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問話,我的心中當(dāng)然吃了一驚!
我完沒想到在這地方還有人認(rèn)識我,而且準(zhǔn)確無誤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仔細(xì)打量著眼前的這個船老大,他四十多歲的年紀(jì),皮膚在烈日常年的暴曬下早已形成了古銅色,而且因為一貫的頤指氣使,讓他身上有著一股天然傲氣,在看向我的時候也不例外,眼睛都快斜到天上去了。
我確定不認(rèn)識這個船老大,也從來沒見過這個船老大。
但他既然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也沒有否認(rèn)的必要,我看了看左右,確定沒人盯著我們,才心翼翼地問:“你是?”
“你真是王巍啊。”
船老大再次上下看了看我,有些不可思議地:“你到那邊去吧,有人找你。”
船老大一邊,一邊指向幾十米外的一艘船。
那艘船靠在岸邊,看著很不起眼,但我知道那里面的人物不同凡響,這碼頭上所有的船老大在卸貨之前和卸貨之后,都要到那艘船里去通報、知會一聲,當(dāng)然也要付出不低的酬金。
也就是,船里坐著的人。至少也是一方老大,而且肯定是漁王旗下的人。
這人找我干什么?
我到這島上來,主要是為打聽我媽的下落,無意驚動任何人,也無意挑起任何事;現(xiàn)在漁王的人突然找上了我,這無疑是個危險的信號,按理來應(yīng)該迅速離開才對,但我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朝著那艘船走了過去。
我想看看,究竟是誰找我,找我有什么事?
我登上那艘船,又滿懷謹(jǐn)慎地進(jìn)了船艙,一股子酒氣直沖我鼻子而來,船艙中央擺著一張桌,上面有白酒和花生豆,桌邊坐著幾個赤膊大漢,在我進(jìn)來的一瞬間,齊刷刷看向了我。
而我的目光卻落在桌子的主位上,一個年齡和我不相上下的青年,正好和我四目相對。
“巍子哥,真的是你!”青年一下站了起來,目光中是不出的驚喜。
“陳練?!”我也吃了一驚,錯愕地看著面前這個青年。
沒錯,坐在主位上的正是很久不見的陳練。他長得來就黑,現(xiàn)在就更黑了,在昏暗的船艙之中,差點沒認(rèn)出他。
能在這里碰上陳練,確實讓我非常吃驚,大概在兩年前,我們在鳳城一別之后,就再也沒見過面,沒想到在這又遇上了。
我和陳練像是前世的冤家,一見面好不上多久,就要吵架,甚至打架。但是沒過多久又要見面。鳳城的時候,我們就因為理念不合,打了一架之后分道揚(yáng)鑣,結(jié)果在海南島上又遇見了,這奇妙的緣分簡直匪夷所思。
在我發(fā)呆的同時,陳練已經(jīng)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目光之中滿是異彩,一把撈住我的手,激動地:“巍子哥,我剛才看見那人像你,但沒敢認(rèn),就托人去問一問,沒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來這里了?”
我倆就是這樣,分別的時候恨得牙癢癢,再次見面又好的跟親哥們似的,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我也有很多話想問他,但是旁邊有其他人,顯然不太方便。陳練明白我的意思,立刻擺手讓其他人都出去了,接著才又問我怎么回事。我倆在鳳城見面的時候,我在酒吧打工;在這里見面,我又幫人卸貨。
陳練并不相信我是走投無路來這混碗飯吃,所以直接道:“巍子哥。這次你可得和我實話啊,不然當(dāng)?shù)艿艿目删筒桓吲d了。”
看得出來,陳練在這混得不錯,當(dāng)然以他的事,其實在哪都能混得不錯,或許真能幫上我忙。但,因為他是漁王的人,我也不能一股腦地部兜底給他,就先問了問他這兩年來的經(jīng)歷。
陳練的經(jīng)歷比較簡單,和我分別以后就來到了海南島,一番打拼過后就成了漁王手下的人,掌管這片碼頭。
漁王手下有九個人,號稱九大寇,陳練就是這九大寇之一,和漁王的關(guān)系確實匪淺。
陳練講完以后,再次問我怎么回事,問我怎么不在鳳城呆,跑到海南島上了?
我沉默了一下,并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練,你和那個漁王關(guān)系很好嗎?”
陳練楞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地:“巍子哥,你不是要干漁王吧?”
“如果我是呢?”
陳練頓時頭大無比,一邊揉著自己腦袋一邊道:“巍子哥,為什么你總是要干我老大?羅城的時候是,鳳城的時候是,來到海南島了還是,就不能讓我好好混一混啊?”
我你別貧嘴,我就問你如果我跟漁王干起來了,你幫誰吧。
陳練頓時一臉苦相:“當(dāng)然幫你,難道我還有別的選擇?但我有個要求,這回必須是我當(dāng)老大,否則咱倆還得爭一回。”
陳練一直對老大的位子心心念念,幾次和我打架也是因為這個問題。看得出來就算我不干漁王,他也遲早會干漁王,這家伙天生反骨。誰都沒法當(dāng)他的老大。
不過,我對老大的位子雖然不感興趣,但我并不能給他這個承諾,因為我媽還想扶持海王。
所以我先把問題繞過,詢問陳練:“你有沒有見過我媽?”
陳練頓時瞪大眼睛:“阿姨也來海南島了嗎,我沒見過她啊!”
我和陳練最早在水庫邊上一起練功的時候,他常常去我家吃飯、洗澡,甚至睡覺,所以和我媽也挺熟的。
聽我媽來了,這家伙無比吃驚。
我還是沒回答他的問題,繼續(xù)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海王在哪?”
陳練更吃驚了:“海王好幾年前就被漁王干掉了,至今下落不明,你怎么好好問起他了?巍子哥,你怎么東一句西一句的,到底怎么回事?”
我沉思良久,決定把一切都告訴他。
之前在鳳城的時候,因為我是龍組的人,目標(biāo)是潛入夜明,很多事情不方便告訴他,所以才造就了后來的誤會。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和我爸、我媽的事在帝城已經(jīng)不算秘密,陳練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我也沒有必要瞞著。
而且對我來,陳練確實能幫上我的忙,我要再欺騙他就不過去了。
當(dāng)然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因為我信任他。
這家伙雖然天生反骨,對我還是挺忠心的。
于是我便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原原給他講了一遍,當(dāng)時的我去鳳城到底為了什么,后來到了帝城又發(fā)生了什么,一五一十部道來,一點都沒保留。
陳練聽完以后當(dāng)然瞪大了眼,許久都沉浸在驚天的震撼之中,在他印象里,我舅舅閻王已經(jīng)夠厲害了,他爸都是閻王的手下。他沒想到我爸更加厲害,竟然還是帝城的大閻王,我媽則是什么楊大姐,還有陳老的稱帝野心,閻王的龍組隊長,一切的一切,都讓他一時難以接受,呆呆地不出話來。
“原來漁王是陳老的人……”
陳練呆呆地:“怪不得他能在短期內(nèi)干掉海王,海南島上的人至今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有你的那個王曉雨,確實是漁王的兒子,一年前去了帝城,現(xiàn)在杳無音信,原來是被龍組的人抓了,怪不得漁王這兩天不太開心……”
陳練喃喃地著,自個捋著這其中的前因后果。
以這家伙的聰明勁兒,當(dāng)然很快就理清楚了,問我現(xiàn)在的計劃是不是找到我媽,然后協(xié)助海王重奪海南島的控制權(quán),接著打到帝城救出我爸?
我后續(xù)怎樣我還不知,不過我媽確實有打算協(xié)助海王重登大位,因為海南島這地方天高皇帝遠(yuǎn),陳老可能一時控制不到,可以當(dāng)做我們的根據(jù)地。而且我懷疑我媽已經(jīng)和海王聯(lián)系上了,兩人可能正在密謀如何奪回海南島。
陳練一拍大腿,妥了,那就先找海王。
時至此刻,陳練也不什么當(dāng)老大的事了,肯定我這事情比較重要,決定力來幫助我。
陳練既然是漁王旗下的九大寇之一,自然能夠接觸許多別人接觸不到的消息,包括海王的下落。他讓我稍安勿躁,這幾天就在碼頭待著,等他打聽消息。
遇到陳練,確實是我的幸運(yùn),這家伙雖然老給我找麻煩,但是也幫過我不少。
我就在碼頭上呆了下來,每天就練練功、喝喝酒,沒事在海灘上走走。
陳練在這一片是絕對的老大,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了我是他哥,所以對我也是恭敬有加,無論我走到哪里,那些船老大都對我畢恭畢敬。第一天和我一起卸貨的那些苦力都傻了眼,記得當(dāng)時我跟他們我想找個又輕松又來錢快的工作,他們還笑話我,認(rèn)為我異想天開。
結(jié)果我搖身一變,成了九大寇之一的大哥,哪個沒有驚掉下巴?
一晃,一個星期就過去了。
這段時間,我哪都沒去。就在碼頭上待著。
如果陳練想背叛我,完可以通報漁王,將我抓住獻(xiàn)功,但我很信任他,認(rèn)為他不會這么干,而他也沒有辜負(fù)我的信任。一個星期以后,陳練終于歸來,告訴我有了海王的下落。
原來在五六年前,漁王干掉海王以后,并沒有斬盡殺絕,而是將他軟禁在了某個漁村。
漁王這么做不是因為心軟,而是想讓海王活著,看看他的風(fēng)光。畢竟?jié)O王憋屈了這么多年,是時候讓海王也嘗嘗這種滋味了。
既然知道了海王的下落,我們沒有任何猶豫,當(dāng)天晚上就趕往那個漁村。
是軟禁,其實漁王根沒有派人把守,因為漁王斷定海王不會再折騰出什么浪了,更何況漁王的背后還是陳老,只要陳老不倒,他就高枕無憂。
所以我和陳練很順利地進(jìn)入漁村,前往海王所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民房,據(jù)海王現(xiàn)在只有十多個手下了,所有人都居住在這。靠著打漁為生。
我覺得以我媽的能力,現(xiàn)在肯定和海王已經(jīng)匯合,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我媽,我的心中確實比較激動。我知道我見到我媽以后,我媽肯定少不了對我一番數(shù)落,抱怨我不聽話啊之類的,但實話我并不怕,因為我把陳練帶來了,陳練是漁王旗下的九大寇之一,絕對能夠幫到我媽和海王的大忙。
如此大功一件,我媽怎么舍得罵我,夸我還來不及吶!
但。我和陳練敲了半天的門,屋子里卻始終沒有動靜。
我倆覺得奇怪,使用暴力手段將門破開以后,院中的場景卻讓我們大吃一驚,里面竟然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尸體!
我和陳練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我倆迅速奔進(jìn)院內(nèi),發(fā)現(xiàn)這些尸體都有一個共性,部都被一劍封喉。而且他們死了有四五天了,加上海南島的氣候十分炎熱,整個院中彌漫著一股尸腐的氣息,他們身上更是爬著密密麻麻的蛆。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海王的人,而海王的人都死了!
我和陳練常年在道上行走,見過的死人肯定不少,不會被這種場景嚇到。但我們還是覺得毛骨悚然、遍體生寒,因為我們都很擔(dān)心我媽遭遇不測,我們迅速在院中、屋內(nèi)搜尋起來,還好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媽的蹤跡。
我媽好歹有天奴護(hù)身,應(yīng)該不至于遭遇不測。
我剛松了口氣,就聽到屋中傳來一點微弱的呻吟聲。
有人還活著!
我和陳練立刻循聲看去,只見屋中的床后,還半躺著一個大漢。
這大漢渾身是傷,胳膊、胸口、大腿。至少有十多道劍傷,但和外面的那些人不同,他的脖頸沒有劍傷,想來這就是他能活下來的原因。
但即便是活下來,他也離死不遠(yuǎn)了,因為他身上的那些劍傷之中,一樣爬滿了許多蛆蟲,讓人一望就頭皮發(fā)麻。這大漢只剩一口氣了,大概是聽到有人進(jìn)來,才竭盡力發(fā)出了呼救聲。
我和陳練迅速奔了過去,陳練只看了他一眼,便驚呼著:“海王!他就是海王!”
原來這個大漢就是海王!
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因為我媽過,海王武功高強(qiáng),雖然不及我爸,但在海南島上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了。是什么人把他傷成了這樣,那人的功夫該有多高!
我吃驚地?fù)淞诉^去,問他:“你是海王嗎?”
大漢奄奄一息,努力地點了點頭,又氣若游絲地問:“你是誰?”
我:“我是大閻王和楊大姐的兒子,我叫王巍!”
海王萎靡的目光稍微亮了一點,吃力地:“你……你就是大哥的兒子,你都長這么大啦,好、好……”
海王和我爸是拜把子的兄弟,稱呼我爸為大哥。他看向我時,目光充滿關(guān)愛和寵溺,雖然我是第一次見他,可還是感覺到了一種親切。
我的眼睛忍不住紅了起來,繼續(xù)問他:“海叔,你怎么成這樣了,我媽媽呢?”
“你媽……你媽被陳老的人抓走了……”
海王也知自己活不久了,努力跟我了一遍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
原來,我媽確實早就和海王匯合了,并且商量著如何干掉漁王,重奪海南島。然而,就在前幾天他們準(zhǔn)備行動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道人,那道人使一柄長劍,自稱是陳老的人,法號一清道人,確實非常厲害,海王和天奴聯(lián)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最終,海王這邊軍覆沒,天奴也被打成重傷,連同我媽一起被帶走了。
“怪我,都怪我……”海王吃力地:“我手下有個二五仔,是他向漁王通風(fēng)報信……不然憑你媽媽的機(jī)警和能力,怎么可能被人抓住……”
聽著海王的講述,我的心中當(dāng)然無比難過,猶如刀絞一般疼痛。
我媽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陳老的追蹤,被帶到帝城去了!
我爸在帝城還生死未卜,現(xiàn)在我媽又被抓了,我又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仿佛大海上的一葉扁舟,無依無靠。
我的腦子開始發(fā)暈,整個一片空白、混亂,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陳老實在太強(qiáng),即便不動用官面上的力量,只是派出一些職業(yè)殺手,就足夠?qū)Ω段覀兞恕?br />
這一清道人到底有多強(qiáng)啊,天奴和海王聯(lián)合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陳老手下,究竟還有著多少高手?
我?guī)缀醵疾桓蚁耄幌刖陀X得腦仁發(fā)疼,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無力感,為什么我都如此努力了,還是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yùn)?
“走,走……”
海王突然抬起顫顫巍巍的手,推著我的胳膊道:“巍子,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隱姓埋名地活,再也不要現(xiàn)身了,不要讓陳老抓住你……”
完這句話后。海王腦袋一歪,徹底死了過去。
而我,也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呆呆地看著海王的尸體,許久許久都沒有動彈,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充斥我的身。
那么強(qiáng)大的陳老,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不知過了多久,陳練慢慢蹲了下來,按著我的肩膀道:“巍子哥,現(xiàn)在怎么辦?”
陳練向來唯我馬首是瞻,現(xiàn)在當(dāng)然也聽我的。
我呆呆地:“先把他們都埋了吧。”
我和海王這群人雖然毫無感情,但就沖著海王是我爸的結(jié)拜兄弟這點。我也要盡心盡力地為他安排下葬。
我和陳練花了半個晚上的時間,在屋后的空地上挖了一個深坑,然后把海王和他的兄弟部埋在里面。最后,我還做了一塊墓碑,插在了他們的墳頭上方,然后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做完這些事后,我的身體和精神都已到了極限,腦袋一歪就昏迷過去……
那天晚上,是陳練將我背回碼頭。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我一直都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中,陳老的強(qiáng)大讓我失去了奮斗的意志,孤身一人的我又何以去和他抗衡呢?
我不斷地借酒澆愁。想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好讓自己可以逃避現(xiàn)實。那幾天里,我?guī)缀醭闪艘粋廢人,整日和酒相伴,永遠(yuǎn)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陳練也沒有勸我,他也沒法勸我,難道勸我振作起來,去和陳老戰(zhàn)斗?
陳練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陪著我一起喝酒,和我一樣喝得爛醉如泥,喝醉了就抱著我的脖子哭。他這個當(dāng)?shù)艿艿臎]用,完幫不了我。
這天下午,我和陳練又在船艙里面喝酒,兩人都喝到幾乎不省人事的時候,船艙外面突然響起了一大片腳步聲,七八個漢子匆匆登上了船,為首的是個精瘦的漢子,渾身透著一股彪悍,在他身后的那幾個人,也都個個一臉兇悍。
“陳練,快起來,看看是誰來了!”有人喝道。
我和陳練都喝得爛醉如泥,哪里還能站得起來。
那時的我,對所有東西都不感興趣了,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樣,所以趴在船上根沒動。
陳練倒是努力坐了起來,揉揉眼睛道:“漁……漁王……”
“你他媽還認(rèn)識我?!”
為首的精瘦漢子竄了上來,“啪啪啪”甩了陳練幾個耳光:“現(xiàn)在清醒沒有?”
人要是喝醉了,哪是幾個耳光能清醒的,陳練搖頭晃腦地:“清,清醒啦……漁王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漁王抓住陳練的領(lǐng)子,惡狠狠問:“我問你,你前幾天去找海王了?”
“是……是啊……”
“你找他去干什么?”
“沒干什么。就看看他……”
漁王怒目圓睜:“你竟然還葬了他,挺孝順啊,是不是想背叛我?”
陳練嘿嘿地笑:“我想干掉你,當(dāng)老大哩……”
“媽的!”
漁王怒火中燒,猛地把陳練往艙中一摔,大聲喝道:“給我扔到海里喂魚!”
“是!”
漁王跳下了船,幾個漢子則撐著桿,朝著海面之上擺去。
不知擺了多久,其中一個漢子差不多了,便抓著陳練“噗通”一聲丟下海去。
“哎,這還有個人,沒見過啊。是誰?”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
“管他是誰,一并扔了!”另外一個漢子不耐煩地。
幾個漢子又抓住我的手腳,同樣“噗通”一聲把我丟下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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