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錦因?yàn)轶@訝,眼睛瞪得圓溜溜的。[jDf99CM ]
顧寒傾也石化在原地,被二老出乎意料的提議所震。
只有阿元在愣了愣后,歡快地鼓起掌來,雖然不懂這個訂婚是個什么意思,又將帶來怎樣的改變,但他就是開心!就覺得這是大好事!
“對對對,我也是這個意思。”顧老太太開心地附和道,“你們倆呢,也算是好事多磨,現(xiàn)在總算重新在一起了吧,也該把人生大事給定下來了。別的不,你們這對當(dāng)父母的,也該為阿元考慮考慮呀!是吧錦錦?”
在顧老太太熱情的目光中,姜錦實(shí)在是無法搖頭個不字。
“伯母你得有道理……”姜錦喃喃道。
顧老太太這下笑得更開心了:“那這事兒就算這么定下來了?你們倆訂婚的事情可要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到時候辦場盛大的訂婚宴會!”
著,老太太又遺憾地嘆道,“哎,要我啊,其實(shí)直接結(jié)婚是最好的,你們倆孩子都有了,事情定下了,也能各自專心事業(yè)不是……”
到時候再給阿元生個妹妹,她又能抱上孫女兒,那可真是太完美了!
眼看著老太太想遠(yuǎn),姜錦驚愕地張著嘴巴連話都不出來。
“這事不用急。”顧老爺子打斷了老太太的幻想,對姜錦道,“現(xiàn)在只是我們的提議,具體的還是要你們兩人商量。當(dāng)然,主要看錦錦你的意見。”
姜錦剛回答:“我……”
“給你時間,慢慢考慮就好。”
姜錦哦了一聲,依然沉浸在“訂婚”二字中,暈頭轉(zhuǎn)向地爬也爬不起來。她下意識去看顧寒傾,就見顧寒傾緊緊蹙著眉。
姜錦一顆心咯噔沉進(jìn)水里,他這是不開心?
訂婚的事情就此被提上日程,看顧老太太那大張旗鼓的架勢,只要等姜錦一點(diǎn)頭,她跟顧寒傾就能立馬換上禮服,走上訂婚禮堂。
顧寒傾以有事為借口,把顧老爺子叫進(jìn)書房,父子倆談心去了。
姜錦卻心事重重,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顧寒傾蹙眉那一幕。
他這是真的不想訂婚?
此時。
書房內(nèi)。
顧老爺子老神在在地負(fù)手在書房內(nèi)走來走去,顧寒傾欲言又止。
“怎么?你這是很意外,我突然改變了想法?”老爺子突然開口。
顧寒傾眸光湛湛地望著老爺子,似乎想要看穿老爺子到底想的是什么。
“的確,先前我跟你媽,都很反對你們這段感情。你媽呢,是想法跟顧慮太多,身沒什么壞心。”他頓了頓,“而我呢。”
顧寒傾迎上老爺子銳利的目光,聽他緩緩而道。
“是覺得你并不適合愛情這種東西,強(qiáng)行得到,只會傷人傷己。”
“這只是您的武斷而已。”
“呵呵,武斷。”顧老爺子也不甚在意,從書架上抽出一法語原文書來,翻了兩頁,“你是我的兒子,從我看著你長大,還能不知道你?”
顧寒傾輕呵道,并不與顧老爺子爭辯。
老人家嘛,總以為自己都是對的。
“那您現(xiàn)在改變想法了?”
“也不算是改變想法,只是覺得,有的事情,做父母的未必適合插手,不如放手讓你們自己去解決。人生,不管順利還是跌倒,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旁人沒有資格給你們做決定。”顧老爺子感慨地嘆著氣,回過身看著兒子,
“而且,是你讓我看到了你的決心,也希望你以后能一直堅(jiān)持下去,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要后悔。不要跟你大哥一樣,優(yōu)柔寡斷,最后害了自己,也傷了別人。”
顧寒傾疑惑:“大哥怎么了?”
“你大哥大嫂吵架了,我們來法國之前,兩人還在冷戰(zhàn)。”顧老爺子起來也是頭疼,大兒子大兒媳婦加起來也是近百歲的年齡,兒女都上大學(xué)成人了,偏偏這個關(guān)頭來鬧什么離婚。
顧寒傾沉聲道:“那我回國后跟大哥聊聊。”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啟程回國?”
“錦錦今天就走。”
顧老爺子頷首:“也好,正好你姐的飛機(jī)還在機(jī)場停著,隨時都可以離開。”
完顧老爺子打算離開,卻被顧寒傾叫住了。
“爸,下次再這種事情,能提前告知一下我嗎?”顧寒傾苦笑著。
顧老爺子虎目一瞪,看上去嚇人極了:“怎么?你不同意這個訂婚的提議,覺得太快了啊?”
“怎么會。”顧寒傾無奈道,“訂婚這種事情,是需要求婚的。”
顧老爺子想了想:“求婚?就是你們這些年輕喜歡玩兒的一套?這有意思嗎?”他們那個年代可都不興的!
顧寒傾看了老爺子一眼,懶得反駁他,反正老爺子能找出更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證明他的法,多無益。
可二老突然提出訂婚這事,可真是破壞了他的一番煞費(fèi)苦心,姜錦可千萬別覺得草率才是。
——顧寒傾已經(jīng)在想,要怎么彌補(bǔ)這個突如其來的回荒唐“求婚”。
顧寒傾的心思姜錦一無所知,顧老爺子從書房出來后,就問了她一起回國的事情,她恍惚應(yīng)下,回房間和阿元一起收拾東西。
恰好周易電話打來,他沒能訂到回國的機(jī)票。大概是受到昨天槍擊案的影響,很多在法旅游的華人都急匆匆地想要回國,早就把機(jī)票一搶而光。
姜錦想到顧家二老是坐私人飛機(jī)回來的,便問了二老。
顧喬這位大富豪,她的私人飛機(jī)可不是一般的客機(jī),能洋長途飛行的,是一架空客大客機(jī),上下兩層,銷售口號是空中移動豪宅,再搭上周易幾人自然沒有問題。
臨行前,姜錦去隔壁拜訪了杜克導(dǎo)演。
他的劇組也因?yàn)闃寭舭傅挠绊懚鴷簳r中止拍攝,現(xiàn)在巴黎人心惶惶,誰都害怕會再一次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好在劇組在巴黎拍攝的戲份不多了,很快他們就要趕去新西蘭進(jìn)入新的拍攝日程,要不了兩個月就能殺青。
所以,杜克也跟姜錦定下了新電影拍攝時間,六月。
在這之前,姜錦需要把時間花在角色揣摩上。
姜錦是第一次演這樣難度高的角色,杜克還給了她一些建議,可以幫她更好進(jìn)入角色,姜錦都把這些建議挨個挨個記下了。
道別杜克前,亞瑟還眼巴巴地望著姜錦,含淚揮手跟她道別。
姜錦覺得亞瑟的眼神奇怪,卻也沒有在意,客套地了一句歡迎他以后到華國來作客后,回隔壁了。
“再見,我的初戀。”亞瑟眼淚汪汪,覺得姜錦這么一離開,他的心都碎了。
杜克冷笑:“你的初戀可真廉價,上次那個丹麥女孩兒,你也是初戀,你的天使。”
“不,姜她不一樣,她是真正的天使,我的女神,此生的初戀……”
“唯一?”
亞瑟搖頭:“不,凄慘的戀情,需要美好甜蜜的愛情來取代彌補(bǔ),才能治好我的創(chuàng)傷。所以杜克,上次你介紹給我認(rèn)識的那位米蘭達(dá)姐,她好像是個導(dǎo)演,還是你的校友學(xué)妹對吧,能不能介紹給我認(rèn)識認(rèn)識?”
“滾。”
……
姜錦與阿元,一個多月前踏上這片土地,一個多月后又離開這個國家。
來時茫然不安,企圖尋找心靈的慰藉,重新尋回她的質(zhì)。
離開時,卻覺得前方一片明亮,重新燃燒而起的工作熱情,讓姜錦心里的陰霾都跟著被驅(qū)散,整個人仿佛又活過來了。
當(dāng)然,除卻那點(diǎn)隱隱的不安以外。
十幾時的長途飛行,因?yàn)樽氖呛廊A私人飛機(jī),完感覺不到飛行的疲憊與顛簸,泡個澡睡一覺,時間很快就很多。
等飛機(jī)落地華國,已經(jīng)是次日的清晨。
姜錦直接給周易等人放了一個星期的假,讓他們回去調(diào)節(jié)心態(tài)。而她,似乎也需要調(diào)節(jié)一下心態(tài)。
姜錦一家三口回到闊別已久的東國闕,這里一個多月來都沒有人踏足,顯得清冷很多。
“這段時間我都住在軍區(qū)大院。”顧寒傾解釋道。
事實(shí)上,他根不敢踏足這個地方,害怕進(jìn)來就會想起一家三口在這里其樂融融的美好時光,心里只會發(fā)蕭瑟。
姜錦聽他這么,輕輕握住他的手掌。
“不過。”她看著這一大屋子,除了清冷以外,還有很多灰塵,“大掃除,應(yīng)該輕松不了吧?”
“我來,你休息吧。”顧寒傾揉亂了姜錦的頭發(fā),順手卷起衣袖。
“我也來!”元?dú)鉂M滿的阿元也學(xué)著爸爸卷起袖子,穿上迷你號的圍裙跟帽子,有模有樣地開始加入打掃隊(duì)伍。
就連饅頭也很勤快,踩著一塊抹布在房間里擦來擦去。
相比起來,姜錦完無事可做。
她上前去幫忙,也被父子倆擋開,非要讓她好好休息,活跟姜錦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似的,連這點(diǎn)體力活都干不了。
但姜錦不想太閑,干脆讓公寓管家送點(diǎn)新鮮的蔬菜上來,久違地為一家人準(zhǔn)備起美食大餐來,這次她在法國學(xué)了幾招,又有了別樣的靈感,決定以中餐的風(fēng)味融入其中,做幾道別致的新鮮菜品。
可等午飯過后,她又閑了下來,坐在書房看劇,沒一會兒就躺在書房的椅子上睡著了。
等顧寒傾終于結(jié)束了家里的整理打掃工作,一來就看到姜錦抱著劇,側(cè)躺著睡覺的樣子。
他在她身邊蹲下,眷戀地打量著她,捏捏她的手,摩挲著她空蕩蕩的左手無名指而若有所思。
“嗯?打掃完了?”姜錦迷糊睜開眼,吃力地想要坐起來。
“我抱你回房間。”
姜錦搖搖頭,推開顧寒傾的手。
“顧寒傾,我能問問你嗎?”姜錦想起這份疑惑,什么睡意也蕩然無存,緊緊盯著顧寒傾的眼睛,迫切地希望在里面找到她的答案。
“什么?”
“昨天你聽到伯父伯母讓我們訂婚,是心里不開心嗎?還是你有什么其他的顧慮?”
顧寒傾訝然:“為什么會這么?”
“因?yàn)槟阍诎櫭迹乙詾槟悴⒉粯芬狻!?br />
顧寒傾搜索了一下回憶。
好像……的確……他真的皺眉過。
“我不是因?yàn)椴桓吲d訂婚才皺眉,而是因?yàn)椤!鳖櫤畠A停頓了下來。
“因?yàn)槭裁矗俊?br />
“我來沒打算現(xiàn)在跟你,畢竟一切準(zhǔn)備還沒做好。但是現(xiàn)在看來,是時候提前告訴你了。”
“什么?”
顧寒傾透過書房的落地玻璃窗,看了眼天色,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diǎn),日頭已經(jīng)逐漸偏西,要不了多久就該太陽下山夜幕降臨。
其實(shí)這并不是什么好時機(jī),但顧寒傾不希望這些事情擾亂姜錦的心情。
他也不知給誰打電話了一聲吼,便帶上她,還有阿元,開車去往京城的某處地方。
花了半個多時抵達(dá)目的地,這里竟然是一片很有老京城味道的巷。
跟京城一些舊城區(qū)臟亂的巷不一樣,這片巷經(jīng)過規(guī)劃和修整,附近也都是四合院。誰都知道,現(xiàn)在京城真正值錢的豪宅,不是什么別墅大莊園,而是這種有歷史上了年頭的四合院,這才是真正的超級豪宅,有錢也買不到。
姜錦沒想到顧寒傾會帶她來這兒。
等顧寒傾在一戶四合院面前停好車,姜錦的目光落在那大門的木牌上,已經(jīng)徹底挪不開。
那門上的木牌,就是用普通的木頭劈開打磨光滑后,寫下了四個字。那四個字的墨水遠(yuǎn)比木頭值錢,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字是出自誰的手筆。不過現(xiàn)在這木牌,經(jīng)過精心修復(fù),少了歲月侵蝕的痕跡,多了包漿般的厚重感。
而那上面的四個字,正是以姜錦熟悉無比的字體,龍飛鳳舞寫下的——
閑云山房。
這是她外公的字,那木牌也是他外公以前掛在老宅門前的木牌。
伴隨著那四個字而來的,是她打開的記憶閘門,童年那些美好的陽光的記憶,就像是潮水洶涌而來,讓她不覺紅了眼圈兒。
“閑云山房,閑云山房……”
姜錦又笑又哭,最后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來表達(dá)她的心情才好,姜錦捂著嘴,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水盈盈地望著顧寒傾。
“別哭,我?guī)銇磉@里,是想讓你笑的。”顧寒傾擦去她眼角的淚水,牽起她的手,“進(jìn)去看看。”
阿元拉著姜錦的另一只手:“媽媽,這里是什么地方?閑云山房又是什么?”
“還記得以前媽媽跟你講過,時候生活的地方嗎?就是媽媽外公的家。”姜錦邊走邊。
阿元恍然點(diǎn)頭:“媽媽的外公,阿元的外曾祖父。”
姜錦笑了:“真聰明!阿元還知道外曾祖父?”
“當(dāng)然!”阿元抬起傲嬌臉兒,環(huán)顧四周,“這里就是外曾祖父的家嗎?”
姜錦卻連話都回答不了,她怕張口就會真的哭出來。
起初,姜錦以為這里就是掛著閑云山房的牌子,是顧寒傾有心幫她找來的新的家園寄托。
但是往里走,姜錦就覺得四周熟悉。
不論是布局,還是一些老建筑,都跟她記憶里的姜家老宅一模一樣。若不是姜錦清晰記得,他們是從京城的一條巷走進(jìn)來的,她怕是都會以為自己回到了從前,那個還沒拆遷的姜家大宅。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顧寒傾去過姜家老宅,按照他的高智商記憶力,把姜家大宅原的模樣恢復(fù)出來,似乎也不是什么難事。
但姜錦細(xì)心一看,才發(fā)現(xiàn)真相并不是這么簡單。
尤其是當(dāng)她在一廊下柱子上,找到了刀刻過的痕跡,上面還有模糊不清的鉛筆字,都是關(guān)于身高的。某年某月某日,姜錦又長高了一點(diǎn)……沒錯,這柱子就是時候姜錦用來量身高的地方。
除了柱子以外,這里的所有建筑,包括一磚一瓦,都是從海城的鄉(xiāng)下,香樟村的姜家老宅拆過來又重新修建好的。這個過程中,順便還修補(bǔ)了一些腐朽潰爛的地方,讓這座老宅又煥發(fā)了新的生機(jī),可是把古建筑維修公司給累壞了。
就這樣忙碌了好幾個月,工程也還沒完成,外表結(jié)構(gòu)搭造好了,內(nèi)里卻還是一團(tuán)亂呢。
可是,哪怕里面還很亂,也足夠姜錦懷念。
順著曲折的走廊,漫步在青石板路上,姜錦就像是回到了香樟村的老宅,連飄蕩的靈魂也找到了歸宿。
尤其是,當(dāng)她此生都以為再也見不到這棟宅子,只會成為她遙遠(yuǎn)記憶里一部分的時候,這份驚喜才來得令人感動和驚喜。
“我來是我要送給你求婚的禮物。”顧寒傾有些遺憾,可惜沒能再晚點(diǎn),讓姜錦看到的這宅子完美修建好的模樣。
“我爸媽,他們得太突然了,我還沒有給你一場盛大的求婚,就把訂婚給定下,對你而言有點(diǎn)太過草率。”顧寒傾握著姜錦的肩膀,直視她的雙眼,“所以這才是我皺眉的真正原因,我可以,給你更好。”
“不。”姜錦搖頭,笑著笑著淚水滾滾落下,“這里就很好了,非常完美,也是我收到的最完美的禮物。”
“別哭。”顧寒傾低下頭,額頭親昵抵著姜錦的額頭,那幽暗的眼眸就在姜錦極近的地方,深邃得幾乎要把人的靈魂給吸走——
“姜姐,你愿意嫁給我嗎?”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