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想得清清楚楚！”
事到如今苗大哪里還敢托大，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不要殺我。
葉伊于是指著被騰蛇啃成瓜皮的腦袋殼，問：“這幾個女人是哪里弄來的！為什么把她們做成五毒蠱的砧木？”
“她們是活該，”苗大吸了一口水煙，“黑苗一向排外，像我們這種還流傳著蠱術的黑苗寨子更是嚴禁把心術不正的外人帶進寨子。同樣，如果有人為了外人的小恩小惠就把寨子里的東西帶出去，抓住以后就要扔進蠱窟喂蠱蟲。這三個女人都是犯了寨子里的忌諱的人，我拿她們做五毒蠱的砧木，也算是她們的造化了。”
“原來如此。”
葉伊深知黑苗的排外和封閉，不會用世俗社會的法律評判苗大的做法。
“既然你們寨子那么封閉，為什么你還三番五次的出來殺人害人？”朝香院月問。
苗大翻了白眼，說：“不出來接活，寨子里的人吃什么喝什么！我們也想通電住樓房啊！”
“原來你們也不是和傳說中一樣封閉啊。”
葉伊被他的理直氣壯逗樂了。
苗大說：“我們每個月都有人下山換米換鹽換洗衣粉之類的，外面的變化大家都看在眼里。那些個電燈電話小汽車洗衣機什么的，誰看了不喜歡！”
“所以你們就開始接外面的活計？”
“對，我們要賺錢，有了錢才能買好吃好用的。難不成還和里那樣，看到喜歡的東西就下蠱搶占嗎？”
苗大敲了下煙袋，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葉伊看苗大思想非常現代，于是直切主題：“誰給你錢，讓你殺我？”
“這個……江湖規矩，不能說出雇主的身份……”
苗大露出討價還價的表情。
“江湖規矩還說，不能在別人的地盤隨地大小便呢！結果你都做了什么！”
葉伊將魚腸劍拔出少許，凌厲的煞氣壓得苗大毛孔生寒，立馬改口：“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按照江湖規矩，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說出買兇人，或者吃下我為你準備的大餐！蠱術有一萬種辦法讓人生不如死，玄門同樣有一萬種手段讓你生不如死，還讓每一個和你有血脈牽連的人都生不如死！”
苗大是江湖人，他知道得罪風水師的代價！
蠱術最多滅人滿門，風水術卻是禍及全族，連有血緣關系的人都不放過！
“……我……我……我認了！”
苗大抬起頭，對葉伊說：“是安寧俱樂部的人給我錢讓我找你麻煩！他們還指名要先毀容再全身潰爛！所以我對你的朋友下草蠱，想讓你……”
“真夠狠毒的。”
葉伊輕呲一聲，對朝香院月說：“喂，手頭上有沒有讓人毀容再全身潰爛但就是拖著不死的東西？”
“你確定要這玩意？用在他身上？”
朝香院月露出嫌棄的表情。
葉伊皺了下眉，說：“我沒有你那么狠！這些東西是留給買兇殺我的黑手的！”
“原來如此，我等會回去給你找一下。”
朝香院月滿口答應。
苗大聽著他們的對話，瑟瑟發抖：“小爺……我……我知道錯了，求您……”
“說出他們的名字！”
葉伊微笑著打斷了苗大，她的笑容明媚中帶著讓人顫抖的寒冷。
苗大沉默。
他需要權衡利弊。
葉伊笑瞇瞇地提醒他：“如果你堅持不說出他們的名字，我就會讓我的小寶貝鉆進你的肚子里，讓你腸穿肚爛卻還不能斷氣！”
“嘶嘶！”
騰蛇配合地冒出腦袋，沖著苗大“嘶”了兩聲。
苗大修習蠱術，一眼就看出葉伊的騰蛇非尋常品種，心里對葉伊的身份也犯了嘀咕。
這小子真的只是個風水師嗎？風水師怎么可能隨身帶著一條蛇，還是能把蠱蟲當零嘴吃的特殊品種！
聯想到葉伊之前的種種手段，苗大不敢再耍賴，腆著臉說：“小爺，讓我殺你的是宋二爺，讓我務必要把您毀容的是九條子爵。”
“為什么？”
葉伊問苗大，眼神卻飄向朝香院月。
苗大說：“跟我接頭的人說了，九條子爵恨您和鷹司小姐勾搭，委托安寧俱樂部找個下手利索的，要把您先毀容再殺死。”
“原來是這么回事。”
葉伊冷笑一聲，對朝香院月說：“搞了半天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先走了，你善后。”
“喂！九條那個傻子的事情怎么就成我的家務事！”
朝香院月一臉不爽。
但是葉伊根本不理他。
她把苗大扔在地上，帶著騰蛇回車邊：“給你十分鐘善后，十分鐘后要是還沒搞定，我就直接開車回城了！”
“你這是逼我嗎！”
朝香院月一臉無奈，走到苗大面前，單手落在他肩膀上，艷麗的面容露出蛇一樣的笑容。
“你犯了兩個錯，第一，你不該接這個單子，第二，你不該對我們撒謊！”
“我沒有！我沒撒謊！這事確實是”
苗大驚慌失措。
朝香院月低下頭，舌尖舔過苗大的耳垂：“那天晚上，去安寧俱樂部參加生日宴并且和九條現場秀恩愛的人是我不是恭子，九條知道這件事。”
“……你……你說什”
驚嘆沒有結束，苗大已經跪在地上。
總是環繞朝香院月身旁的死氣讓苗大身上的蠱蟲發瘋發狂，它們忘記苗大是主人的事實，瘋狂地刺扎咬……
剛才還信口開河的苗大，此刻卻淪為一塊苗木，被他視若珍寶的蠱蟲不分內外地瘋狂啃食！
等朝香院月站起時，苗大已經只剩下一張皮囊了。
月傲慢地看了眼地上的爛泥，以及從爛泥里流出的膿水，取出一只打火機：“送你一程吧！”
“惡意縱火是犯罪。”
葉伊幽幽地提了一句。
朝香院月說：“沒人看到不就沒事了，走，回城找九條要精神損失費！”
“比起找九條子爵理清因果，我更想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宋家二少。”
葉伊順了下頭發：“在的時候，曾經也有一個宋家少爺主動找我搭訕。”
“有這事？！他叫什么名字！”
朝香院月燃氣興趣
葉伊微笑，吐出三個字：“宋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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