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敗了!
雖然我不想承認,可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在裁判宣布我戰敗的那一刻起,我羞愧地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任何人了。
而青龍元帥一把將我拖下了臺,我曾經是夜明兵部的總帥,所以青龍元帥對我好點也屬正常,不會引起別人的過多側目和疑惑。與此同時,又有一大群人圍了上來,王倫手持著各種傷藥和氣霧劑,在我身上來回擦拭涂抹,第一時間幫我料理傷情。
我雖然被打得不輕,但又不得不承認張魯一留了手,否則我哪里還有命在。
當然,他也不敢真的拿我怎樣,畢竟我是陽城的王皇帝啊。
臺上的裁判又在宣布,現在兩邊是一比一,最終結果如何,將在第三場決出勝負。裁判雖然是我的人,但也不得不按照規矩辦事。第三場比武,將于十五分鐘開始。
可是我都敗了,王倫和胎記男就更別了,他們怎么可能是張魯一的對手呢?
第三場比不比,又有什么意義?
一群人團團將我圍住,關切的聲音充斥耳中,沒有任何人責怪我,可是身為敗將的我,又怎么好意思接受大家的好意。想起自己之前的豪言壯語,就好像一記狠狠的巴掌抽在我的臉上。
懷香格格當然沒有過來,一方面她得看著王鬧,一方面她的身份也不合適。
我無比羞愧地看向她,她卻沖我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懷香格格肯定不會怪我,可我自己怎么好意思呢?
與此同時,申皇帝那邊則是一片喜笑顏開,每一個人都像過年似的開心。身為大功臣的張魯一,自然被眾人團團圍在中心,就連申皇帝都不斷沖他拱手表示謝意,張魯一則用同樣的禮節回應,不客氣。
雖然比武還未正式結束,但人人都知道申皇帝這邊贏定了,十三城的皇盟盟主必將歸他所有。
那些之前還圍繞在我身邊的皇帝,現在統一撲到了申皇帝的身邊,提前向他表示祝賀。
人么,就是這樣,哪邊風強,就倒向哪邊。
“張先生,這次真是多虧了你。”申皇帝握著張魯一的手,激動得幾乎不出話。
“申先生,您太客氣了,能夠幫您的忙,也是我們張家的榮幸。”張魯一的實力雖然挺強,但是為人謙遜、客氣。“月城張家”能夠屹立多年不倒,靠的可不只是運氣。
和他們那邊的喜悅氣氛相比,我們這邊當然顯得暗淡不少,眾人個個都是一臉喪氣的模樣。第三場比武還未開始,大家就已預料到了結果,有這樣的氣氛也不足為奇。
只是,第三場由誰去打呢?佴跋鎏跋妻跋跋。
“大哥,我去!”王倫突然咬牙切齒地道。
王倫對我的忠心確實天地可鑒,任何時候都愿沖鋒在第一個。但這和勇氣也沒什么關系,我皺著眉:“你去干嘛,你能打過張魯一么?”
王倫無話可了,連我都打不過張魯一,在場的人有誰敢自己行呢?
四周一片沉寂,我長長地嘆了口氣:“咱們陽城,真的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高手了嗎?月城還有張家,陽城沒有個厲害點的家族么?”
我來陽城的時間不長,雖然已經努力和各方面接觸,但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顧到邊邊角角,肯定有我不了解的家族和人物吧?我這么一,胎記男倒是想起什么似的,對我道:“大哥,咱們陽城倒是也有一個高人……”
聽到這樣的話,我立刻就一個激靈,問誰?
胎記男又想了想,道:“之前申皇帝張魯一是華夏風云榜上排名第十七的存在,我雖然不知道這華夏風云榜是個什么東西,但我以前跟錢皇帝的時候,也聽他起過這個榜單,是我們陽城,也有一位華夏風云榜上的人物,而且聽排名還不低,好像是第八位……對了,叫夜哭郎君!”
夜哭郎君,排名第八位?!
聽到這個數字,我差點激動得沒跳起來,第八位的夜哭郎君,搞第十七位的張魯一,肯定沒問題啊!
我立刻詢問胎記男:“這個夜哭郎君在哪?”
胎記男回答:“錢皇帝之前想要將他攬至麾下,帶我去過他家附近,但是這位夜哭郎君的脾氣極其古怪,連面都不肯露,讓錢皇帝吃了個閉門羹……關鍵是,錢皇帝竟然還不敢什么,又帶著我灰溜溜地回去了!”
夜哭郎君是華夏風云榜上排名第八的存在,錢皇帝敢得罪他才有鬼了。
我來了精神,好,你現在就去請他,無論他提什么條件都要答應!告訴他,就幫這一次忙,以后保準不再煩他!
胎記男:“這位夜哭郎君住的有點遠啊,來回至少得一個時,而且還不一定能請上來,他可沒張魯一那么好話……”
我看看時間,距離第三場比武只有五分鐘了,就是飛著去也來不及了。
我稍想了想,道:“你先去試試看,我來想辦法拖延時間。”
畢竟主辦比武大會的是我,有些特權還是可以享受的,拖延時間應該不是問題。
我畢竟是陽城的王皇帝,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個夜哭郎君的脾氣再怪,總要給我一點面子的吧?
我都把話成這樣子了,胎記男也不再什么了,立刻轉身奔了出去。
而我定了定神,走上臺去。
第三場比武馬上就要開始,大家看我突然上臺,以為我還要再比一場。
臺下的申皇帝沖我豎大拇指,道:“王皇帝,我真佩服你這不屈不撓的勁兒!”
張魯一見狀,也準備走上臺來。
而我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朗聲道:“各位,我們這邊出了一點問題,還在討論第三場到底誰上,還望大家耐心等候一下。”
聽到我的話后,現場頓時一片嘩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實話,推延一下比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何況我還是比武大會的主辦人,規矩還不是由我了算嗎?
張魯一站住腳步,回頭看向申皇帝,申皇帝則笑呵呵道:“老王,推延時間沒有問題,誰還沒個燃眉之急呢是不是?不過,你得給我個準數啊,到底什么時候開始,總不能拖個一年半載的吧?我就問你,今天晚上能有信兒不?”
申皇帝有了張魯一后,那副嘴臉別提有多人得志了。我壓著心頭的火,沉沉道:“這你放心,最多也就一個時而已!”
“好,那我就等你一個時!”申皇帝顯然認為自己贏定了,所以很大方地答應了我的條件。
而我也走下臺去,和陽城的人站在一起,耐心地等著胎記男的消息。
現在,我算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胎記男身上了,希望他能順利請來那個夜哭郎君。
因為約定最后一場比武在一個時以后,所以現場觀眾趁這機會活動了下,有去上廁所的,有去抽煙的,也有去外面透透氣的。申皇帝那邊始終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時不時往我這邊瞟上一眼,那意思顯然是,看我還能翻出什么浪來。
我也強行裝著鎮定,不動聲色地等待著。
這么多年,我也算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就算心中焦急不已,起碼面上是看不出痕跡來的。我甚至還走到懷香格格身邊,逗了一會兒王鬧,王鬧這東西,這會兒倒是懂點事了,用手摸我臉上的傷,眼睛還一眨一眨的,顯然在關心我。
看不出來,這王八蛋還是個暖男吶。
懷香格格問我:“有把握能請來那個夜哭郎君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但這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
懷香格格道:“你也別有壓力,失敗了也沒關系,以后還有機會的。”
我點點頭,我會盡力的。
我們聊天的語氣十分平淡,好像真沒把什么盟主當回事,但我們各自的心里清楚,這個盟主對我們來有多重要。
大概也就半個時的樣子,胎記男終于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裝作不動聲色的樣子接了電話。
王倫等人也猜到是胎記男打來的,所以紛紛圍了過來。胎記男在電話里告訴我,他已經到了夜哭郎君的家門口,但是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聲。我有點著急,你沒有自報家門嗎?
胎記男:“我報了啊,我我是王皇帝的人,要見夜哭郎君。”
我然后呢,里面什么沒?
胎記男:“大哥,我了你別生氣,里面有人:‘錢皇帝我們都不放在眼里,王皇帝又算得了什么?’大哥,我怎么辦……”
聽了胎記男的話后,我氣得手腳都開始抖,差點沒把手機摔了。
我壓著火,道:“你先禮后兵,把事情跟他們一下,誠懇地請夜哭郎君幫忙,要地還是要錢都沒問題。如果他們還是油鹽不進,你就以我的名義威脅他們,就別把我逼急了,否則大家都不好過!”
按理來,我肯定不敢威脅一個華夏風云榜上排名第八的人,之前一個一清道人差點滅了我們整個兵部,這個夜哭郎君應該不比一清道人差多少吧。但這是在陽城,我所掌控的可不只是地下世界,我和公檢法部門的關系都非常好,這個夜哭郎君再硬,硬得過公安人員嗎,分分鐘抓他坐牢!
這可是現代社會,要槍有槍要炮有炮的,別他只排名第八,就算他排名第一,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
我爸多強,在陳老面前不還是乖乖繳械投降!
得到我的命令以后,胎記男答應再試一試。
掛了電話以后,我又心急如焚地等了起來。經過這么一會兒,又過去十分鐘了,申皇帝看到我們這邊圍著一圈人,也不知在干什么,意有所指地提醒我:“王皇帝,只有二十分鐘了!”
我有點煩,沒搭理他。
過了一會兒,胎記男終于又打來電話。手機里面,他的聲音格外喪氣:“不行啊大哥,他們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我把你教我的話都了,他們讓我有多遠滾多遠,還我再嚷嚷,就把我打得我媽都認不出來!”
聽了這樣的話,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夜哭郎君也囂張了。我知道他的實力很強,但他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我好歹是陽城的王皇帝,他這到底把我當什么了?
請他幫個忙而已,至于這么難嗎?
我也是惡向膽邊生,一般情況下我肯定不敢惹華夏排行榜上的第八名,但我當時也顧及不了那么多了,打算叫上宋孝文一起去收拾他,先讓他吃幾天牢飯再。
我讓陽城的人跟我走,準備親自去會會那個夜哭郎君。
一大票人浩浩蕩蕩,正要和我一起離開,申皇帝這時候攔住了我,問我這是要到哪去,第三場的比武可是馬上就要開始。
我再等一等,我去找一個人!
申皇帝:“那可不行,你一個時以后開始比武,現在還有不到十分鐘了。王皇帝,你這么大一個皇帝,不能老是言而無信吧?”
我的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拖時間,正在腦子里想該怎么辦的時候,青龍元帥走了過來,低聲對我道:“算了,你就算是過去,一時半會兒也請不過來,到時不光輸了比武,還輸了人心!”
青龍元帥這一番話在情在理,輸了比武當然算是大事,可如果名聲在這地方毀掉,以后再想豎起來就難了。以后人們提起我王皇帝來,肯定是大拇指朝下面戳,我輸不起、賴賬什么的。
我長嘆了口氣,站在原地沒動,真的確實有點絕望。以前我參加過三次比武大會,雖總是困難重重、道路曲折,但最后還是奪了冠軍。這次我親自舉辦,卻鬧了這么一個結果,別提我的心里有多煩了。
夜哭郎君請不上來,第三場比武勢必要輸啊。
就在這時,張魯一和申皇帝也不知了點什么,申皇帝突然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沖我道:“王皇帝,你不會是想去請夜哭郎君吧?”
我楞了一下,隨即看向張魯一,看來他也認識夜哭郎君,所以才會準確地猜測出來。
看我的表情,申皇帝便知自己對了,當即嘿嘿笑著道:“王皇帝,你還是別指望夜哭郎君了,那家伙出了名的冷酷無情,一點人味兒都沒有,而且報復心強,你要得罪了他,可有苦頭吃嘍……”
夜哭郎君,顯然在陽城也挺有名氣的,這個名字一公開后,四處也是一片驚嘆之聲。
“怪不得王皇帝要拖延時間,原來是去請夜哭郎君了啊!”
“夜哭郎君哪有那么好請,王皇帝恐怕要失望了。”
“是啊,聽以前的錢皇帝,效仿當初的劉備三顧茅廬,夜哭郎君都沒見他一面……”
雜七雜八的聲音不斷傳來,這回我的人算是丟大了,拖延了一個時,也沒能把人給請上來,我王皇帝的臉簡直沒地方擱。就連對面的張魯一,都沉沉道:“王皇帝,如果你真能請來夜哭郎君,那么第三場我必敗無疑……不過可惜的是,他從來不會幫助任何人的。”
完這番話后,張魯一便轉身走上臺去。
申皇帝也笑呵呵道:“老王,第三戰由誰上,做好準備沒有?如果沒人的話,直接認輸算了,就讓我做這個盟主吧!”
我抬頭看看已經站在臺上、神色淡然的張魯一,又轉頭看看自己身邊的人,顯然沒有一個是他對手。
“大哥,我去!”王倫再次請命,面上寫滿堅毅。
我搖搖頭,算了。
王倫上,還不如我上。
雖然我受了傷,但也好過王倫。
我一咬牙,決定再次上陣。
我知道自己不是張魯一的對手,知道自己此戰必敗無疑,可要讓我未戰而先認輸,我又做不出來。
我長長地呼了口氣,轉身準備上臺。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而且按得十分用力,似乎對我很不客氣。
我皺起眉頭,心想是誰這么無禮,回頭一看卻是無比驚訝。
“劉鑫?!”
站在我身后的,可不就是劉鑫嗎,瘦的個子,還戴著一副眼鏡,正笑嘻嘻地看著我。
劉鑫突然出現,不光嚇了我一跳,也驚到身邊好多的人。他們還準備斥責劉鑫,但是看我叫他名字,知道我倆是朋友,所以都閉了嘴。懷香格格和青龍元帥也注意到劉鑫來了,紛紛仰頭往我們這邊看著。
我驚訝地:“劉鑫,你怎么會在這里?”
劉鑫笑著道:“這么盛大的比武大會,我當然要來看看熱鬧,我一直就在這里,只是周圍人太多了,你沒看到我而已。怎么樣,有麻煩了吧,師父讓你出去一趟!”
師父?!
我楞了一下,劉鑫的師父,不就是一清道人嗎?
一清道人也來了么?
他來這里干什么?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張魯一,一清道人的任務就是羅華夏風云榜上的人,難道……
但,劉鑫并未過多解釋,直接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
一清道人的召喚,我可不敢不聽,更何況他現在還是我名義上的師父!
于是我立刻跟了上去。
我的行為,當然引起了申皇帝的不滿,他立刻叫道:“王皇帝,你又要拖延時間嗎,你這樣可就沒什么意思了!”
我看看手表,道:“還有五分鐘呢,你急什么?”
申皇帝氣急敗壞地:“五分鐘后,你要還不回來,可就判定你輸了啊!我告訴你,別覺得你和公主殿下關系不錯,就能隨意更改、玩弄規則……”
劉鑫的步伐極快,我也跟得極快,很快就出了大廳,就見門口站著一位身穿八卦道袍、背負三尺長劍的老者,白發飄飄、胡子也飄飄,臉上則掛著溫暖的笑,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正是一清道人!
如果不了解一清道人的底細,只看他的外表和模樣的話,會覺得這是一個平易近人、慈祥溫和,隨時都能掏出兩塊糖來給孩的老人。
但我知道他不慈祥、也不溫和,隨隨便便就能殺掉幾百個人。
“師父,王峰來了!”劉鑫立刻站到了一清道人身邊。
“師……師……”我站在一清道人對面,叫了半天,愣是沒叫出來。
“怎么,不承認我這個師父了?”一清道人的面色有些沉了下來。
“不是……”我膽戰心驚地:“我有點怕……”
一清道人又笑起來,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有兩個鼻子,還是有三個眼睛?”
“師父。”我終于低聲喊道。
“好……”
一清道人拍拍我的肩膀,道:“怎么,有麻煩了?”
一清道人對我的態度著實奇怪,記得在兵部那會兒,他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現在突然對我這么親昵,讓我覺得有點不太適應,頭皮也有點發麻。但我還是點了點頭,是,遇到一點麻煩。
接著,我便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了一遍。
我心里想,一清道人既然也在這里,明他對事情已經有所了解,所以我也沒有隱瞞,而是有一一。包括張魯一的身份,還有我之前讓人去請夜哭郎君,但是夜哭郎君不給面子,完不搭理我的人等等,部講了一遍。
一清道人聽完以后,一張嘴咧了起來,再次拍著我的肩膀,笑呵呵道:“好徒弟,你受委屈了,接下來讓為師幫你吧,我先給你解決張魯一,接著咱們再去解決那個夜哭郎君,讓他知道一下你師父的厲害。”
張魯一和夜哭郎君都是華夏風云榜上的人物,一個排名十七,一個排名第八,妥妥的都是一清道人的目標,所以他要幫我,我并沒覺得稀奇,到底他只是完成自己的任務罷了。
但他這聲好徒弟,確實把我給叫懵了,他和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在我發呆的一瞬間,劉鑫已經道:“王峰,你干嘛呢,還不趕緊謝謝師父?”
“謝謝師父!”
我也如夢方醒,立刻雙膝一彎,一個響頭重重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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