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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庶子風(fēng)流 紅樓之庶子風(fēng)流(屋外風(fēng)吹涼) 第六百九十八章 遺民淚盡胡塵里……

作者/屋外風(fēng)吹涼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上林苑。

    作為皇家園林,上林苑不復(fù)千年前漢時的盛景。

    無論規(guī)模還是諸般建筑,都遠遠不及。

    圣祖、貞元二朝時,此處倒還經(jīng)常有天子或皇子騎馬狩獵休閑。

    然而在崇康帝執(zhí)政的十四年間,卻從未至此游頑過。

    天子不喜,皇子們自然也不敢至此嬉戲,如此,荒蕪了十四年,上林苑內(nèi)草木雜亂無章但又十分茂盛。

    各般野獸橫行,溪流旁,甚至可見鹿群飲水,也可見虎豹豺狼伏于暗處,伺機而動。

    幾個宮殿建筑,也因年久無人打理,沒有人氣,變得破敗不堪了。

    掩身于密林中,看起來有幾分幽怖

    然而今日,空缺了十多年無人問津的上林苑,又迎來了人煙的問候。

    兩萬大軍先入,將布滿雜草的甬道清理干凈,將鳩占鵲巢藏在幾處宮殿內(nèi)的猛獸們趕了出來,在不遠處搭起御帳。

    又派軍卒進深林,將靠近宮殿周圍方圓五里的野獸們,全部驅(qū)趕到一片湖泊附近。

    熊羆、野豬、狼群、猛虎、狐貍

    各式各樣的野獸應(yīng)有盡有。

    有些是來自秦嶺深處,有些則是當(dāng)年皇家飼養(yǎng),遺留下來繁衍而成。

    數(shù)量之多,讓人為之側(cè)目。

    此刻,群獸不安的在大湖邊的空地上轉(zhuǎn)動著,但卻又不敢亂跑亂沖。

    因為但凡如此的野獸,都被冷酷的射殺了

    至下午申時初刻,數(shù)萬將士并上前猛獸,終于迎來了此地的主人。

    在上百位在京大將的簇擁下,一行三架御輦,并上千宮人,駛?cè)肷狭衷贰?br />
    “朕還是皇子時,便常來此地打獵。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去三十年了。”

    雙鬢斑白的武王身著一襲杏黃龍袍,負手而立看著這片園林,他身旁,賈琮身著明黃太子龍袍,靜靜站著。

    周圍除了幾個負責(zé)草詔的翰林外,再無一文臣。

    當(dāng)年與武王交好的都是舊黨中人,如今朝廷大臣卻皆是新黨。

    武王不怎么喜歡,礙于賈琮看重新法,他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忍了,否則,這會兒舊黨大概已經(jīng)全面歸來

    看起來,武王似乎有些傷感,仿佛在憶當(dāng)年少年時。

    賈琮不愿他如此,便微笑道:“父皇,兒臣讀史,得知漢時武皇帝便在此上林苑中練就的軍事能為,衛(wèi)青、霍去病、公孫敖皆成才于此。難道父皇當(dāng)年也是在這里練就的舉世無雙的帶兵本領(lǐng)?”

    武王聽賈琮夸他,心情登時好了起來。

    有一個太能干的兒子,有時也會讓當(dāng)父親的失落。

    不過在領(lǐng)兵軍事方面,武王還是極有自信,笑道:“倒也有一些緣故,當(dāng)年,朕便領(lǐng)著數(shù)百御林軍,在此縱橫馳騁,追逐打獵過。為了和幾位叔王伯王較量,才開始學(xué)習(xí)兵法。”話鋒一轉(zhuǎn),道:“不知太子今日,要讓朕和諸位將軍,觀看什么演戲?”

    武王身邊諸將也紛紛看過來,賈琮淡淡一笑,道:“上林苑十?dāng)?shù)年未打理,林中野獸孽生,不時出去為禍鄉(xiāng)民,百姓深受其苦。兒臣今日特意請父皇與諸位將軍,來看兒臣親衛(wèi)除此害民兇獸。”

    武王聞言微微頷首,其他將軍卻顯得有些不大在意。

    許是武人直腸子,宣府總兵劉煥章大咧咧笑道:“殿下何須如此麻煩,不過些許畜生,隨意派些軍士撲殺了也就是了。”

    言下之意,何必如此大張旗鼓,興師動眾。

    武王奇道:“你很忙么?”

    延綏總兵劉敏寬忙笑道:“陛下還不知這夯貨,除了打起仗來和瘋子一樣,平日里說話也不著邊兒。”

    劉煥章抓了抓腦袋,嘿嘿賠笑道:“王爺哦不,皇上,臣這不是怕累著太子嗎?這些粗活計交給臣等來做便是。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臣這么多年沒仗打,骨頭都快起銹了。”

    武王笑的隱有深意,呵呵一聲道:“別急,有你過癮的時候。”

    說罷,不再理他,對賈琮溫言道:“太子開始罷,朕也想瞧瞧,你能給朕帶來什么驚喜。”

    賈琮躬身領(lǐng)旨后,對東宮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展鵬點點頭。

    展鵬霍然領(lǐng)命,卻先帶人捧著二十個長盒過來。

    賈琮親自打開一個,取出一金黃色尺許長短的單筒狀物什,奉與武王,道:“父皇可以此觀之。”

    說罷,又取出一支來,做了做示范。

    武王見之好奇,學(xué)賈琮模樣,端起放平于眼前一看,輕輕“咦”了聲,從容的面色卻凝重起來。

    半生戎馬的他,再明白不過這支單筒“千里眼”的作用有多大。

    放下“千里眼”,武王先看了賈琮一眼,然后對身旁的李道林、屠尤等人道:“你們也看看。”

    展鵬忙命人送上望遠鏡,李道林等人用之觀看,登時紛紛變了面色。

    賈琮的目光卻落在李道林身后的李虎、屠承等人身上,微微頷首。

    李虎面色有些復(fù)雜,不過終究還是咧嘴笑了起來。

    賈琮輕輕一笑,側(cè)臉對展鵬道:“開始罷。”

    展鵬領(lǐng)命,走出御帳范圍,從懷中取出一面令旗,揮舞了幾下后,便見郭鄖領(lǐng)著一營一千二百背負火槍的兵卒,踩踏著規(guī)律的步伐入場。

    九邊將帥們并非沒有見過火器,但對火器的印象,普遍不大好。

    射程沒有強弓遠,準(zhǔn)頭更不用說。

    雨雪甚至潮濕天都不好用,有時還很容易炸膛。

    太嬌貴了

    守城或許還行,但野戰(zhàn)軍用火器打仗,很容易被坑。

    劉煥章張嘴就想說話,卻被與他交好還有些親戚的延綏總兵劉敏寬一肘子懟在勒間。

    這個蠢貨,作死都沒這樣作的!

    被劉敏寬狠狠瞪了眼后,劉煥章也反應(yīng)過來。

    如今武王復(fù)得太子,怕恨不能將太陽摘下來給他。

    這個時候和太子作對,哪怕是好心,也會惹得武王不悅。

    若是再產(chǎn)生些誤會

    劉煥章大臉一白,趕緊把嘴緊閉上

    不過這時,就算他再想說什么,也沒人理他。

    郭鄖帶著獨孤意等人操練出來的一千二百名火器兵,分三排而列。

    不過雖如此,但每排四百人,又以五人為一小組,間隔開來。

    以避免編制臃腫,難以有效約束。

    第一排士卒單膝跪下,后兩排交叉站開。

    正對前方湖泊空地上已經(jīng)愈發(fā)不安狂躁的獸群們。

    郭鄖站在側(cè)列,手中持一鮮紅的令旗,忽地高高舉起。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火器開火聲響起,繼而對面只百余步外的獸群中出現(xiàn)凄厲絕倫的慘嚎聲。

    無數(shù)猛獸再也不顧周遭士卒的獵殺,拼命的往四面八方突圍起來。

    然而火器營一開始,攻擊就如暴雨一般,沒有停止。

    第一排士卒開火完畢,原地裝填。

    第二排士卒無間歇開火。

    待第二排士卒開火完畢,原地裝填,第三排士卒緊跟著開火。

    等第三排士卒開火完畢,第一排士卒已經(jīng)再次裝填完畢,準(zhǔn)備射擊。

    這疾風(fēng)驟雨般的射擊,其實根本不用太過瞄準(zhǔn),當(dāng)然,以現(xiàn)下火器的精準(zhǔn)度,瞄準(zhǔn)的意義也不大

    但當(dāng)以四百人為一排的距離密集開火時,精準(zhǔn)不精準(zhǔn)并沒關(guān)系的。

    一排排子藥如雨點般擊打在獸群身上,除卻一些如披著曾淤泥殼的野豬和熊羆外,其余大部分野獸紛紛倒地慘死。

    逃過火器攻擊的,實在寥寥無幾。

    而那些披著“堅甲”的野豬們猩紅著眼,被子藥打的生疼,甚至流出血來,瘋狂之下,朝火器營這邊沖撲而來。

    還有受傷的熊羆和幸存的猛虎,也都發(fā)起決死沖擊。

    在發(fā)現(xiàn)火槍對這些狂猛巨獸似乎無法盡功后,郭鄖立刻變更令旗,高高舉起的令旗,橫向揮動了五下。

    見此,隊伍排頭的二十個士卒眼睛登時一亮,似挺激動一般。

    他們竟放下了手中火器,然后從腰間取下了幾個奇怪的“棒槌”。

    用望遠鏡看到這一幕后,本就面色肅然乃至凝重的武王等人,紛紛納罕起來。

    好在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這些棒槌是干什么用的。

    那二十名士卒,從“棒槌”下扯掉一根繩索后,然后飛速的扔向了沖鋒而來的野豬、熊羆們。

    二十枚“棒槌”飛過去,剛落在野豬、熊羆的身邊,就聽到巨大的轟響聲沖天而起。

    連那凄厲的野豬慘嚎聲,都被掩蓋了下去。

    武王等人見之,無不駭然!

    那只是一個小小的棒槌啊,怎跟火炮一樣強悍!

    雖然還差一些,但這小棒槌容易攜帶啊!

    若將這些棒槌丟進敵營,丟進糧草,或是丟進騎兵隊伍中

    武王并九邊大將們,眼睛都直了!

    而距離御帳不遠處,一架御輦內(nèi),黛玉面色蒼白的坐在那,唬的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葉清雖也面色發(fā)白,但一雙眼睛卻明亮之極。

    她終于明白,曾經(jīng)賈琮為何對她說,他有自己的底牌

    她原還以為,賈琮的底牌就是他散在外面的那些力量和退路。

    為了顧及賈琮的體面,才沒有去嘲笑。

    今日她才終于明白,賈琮的根底到底有多驚人。

    怪不得,他同武王說,這是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也怪不得,葡里亞、紅毛鬼們,能以百萬之民,縱橫四海無敵。

    這等青史之上聞所未聞的作戰(zhàn)方式,著實令人膽寒!

    硝煙散盡,一片狼藉。

    “太子今日,為朕與諸位將軍,搭了一出好戲啊!”

    良久之后,武王才放下望遠鏡,看了賈琮好一陣,才緩緩說道。

    眼中的激贊之色,根本沒有掩飾的意思。

    “乖乖了個天老爺,這都是些啥子頑意兒?”

    遼東總兵周木堂瞠目結(jié)舌道。

    說起來遼東軍鎮(zhèn)是大乾九邊這些年少有的不停經(jīng)歷戰(zhàn)爭的邊鎮(zhèn),厄羅斯羅剎鬼子不停的犯邊雅克薩城,遼東軍鎮(zhèn)便始終處于戰(zhàn)備狀態(tài)。

    可是就算是厄羅斯的羅剎鬼子,火器好像也沒如此犀利。

    更別提最后那勞什子掌心雷了。

    東北苦寒之地,過了十月就開始積雪。

    火炮運送幾乎不可能。

    也正因為如此,每年冬季戰(zhàn)爭,才是最血腥之時,都是靠人命堆出來的勝利。

    可若遼東軍鎮(zhèn)手里有這樣的利器,那

    一時間,周木堂渾身燥熱起來!

    不止他,其他諸如甘肅、薊州、固原等鎮(zhèn)的總兵及諸多副總兵還有數(shù)十員參將們,都顧不得是在御前。

    一個個喧嘩咆哮起來。

    可是仔細聽聽,似乎連他們自己都未必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大概只是單純在發(fā)泄他們心中的激動、亢奮或許還有恐懼

    他們竟不知,世上的仗還能這樣來打。

    李道林到底老成些,待周遭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他率先開口問道:“殿下,臣方才觀之,火器兵皆未點燃火繩,是否是說,如今的火器,已經(jīng)不再害怕風(fēng)雨天氣?”

    賈琮點點頭,道:“基本無礙,子藥被裝在防水的油紙包內(nèi),且火器內(nèi)是以火石引燃子藥,故而不懼雨雪。”

    鄭國公屠尤沉聲道:“不止如此,臣觀之,火器發(fā)射速度,也快了許多,竟成密集攢射!以此陣來抗擊騎兵除非連馬身也披甲,否則,騎兵對步卒的沖撞優(yōu)勢,不復(fù)存在!”

    宋國公劉智則唏噓道:“若是以騎兵于馬上攜火器奔襲,再輔以神雷嘖嘖!”

    宣府總兵劉煥章忽然大聲道:“殿下,不知此等國之利器,何時能讓九邊裝備?若宣府有此利器,臣敢擔(dān)保,自此草原韃子再無叩邊之時。他敢來,臣就讓他有來無!”

    “不可!”

    李道林沉聲道:“這等兵器除卻中央御林軍和太子六率外,邊軍不得裝備。”

    此言一出,登時引了眾怒。

    當(dāng)了一輩子丘八,這些邊軍將帥們怕是喜愛神兵利器和寶馬比喜愛女人更甚。

    如今眼見朝廷竟出現(xiàn)了這等開天辟地的神兵,李道林居然阻止給大乾最精銳的九邊配備,這不是比殺人父母***女更可恨嗎?

    “李道林,你真是黑了心了!原你主持軍機閣時,就打壓咱們老弟兄,不同你一般見識,你倒上臉了!”

    “就是,你做官做的忘本,不稀得說你,你別自討沒臉!”

    “輪得到你在這懷疑這個懷疑那個?老子等為了扶王爺坐龍庭,全家老少的腦袋掛在腰帶上,死都不怕,就是讓你來懷疑的?”

    “就是!我們冒著滅族風(fēng)險來為王爺拼死時,你在干甚?這會兒說這些話,你什么意思?”

    李道林被懟的黑臉一陣青紅不定,卻依舊咬牙不松口道:“就是不準(zhǔn)外泄!”

    “個球攮的!”

    丘八們最是火大,眼見好話歹話說不聽,脾氣火爆的就準(zhǔn)備翻臉,武王也不理會。

    當(dāng)年他麾下,看不順眼的都能隨時挑戰(zhàn)。

    軍人么,沒點血氣那還算軍人?

    但打完就完,哪個敢記仇在戰(zhàn)場上使絆子或不相救,那他才會算賬。

    都知道他的規(guī)矩,所以也沒甚顧忌。

    有些人反而覺得親切,哈哈大笑起來。

    賈琮卻受不得這個鬧騰,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這些大將們鬧歸鬧,但又不是真蠢,總有一抹余光一直看著武王和賈琮。

    見賈琮如此,便紛紛暫停了戰(zhàn)火。

    賈琮先對李道林道:“開國公無需多慮,自古以來,只要君王不昏聵,百姓得以活路,能國富民強,何曾見有改朝換代之時?若君王昏聵,百姓積貧苦難,便是沒有這些神兵利器,該造反的人,還是會造反。”

    李道林聞言啞然,劉煥章大聲拍馬屁道:“太子賢明!”

    賈琮同樣沒有理會,他對武王道:“父皇今日所見,可信昨日兒臣之言?”

    武王緩緩點頭,道:“朕從未懷疑過此事,你與軍機和在列諸將商議便是。只要他們同意,朕自無不可。”

    聽武王這般說,周遭人都安靜下來,但一個個心中卻凜然起來。

    武王之言,分明是說賈琮要有大動作。

    這個大動作,或許會讓他們?yōu)殡y

    賈琮面色不慌不亂,即使被這上百曾殺的尸山血海的將帥注目著,他語速微緩,以便讓眾人都能聽清,道:“父皇前日言,要將天家內(nèi)庫之銀悉數(shù)取出,用以補發(fā)朝廷這些年虧欠九邊將士的軍餉。孤深以為然!斷沒有讓邊疆戰(zhàn)士流著血,還要流著淚。此非國之幸事,而是朝廷之恥辱。”

    此言一出,不用大嘴劉煥章帶頭,諸將便紛紛高聲齊呼:“殿下英明!”

    卻不料賈琮話鋒忽地一轉(zhuǎn),道:“只是這么大一筆軍資,相當(dāng)于朝廷數(shù)年的國庫收入,若一下?lián)芨断氯ィy免會讓軍心潰散當(dāng)然,孤不是懷疑諸將的治軍能為,孤只是從人性談起,換做孤,若是艱辛多年,驟然暴富,怕也會心態(tài)失衡,不愿再戍邊苦熬。”

    此節(jié)輕輕略過,也不給想要開口分辯幾句將帥們開口的機會,賈琮說至正題道:“所以,孤想換個法子,將這些餉銀發(fā)下去。”

    事關(guān)天大的利益,諸總兵、副總兵及眾多參將們,都有些按不住心跳和狐疑。

    紛紛心中猜測,這位主兒,到底想給銀子,還是不想給?

    遼東總兵周木堂問道:“太子殿下,不知想用什么法子發(fā)這筆餉銀?臣等必然會告知每個士卒,此為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仁德之心。”

    賈琮點點頭,卻忽然對武王道:“父皇,如今貞元勛臣凋零大半,幾無所剩。偌大一個朝廷,若無世爵以為柱石,皇權(quán)不穩(wěn),根基不固。”

    武王聞言眉尖一挑,道:“太子所言言之有理。”

    一眾丘八將帥們聽聞賈琮之言,一個個忽地連呼吸都屏住了。

    那可是爵位啊!

    大丈夫征戰(zhàn)天下四海為家,所為者不就是封妻蔭子,馬上封侯么?

    他們這一次冒著抄家滅族之險,除了忠誠之外,最渴望的,就是憑借擁立從龍之功,得以封爵!

    賈琮將眾人面色收于眼下,又道:“原本父皇同孤說,此次諸位將軍功勛卓著,當(dāng)酬以名爵。只是,孤以為還少了一份能拿得出手的大義”

    諸將雖粗,但也聽明白賈琮之言。

    總不能以他們悄然潛伏京,襄助武王政變奪大位為名,進行封爵吧?

    非軍功不得封爵,這是太祖之制。

    若無過得去的大義,他們自己也覺得名不正言不順。

    就聽賈琮再道:“所以,孤為諸位將軍,尋到了一個封爵之機。”

    說罷,賈琮看了眼展鵬。

    展鵬一揮手,兩名原賈琮親兵現(xiàn)東府侍衛(wèi),抬了一份一人多長的卷軸而來。

    在展鵬的幫助下,懸掛在了御帳的一面帳壁上,緩緩打開。

    然而等將卷軸緩緩打開后,連武王都坐不住了,站起身來,面色隱隱震撼的看著這幅巨大的大乾周天皇輿全圖!

    賈琮上前,接過一柄玉如意,在地圖的西南方向圈了圈,大聲道:“此地,先秦名百越,秦漢為交趾,為我華夏故土。阮氏自前朝末年華夏動蕩之時,割據(jù)自立,殺我中國官員,殊為可恨!交趾故民,百余年來處于阮氏暴虐統(tǒng)治之下,水深火熱,期待王師吊民伐罪久矣。有錦衣衛(wèi)自安南民間得聞兩句民心詩,是曰:遺民淚盡胡塵里,北望王師又一年!

    每聞此詩,孤都不忍潸然淚下!

    故而,孤欲盡起天家數(shù)代勤儉積蓄所攢下的三千萬兩存銀,以為軍資,裝備大軍,吊民伐罪,收復(fù)故土!

    待功成之日,父皇與孤,又豈吝名爵封賞?!

    百年之后,凌煙閣上,諸將亦當(dāng)受天家后世子孫香火祭拜!”

    武王看著滿臉慷慨激昂凜然之色的愛子,又看了看連素來沉穩(wěn)持重的李道林都隱隱激動起來,悄悄的吸了口氣。

    當(dāng)年,他若有太子三成的腹黑功力,又怎會連妻兒都保不住

    水深火熱,遺民淚盡,吊民伐罪,天家數(shù)代勤儉積蓄

    武王有點方

    不遠處的御輦內(nèi),黛玉藏在窗帷后,看著御帳內(nèi)的動靜,聽著賈琮激昂的聲音傳來,凝露般的美眸中滿滿都是崇拜之色!

    連她一個柔弱女孩,都恨不得化身花木蘭,陪同賈琮一道去吊民伐罪,幫助淚盡胡塵里的遺民

    而葉清一張國色天香的臉,卻快扭曲成了苦瓜。

    她忽然覺得,縱然她是男兒身,和這位爭天下,可能最后贏的都不會是她。

    她盡最大的努力,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她實在尋不出該用什么辭藻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千言萬語最后卻只能化成正慷慨激昂的那位同她說過的那句:

    臥槽!!

    p:再報一遍群號:三七九、三零三、零七六。訂閱的友可以進去逛逛,完本過年時應(yīng)該會寫幾個番,關(guān)于晴雯的屁股香菱的胸,當(dāng)然,肯定是很純潔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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