漢又順著我的口袋,將我的手機拿了出來,打開車窗拋了出去。
“走吧。”大漢用槍點了一下我的后腦勺。
我萬般無奈,只好再次啟動車子,按著大漢指揮的路線往前開去。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任雨晴突然開口道:“讓你逞能,現(xiàn)在滿意了吧?”
我來就心煩意亂,她還冷不丁來這么一句,我做這些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她嗎?我惱火地:“用你管嗎?我自己樂意!”
“你敢你不后悔嗎?!”任雨晴怒氣沖沖地:“你后悔來當這個司機了吧?”
“沒有!”
我也同樣咬牙切齒:“這有什么好后悔的,只要你能平安無事,這些對我來不算什么!”
我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的。
聽過我的話后,任雨晴再次沉默下去,一句話也不再了。
大漢看看我,又看看任雨晴,嬉笑著:“哇,看來你倆之間還真有一段故事,沒想到堂堂的楊家少爺楊少宇,竟然讓一個龍組的戴了綠帽子,實在太有趣啦!喂,下你倆的故事啊,反正旅途寂寞,讓我開心一下。”
面對大漢的風涼話,我和任雨晴誰都沒有作聲,始終沉默不語。
大漢卻不罷休,又用手槍點點我的腦袋:“快,快!”
我惱火地:“有什么好的,我和她身份差那么大,能有什么故事?無非是我喜歡她,她又不喜歡我罷了!”
大漢哈哈大笑:“李大威,看你也是個英雄,干嘛這么喪氣的話?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只要兩情相悅,這些都是狗屁!你們有沒有聽過大閻王和楊家大姐的故事?我覺得吧,他倆就是你們的榜樣!”
大漢突然提到我爸我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悶悶地:“沒聽過!”
大漢一臉驚訝:“不會吧,大閻王那么知名的人物,雖然已經(jīng)二十多年不見蹤影,可他的名字依舊流傳在帝城的地下世界,尤其是他和楊家大姐的愛情故事,更是人人皆知、口口相傳,你會沒聽過?”
聽大漢這語氣,對我爸倒是挺推崇的,對我爸和我媽的故事也挺向往。但我也不可能傻不愣登地就我就是大閻王和楊家大姐的兒子,人家也不可能會相信啊,只能繼續(xù)梗著脖子道:“我是羅城來的,調(diào)到帝城還沒幾個月,真沒聽過什么大閻王和楊家大姐。”
大漢“哦”了一聲,怪不得呢,你鄉(xiāng)下來的,肯定不知道這事……我跟你,直到現(xiàn)在,帝城的地下世界仍舊傳頌著他們的故事,尤其是曾經(jīng)叱咤風云的大閻王,幾乎是我們每一個人的精神圖騰,你要想在帝城長久的呆下去,就必須對他們有所了解才行。
原來這大漢是地下圈子里的——這好像是句廢話,如果他是官面的人,怎么可能三番五次夜闖楊家?我心里想,大閻王是我爸,楊家大姐是我媽,我還用得著對他們有所了解?
我連我爸睡覺是怎么打呼嚕的都知道!
我也不知道該些什么,所以只好沉默下去。
“哎,我和你話呢,你聽到?jīng)]有?”大漢又用手槍點著我的腦袋。
被人用槍指著腦袋的感覺真是糟透了,帝城的治安這么嚴格,竟然還有人敢動槍,看來這人是個亡命之徒。
我無奈地:“我聽著呢,你吧。”
大漢便喜滋滋地給我講起了大閻王和楊家大姐的故事,然而這些故事我已經(jīng)聽我舅舅都講過了,大漢講得也沒什么新意,翻來覆去還是那點老掉牙的事情。
不過,大漢的講述方法和我舅舅有所不同,我舅舅是盡量客觀、中立地描述整件事情,并沒有刻意渲染我爸和我媽的愛情故事有多偉大,甚至還把他們得無比凄慘——狼狽地逃出帝城,還被追殺了大半個華夏,最后才落戶到了某個鎮(zhèn)子上,能不慘嗎?
但是這個大漢描述起來,卻是威風、浪漫多了。在他的故事里面,我爸成了一個無所不能、威風凜凜的大英雄,而我媽則是勇于突破世俗枷鎖的偉大女人,一個出身高貴的豪門大姐,毅然決然地和一個江湖大梟走到一起,甚至不惜背叛整個家族,簡直堪稱巾幗英雄的典范。
至于后來充滿痛苦和殺戮的逃亡,在大漢口中也成了不愿和楊老將軍發(fā)生沖突才忍辱負重、遠走他鄉(xiāng)。
“你想想吧,大閻王那么大的事,收拾個楊老將軍還是問題?帝城可到處都是他的好朋友!他為什么沒那么做,還不是為了顧大局,才攜美人斬斷紅塵、隱姓埋名,從此留下一段佳話!”
大漢口沫橫飛地著,而且是激動,每一次“大閻王”的名字,眼睛里都要放出燦爛的光。
以他的年紀,我爸活躍的時候,他肯定也不大,這些故事,估計也是他聽來的。看來,又是一個被“傳”毒害的人,我當然不否認我爸確實曾經(jīng)有過輝煌,但也沒他得那么懸乎,實際上我爸離開帝城的時候,非常的落魄、狼狽和凄慘,被楊老將軍逼得簡直要活不下去。
所以他口中的大閻王,只是他想像中的大閻王,是活在傳中的大閻王,而不是真實的大閻王。
在這點上,我還是比較理智的,所以并沒有跟著激動,自始至終都比較平靜。大漢非常不滿我的態(tài)度,晃著我的肩膀道:“哎,你聽了大閻王的故事怎么不激動啊?我們帝城的人,個個都把大閻王當偶像的,就是龍組里的老人,提到他都會豎大拇指,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我無奈地:“這都多少年前的故事了,現(xiàn)在再這些還有什么意思?”
大漢更加不滿:“多少年前怎么了?有些人,就該永遠活在我們心里!”
這話的,就好像我爸已經(jīng)死了似的,所以我就更不搭茬了。
我雖沒什么反應,旁邊的任雨晴倒是聽得津津有味,最后怯生生:“我,我聽過大閻王的故事……”
大漢激動地回過頭去,是吧,你也聽過大閻王的故事吧?
任雨晴點頭:“嗯,我對大閻王太熟了,楊家的大姐,來和我爸有婚約的,但她后來跟著大閻王走了,氣得我們一家直到現(xiàn)在也沒原諒她。還有我姑姑,來是閻王的未婚妻,但是因為閻王也跟著走了,至今也一點蹤跡都沒,導致我姑姑現(xiàn)在也沒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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